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报》的舆论宣传有力地支持了武昌起义,袁世凯接替孙中山为临时大总统后,独裁专制,践踏民主,“二次革命”后,《大汉报》对袁世凯、段祺瑞、黎元洪等军阀展开了猛烈的进攻。
1.反对袁世凯
1913年春,袁世凯为了笼络人心,设置“稽勋局”,授予《大汉报》经理胡石庵“四等嘉禾章”,胡石庵力拒不受,复电讥讽袁世凯:“我公所加赏之人,石庵已熟察之矣,马贼也,流寇也,奸商也,贪吏也,反对共和之巨奸,痛杀民军之凶徒,焚烧汉口之元凶,皆巍巍然受民国之重赏,得有功之荣名,石庵自惭形秽,实不愿偕此辈受此非分之赏。”[14]胡石庵还在《大汉报》上发表诗作《退还袁世凯所授“勋章”》:“三户亡秦愿已空,战场荒草渍残红。郑蛇内外成虚斗,冀马奔腾起大风。一雁横飞秋色里,万花齐落鼓声中。乾坤正气消磨尽,狗尾羊头亦巨公!”[15]对袁凯的倒行逆施极尽其揶揄嘲讽之能事。
1914年3月,袁世凯长子袁克定来汉,时任湖北督军段芝贵为了讨好袁克定,欲以重金购买名伶王克琴献之,王誓死不从。胡石庵知道此事后,在《大汉报》刊发《落花有主》的通讯和社评,揭露这一事件。段芝贵气急败坏,伺机报复,当时正值河南白朗起义,《大汉报》开辟了“中原狼祸论”专栏,段芝贵便以此为借口,编造“报馆通匪案”,污蔑《大汉报》私通白朗,以“泄露军机,鼓吹乱党,扰乱治安,摇惑人心”的罪名,饬令查封报馆,逮捕了经理胡石庵、编辑朱伯厘等12人入狱,胡石庵被叛监禁三年十个月。他在狱中撰《鼠窃记》《晴天血泪恨》等痛骂袁世凯一流,声言:“头可断,血可流,袁贼不可一日不骂!”后来袁世凯去世,时人戏言:“胡石庵吹倒清王朝,骂死袁大头。”
不止胡石庵,《大汉报》编辑余慈舫义愤袁世凯镇压“二次革命”,于1913年冬辞去报社职务,潜回江西,联络革命党人讨袁,组织“救国接厉团”,1914年8月事发,被段芝贵斩于汉口。死状之惨烈,朱钝根在《新闻界之一页光荣史》中有记:“余案共五人,皆送至汉口后湖空场枭首。而是时斩刑久废,刽子手均已改业,是日为慈舫服务者,系一兵士,视杀人为儿戏,强欲执刑,讵举刃而刃不入,闻先后共斫八刀,始死。盖新闻记者死事之惨,慈舫实为第一人。”[16]
1916年5月,胡石庵召集原班人马,重组《大汉报》,易名《天声报》,“专用激烈言论,与袁世凯恶魔政府相挑战”[17]。9月19日,《天声报》副刊“楚些”首载《湖北痛史》,宣传讨袁勋烈事略,此后连日续载。《大汉报》与袁世凯专制政府斗争到底的决心,可见一斑。(www.xing528.com)
2.抨击段祺瑞和黎元洪
袁世凯死后,黎元洪成为大总统,与国务总理段祺瑞争权夺利,军阀争斗,国无宁日,《天声报》发文予以调和。1916年9月3日,《天声报》刊发《政府不可取武断手段》,谓:“今欲‘统一府院’,必双方让步,两济其平。……孟子曰,徒善不足以为政,徒法不足以自行。理取折衷,力循正轨,拯救危亡,此为先务矣,武断云乎哉。”[18]针对段祺瑞政府蛮横专制,《天声报》刊发社论《中国之二大危机》,抨击段祺瑞政府以“稳健”为“假面具”,居心叵测,欲借旧官僚之势力,“以达其皇位之狂欲”,成为“袁世凯第二”。
1916年12月,《天声报》改组完毕,恢复《大汉报》的名字继续出版。“府院之争”中,黎元洪纵容张勋入京复辟,《大汉报》经理胡石庵因与黎元洪私交深厚,不便发言,发布《特别启事》宣称:“时局如此,言之痛心,故本报偶有一二短评外,并不愿发一言或一论也。至对各方新闻,则双方记载,无所容心,是是非非,以供国民之公判而已。”[19]后形势愈演愈烈,《大汉报》刊发《石庵代邮》,回答读者之前不发言的原因与今后的态度,“此中苦衷实因石庵之于黎公颇受知遇(民国尤不在言),……,更因日来各报主张百怪千奇,令人啼笑皆非,……,乃决心独辟一径,暂缄口冷观其究意若何,……,黎公终甘为群凶之奴,自食前言(不违法、不怕死六字),违法至此,石庵亦无可为之原谅,无再有所顾虑”[20]。第二天,胡石庵在《大汉报》上作时评《痛言》,对黎元洪解散国会作猛烈抨击,云:“呜呼!武人干政,国会解散,我总统黎公为违法之第一人”,“优柔寡断,巽懦丧权,未为功魁,已成祸首,石庵不能为公作恕辞矣”[21]。十天后,《大汉报》连发两则时评,抨击张勋肇乱和武人干政,认为“暴民专制”是“捣乱之阶”,“武夫干政”非“国家之福”。1918年2月,为了声援南方护法运动,《大汉报》在春节期间仍然破例继续出版,为民众传递消息。
总之,《大汉报》在民国成立后,斥帝孽群丑,挞武人干政,陈述民情,监督政府,发挥了积极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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