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特王国史第27章：贝利撒留的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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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利撒留重返意大利——贝利撒留难续胜绩——持续封锁罗马——伯拉纠的使命——罗马城内饥荒——百姓获准自谋生路——托提拉占领罗马——贝利撒留再次占领罗马——没有价值的功绩——贝利撒留放弃挣扎、返回君士坦丁堡

东罗马帝国皇帝查士丁尼一世不愿意派贝利撒留前往意大利领兵不仅仅是因为对贝利撒留根深蒂固的猜忌，还因为贝利撒留近年来有与东罗马帝国皇帝查士丁尼一世分庭抗礼的势头。542年，东罗马帝国皇帝查士丁尼一世感染瘟疫。据说在东罗马帝国皇帝查士丁尼一世弥留之际，贝利撒留密谋篡位并废除狄奥多拉皇后。不料，后来东罗马帝国皇帝查士丁尼一世竟奇迹般康复，并听信了有关贝利撒留图谋不轨的一切控诉。东罗马帝国皇帝查士丁尼一世下令剥夺了贝利撒留的所有荣誉封号及大笔财产。被剥夺兵权的贝利撒留失去了对赫赫有名的“贝家军”的统帅权。“贝家军”全部被远调至东罗马帝国的其他战线。后来，东罗马帝国皇帝查士丁尼一世声称原谅了贝利撒留，并授予贝利撒留“皇家马厩伯爵”官衔。尽管如此，东罗马帝国皇帝查士丁尼一世对待贝利撒留仍是一副傲慢冷漠的态度，即便迫不得已再次派贝利撒留担任总指挥出征意大利，东罗马帝国皇帝查士丁尼一世似乎仍难以掩盖内心对贝利撒留的不信任。然而，贝利撒留再也无法忍受东罗马帝国皇帝查士丁尼一世的猜忌怀疑，急切地想要证明自己的忠诚，欣然接受了东罗马帝国皇帝查士丁尼一世的命令。据说，贝利撒留甚至承诺愿意自掏腰包承担东罗马帝国军队前往意大利远征路上的所有花销。或许正是贝利撒留的承诺令贪得无厌的东罗马帝国皇帝查士丁尼一世最终动心，决定派遣自己原本不信任的贝利撒留出征。

544年5月，贝利撒留重新获得东罗马帝国驻意大利军队的最高指挥权。贝利撒留在意大利掌兵五年之久，最终无奈班师回朝。贝利撒留意识到东罗马帝国在意大利大势已去，东哥特王国依旧坚不可摧。

究竟是什么导致曾经风光无限地凭借一支小规模军队从维蒂吉斯大军那里夺取几乎整个意大利的贝利撒留，在短短几年之后就无法与兵力远不如自己的对手较量了呢？毫无疑问，原因有很多。一种可能是贝利撒留经历的各种苛责困境在某种程度上挫伤了他的锐气，同时令贝利撒留的思维不再像从前一样敏捷。还有一种可能是贝利撒留现在面对的对手是一位果敢决绝且有勇有谋的壮年，而非从前那个懦弱笨拙且昏聩无能的老朽。此外，还有一些更重要的原因。驻守意大利的东罗马帝国士兵不仅饱受东罗马帝国皇帝查士丁尼一世手下官员的欺压，而且长期目睹军队指挥官们的懒惰和贪婪，这导致整个军队军心极其涣散。东罗马帝国的大量士兵倒戈加入托提拉的军队，因为效忠于托提拉至少能保证士兵们按时收到军饷。剩下的几乎是一群乌合之众，已称不上是一支军队。士兵们明面上声称自己效忠于东罗马帝国皇帝查士丁尼一世，只是希望打着这样的幌子来抢掠、侮辱意大利百姓。一旦真正上了战场，他们便显出原形，变成一群废物。贝利撒留也提拔了一些军官，甚至授予军官们几乎与自己相同的权威。但军官们都知道贝利撒留已失去了东罗马帝国皇帝查士丁尼一世的信任，因此都不愿意服从贝利撒留的命令，经常忤逆贝利撒留的命令。甚至有时候明知自己的判断更加明智，贝利撒留却不得不按照手下其他军官的意见行事。

