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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隆二十九年甲申三十岁-《古典文献研究第19辑下卷》

时间:2023-08-02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三月二十一日,沈萌嘔血卒,年止三十。二十八日,嚴寄書靖江。汪憲,字千陂,號魚亭,浙江錢塘人。乾隆十年進士,淡於榮進,南歸侍養者十五年。藏書歷百數十年,至庚辛之劫始散。[6]按嚴可均乾隆二十七年生[7],是年方三齡,與汪憲、朗齋輩行迥不相及。蓋嚴、嚴可均二人並號鐵橋,史臣粗疏,遂誤以嚴爲嚴可均耳。按沈氏卒於丙戌,《傳》所云“躬湯藥、視寒煖者十有餘年”,蓋合侍沈妻之年計之。

乾隆二十九年甲申三十岁-《古典文献研究第19辑下卷》

正月,就館靖江。(《朗齋遺集》卷一《哭沈菊人》元注)

三月二十一日,沈萌嘔血卒,年止三十。卒前,胡濤往視之,尚問及朗齋近况。朗齋聞耗,有七律二首哭之。(《朗齋遺集》卷一)

朗齋《碧谿詩話》云:“菊人……性落拓,不喜治生,日惟耽吟,且嗜酒。飲醉輒吟,拾殘紙信筆塗之,高歌數過,稿隨焚去。娶妻潘,飢寒不保,益縱酒以消抑鬱,久而成疾。甲申三月,嘔血數升而卒,年纔三十。所爲詩無存本,玉屏(森按:沈萌兄紹湘)往往于舊書敗壁間得其殘稿,録爲一編。”(《兩浙輶軒録》卷三十二“沈萌”條引)

六月二十七日,胡濤將作燕趙之游,過嚴誠草堂言别,並出素册索畫。嚴君追憶丙子諸友探梅西溪往事,歷歷目前,而今諸友零散,乃繪西溪舊游小景,諸人皆見畫中,復撰《西溪探梅圖記》以志慨。(《鐵橋全集》鈔本册三《畫録》,又胡敬《葑唐府君年譜》乾隆丙子條引)

嚴誠《西溪探梅圖記》:追憶曩日同游,“今勿勿九年矣,耕翁老病且死;桐谿屏居龍井山中,居然一老爛頭陀,人事都絶。柳洲窮棲市門,樵蘇不爨。玉屏奔走衣食,漂泊無定居;其弟菊人以縱酒成疾死,玉屏方爲捃拾其詩。春渚饑驅山左;朗齋久客靖江,混迹傭保。而予兄弟則皆頽然一老諸生,浮湛俗間。獨葑唐豪氣不可羈紲,今方短衣匹馬爲燕趙之游,視諸人差不落莫。歍歑!九年以前,諸人者文酒過從,旬月之間蓋數面焉;而九年以後,星離雨絶至於如此,其可感也。壯心不死,素髮易生,迴首舊游,歷歷在目。人生固不當如群鹿聚,然如諸人之並窮且困,何哉?今日葑唐過予草堂言别,出此册索畫,爲作西溪小景,而諸人者皆見其中焉。菊人已矣,耕翁亦奄忽待盡,葑唐其謹藏之篋中。予畫固不工,要其可念者不在西溪之游,即亦不在畫也。”

二十八日,嚴誠寄書靖江。

嚴氏寓書略云:“一别半年,闊悰如縷。……遠念足下屏迹於荒江寂寞之濱,著書等身,嘯咏自得。……耕翁先生病廢可憐,硯田荒盡,幾不能自存。菊人遂已醉死,玉屏杜門不出,同調數人不止如晨星落落,求如曩時聚首酒悲歌怨,恍同隔世,豈不可嘆!僕昨爲葑唐畫行看子,兼爲寫西溪舊游小景,并作小記,叙諸人聚散存殁微具,他日歸時更乞寫長歌其後也。……”(《鐵橋全集》鈔本册二《與朱朗齋》)

是年,嚴誠以朗齋所撰文示之振綺堂主人汪憲,汪氏賞異之,遂屬嚴君爲介,邀朗齋明年館於其家靜寄東軒。(《兩浙輶軒録》卷二十三“汪憲”條引朗齋《振綺堂稿跋》)(www.xing528.com)

