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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我们正在消逝的文化印记:戴景波的匠人传奇

时间:2023-08-02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可是尽管生意不兴旺,戴景波凭手艺还是能找到活路。但是戴景波固执地不想让手艺失传。随着戴景波一起老去的,还有他一身打铁的绝艺。戴景波师傅参观现代化工艺铁器生产工厂,并与工厂负责人攀谈。也许有一天,戴景波铺子上的门将再不会打开,那些交响乐般的打铁声也将成为让人们追忆的“绝响”,穿越千年的打铁技艺终将隐匿在时光的另一头。必须补救,否则不仅会影响节目的安全播出,还会影响到整个工匠季节目的连续性和完整性。

致我们正在消逝的文化印记:戴景波的匠人传奇

圩日是捷地镇的热闹日子,然而戴景波的铁匠铺却显得颇为冷清。戴景波直言,这一行要面临失传了,没有年轻人愿意学。铁匠,又脏又累还不挣钱。

铺子不大,墙上挂着打成的叉子、锄头、菜刀,地上横七竖八地堆着工具和毛铁。没有顾客上门,戴景波的心里也不免空落。

曾经,戴景波是师父十几个徒儿中最优秀的一个。几十年前,争做学铁匠活的人多不计数。而现在,戴景波却无法再找到一个传人。

几十年前,铁匠铺的生意也很红火。他的铁匠铺,门口的顾客总是排着长龙,活儿黑夜白日紧赶也做不完。

圩日集市,戴景波师傅铁匠铺子外面摆满自己打制的铁器。

因为手艺好,戴景波的铁匠铺从小棚子变成小房子,又从小房子变成一座砖瓦结构的大房子。

圩日过后的铁匠铺。

不过,到了20世纪90年代,他铺子里的客人却越来越少了。可是尽管生意不兴旺,戴景波凭手艺还是能找到活路。

戴景波说,那个时候农村吃水特别困难,有些村打了小井供不上吃,有些富裕的村子就开始打大井。在戴景波的记忆中,他曾给乡上打了一个大钻头,那块毛铁直径2米,撑开了达7米,可费了脑子了。机械厂也做不了那么大的钻头。十里八乡的都上他这来做。他是做这玩意儿的独一份。

可绝活也没有让戴景波的铁匠铺彻底兴隆起来,毕竟大工厂生产的农具又轻巧又好看,样式还多。

现在,戴景波的铁匠铺又变成了小铺子。

时代的变迁,让这位老匠人颇为唏嘘。

戴景波师傅在砂轮机上打磨斧头,打磨后的斧刃才会锋利好用。

但是戴景波固执地不想让手艺失传。收不到合适的徒弟,他的女婿曹大春被赶鸭子上了架。

在曹大春眼中,如果他不干,戴景波一个古稀老人是肯定做不来这活的。家里又没别的人,他不干,那就真的没人干了。

现在,戴景波的铺子已经很少打新铁器了,更多的是帮街坊邻居修补修补已经钝化的铁器。

随着戴景波一起老去的,还有他一身打铁的绝艺。

比之现代化的铸造企业,打铁作坊确实不具有任何的优势。在河北泊头市的一家铸造企业里,各种铁器从流水线上成批成批转下来,远销国内外。

戴景波师傅参观现代化工艺铁器生产工厂,并与工厂负责人攀谈。

戴景波来过这儿,带着好奇和审视的目光。他很惊诧,也确实看到了差异。

但是戴景波仍不认为铁匠就会落伍。就像剪布用的剪子,他一直觉得还是人工打出来的更好用。

戴景波的希望,在曹大春身上。而曹大春呢,却没有这份决心。他的坚持,无非是给岳父戴景波看的,当戴景波不干的时候,他也就不干了。

没有人知道,到那时,这份手艺还会走向何方。也许有一天,戴景波铺子上的门将再不会打开,那些交响乐般的打铁声也将成为让人们追忆的“绝响”,穿越千年的打铁技艺终将隐匿在时光的另一头。

夜幕下戴景波老爷子的铁匠铺。

记者手记

时隔一年,突然接到通知,要求补写一篇采访手记。

手记不难写,让我犯愁的是该如何给一年前的采访写手记。公交车上、人行道上、饭桌旁……所有的空闲时间都着了魔似的回想着当年采访时的情景,一些细节依然历历在目,而此刻却怎么也体会不到那时的所感所想。

