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用主义道德教育学说,乃是整个实用主义教育思想体系中的一个组成部分。实用主义道德教育的目的是服从于实用主义教育目的的。实用主义教育思想是现代资产阶级进行阶级斗争的武器之一,它的目的就是妄图维护垂死的现代资本主义制度,为垄断资本家训练既能为他们创造利润而又能顺从于资本主义社会的反动统治的奴仆。杜威会把他们所谓道德教育称为“性格训练”,这就是说,实用主义道德教育就是要把资产阶级统治下的广大劳动人民的子女训练成为具有这样奴化性格的人们。杜威说:“一切教育,如能发展‘对社会生活能作有效率的参与’的能力,都是道德的教育。”[1]在这里,他故意含糊其辞地提出“社会生活”这样一个概念,企图把“社会生活”说成是没有历史性、阶级性的,用以模糊人民的阶级意识。我们要追问:杜威所指的是哪一种社会?不可讳言,他所谓“社会生活”,具体地就是指现代资本主义的社会制度,特別是美国的生活方式。因此,不难看出,在杜威的心目中的一切教育,如果能够把新生一代的个性训练成为一种奴化性格,使他们能够有效地参与那个垂死的现代资本主义社会,那就是道德的教育。这是实用主义道德教育学说的出发点,它的阶级本质的表现。
马克思列宁主义理论揭示了自然和社会发展的客观规律,指出了资本主义制度必然趋于灭亡的命运;由于伟大十月革命在俄国取得胜利而建立的第一个社会主义国家—苏联—让全世界劳动人民看到了自己光明的前途。客观真理和铁的事实使得为现代资产阶级服务的实用主义者不得不利用一种为美丽的辞藻所修饰起来的唯心主义理论来掩盖自己丑恶的面貌,模糊劳动人民的阶级意识,削弱群众的革命斗志。但它的反动本质又会注定地暴露出自己的本来面目。
杜威就这样为了遮盖自己学说的反动本质,为了替现代资产阶级作理论上的掩饰,而提出了“用现代科学成果来改造道德概念”的口号。
马克思列宁主义教导我们:道德是一种社会意识形态,它反映着在人们共同生活中的行为标准的总和,反映着人对人和个人对社会的关系;归根结底,它是受社会存在—社会物质生活条件所决定的。在阶级社会里,不同的阶级由于在生产关系中所处的地位不同,利害关系不同,因而对于道德、善恶的概念是各不相同的。因此,道德概念不可能凭个人的主观去臆造的。在这里,杜威一开头就提出了要利用科学成果去改造道德概念的说法,从而否认社会意识反映社会存在的客观真理。这显然说明了杜威是从唯心主义观点来谈道德问题的。现在再让我们进一步看一看他所谓“科学成果”是指的什么呢?他所指的是:第一,主观唯心主义的经验论;第二,被他庸俗化了的进化论;第三,先天决定的人性论;第四,善于计算赢亏的商人道德论。
首先,实用主义者是以他们的经验论来作为他们的道德教育学说的哲学基础的。实用主义的经验论否认有客观规律的存在。整个世界只是无穷无尽的许多被个体所经验着的经验情境。经验情境是被个体所经验着的,因而它们是不能离开个体的主观而独立存在的。在这里,实用主义否认了事物的客观存在,肯定了只有无穷的主观的个体,认为它们的活动是偶然而没有规律可言的。这就替资产阶级的极端个人主义奠定了基础,为进一步否认道德的客观标准创造了条件。经验论是实用主义道德学说和道德教育学说在世界观方面的思想根源。
第二,实用主义者利用庸俗的进化论来作为他们的道德教育学说的自然科学基础。杜威认为,这些主观的个体就是生物学里的有机体;这些有机体的经验过程就是有机体在它四周环境中不断生长的过程。杜威认为,社会进化的过程也无非是这种生物进化的过程,因为社会不是别的,而只是一群有机体的总和而已。社会的演变被视为一种生物的自发性的生长,而生长是一点一滴地进化的。胡适说:“种种过去的‘小我’,和种种现在的‘小我’,和将来无穷的‘小我’,一代传一代,一点加一点,一线相传,连绵不断,一水奔流,滔滔不绝—这便是一个‘大我’。”实用主义者认为在自然界中存在着许多孤立的主观个体—“小我”,然后由这些“小我”一点一点地加起来,好像一根线连串着一串珠子似地一代一代地传下去,这便形成了一个由这些主观个体所加集起来的整体—“大我”或“社会”。在这个“大我”中,“小我”是采取“优胜劣败,适者生存”的方式,自由竞争着和相互残害着,以至最后趋于灭亡。但是这个“大我”却是永垂不朽的。胡适说:“人与人以及人与自然界已经有着无数的关系……即使在冲突、斗争和失败中也可能意识到有个永垂不巧的和无所不包的整体。”又说:“根据于生物学及社会学的知识,叫人知道个人—‘小我’是要死灭的,而人类—‘大我’是不死的,不朽的。”[2]这便是实用主义的庸俗进化论以及从这个庸俗进化论所演化出来的社会不朽论。
