当时的柏林之于恩格斯的意义不仅仅是军事训练的地方,更重要的是他可以去梦寐以求的柏林大学学习了。柏林是一个历史悠久的城市,恩格斯曾这样评价:在柏林这样的城市里,一个外国人如果不仔细观察柏林的全部名胜古迹,那么对他自己、对欣赏能力都是真正的犯罪。在恩格斯的眼里,柏林最吸引人目光的还不是这些名胜古迹,而是柏林大学,恩格斯曾说:“柏林大学的荣誉就在于,任何大学都没有像她那样屹立于当代的思想运动之中并且像她那样使自己成为思想斗争的舞台。”在不训练的时间里,恩格斯全身心地投入到柏林大学的旁听学习中,成了一名快乐的旁听生。
柏林大学是德国学术活动的中心,名师云集,不同的政治和学术流派争奇斗艳,特别是黑格尔,他从1818年一直在这里任教,直到1831年去世,在1830年时升任校长。因此柏林大学成了黑格尔哲学的大本营,自然,这里也是青年黑格尔派的大本营。恩格斯在这里结识了众多的青年黑格尔派的成员。青年黑格尔派的核心成员成立了一个“博士俱乐部”,经常举办各种活动。马克思曾经是“博士俱乐部”的核心人物之一,但早于恩格斯抵达柏林前几个月,他已经离开柏林了。
“博士俱乐部”经常在咖啡馆和酒馆聚会,在这些聚会中,主要围绕着黑格尔哲学进行辩论。与恩格斯来往最多的青年黑格尔分子有:麦克斯·施蒂纳、爱德华·梅因、路德维希·布尔、埃德加尔·鲍威尔和布鲁诺·鲍威尔兄弟以及卡尔·科本。其中关系尤为密切的是埃德加尔·鲍威尔和卡尔·科本。他们两人还是马克思的好朋友,由此恩格斯得知了有个才华横溢的青年人叫马克思,虽没有见到,但恩格斯觉得自己已经是马克思的朋友了。
恩格斯还和埃德加尔·鲍威尔合作完成了长篇叙事诗《横遭灾祸但又奇迹般地得救的圣经,或信仰的胜利》。在诗篇里,他们借基督徒的口来描述青年黑格尔派的骨干分子,本意则是为了展现青年黑格尔派与反动势力的斗争,捎带着表达布鲁诺·鲍威尔因思想进步而被反动当局免去教职的愤怒。恩格斯也在诗歌里出场,他自比一个革命的山岳党人:
……
最左边的一个,穿着胡椒色的长裤,
怀着胡椒般辛辣的心,长着两条长腿,
他是谁?是奥斯沃特——山岳党人!
不论何时何地,他都坚决而凶狠。
他只拨弄一种乐器,断头台这把琴,
他只喜欢一种曲子,抒情短调,
其中只有一种叠句,这就是:
Formez vos bataillons!Aux armes,citoyens!
……
在这首诗里,他还描摹了素末谋面的马克思:(www.xing528.com)
……
是谁跟在他的身后,风暴似的疾行?
是面色黝黑的特里尔之子,一个血气方刚的怪人。
他不是在走,而是在跑,他是在风驰电掣地飞奔。
他满腔愤怒地举起双臂,
仿佛要把广阔的天幕扯到地上。
不知疲倦的力士握紧双拳,
宛若凶神附身,
不停地乱跑狂奔!
……
从这首长诗中,我们可以看到恩格斯是充满着激情参加青年黑格尔派的,这个只有中学肄业学历的炮兵下士与那些才华横溢的真正的博士们相比,毫不逊色。“博士俱乐部”成员们十分赞赏这个血气方刚又极具才华的新伙伴。
当然,恩格斯对自己有清醒的认识和清晰的学习规划。他努力学习各种知识,像海绵一样不断吸收新的学说,挤出一切时间旁听了柏林大学许多著名教授关于哲学问题的讲座。他在给卢格的信里表达了自己的宏大志向:“……我还年轻,又是个哲学的自学者。为了使自己有一个信念,并且在必要时捍卫它,我所学的已经够了,但是要能有效地真正做到这一点,却是不够的。人们将会对我提出更多的要求,这是因为我是一个‘兜售哲学的人’,不能靠博士文凭取得谈论哲学的权利。……迄今为止,我的写作活动,从主观上说纯粹是一些尝试,认为尝试的结果一定能告诉我,我的天赋是否允许我有成效地促进进步事业……我对尝试的结果已经可以表示满意了;现在我认为自己的义务是,通过研究(我要以更大的兴趣继续进行研究)去越来越多地掌握那些不是先天赋予一个人的东西。”
这段话对我们今天的求学太有指导意义了,先天的禀赋和后天的努力都很重要,唯有不断地学习、积累和进步才能不辜负自己的志向。
即将服役期满的前一个月,恩格斯从一个老乡那里偶然得到了一条可爱的西班牙小猎犬。它擅长游泳,性格很野,恩格斯给它取名“无名氏”。“无名氏”没有学会什么逗乐的把戏,只从恩格斯那儿得到了一点革命的熏陶,每次恩格斯对它说:“无名氏,那人是个贵族。”它就马上对着那人龇牙咧嘴。跟着革命者在一起时间久了,小狗都有革命性了。
免责声明:以上内容源自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犯您的原创版权请告知,我们将尽快删除相关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