写什么呢?那就只能记些流水账,说点采访之外的话题吧。《老去的铁匠》,很少有人知道,其实这是一篇差点就没能播出的残次品工匠季项目小组第一次开会,定下了油纸伞、瓦猫、古琴旗袍和打铁五个选题,瓦猫、古琴、旗袍早早定下了采访记者,剩下油纸伞和打铁由我和另一位因为工作关系没能参加会议的小伙伴做。小组带队领导让我挑一个,我说我做哪个都行,根据小组的需求定吧。领导开玩笑地说,先到先得,赶紧挑一个你喜欢的。打铁小时候见多了,对我来说并不新鲜,挺好奇油纸伞是怎么做出来的,于是告诉领导,我去做油纸伞。不过,后来因为种种原因,小组内部又做了调整,打铁的任务还是落在了我的头上。(www.xing528.com)

打铁。

小组第二次开会,主题是汇报采访进展。有人提出,如果做剃头匠,应该会很出彩。权衡半天,将大家认为可能关注度没那么高、不会那么出彩的打铁换了下来。我接到新的任务,去做剃头匠。而此时,和我一起承担采访任务的小伙伴、河北记者站的王志达已经做好了采访前期的所有工作,如果我们不去采访,意味着志达的前期工作白做了,而且更重要的是我们会失信于人。于是,会后厚着脸皮跟领导沟通,我还是跟志达去采访打铁,剃头匠可以另找组员做,至于打铁最后能不能出、怎么出再说吧。领导听后支持我们去采访打铁,最后关头的PK,打铁险胜剃头匠。

项目组所有的组员都是从各部门抽调出来的,都不是脱产的。作为夜间节目部的编辑,我首先要做好部门的本职工作,跟小伙伴换班,连着上了好几个夜班,然后赶场似的出差、采访,回来接着上夜班、抽空写稿,极度的忙碌,极度的累,但是非常的痛快,在如今以短平快新闻为主的《中国之声》,我们很少以这样的方式来演绎声音的魅力了……

播出前一天傍晚,守在录音师李晓东的旁边,看着他变魔术般的处理音响、合成成品,美妙的声音环绕在整个制作机房,很享受,顿时也觉得轻松了许多。然而,将初版成品发到小组的微信群里,请领导和小伙伴们审听,提出修改意见,听到的人的反应都是听不懂采访对象在说什么。大家的心凉了,我更是懵了。

虽然入行广播以来做过很多年记者,但是,这是我从记者转岗编辑N年后,首次参加大行动、大制作,内心深处既兴奋又忐忑。想了很多,最坏的结果大概就是,因为业务生疏,写出来的稿子乱七八糟,拉低整个团队的业务水平,让领导非常头疼的替我改稿。从来没想过,会在采访对象的表达上出问题。当时选择了这爷儿俩作为采访对象,其中一个原因就是因为他们是河北人,北方人即便是说方言,应该也不至于像吴侬软语那般让大多数人难懂。采访过程中,我跟采访对象的交流完全没有任何问题,并没有觉得采访对象的话听不懂。

但事实上,如果很多人都表示听不懂,那么其中一定有问题,不符合播出要求。必须补救,否则不仅会影响节目的安全播出,还会影响到整个工匠季节目的连续性和完整性。

记者采访的戴景波师傅。

大家支了很多补救的招,明知没用,却只能一一尝试,最终的结果当然都是以失败告终:招数一,记者重新模拟采访时的情景,一边做采访,一边在交流的过程中,自然地对采访对象的话进行翻译。环境不一样,恐怕再杰出的配音学家也做不到声场的一致吧。招数二,再去当地进行一次采访,或者进行电话补访。工程量会非常浩大,时间来不及。招数三,这篇稿子不出了,做剃头匠。短时间内完成寻找合适的采访对象、采访、写稿、制作,很不现实。最后,有人提出了压混处理。压混在广播新闻里是常见的制作手法,采访对象的话听不懂,找一个人用普通话翻译一遍,两种声音压在一起,既出了采访对象的声音和观点,也能让听众听得懂。但是……作为一篇人物特写来说,人物的声音就是灵魂,其中传递出来的信息非常丰富,如果做压混处理,信息就会缺失,这就相当于是一篇残次品了。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退而求其次,最后,领导拍板,做压混处理。

有惊无险,从下午时分到次日凌晨,几乎折腾了一个通宵,最后作为一个残次品它还是正常播出了,首播、重播、再重播……我都没有在广播里去听。不知道听众朋友们会有怎样的听后感。

