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墓壁画女性图像比例：佛、菩萨的标准尺度及测量方案

绘画中人体各个部分与人的整体有一定的比例，因此古今中外的人物画对人体比例美有不少研究。欧洲文艺复兴时期佛罗伦萨大画家达·芬奇对人体比例的看法最有代表性，如：“人平伸两臂时的宽度等于他的高度。从发际到颌下为人的身高的十分之一，从下巴底到天灵盖为身高的八分之一，从胸部顶端到天灵盖为身高的六分之一，从胸部顶端到发际为身高的七分之一。从乳头到头顶为身高的四分之一。两肩最大宽度为身长的四分之一。全掌为十分之一。”^[2]（图2-1）

中国人用的人体比例尺度有所不同。清乾隆七年（1742），语言学家兼译经家工布查布（1690—1750）将讲述佛教造像度量标准的经典著作《造像量度经》译成汉文。书中有一些佛、菩萨等造像的标准尺度规范和图例，或可据此一窥中国古代画工所使用的人体比例。佛的部分比例为：“以自手指量。百有二十指。肉髻崇四指。发际亦如此。面轮竖纵度。带半十二指。分三为额鼻。及颏俱得一。下分四指半。颏身只二指。广向十六足。深分迳四指。上唇长二指。宽有其半矣。中显频婆形。边角各一指。口长度四指。”^[3]（图2-2）2015年，笔者曾在西藏博物馆见到展出西藏萨勉派传承人罗布斯达大师根据《如意宝》《显密明鉴》绘制的一套佛造像量度图，其中有一幅世俗男人站立图，也同佛、菩萨画像一样用方格表示比例规范。这说明中国画工画世俗人物的比例也多少受佛教造像度量影响（图2-3）。

图2-1　达·芬奇人体比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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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2-2　《造像量度经》佛的比例

图2-3　西藏博物馆藏男子比例图

关注唐墓壁画女性图像比例问题的学者不多，且多数学者的相关研究没有说明具体数据的来源与测量方法，如李星明先生在《唐代墓室壁画研究》中多次提到了唐墓壁画女性图像的头身比，却没有注明数据出处^[4]。

受达·芬奇和《造像量度经》中对人体比例测量方法的启发，笔者的测量统计方法是从头身比例，脸宽、肩宽与身高比例，坐高与身高比例，面部比例等四个方面衡量唐墓壁画女性图像比例。由于没有条件直接测量壁画原作，所以用已公开发表的画册与期刊图片中唐墓壁画女性图像作为样本，以直尺测量数据（以毫米为测量单位）作为统计数据的来源。笔者尽量使用壁画原作照片作为测量样本，虽然仍无法保证没有变形，但是数据来源不是印象式的大概估计，仍能比较准确地说明这些样本的比例，从而能够以量化数据研究唐墓壁画女性图像比例的变化规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