即便贝利撒留的处境堪称凄惨，但在与对手作战时仍取得了一些优势，并且大幅推迟了托提拉进军罗马的脚步。一年后，贝利撒留意识到如果继续按照目前的节奏打下去，要想征服东哥特人简直就是天方夜谭。因此贝利撒留修书一封，八百里加急呈给东罗马帝国皇帝查士丁尼一世，信中祈求东罗马帝国皇帝查士丁尼一世派遣一支真正有实力的东罗马帝国大军来意大利援助，另外还祈求东罗马帝国皇帝查士丁尼一世能拨款支付因为长期拖欠导致数额已十分庞大的军饷费用。贝利撒留声言，如果没有额外的兵力和军费的支持，那么与东哥特王国的战争几乎是毫无胜算可言，并且为了向东罗马帝国皇帝查士丁尼一世强调这一点，他干脆离开了意大利，在位于亚得里亚海东岸的杜拉佐等待来自君士坦丁堡的援军。

正当贝利撒留等待之际，罗马城又一次惨遭围城封锁。当时驻守罗马城的东罗马帝国守军指挥官是贝萨将军，一个来自色雷斯行省的东哥特人。贝萨曾在过去的岁月中用实际行动证明过自己的确是一个英勇的军人，但他为人铁石心肠，而且贪婪无比，他驻守罗马对于屡遭不幸的罗马人来讲简直是雪上加霜。罗马百姓的疾苦正中贝萨的下怀，因为贝萨可以借机大发横财——以贵得离谱的价格向百姓兜售自己囤积的大量各类供给品。

罗马元老院发现迅速令罗马脱离于水火之中已经无望，便决心尝试能否引诱托提拉同意一些对于罗马城有利的投降条件。元老院选择的大使是一个叫伯拉纠的助祭。伯拉纠在罗马城受困期间向穷人提供生活必需品的慷慨行为赢得了百姓的广泛尊敬与爱戴。伯拉纠此行的使命是劝服托提拉停战数日。另外，如果托提拉答应了罗马元老院提出的条件，伯拉纠则需代表罗马元老院承诺只要停战日期截止之前没有额外的东罗马帝国军队前来援助，罗马城愿意投降。

托提拉接待伯拉纠的方式充满了尊敬与友善，但托提拉认为在双方进入任何讨论之前自己要先把丑话说在前头，托提拉自己在涉及三个方面的问题上心意已决。“首先，”托提拉说道，“如果你希望背叛了东哥特人的西西里岛民众不受责罚全身而退，那免开尊口。其次，我已下定决心攻破罗马城城墙。东哥特人占领罗马城对于罗马百姓来讲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因为从此以后罗马人再也不用担心会遭受围城的大难。再次，你如果想要我将现在效力于东哥特军队的奴隶们归还给原来的奴隶主，那也请免开尊口。我曾经亲口承诺奴隶们会获得自由。如果我失信于原本就命运悲惨的可怜人，你又怎会相信我会信守与你达成的任何条约呢？不过，除了上述三点，你提出的其他任何建议，我都会好好考虑。”

听完托提拉的话后，伯拉纠勃然大怒。伯拉纠愤怒地说，托提拉列出如此条条框框简直就是赤裸裸的侮辱，并称自己认为托提拉之前给自己的礼遇其实就是一次彻头彻尾的嘲弄。“我此次前来，”伯拉纠说道，“本来是有求于你，但现在我不齿再向你提出任何请求。我会向上帝祷告，上帝自会消灭强者的嚣张气焰。”说完后伯拉纠拂袖而去返回罗马城，丝毫未提及元老院让伯拉纠代为传达的信息。

