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当枢密院的上议院议员谈到协议时,危机来临了。1621年年底,英格兰国库已经没有货币,贸易停滞不前。1622年2月,洛克告诉卡尔顿:“货币十分稀缺。在以服装贸易为主的县,穷人出于恐惧,聚集在一起,组成一支四五十人的队伍,跑到富人家中要肉和钱。上议院要求布料商让其员工继续工作。然而,当员工们抱怨缺少货币时,布料商不能将布料卖给他们手下的员工,高利贷者和有钱人虽然不参与布料贸易,但被强制要求购买布料。”1622年3月,大法官们在格洛斯特郡写道:“人们开始偷窃,许多人在挨饿。所有的贸易都衰退了。货币很稀缺。”伦敦的郡或各个地区的仓库中堆积着布料,相关记录已经提交枢密院。
有人呼吁商业冒险家买下存货,但商业冒险家无能为力。英格兰政府不征收普通税,或者在征收时,只征收估计数量的一小部分。行政长官总将税收不足归咎于资金匮乏和贸易总体衰退。1622年5月15日,萨默塞特的法官写道,“羊毛和布料变得几乎毫无价值,人们迫切需要工作”。
1622年7月,突然爆发骚乱的可能性很大,人们在诺丁汉举行集会。训练有素的法官随时待命,一旦发生骚乱,就立即镇压。
与此同时,枢密院正忙着与全国各地的商人代表开会。1622年6月15日,枢密院讨论了阻止货币外流的公告,并且在同一天发布这项公告。詹姆斯一世打算建立皇家交易所,管理所有货币兑换业务。
《货币兑换的论述》《低汇率缺点的陈述》及类似文件充斥在国家文件中。1622年7月28日,英格兰政府发布一项公告,要求在葬礼上只能穿英格兰制造的衣服,禁止羊毛或纱线出口,并且宣布设立负责贸易事务的常务委员会。1622年8月30日,金匠公司答复了枢密院针对西班牙雷亚尔和英格兰先令相对重量和价值的询问,并且建议将一磅银分割成六十五先令,而不是原来的六十二先令。铸币厂的官员们调查证实后,听取了金匠公司的建议。在给国务大臣巴尔的摩男爵乔治·卡尔弗特的信中,罗伯特·希思附上了相关报告,“生意很重要,因为我们被榨干了。货币必须从其他地方,如国外运进英格兰,只有使我们的货币与其他国家的货币等值以保证商人的利益,才能实现贸易的繁荣”。第二天,也就是1622年8月31日,有人提议,让西班牙的每枚雷亚尔在流通中的真正价值相当于英格兰货币四先令八便士,以鼓励引入货币。“虽然在荷兰,商人们可以获得更多利润,但在可以获得一定利润时,商人们会将货币带到英格兰来。商人们被要求立即答复,因为西班牙运输货币的船队就要到了。如果商人们能赚到合理的利润,那么货币就会被带到英格兰。”(www.xing528.com)
巴尔的摩男爵乔治·卡尔弗特
1622年9月,在一份请愿书中,伦敦织布工人和染色工人抱怨缺乏就业机会,成千上万的工人处在极度痛苦之中。英格兰乡村地区的贫困十分严重,导致英格兰政府发布公告,要求伦敦和威斯敏斯特所有优秀的人前往乡村,并且住在穷人的庄园里,救济处在贫困中的人。1623年1月,埃塞克斯的骚乱带来十分广泛的恐惧情绪,“由于主人无法雇佣可怜的织布工人,许多被认为最富有的人可能会破产”。1623年2月7日,铸币厂官员向枢密院报告,铸币厂的官员发现,与新的先令的价值相比,西班牙的每枚雷亚尔的价值相当于四先令六又二分之一便士。1623年3月4日,英格兰政府发布一项公告,规定在流通中,西班牙的一枚雷亚尔相当于四先令六便士,“希望能给铸币厂带来一些货币”。
此后,除了1623年5月一篇简洁的评论,关于英格兰的这次货币危机,我们没有更多参考资料。“穷人没有太多抱怨”,货币危机被记录在国家文件中。这是英格兰历史上最严重的一次货币危机。我们只能在同情和想象中,追踪复苏和广泛的毁灭带来的无声无息的痛苦。英格兰货币危机的细节完全引自英格兰的国家文件,客观且没有粉饰。就重要性而言,国家文件中讲述的故事十分重要,但很可怕。
在枢密院咨询时,各种委员会和商人代表将货币危机归咎于织物制造商的欺诈行为、商品的禁运,以及货币稀缺和交易损失等其他原因。织物制造商的欺诈几乎不值得考虑。每一项证据都表明,英格兰的危机纯粹是金融危机或货币危机,但后来的危机明显是信用危机。1613年到1621年,英格兰的铸币厂几乎没有铸造过银币。譬如,1617年到1620年,英格兰流通当中的银币总额只有一千零七十英镑。1621年到1624年,伦敦塔铸币厂铸造的银币总额达到二十万五千五百英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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