汪憲(1721—1771),字千陂,號魚亭,浙江錢塘人。乾隆十年進士,淡於榮進,南歸侍養者十五年。戊寅赴京,以貲補刑部陝西司員外郎。翌年,復以親老乞養歸,自是不復出。性耽蓄書,有求售者,不惜豐價以購,築振綺堂儲焉。藏書歷百數十年,至庚辛之劫始散。長於《易》,著有《易説存悔》二卷、《振綺堂詩存》等。

《清史列傳》卷七十二汪氏本傳云:“性好蓄書,丹鉛多善本,求售者雖浮其值,不與較。家有靜寄東軒,具花木水石之勝。朱文藻嘗介嚴可均見憲,憲即館之東軒,偕同志數人,日夕討論經史疑義;又悉發所藏秘籍,相與校讎。稍暇,則投壺賦詩爲娱樂。”[6]按嚴可均乾隆二十七年生[7],是年方三齡,與汪憲、朗齋輩行迥不相及。蓋嚴誠、嚴可均二人並號鐵橋,史臣粗疏,遂誤以嚴誠爲嚴可均耳。[8]吴晗《江浙藏書家史略》、顧志興《浙江藏書家藏書樓》、《浙江藏書史》俱沿其誤。[9]

業師沈超年老衰疾,是冬,朗齋移家耕寸草堂,與沈氏夫婦共居,以奉晨昏,朗齋以此暫得一枝之棲,有詩題壁。

朗齋《移家耕寸草堂題壁一首》:“孤雲去無定,忽然住有時。浮生三十載,三遷乃在兹。出自蝸牛角,來借鷦鷯枝。草堂憶舊游,風雅宗吾師。疇昔恣行樂,兹焉息勞機。家具無長物,破書擔負隨。老母坐堂上,牽衣有兩兒。顧婦抱少子,一家同娱嬉。……嗟余久落拓,浮沈安數奇。天地皆吾廬,何者堪棲遲。譬彼沙上鷗,飄颻遂知歸。歸處今日是,焉知他日非。寄言同心人,且復傾酒卮。版壁十尺餘,可以題新詩。”(《朗齋遺集》卷一)嚴果、嚴誠兄弟並有詩題其後,嚴誠《次九峰兄韻,書朱朗齋題壁詩後》,序云:“沈耕翁老病幾死,仍苦飢寒。朗齋爲其門人,獨持高義來奉晨昏,割草堂之半以居其妻子。因題詩數百言於壁上,辭甚感慨。予兄九峰書四十字於其後,而予和之云爾。”詩曰:“吾子敦風義,艱難葺此廬。與師爲老伴,入室只殘書。遂有升沈感,翻思會合初。頭顱各如許,相對意躊躇。”(《兩浙輶軒録》卷三十四)朗齋篤於氣誼,頗爲時人稱重,梁同書撰《傳》云:“翁夫婦年老衰疾,困頓牀蓐,一子謀食四方,君躬湯藥、視寒煖者十有餘年。及卒,爲營喪葬。方之漢代尊師儒,弟子有爲師執廝養役者,君之高誼殆不多讓。”按沈氏卒於丙戌,《傳》所云“躬湯藥、視寒煖者十有餘年”,蓋合侍沈妻之年計之。

沈超詩稿既遺失,朗齋守殘緝佚,由耕寸草堂搜得剩稿,合賦、詩、詞,録得十二卷,命曰《竊餘集》。(《兩浙輶軒録》卷二十四“沈超”條引《碧谿詩話》)

嚴誠《題沈耕翁竊餘稿》詩:“沈翁白首精詩律,弟子朱三稱入室。朱三失志成潦倒,扁舟襆被江南道。篋中一卷沈翁詩,秘惜寧論萬金寶。世間得喪難預期,翁詩乃有人竊之。仙官六丁不自取,夜半假手於偷兒。朱三不愁資斧喪,但愁翁詩無見時。翁詩之好人不知,授受獨有朱三私。手鈔口吟經幾載,十不記一空嗟咨。歸來掇拾賸殘稿,一鱗片甲將奚爲。我思當年白太傅,晚學無生起遐悟。獨於詩卷未忘情,南禪東林教遍貯。翁詩何能自流布,而今傳入江南去。安知不藉偷兒助,浮沈顯晦皆有數,區區朱三不足怒。”(《兩浙輶軒録》卷三十四)按朗齋所輯《竊餘集》,貧未能刻,稿本輾轉歸瞿世瑛,《清吟閣書目》卷一著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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