很多天过去了，仍然没有任何援军的身影。罗马城内每天都有百姓活活饿死，但士兵们个个酒足饭饱，军官们更是依然延续着一贯的奢侈。百姓终于爆发了，集中起来团团包围了贝萨的将军府。民众的呼声最终迫使贝萨现身倾听民怨。民众恳求贝萨要么允许百姓离开罗马城，要么就给百姓提供食物。要是两者贝萨都不答应的话，就干脆杀了城里的老百姓，一死百了，再也不用遭受不幸。贝萨面无表情地回复称供粮绝无可能，杀人过于残忍，而放人又非常危险。不过，贝萨最后又说自己收到确切消息称，贝利撒留正率领着新的增援军队快马加鞭赶来解救罗马城。贝萨的气势令民众确信贝萨说的都是实话。聚集的民众随后自行解散，没有采取任何暴力行动。

贝萨的消息的确是真的。东罗马帝国皇帝查士丁尼一世用尽一切推诿拖延的借口后，最终派出了一支援军前往杜拉佐。援军一到，贝利撒留立即率军登船启程。海上航行五天后，贝利撒留的船队终于停靠在罗马港。

罗马城内的饥荒依然在持续，直到最后发生了一件事才迫使贝萨收敛了自己的残暴统治。当时，罗马城中有一个男子，因为实在不堪忍受自己的五个孩子成天围着自己讨要糊口的粮食而自己却无能为力。有一天，他吩咐五个孩子跟着自己出门，声称要去寻觅口粮。男子领着孩子们穿过街道，最后到达台伯河上的一座桥，忽然用身上的斗篷罩住脑袋，纵身一跃跳入河中。当着五个孩子和周围路人的面这个男子溺水而亡。全民痛恨罗马官员的愤怒之火瞬间被点燃。贝萨意识到民众的饥饿问题已然成了一个危险的元素，便承诺百姓可以自行决定去留，并且可以为选择离开罗马城的百姓提供路费。除个别人之外，几乎所有百姓都接受了贝萨的提议。然而，绝大多数百姓要么是在逃亡的路上活活被饿死，要么落入了敌人之手惨遭杀害。

贝利撒留考虑的当务之急是保证罗马城有充分的补给品，但想要实现他的计划则必须先得到贝萨的支持。不料，贝萨丝毫不留情面地拒绝服从贝利撒留的命令，这使贝利撒留的万全之策只能不了了之。之后，贝利撒留又筹备攻打东哥特大营，无奈这个原本可以成功的计划又一次因为手下军官们的不配合而失败。

与此同时，托提拉指挥军队在距离罗马十英里，也就是处于罗马城与罗马港中间的位置架起了一座横跨台伯河两岸的木桥，并在桥上建立了两座塔楼，派出手下最骁勇善战的四百名精兵把守。贝利撒留将妻子安东尼娜及所有的家当都留在港口，并派手下一个叫伊萨克的军官负责驻守港口，自己则率领舰队出征。在舰队的最前方有两艘纵火船开道，计划以此来彻底摧毁托提拉苦心建立旨在阻止贝利撒留从水路靠近罗马城的障碍物。贝利撒留传话命令贝萨从罗马城杀出重围，以此辅助贝利撒留的海上进攻，还声色俱厉地命令伊萨克无论遇到任何情况都不能擅离职守。(www.xing528.com)

贝利撒留的攻桥行动倒是相当成功。桥上的一个塔楼着火，两百名东哥特士兵葬身火海。不过，贝萨并没有按照贝利撒留的要求突围；同时伊萨克忘了贝利撒留之前的三令五申，愚蠢地擅自率兵攻击一群非常强大的对手，最终战败被捕。

贝利撒留正势如破竹节节取胜，忽然收到伊萨克被捕的消息。仓促中贝利撒留料定港口必然已经失守，那么自己挚爱的妻子安东尼娜肯定已落入了敌军之手。“这是贝利撒留人生中头一回，”普罗科匹厄斯记载道，“感受到万分恐惧。”贝利撒留立刻撇下已然快要取得的胜利，启程赶往罗马港。贝利撒留的妻子安东尼娜安然无恙，但贝利撒留因内心经历了极大的煎熬痛苦，还因自己的计划未能成功而郁郁寡欢。一切不如意压在贝利撒留身上，如同一座座沉重的大山。贝利撒留最终病倒，生命垂危，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只能听天由命。就在贝利撒留躺在病榻上时，四名叛变的罗马哨兵打开了罗马城阿西尼亚门，罗马城再一次落入东哥特人之手。

