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宗早期,李寿墓、戴胄墓、杨温墓壁画女性体形细瘦,6.7—7.7头身,窄肩,两臂细小,手脚较小,面型接近椭圆。这种造型展现了女性的清秀柔弱之美,比较接近隋代李静训墓石椁线刻画的两个守门侍女的体貌造型,较多继承了南北朝至隋清秀细瘦的流行造型。
太宗后期,长乐公主墓、李思摩墓壁画女性图像体形多数高矮胖瘦适中,两臂与手脚的比例也适中,面型多为椭圆,两眼间距窄于一只眼宽。
高宗时期,新城长公主墓、李震墓、燕妃墓等继续发展李思摩墓一类的造型,成为最为多见的初唐壁画女性造型。这类造型成为主流说明当时的社会风尚变得更欣赏匀称健美的女性之美,而且女性身高有逐渐变高的趋势。
高宗咸亨四年(673)房陵大长公主墓壁画女性是体形高大的典范,7.4—8.3头身,面型圆胖,高大健硕。从房陵大长公主墓壁画开始,女性有逐渐变胖的趋势,不及盛唐丰肥但也比初唐丰满了许多,李晦墓、淮南大长公主墓、元师奖墓、诸葛芬墓,女性图像皆是椭圆脸,身材偏高而微胖。这是这一时期的流行风格之一。
约成书于高宗永徽三年(652)孙思邈的《备急千金要方》(以下简称《千金方》)中多处提到唐人对女性“肥白”的追求。如《千金方》卷四《妇人方》下:“凡妇人欲求美色者,肥白罕比,年至七十与少不殊者,勿服紫石英,令人色黑,当服钟乳泽兰丸也。”[14]而且《千金方》中“肥白”“肥充”成为治疗的目标,是健康和美貌的标志,如《千金方》卷十九的“石英煎”条:“主男子女人五劳七伤,消枯羸瘦……令人肥白充实”[15]。女子以皮肤白为美的观念还体现在“令面白媚好方”等方剂名上。《千金方》一书对“肥白”的强调说明“肥白”是女性体态肤色美的标志,是高宗时期人们普遍接受的社会观念。这种审美观体现在这一时期的美人画中,以房陵大长公主墓壁画女性为典型,身材偏高而微胖风格的绘画造型流行也不足为奇了。(www.xing528.com)
但是,高宗时期唐墓壁画女性图像也有一部分向细瘦矮小的方向发展,最为典型的例子是李凤墓壁画女性图像,体形矮小细瘦,5.9—6.8头身,两臂细小,头大身小,平胸,面型较短,两颊宽,尖下颌。可以说房陵大长公主墓壁画女性体现了成熟妙龄女性的丰满性感与高大健壮之美,而李凤墓壁画展现了这一时期对年龄较小的少女青涩稚拙美的追求,因为头大身小,平胸的体态正是少女的特征。
唐人选择女性配偶的体貌标准,多少在有关房中术择女的记载中有所体现。《千金方》卷二十七《养性》之《房中补益》载:“凡妇人不必须有颜色妍丽,但得少年未经生乳,多肌肉,益也。若足财力,选取细发,目精黑白分明,体柔骨软,肌肤细滑,言语声音和调,四肢骨节皆欲足肉,而骨不大”[16]。其中,选择少女重要的标准有年龄小还未生乳、骨小多肉、细发等。这些外貌特征在李凤墓壁画女性身上多有体现。贞观元年(627)唐太宗发布《令有司劝庶人婚聘及时诏》规定女子婚龄为年十五以上[17]。但许多女子实际婚龄小于十五岁,因此开元二十二年(734)唐玄宗将婚龄改为:“男年十五,女年十三以上,听婚嫁”[18]。唐代女子婚龄小,也从社会择偶标准反映出唐人对于年龄偏小的少女体态之美的关注。这一现象体现在唐墓壁画中,李凤墓、安元寿墓、薛元超墓壁画侍女图像,比例5—6.5头身,身材矮小,消瘦,平胸,脸偏短。这类美人画风展现了年龄偏小的少女体态之稚美。
房陵大长公主墓、李凤墓壁画虽为特例,但也成为高宗时期唐墓壁画女性图像造型多样化的标志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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