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巴国王，西哥特王国历史，集会选举与战斗胜利

精彩看点

万巴当选国王——高卢叛变——保罗变节——万巴平息叛变——奇怪的结局

关于西哥特王国国王万巴的历史，民间有很多神乎其神的说法。但正如一些严肃谨慎的历史学家的看法，也正如此章试图阐述的那样，有关万巴国王的一些基本的史实本身也的确带有几分传奇色彩。

西哥特王国国王万巴

雷塞斯温德驾崩后，西哥特贵族和高级教士们围拢在盖提柯斯城堡内安放雷塞斯温德遗体的床榻前举行集会，选举雷塞斯温德的继承者。尽管西哥特王国上下风平浪静，但人们心知肚明，王国内部暗藏的危机呼之欲出。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认为只有一个人有能力带领西哥特王国渡过即将到来的危机。集会宣布选举万巴为西哥特国王。

起初万巴坚决不肯接受王位，声称自己年事已高，已不堪承受国王的重担。于是，贵族和主教们苦口婆心，花了好一通功夫苦劝万巴登基。但万巴仍坚持要求众人重新选举一位年富力强的青壮年做国王，带领西哥特王国渡过即将到来的艰苦岁月。最后，一位出身王室的西哥特军官拔出了自己的剑，大喊道：“万巴，你今天如果想离开这儿，要么当王，要么死！”其他西哥特众人也一并跟着喊起来。于是，万巴只好接受这个突然被扔给自己的王位。

选举万巴为国王

雷塞斯温德驾崩后第十九天，万巴于托莱多加冕。整个西班牙举国欢庆。然而，西哥特人和西班牙人之间的宿怨很快再一次爆发：万巴登基后没过几个星期便有消息传来，称原属西哥特人的高卢地区有人公开发动叛乱。

叛乱首领是一个叫希尔德里克的西哥特贵族。希尔德里克时任尼姆城长官。希尔德里克一直以来都渴望自己能被选为西哥特国王。希尔德里克的叛乱得到了马格洛讷的主教贡希尔德的支持。此外，希尔德里克集结的军队中还有大批因受到宗教迫害而从西班牙逃离出来的犹太人加入，叛军力量因此得以大幅增强。为了抵抗西班牙的犹太民族的迫害者，这些犹太人无不摩拳擦掌。尼姆城的主教因反抗希尔德里克的暴行换来了锁链加身的下场，主教职位也被夺去，转而由支持叛军的修道院院长雷尼尔担任。

万巴派出的镇压高卢叛乱的将军是一个奸诈狡猾且散漫无礼的希腊人，叫保罗。保罗前脚刚到纳博讷，后脚便召集军队中的军官集会，滔滔不绝地讲述着军官们遭受的来自西班牙统治者的种种不幸，并号召在场的军官们一起宣布不再效忠于昏聩无能的老国王万巴，还声称万巴原本就心知肚明自己无力胜任王位，最后是迫于那些密谋利用万巴为篡位工具的别有用心之徒的强迫才无奈登基的。保罗的长篇大论起到了理想的作用。保罗的一个同谋见缝插针地建议军队应该选择保罗为西哥特国王，所有集会人员均欢声雀跃表示支持。整支军队也认可军官们做出的决定。希尔德里克顺势率众加入了叛变的保罗军队。几周后，保罗于纳博讷加冕，加冕时头戴一顶当初雷卡雷德一世赐给赫罗那教堂的金质王冠。

保罗加冕的同时，万巴正在比利牛斯山脉西侧大战巴斯克人。巴斯克人在保罗派出的密使煽动下起兵造反了。万巴得知高卢地区诸城及东北部西班牙的大部分地区竟已接受叛变的保罗为国王，随即紧急召开战时会议。会上有官员建议回师托莱多以巩固军事力量，而其他人则希望尽快出兵讨伐保罗。万巴认为当务之急是完成对巴斯克人的镇压，之后再片刻不停地全速赶往纳博讷。据说——当然可能是一种夸张的说法——巴斯克人在一个星期内就全面投降。万巴随即率领军队前往西班牙各个叛变的省份。不出几日，所有叛变的地区要么自行投降，要么被攻陷。万巴在克劳苏拉擒获了两名叛军首领，将二人套上锁链并送至托莱多；另外一个叛军首领维提莫则逃往纳博讷报信，将万巴的大军即将到来的消息告知保罗。保罗一得知消息便迁往尼姆城，留下了维提莫守卫纳博讷。

万巴的大军很快便集结至纳博讷城外。万巴劝告维提莫投降，承诺只要维提莫愿意率众投降，所有人都将免受任何责罚。但维提莫不屑一顾地拒绝了万巴的建议。双方经过一番厮杀后，纳博讷城沦陷。维提莫藏在圣母圣坛后方避难，后来一个士兵威胁称如果维提莫再不出来便用一块巨大的石板将维提莫砸个稀烂。维提莫无奈只得出来投降，他和所有的同谋均身加锁链，并在纳博讷的大街上一路遭受着鞭打游行。(www.xing528.com)