安东尼娜

时值546年12月17日晚，托提拉率领军队由阿西尼亚门进入罗马城。托提拉不确定四个叛变的罗马士兵会不会引诱东哥特人陷入圈套。因此，他命令手下士兵囤聚在阿西尼亚门附近等待天明。当天夜里，有消息传来称罗马城内的东罗马帝国军队及官员们已仓皇而逃，托提拉手下的一些军官催促托提拉立即起兵追击。“让东罗马帝国的士兵们走吧，”托提拉说道，“对手都逃走不正是我们想要的结果吗？”

破晓后，眼前的景象证明消息都是真实的。罗马城可谓人去城空，只有少数的东罗马帝国士兵躲在教堂里避难，另外还有大约五百名老百姓。托提拉进入罗马城后的第一步行动就是通过修复圣彼得教堂以感谢上帝赐予自己胜利。正当托提拉翻修教堂之际，助祭伯拉纠告诉托提拉，东哥特士兵正在街上屠杀手无寸铁的罗马百姓。伯拉纠手里拿着《福音书》，恳求托提拉不要忘记基督教仁慈的信条。“好吧，伯拉纠，你终究是……”托提拉面带微笑地说道，“来求我了。”“是的，”伯拉纠回答道，“因为上帝让我沦为你的奴隶，我恳求你，我们的主人，求你饶恕你的奴隶们一命吧。”托提拉当即下令禁止东哥特士兵有任何形式的暴力行为，但允许东哥特士兵们抢掠罗马城内的财物。东哥特士兵掳走了不计其数的战利品，特别在贝萨之前居住的地方更是收获颇丰，因为贝萨仓皇逃走时留下了所有的不义之财。

传言称留守罗马城的人中有少数几位曾经富甲一方的罗马人最后被迫沦为乞丐，向东哥特人讨饭吃，其中包含鲁斯蒂西亚——波伊提乌的遗孀。有些东哥特民众要求处死鲁斯蒂西亚，因为鲁斯蒂西亚曾出资引诱罗马官员摧毁狄奥多里克大帝的雕像。不过托提拉坚持称鲁斯蒂西亚年事已高，应该被尊敬对待。

第二天，托提拉再次就一向最看重的话题向东哥特士兵们训话：公正与仁慈事关生死，坚持公正与仁慈是让东哥特人的千秋伟业获得上帝祝福的唯一途径。不久后，托提拉派伯拉纠与其他使者一道前往君士坦丁堡与东罗马帝国皇帝查士丁尼一世商议和平条约事宜，但东罗马帝国皇帝查士丁尼一世声称贝利撒留完全可以依照自己的意愿全权决定双方究竟是继续战争还是握手言和，因此东哥特人应该去询问贝利撒留的意见。然而，托提拉似乎无意与贝利撒留谈判，或许是因为托提拉非常了解自己的死对头贝利撒留是一个一旦下定决心便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人，双方没有希望能谈出什么理想的结果。

与东罗马帝国皇帝查士丁尼一世协商未果令托提拉十分失望。雪上加霜的是，一筹莫展的托提拉突然又听闻自己派去意大利南部的远征军一败涂地，且惨遭大规模屠杀。接二连三的打击令托提拉怒火中烧，他决心通过报复罗马城来发泄自己的一腔愤懑。他下令焚烧罗马城内辉煌的建筑，“使罗马城成为一个放羊的地方”。如果托提拉当真做了这种毁坏罗马城的野蛮事，那么必将毁尽一生的英名。于是，当贝利撒留得知托提拉的打算后，立刻修书给托提拉，并在信中提出一个一针见血的问题：“你是希望自己在历史中打上‘摧毁了世界上最伟大的城市的人’的烙印，还是希望通过成为‘罗马城的保护者’而名垂青史呢？”送信的人称托提拉拿着贝利撒留的信反反复复看了很多遍，似乎是想要背诵信中的内容一般。经过一番深思熟虑，托提拉回复贝利撒留称罗马城定会安然无恙。托提拉与贝利撒留两人在此次事件中的表现都为后人称道。

