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峰[1]
摘要 心論與命論是《心是謂中》的兩大主題,但以心論 主,命論是心論統攝下的命論。作者强調身心關係、君民關係中“心”對“四相”、“君”對“民”予以統帥、主宰的重要性,可能暗含有五行意識。《心是謂中》既突出心君同構又强調認知功能的心論可能對《荀子》、馬王堆帛書《五行》産生了影響,但《心是謂中》的心論并不具備倫理指向,又有强烈的現實政治關懷,因此可能也影響了後世突出君權的黄老道家與法家。《心是謂中》提出每個人都不能把命運完全交給鬼神與天,人也可以操縱自己的死生,這種改變命運的思想傾向與《命訓》較 相近,并影響到《荀子》。此文的撰作時代有可能在戰國前期到戰國中期之間,這段時間正是人的主體性、心的能動性開始大 强化,而普通人之命運的不確定性、命運的可操作性開始廣受關注的時代。作 一種没有特定學派傾向的政治思想,《心是謂中》對於促進戰國中晚期君權的隆升、對於促進個人身心的解放,都起到了積極的作用。
《心是謂中》是《清華大學藏戰國竹簡(捌)》中的一篇,共七支簡,雖然第1、6號簡下部略殘,但内容是完整的,簡序根據文意并結合簡背劃痕等因素排列。這篇竹簡没有自帶篇題,篇題 整理者所擬。《心是謂中》雖然非常簡短,但其内容所涉及心論與命論,和傳世文獻既有相似之處,又有不同之處, 先秦思想研究提供了非常新鮮的、可供比照的資料。關於其主旨,整理者作了如下簡要的總結:(www.xing528.com)
簡文謂“心”“處身之中”,主宰“百體”和“四相”,决定人的好惡言行。 君者憂民之心,應以此 鑒,統治其人民。簡文强調人的有 ,在於謀而有度,處理好“心”與“身”、“身命”與“天命”的關係,體現了戰國時期有關天命、心性的思想。[2]
我們在整理者研究成果基礎之上,希望對簡文文意作出進一步的梳理,對其思想作出進一步的挖掘。在此,首先提出結論:心論與命論是《心是謂中》的兩大主題,但以心論 主,命論是心論統攝下的命論。作者强調身心關係、君民關係中“心”對“四相”、“君”對“民”予以統帥、主宰的重要性,可能暗含有五行意識。《心是謂中》既突出心君同構又强調認知功能的心論可能對《荀子》、馬王堆帛書《五行》産生了影響,但《心是謂中》的心論并不具備倫理指向,又有强烈的現實政治關懷,因此可能也影響了後世突出君權的黄老道家與法家。《心是謂中》提出“取命在人”的論斷,即决定人命運的“天命”雖然重要,但由“心”决定的“身命”也很重要,上至君公、侯王,下至庶人、平民,都不能輕易地把命運交給鬼神與天,人也可以操縱自己的死生,因此要充分發揮自身的能動性、積極性。作者這種思想傾向與《命訓》較 相近,并可能影響到《荀子》。此文的撰作時代有可能在戰國前期到戰國中期之間,這段時間正是人的主體性、心的能動性開始大 强化,而普通人之命運的不確定性、命運的可操作性開始廣受關注的時代。作 一種没有特定學派傾向的政治思想,《心是謂中》對於促進戰國中晚期君權的隆升、對於促進個人身心的解放,都起到了積極的作用。命運可以轉變的思想更是塑造了後世中國人的理性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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