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女参与国民革命：启蒙、培训、号召、动员

宋庆龄一生都特别地重视妇女，爱护妇女，关心妇女和保护妇女。早在1913年她20岁时就在自己留学的美国威斯里安女子学院院刊发表题为《现代中国妇女》的文章。在国民革命运动中，她更加重视中国妇女的前途命运，她启蒙、培训、号召、动员广大妇女参加反帝反封建的国民革命运动。

在1926年1月召开的国民党“二大”上，宋庆龄当选为中央执行委员，接着在国民党二届中央执行委员及监察委员第一次全会上，被推选为国民党中央妇女部部长（由何香凝代理）。1月20日，宋庆龄在中央妇女部、广东省妇女部、广州市妇女部及各女团体联合在广州女校召开的欢迎会上发表演说，她回忆几年前与今天到会的女干部们“在广东组织出征军人慰劳会及红十字会时”的革命历史，对此次出席国民党“二大”的妇女代表比“一大”时的“人数已经增多几倍”，“感着愉快”。她号召“诸姊妹们，齐领导妇女们向国民革命战线上走”，并鼓励大家，如能这样，“那么国民革命成功便不远了”^[31]。

1926年12月10日，国民党中央和国民政府第一批北迁武汉的领导人宋庆龄、鲍罗廷、陈友仁、孙科、徐谦、宋子文等到达武汉。湖北武汉各界民众举行了约有30万人参加的欢迎大会。在这个规模宏大的群众大会上，“宋庆龄向妇女们发出呼吁，号召她们站到国民党的旗帜下。”^[32](www.xing528.com)

武汉国民政府时期妇女工作最值得称道的是宋庆龄创办国民党中央妇女党务训练班。1926年12月24日即国民政府委员和中央执委首批人员到武汉两周后，宋庆龄即向第五次临时联席会议提交了《妇女党务训练班章程》和《妇女党务训练班事务组织大纲》，获会议通过。《章程》明确提出，办班的宗旨是“训练妇女使了解革命意义及世界趋势，养成革命实用妇女人才，备充各机关及党部工作职员之用”，“中学毕业或有相当程度者均可报名投考”^[33]。拟定的课程有三民主义、总理历史、妇女运动、农民运动、工人运动等20门。《组织大纲》设定主任1人，教务指导员1人，校务管理员兼会计1人，教职员工若干人。12月7日，宋庆龄向第六次临时联席会议提交《妇女党务训练班案》，获通过。该案将修业期从三个月，延长至六个月，确定了教职员工的月薪标准。会议推定“班主任，请孙夫人担任”。宋庆龄在会议上进一步阐释办班的目的：“世界妇女现有口号，即要求政府任用女职员，故提议设立本班，为造就妇女人才之准备”^[34]。1927年1月20日，宋庆龄在广州《民国日报》发表《为创办湖北妇女党务训练班敬告全国女界同胞书》，号召“全国亲爱的姊妹”，“赶快起来，一齐投入青天白日旗之下来做革命工作”，因为“自己的权利是要靠自己奋斗来作代价的”，并表明，“我用最诚恳的意见，希望大家起来，一同奋斗”^[35]。1927年2月9日宋庆龄在临时联席会议第二十二次会议上报告，“（本月）十二日上午十时，妇女党务训练班开学，希望全体委员临会致训词”^[36]。在2月12日的开学典礼上，宋庆龄发表了《妇女应当参加国民革命》的讲话。她指出，“中国国民革命是要全体国民来参加共同奋斗，方才可以成功的”，“妇女是国民一分子，妇女解放运动是中国国民革命的一部分。所以为求全民族的自由平等，妇女应当参加国民革命。为求妇女自身的自由平等，妇女也应当参加国民革命。这个训练班，就是妇女国民革命军的预备”^[37]。这个训练班原计划招收60名学员，实际招收了百余人，其中有报考军校落选的青年妇女^[38]。

在宋庆龄、何香凝的启蒙、培训、号召、动员和领导下，广大妇女特别是知识女性被广泛发动起来参加国民革命。1927年3月8日，国民党湖北省党部妇女部在武昌阅马场召开有“十万群众”参加的纪念“三八”妇女节大会，“到会的工农妇女和女学生约有几万人”，“宋庆龄也参加了大会”^[39]。3月8日这一天，宋庆龄还撰写《论中国女权运动》在广州《民国日报》上发表，她指出，“中国妇女之桎梏刻已打破”，“中国妇女之解放”，“国民党现正竭力促进使之实现”^[40]。广大妇女成为国民革命的一支重要力量。除了千千万万妇女参加反帝、反军阀的大游行集会活动外，以及部分妇女成长为革命干部在国民政府和各级党部工作外，还表现在她们积极参军参战中。如中央军事政治学校武汉分校在邓演达的领导下，1927年2月，一次就招考录取了“二百多个女生”，而参加报名的四川、湖南、河南、山东、江苏的青年知识女性约有千余人。经过严格政审和考试录取的女生“都很兴奋”，四川的女生说，“想不到前两年在成都讨伐吴佩孚的大会上，曾决议组织女子北伐军参加讨吴，那时一片雄心壮志，竟未实现。今天在国民革命胜利的情况下，却能如愿以偿，参加大军了”。宋庆龄参加了中央军事政治学校武汉分校的开学典礼，并发表演说。1927年5月，这支女生队伍在中央独立师师长叶挺的领导下参加了西征杨森、夏斗寅的战斗。“这两百多名娘子军，要求和男兵一样，全部武装起来，持枪杀敌，与男兵并肩作战。”^[4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