罗马城的围城战就此结束。托提拉也终于可以腾出精力关注一下东哥特王国内蒙受战乱之苦的其他地方。很多地方此时正惨遭东罗马帝国军队的残酷蹂躏。托提拉不知为何突然做出了一个非常奇怪的决定：彻底放弃罗马城，同时毁坏了罗马城的大部分城墙。如此一来，任何军队都不可能再利用罗马城城墙作为战时的要塞。托提拉要求罗马元老院全程陪同目睹了拆毁罗马城城墙的过程。同时，托提拉将滞留在罗马城内的为数不多的老百姓一道送去了坎帕尼亚。在历史上，罗马城曾发生过各种千奇百怪的事情。然而，数周时间里，偌大一个城竟然没有一人，而高大的建筑依然如故，这无疑成了罗马历史上最怪诞的一幕。

起初，托提拉留下了大批军队负责监控贝利撒留的动向，自己则带着剩余的少数士兵前往意大利南部。但不久后，不知出于什么原因，托提拉突然转变了心意，认为有必要集结全部兵力改道前往拉韦纳，同时没有留下任何兵力驻守罗马城内外。

一个非常戏剧化的事件发生了：贝利撒留立即启程离开罗马港，一路行军中没有遇到任何阻碍，不费吹灰之力便占领了罗马城。当然，时间不允许贝利撒留完全重建罗马城防，但通过安排人手夜以继日赶工，贝利撒留利用三个星期的时间成功在托提拉之前毁掉的城墙基础上重新建立起了一道毛坯墙。之前离开的百姓们纷纷回到罗马城城内，罗马城又一次恢复了往日的模样。

托提拉听到风声后立刻率领全部军队全速赶回罗马城。当托提拉抵达罗马城时，贝利撒留甚至都还没来得及修建新的城门替代之前被托提拉拆毁的旧城门。不过，此刻的罗马城士气饱满，众志成城，托提拉发动了三次狂风暴雨般的猛攻仍然无济于事，最终，托提拉无奈放弃了攻打罗马城。直到此次事件之前，根据普罗科匹厄斯的说法，东哥特人都将年轻的托提拉视为神灵一般崇拜，但在此战之后，东哥特民众愤怒地指责托提拉当初为何不彻底毁灭罗马城或者将罗马城牢牢握在东哥特人的手中。民众并没有揭竿起义，因为东哥特人有一个美德：忠诚于自己选择的领袖，哪怕是一个错误的选择。即便如此，民众不再像从前一样由衷信任托提拉的智慧与运气，同时不再像从前一样满怀激情与希望地去战斗。

贝利撒留完成了罗马城的要塞修复工程，同时还给东罗马帝国皇帝查士丁尼一世送去了新城门的钥匙以证明自己在罗马城的胜利。不过，虽说重新占领罗马城看似不愧为一件大功，但实质上对于整个意大利战事的终结也并没有什么帮助。经历了几个月规模不等却几乎毫无成果的突击战后，贝利撒留意识到像自己这般无力取得下属绝对服从的将军根本没有可能征服东哥特人。贝利撒留在经过毫无希望的挣扎斗争后身心俱疲，便授意妻子安东尼娜前往君士坦丁堡恳求东罗马帝国皇帝查士丁尼一世允许自己卸任。东罗马帝国皇帝查士丁尼一世同意了贝利撒留的请求。549年年初，贝利撒留离开了意大利，再也没有回去过。

贝利撒留此后的生平对于我们而言已不再重要，不过还是有必要简明扼要地说一下。贝利撒留从意大利返回后又活了十六年。十六年中贝利撒留又完成了一项丰功伟绩，成功挽救君士坦丁堡免遭匈人的屠戮，不负自己一世的英名。贝利撒留晚年又一次因为有谋反的嫌疑而失宠，但后来又重新受宠，享尽了一切富贵与功名后溘然长逝。至于有些空穴来风的故事称晚年失明的贝利撒留不得不沿街挨家挨户乞讨糊口，只当博君一笑，压根无须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