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白先生的《西安地区唐墓壁画的布局与内容》一文根据24座唐墓壁画的布局与内容,按时代将其分为五个阶段。第一阶段是高祖至太宗中期,只有李寿墓,尚未形成明确的唐代特色。第二阶段是高宗与武周时期,有阿史那忠墓、执失奉节墓、苏君墓、郑仁泰墓、李爽墓、李凤墓,开始显现出唐代的布局特点,出现了影作木构。第三阶段神龙二年(706)至开元十七年(729),可以分两组,第一组有韦炯墓、万泉县主薛氏墓、冯君衡墓,几座墓壁画出行仪仗越来越简化;第二组包括永泰公主墓、懿德太子墓、章怀太子墓,已经充分显示出唐墓特征。第四阶段是天宝年间至唐德宗时期,有宋氏墓、张去奢墓、张去逸墓、苏思勖墓、韩氏墓、高元珪墓、郯国大长公主墓,壁画中出行仪仗和影作木构消失,流行折扇屏风画。第五阶段是唐宪宗元和年间至唐末,有梁元翰墓、高克从墓、杨玄略墓,壁画简化,人物形象少[1]。宿先生五期论的依据是唐墓壁画配置与风格的变化,虽涉及的墓葬仅24座,但为后来的研究奠定了基石。杨泓先生的《美术考古半世纪:中国美术考古发现史》一书在宿先生五期论的基础上,更细致地描述了各期壁画的特点[2]。
齐东方先生、张静先生的《唐墓壁画与高松冢古坟壁画的比较研究》一文更注重唐墓壁画与前代的联系以及阶段的整体性,涉及的墓葬也比较多。该文将唐代壁画墓分为四个阶段:第一阶段是隋代至初唐,基本延续十六国和北朝的传统。第二阶段是唐高宗与武则天时期,唐墓壁画中的影作木构发展完善,进一步加强了墓室仿宅院的特点。第三阶段是唐中宗至唐玄宗开元时期,休闲娱乐场面增多,与影作木构相配更具有庭院气氛。第四阶段是唐玄宗天宝年间至唐末,壁画常见四神和乐舞、屏风,影作木构、仪仗出行等图像消失[3]。
李星明先生在《唐代墓室壁画研究》一书中也将唐墓壁画的人物画分为四期。第一期是高祖至高宗时期,传承前代,并逐渐形成初唐长安的主流风格。第二期是武则天至睿宗时期,形成了武周风格。第三期是玄宗时期,呈现盛唐风格。第四期是肃宗至唐末时期,延续和发展了盛唐的丰肥之风,影响了五代人物画风[4]。
王仁波先生、何修龄先生、单暐先生在《陕西唐墓壁画之研究》一文中将唐墓壁画分为三期:第一期是唐高祖至唐中宗景龙年间,题材突出仪仗与狩猎,也有宫廷与家居生活。第二期是唐睿宗景云年间至唐玄宗天宝年间,仪仗出行场面减少,突出表现墓主人生前的家居生活。第三期是至德年间至唐末,更盛行家居生活题材[5]。(www.xing528.com)
除以上有代表性的观点外,不少学者在论著中习惯借鉴高棅先生提出的唐代诗歌分期的“四唐说”[6],大致分为初唐、盛唐、中唐、晚唐四个时期阐述唐墓壁画。
总之,以上唐墓壁画分期的观点皆非主要依据唐墓壁画女性图像绘画风格,而是综合了唐墓壁画布局、题材、风格等方面提出,给笔者以很大启发,但是67座纪年唐墓壁画女性图像绘画风格分期有所不同。特别是近几年发现的唐墓壁画,展示出新特色,填补了一些年代唐墓壁画的空缺,为学界提供了更好的条件深入研究唐墓壁画女性图像绘画风格。
唐墓壁画女性图像与唐代士女画的风格演变情况大致相似。有些地方可能与上述分期重合,但是也有其自身的发展规律,有的时段、有的风格超前,如咸亨四年(673)房陵大长公主墓壁画侍女7.4~8.3头身,高大而微胖,风格在唐墓壁画女性图像中很独特,可称之为特例。有的时段会出现复古风格,如李勣墓与燕妃墓后室西壁的多扇联屏式树下女性,风格接近北魏司马金龙墓漆屏风女性图像。绘画风格演变不能用进化的眼光去看,因为就绘画本身而言,并非后来的一定比前代的先进,每一个时期都有这一时期人们对女性图像独特的审美观,以及绘画技术发展变化的特殊性。每一个风格要素发生改变都会导致壁画风格发生变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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