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上文提到增删個别文字不同,這裏指的是,《隨筆》文字成句成段的增删,甚至同一條目中出現多處增删痕迹。需要指出的是,《日録抄》對《隨筆》文字的大規模删減共有32處,而增加者僅有9處,所增字數占原條目字數之比例亦遠少於所删者。從此處亦可推斷《日録抄》作僞者是怠於抄録之功而偷工減料。若説是《隨筆》在《日録抄》的基礎上大量增加文字,則有悖於作僞者的常見心理。《日録抄》所删文字大致可以分爲以下幾種類型。1.删事例。《隨筆》爲證明某種觀點,往往不憚其煩地舉例論證。《日録抄》則常在相同的論題上隱没一二事例,如“經注迂謬”、“古名物太繁”、“機緣”則等。2.删論點。相較前例,此種删改更爲惡劣。如“同姓不爲婚而爲婚亦可”則,《隨筆》有句爲“姓同而氏不同,不可以爲婚,如孔文子不得與姬姓爲婚是也;氏同而姓不同可以爲婚,王伯輿爲康成高弟子,爲其兒稚賓取王處道女”,《日録抄》徑删“氏同而姓不同可以爲婚”句,使前後句意陷於矛盾。3.誤删事例致與論點與論據不符者。此點最能看出《日録抄》作僞之拙劣。如“班氏史例”則,《隨筆》原文爲“有因其文辭相類而合序之者,如賈山、鄒陽、枚乘、陸温舒是也;有因受禍相類而合序之者,如晆宏、夏侯、京房等是也”。《日録抄》删去中間兩句,徑成“有因其文辭相類而合序之者,如晆宏、夏侯、京房等是也”,與史實明顯不符。4.删補證。此處之“補證”與上文所提之“事例”不同,不是可有可無之筆,而更能論證觀點的合理性。如“《史》、《漢》均非舊本”則,《日録抄》至“孟堅之真亦可疑矣”爲止,遂無下文,《隨筆》則在其後還有“《蕭琛傳》宣城有僧賚一葫蘆,中有《漢書序傳》,曰‘此是班固真本’,惜未載其文字”等句。(www.xing528.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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