马克思列宁主义的科学真理揭示给我们:自从人猿在共同劳动实践过程中由于创造和使用工具而变成人的时候起,人类和其他动物就有了本质的区别,因而具有他们自己的发展规律。关于人类社会发展的特殊规律,马克思列宁主义理论在总的方面指出:人类一开始就不是孤立地生活着的,而是在共同劳动的过程中成长起来的。在这里,主要的是社会的生产关系决定着个人的行为和意识。社会的生产方式,社会的物质生活条件是社会的客观存在。社会意识和个人意识乃是社会客观存在的反映。个人在实质上乃是他的各种社会关系的总和。马克思曾教导我们说:“但人的本质并不是各个个人所固有的抽象。实际上,人的本质在其现实性上,乃是社会关系的总合。”[3]刘少奇同志曾明确指出:“在阶级社会中,一切的人们是作为阶级的人而存在的。如是,人的社会本质,由于人的阶级地位来决定。由于人们的阶级各有不同,人们的社会本质也各有不同。”[4]社会的发展又是由于社会物质生产力因受到现存生产关系的束缚因而去冲破这种生产关系时所产生的变革。
但实用主义者却顛倒黑白,首先把个人从他的社会关系中抽出来,而把它说成是一个脱离社会关系的生物有机体,然后又把这些孤立的生物有机体机械地加起来或单纯地连串下去而形成一个所谓“永垂不朽的和无所不包的整体”。在这里,首先我们看出,这些所谓孤立生活的个别个体乃是一种抽象的东西,因为个人的社会本质是和社会关系分不开的;在阶级社会里,是和个人的阶级地位分不开的。在人类社会中没有脱离了社会物质生活条件的个体。其次,个人与个人之间的社会关系也不是机械的加集,而其间起决定作用的是他们之间的生产关系;在阶级社会里,是他们之间的阶级地位。因此,脱离了社会生产关系的所谓“社会整体”也只是一个抽象的东西。只有社会的生产方式,社会的物质生活条件才是社会的客观存在。第三,社会的发展也不是一点一滴的进化,不是“一水奔流,滔滔不绝”的连绵,而是生产力冲破束缚它的发展的生产关系时所产生的一种变革,这种变革是由于生产方式改变而起着本质不同的突变的。(www.xing528.com)
实用主义者把个人视为许多生长着的有机体,用生物现象来说明社会现象,用生物的生长解释社会的演变。这种庸俗的进化论乃是实用主义经验论在“人的问题”方面具体运用。在这里,它否认了人的社会本质—阶级性, 否认了社会的生产关系和阶级斗争,否认了生产力和生产关系的矛盾和社会变革。实用主义者运用庸俗进化论和生物学化的观点都无非是利用一些自然科学的某些现象和一些美丽的科学名词来模糊人民的阶级意识,削弱其战斗意志,为垄断资产阶级的剥削和反动统治作掩饰而已。
但是实用主义者为什么还要搬出一个“永垂不朽的和无所不包的整体”来呢?这需要进一步分析一下。前面我们看到,实用主义者利用庸俗的进化论来否认和掩盖马克思列宁主义所指出的客观真理。这只是他们进行破坏工作的消极的一面;另一方面他们还要诱导人们来承认和信仰资本主义,而把它当作是天经地义、永垂不朽的一种制度和理想。他们所提出的这个“永垂不朽的和无所不包的整体”实际上就是被资产阶级的学者所“理想化”了的现代资本主义制度的社会。现代资产阶级学者按照现代资本主义社会制度的面貌创造了他们的所谓“人间天堂”,叫人们信仰这个“人间天堂”,一切都要为了维护这个“永垂不朽的和无所不包的整体”。胡适认为这是一种新的宗教,他要坚决做一个卫道者。他说:“天国不在天上,也不在人心里,是在人世间。这是今日的新宗教的趋势,大家努力,要使天国在人世实现,这便是宗教。”[5]这个“人间天堂”到底在哪儿呢?胡适说:在美国。他说美国有摩托车,“美国是个有钱的地方”,“美国天天在革命之中”。总之,他把在美国少数垄断资本家的穷奢极侈和广大贫困的劳动人民所遭受的法西斯镇压说成是“有健全之政府,整肃之秩序,人民皆得安居乐业”[6]。这就不难使我们看出实用主义的“社会不朽论”的实质了。
