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存世可靠唐画少见,传世唐代卷轴画真伪难辨,敦煌唐代壁画以及藏经洞出土纸绢画多数无准确纪年,唐代美术中最为引人注目的士女画研究过于依赖画史记载,直到20世纪80年代都近于“纸上谈兵”,以《历代名画记》等唐宋画史记载为主展开研究,用以证史的绘画作品多是年代与作者皆难以确定的传世卷轴绢画,导致许多问题争论不休,如《簪花仕女图》多年来一直为绘制年代和作者问题争论。
近年来,用墓葬壁画及寺观石窟壁画等可靠古代绘画材料考证画史,成为重要研究趋势。唐墓壁画女性图像是唐代士女画史实物资料主要部分之一,67座纪年明确的唐墓壁画现存女性图像,时间序列基本完整,已构成系统研究所需的主要资料。但是目前多数研究只做了唐墓壁画分期研究,少见对唐墓壁画女性图像风格进行进一步分类型的系统研究。
本书研究的主要意义与创新点在于:
第一,本书将96座唐墓中67座纪年明确的唐墓壁画女性图像绘画风格,分为五期四类十七型。以使用绘画粉本为底稿的21座纪年唐墓出土的石椁、墓门等石葬具上的线刻画女性图像作为主要补充资料,构建了比较系统的唐墓壁画女性图像分期与风格类型体系,这是本书最大的创新点。
通过比较敦煌唐代壁画和藏经洞绢画女性图像,可知唐墓壁画女性图像深受地面上士女画的影响,可以反映出地面上流行的士女画风的变化。因此,以唐墓壁画女性图像风格类型体系为主体也可以搭建起比较完整且年代可靠的唐代士女画史框架。
第二,唐墓壁画女性图像风格类型体系不但可以作为衡量唐代士女画风格变化的“尺子”,而且可以作为参照物考证存有女性图像唐代文物的年代。本书用这把“尺子”考证了20座无纪年唐墓壁画女性图像的绘制时间,以及新疆阿斯塔那唐墓中出土的一幅纸画与一幅绢画的绘制年代。考证结果多有新意,且能提出合理的证据,说明这把“尺子”是比较实用的工具。
第三,本书通过细致分析96座唐墓壁画女性图像,探讨了以前少有人关注的唐墓壁画女性图像位置与功能问题,不仅仅从一个新的角度探究绘画史问题,也对唐代墓葬礼仪与女性社会生活情况有所探讨。
第四,本书的研究方法也有所创新,主要使用考古学、图像学,以及绘画风格学综合的研究方法。本书借鉴沃尔夫林的《艺术风格学》研究方法,提出了以造型、构图、绘制技术、粉本四类风格要素详细分析唐墓壁画女性图像绘画风格的研究方法也比较新颖。(www.xing528.com)
【注释】
[1]本文中“士女画”一词在绪论基本概念中有解释,见第6页,下文不再注释。
[2][法]莫尼克·玛雅尔,耿昇译:《古代高昌王国物质文明史》,中华书局,1995年第1版,第200页。
[3]李道坚墓,1994年发现于陕西富平朱家道村,未发掘,仅拍摄了墓中壁画,内容见井增利、王小蒙:《富平县新发现唐墓壁画》,《考古与文物》,1997年第4期,2016年陕西省考古研究院发掘此墓,发现墓志,墓主为唐高祖曾孙李道坚,死于738年。
[4][唐]朱景玄:《唐朝名画录》神品中,四川美术出版社,1985年,第6-7页。
[5][唐]朱景玄:《唐朝名画录》妙品中,四川美术出版社,1985年,第2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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