万巴随后派出三万士兵攻打尼姆城，同时万巴本人则负责攻打一些较小的城市。保罗的守军进行了激烈的反抗。一天的激战过后，西哥特攻城部队被迫送信给万巴请求派出更多增援部队。第二天清晨，一万名援军抵达尼姆城，双方再次展开厮杀。保罗试图游说手下的将士们冲到城墙外面去作战，声称西哥特人在享受了多年的平静时光后已然成为一群懒散懦弱之徒，一旦遇到劲敌正面作战，肯定会很快落荒而逃。然而，保罗无论怎么花言巧语都无济于事。战争爆发后，人们很快发现西哥特人可绝对不是什么胆小懦弱之辈，纷纷言辞激烈地谴责保罗轻视了对手的勇猛程度。五个小时的激战过后，西哥特军队攻陷了尼姆城正门。万巴的军队冲入城中，一路上遇到挡路的均格杀勿论。

保罗带领着残余的部队和百姓躲在巨大的罗马圆形竞技场中避难。竞技场虽然已遭到破坏，但壮丽的遗址依然是尼姆城中最显眼的建筑。保罗一行将竞技场改造成了临时要塞，如此一来防守就变得非常容易。但因为时间紧迫还没来得及增加补给，导致躲在竞技场内的民众迫于饥饿爆发民变。民众抓住了保罗的一个亲戚，不管保罗是拿出国王的架子发号施令还是放下国王的架子苦苦哀求，民众都压根不予理会。最终民众当着保罗的面杀死了保罗的亲戚。保罗发现自己已无法得到民众的服从，随即脱下了自己的紫袍，并且当着众人的面将紫袍扔到一边。

攻打尼姆城

大战爆发的第三天，即673年9月3日，尼姆城民众发现任何抵抗都是徒劳，便派出主教阿加巴德前去祈求万巴的宽恕。万巴承诺不会杀人，但自己可以随意决定以其他方式惩罚背叛者。万巴派出官员去恢复尼姆的秩序，并抓捕了叛变的罪魁祸首保罗。两名骑马的人同时抓着头发一路拖曳着将保罗带至万巴的大营。保罗跪在万巴脚下，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忏悔自己的罪过，祈求万巴能饶自己一命。万巴轻蔑地说可以饶保罗一条狗命。

万巴取得大捷后的第三天，一个由万巴本人及西哥特王国内最高层的官员组成的法庭开始审判保罗及其他叛变者。叛变者承认了自己的罪行。法庭判处叛变者死刑并处没收财产。然而，万巴不愿意违背自己的诺言，下令将死刑改为剥头皮刑及终身监禁。

万巴在稳定了纳博讷的形势并安顿好高卢的治理问题后便返回了托莱多。万巴率军班师回朝时的阵仗就如同古罗马的征服者一般，队伍后面跟着很长的一队剃发且光脚的俘虏。至于保罗，更是装扮成了众人嘲笑的对象——头上顶着一个皮质的王冠，而且王冠还是由融化了的沥青粘在保罗头上的。

在万巴后来统治的七年里，西哥特王国可谓安宁昌盛。万巴的统治手腕强硬且睿智，虽然万巴本人与教堂并没有过节，但他内心很清楚该如何适时出手监管教士。万巴甚至颁布了一条法律，该法律规定：若逢战事，所有级别的牧师都必须像其他百姓一样拿起武器捍卫家园。同时还规定自由之身不再是服役的必备条件。古时的哥特勇士们不屑与奴隶共同作战，但这时西哥特人好战的精神已经开始步步消亡，民众已然将在军中服役看作一个非常邪恶的义务，而且试图尽可能地逃避服役。

万巴换上僧侣服，并剃去头发

导致万巴统治终结的事件的确令人瞠目结舌。680年10月14日，万巴陷入恍惚状态，而且出现了长达数小时神志不清的状况。医生宣布万巴已处于弥留之际。按照当时的习俗，侍从们为万巴换上僧侣服，并剃了发。因为当时的人们深信如果一个人死亡时的穿戴符合宗教的规定，那么死后必然能在另一个世界中获得救赎。二十四小时过后，万巴恢复了神智。但当万巴得知自己昏迷期间发生的事后便意识到，根据西哥特法律，曾经身着僧侣服的事实已经决定自己再没有资格继续统治西哥特王国。因此，当着王国内所有高层官员的面，万巴签署了公文宣布自己退位，同时指定一个叫埃维希的人继承王位。后来，人们普遍认为当初万巴之所以会莫名其妙地陷入恍惚正是因为埃维希给万巴下了一种会使人睡着的药水。如若事实真是如此的话，那么当时在朝廷上的贵族官员们肯定都是埃维希的同谋。虽然身为国王的万巴自己指定继位者的做法完全有悖于西哥特法律，但贵族和百姓都没有提出任何异议。埃维希的涂油礼^[1]及加冕礼均由托莱多的大主教主持，而万巴则退隐至一处修道院内度完余生。

【注释】

[1]涂油礼是基督教中极其神圣的一种仪式，曾被作为信徒入教的基本宗教礼仪，后来演变为一种赋予少数人以特殊政治身份和权力的典礼。——译者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