每一次的采访,总会留有这样那样的遗憾。如果已知结果,重走来路,可能依然会有遗憾。即便是留有这样那样的遗憾,它总能带来新鲜的体验和感受,记者这份工作就是这么的让人着迷。

记者行当让我着迷,声音的魅力让我着迷。而让老铁匠戴景波师傅着迷的是让他为之奋斗了一辈子的手工打铁行当。

正在烧铁的戴景波师傅。

此刻,叮叮当当的打铁声萦绕在耳畔,戴师傅的身影又映在眼前,他脸上堆满了笑意,皱纹在红彤彤的炉火映衬下更深了几分……面对机械化的冲击、面对手工打铁行当正在没落的现实,戴师傅显得非常淡定,他带着精湛的手艺从历史的长河走来,又非常自然地顺应着历史的发展,用自己的方式演绎着工匠精神。今年已经七十多岁的戴师傅说:“我这一生当中都是尽百分之一百的努力,把活儿给做好了,让顾客满意,凡是我接下的活儿,就没有做失败的。我会一直把这个行当做下去,直到做不动的那一天。”

刘宇华

钢铁假山

夏丐尊

案头有一座钢铁的假山,得之不费一钱,可是在我室内的器物里面,要算是最有重要意味的东西。

它的成为假山,原由于我的利用,本身只是一块粗糙的钢铁片,非但不是什么“吉金乐石”,说出来一定会叫人发指,是一·二八之役日人所掷的炸弹的裂块。

这已是三年前的事了。日军才退出,我到江湾立达学园去视察被害的实况,在满目凄怆的环境中徘徊了几小时,归途拾得这片钢铁块回来。这种钢铁片,据说就是炸弹的裂块,有大有小,那时在立达学园附近触目皆是,我所拾的只是小小的一块。阔约六寸,高约三寸,厚约二寸,重约一斤。一面还大体保存着圆筒式的弧形,从弧线的圆度推测起来,原来的直径应有一尺光景,不知是多少磅重的炸弹了。另一面是破裂面,巉削凹凸,有些部分像峭壁,有些部分像危岩,锋棱锐利得刀口一样。

江湾一带曾因战事炸毁过许多房子,炸杀过许多人。仅就立达学园一处说,校舍被毁的过半数,那次我去时瓦砾场上还见到未被收敛的死尸。这小小的一块炸弹裂片,当然参与过残暴的工作,和刽子手所用的刀一样,有着血腥气的。论到证据的性质,这确是“铁证”了。

我把这铁证放在案头上作种种的联想,因为锋棱又锐利摆不平稳,每一转动,桌上就起擦损的痕迹。最初就想配了架子当作假山来摆。继而觉得把惨痛的历史的证物,变装为古董性的东西,是不应该的。一向传来的古董品中,有许多原是历史的遗迹,可是一经穿上了古董的衣服,就减少了历史的刺激性,只当作古董品被人玩耍了。

这块粗糙的钢铁,不久就被我从案头收起,藏在别处,忆起时才取出来看。新近搬家整理物件时被家人弃置在杂屑篓里,找寻了许久才发现。为永久保藏起见,颇费过些思量。摆在案头吧,不平稳,而且要擦伤桌面。藏在衣箱里吧,防铁锈沾惹坏衣服,并且拿取也不便。想来想去,还是去配了架子当作假山来摆在案头好。于是就托人到城隍庙一带红木铺去配架子。

现在,这块钢铁片,已安放在小小的红木架上当作假山摆在我的案头了。时间经过三年之久,全体盖满了黄褐色的铁锈,凹入处锈得更浓。碎裂的整块的,像沈石田的峭壁,细杂的一部分像黄子久的皴法,峰冈起伏的轮廓有些像倪云林。客人初见到这座假山的,都称赞它有画意,问我从什么地方获得。家里的人对它也重视起来,不会再投入杂屑篓里去了。

这块钢铁片现在总算已得到了一个处置和保存的方法了,可是同时却不幸地着上一件古董的衣裳,为减少古董性显出历史性起见,我想写些文字上去,使它在人的眼中不仅是富有画意的假山。

写些什么文字呢?诗歌或铭吗?我不愿在这严重的史迹上弄轻薄的文字游戏,宁愿老老实实地写几句记实的话。用什么来写呢?墨色在铁上是显不出的,照理该用血来写,必不得已,就用血色的朱漆吧。今天已是二十四年的一月十日了,再过十八日,就是今年的“一·二八”,我打算在“一·二八”那天来写。

一九三五一月十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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