这就是实用主义道德学说和它的道德教育学说在所谓自然科学和社会学方面的思想根源。
第三,实用主义者还提出了他们的人性论来作为他们的道德教育学说在心理学方面的思想根源。实用主义者认为“大我”或“整体”是不朽的,是连绵不断的,但是他们承认社会是应该一点一滴地加以改良的。不过,按照实用主义者的说法,这种改良并不是指现代资本主义社会制度有什么改变,而是指个人的人性越来越变得更能适应这个社会制度。他们认为,要改善社会,就只有改善个人。
既然按照实用主义的说法要改变社会,必先改变个人,那么人的本性是怎样的,它是怎样改变的呢?他们认为人们生下来就有许多根本的需要和本能,在这里面,不仅有生理的因素,也有心理的因素,例如人们不仅有饮食和性欲的本能,而且有操作和服从的本能(少数资产阶级子女却有着占有和统治的本能)。人们不能创造它们;它们也不会有根本的变化。但是它们可以用各种不同的形式表现出来。教育可以使它们变得更能适应于社会环境。因此,所谓“改变社会,必先改变个人”,就是使人性通过资产阶级教育变得更适应于资本主义社会环境。事情是很明白了。现代资本主义剥削制度是永垂不朽的,但它可以一点一滴地变得很牢固些。这种社会改变并非改变这个社会的制度,而是在改变人性。可是人的本性(特别是操作和服从的本能)是不会有根本变化的,但也可以在形式表现上产生一些变化,使它们更符合于垄断资产阶级统治者的要求。在一篇“人性变化吗?”的文章里,杜威明目张胆地结论说:“问题不在于人性是不是可变的,问题在于哪些变化是我们所需要的,和在一定的条件之下(即在资本主义社会条件之下—著者) 怎样最有效地去改变它,以避免鼓励一些人以诉诸暴力作为社会改革的手段。”[7]这是实用主义道德学说和道德教育学说在心理学方面的思想根源。
第四,实用主义道德教育学说的理论根据还有资产阶级商人善于计算生意赢亏的道德论,这也是实用主义的经验论、庸俗进化论和人性论在社会道德问题上的应用。根据经验论,世界上存在着无数正在经验着的(或生长着的)个体,这些主观个体具有天生的操作和服从的本能,在社会的变化中,这种天生本能,通过教育,变得越来越能够为巩固这个永垂不朽的整体(现代资本主义社会秩序)而服务。因此,实用主义认为:是非善恶是没有客观标准的;凡能满足个人欲望,促进操作和服从本能的发展,以维护现代资本主义社会的行为就是道德的善的;相反,凡是要团结起来,推翻这个剥削的社会制度,把全体劳动人民从反动统治的枷锁中解放出来的行为,在他们看来,就是不道德的恶的。照杜威的说法,善就是考虑行为的效果。人们要善于考虑行为的效果所产生的对个人的利或害。他说:“一个商人不断地把今天的赢亏和昨天的加以比较,然后观察环境条件的动态,进行比较研究,并据以计划明天的生意。人生并不和这两样。”[8]因此,这就要求“人人相待,有如豺狼”,“人不为已,天诛地灭”。这一方面是资本主义私有制的反映,另一方面也为这种制度进行辩护。这种道德观点若是支持着人们的行为,它就起着维护资本主义社会的反动作用。这种作用可以从两个方面表现出来。一方面,对于资产阶级的子女,可以在这种观点之下,培养出自私自利、损人利己的残暴兽性;另一方面,对于广大劳动人民子女,在这个自私自利的观点腐蚀之下,就会变得目光短浅,自相残害, 转移了对他们的敌人—剥削阶级反动统治者—进行斗争的共同目标,反而会为虎作伥、认贼作父。这便是实用主义道德教育在道德论上的理论根据。
总上所述,实用主义道德教育学说,在其阶级本质上,是为现代资产阶级利益服务的—培养奴仆,维持剥削。而它在理论上的掩饰是主观唯心主义的经验论,庸俗化了的进化论,天赋本能起决定作用的人性论和唯利是图的道德论。下面就是进一步分析这些理论及其阶级本质在实用主义道德教育学说中的具体体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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