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们，你有多久没写过信了？在被短信微信填满的时光里，当“吃瓜群众”跌落“友谊的小船”，用完“洪荒之力”也没实现“小目标”，感慨“蓝瘦香菇”的时候，“见字如面”反倒成了久违了的经典语词。
写信、寄信、拆信、读信、回信，互诉衷肠，一个来回，经常耗时十天半个月。倘若改用语音或视频聊天，两封信的内容，也许不到半小时就能讲完，但是，留不下来。交流充斥着浮躁，来得快，去得更快。当你把半小时想说的话都用心写下来，借邮递员之手，存到对方的抽屉里，它渐渐泛黄却不会消逝，那30分钟的美妙就保存了下来。手写字迹的亲切感是屏幕上冰冷的方块字永远给不了的。在这个追求快捷的时代，人们或多或少会有些浮躁。而在浮躁的氛围里，如果能静心写一封久违的书信，或许不失为一种沉淀。
在中华传统文化经典的熏陶下，同学们会对文言文有一种特别的感情，那么，让我们试着用文言给父母或老师写一封信吧。这既是用一种特别的方式抒发我们对父母或老师的感恩之情，也是对自己热爱的中华传统文化的一种传承。
活动一：榜样的引领
【学习任务单一】
同学们，让我们先来读两封文言家书，第一封是年仅16岁的民族英雄夏完淳在狱中写给自己母亲的信。这是在狱中临刑之前，夏完淳已知必死的情形下写给母亲的一封信，带着对家人的不舍，将国家命运与个人遭遇联系在了一起。第二封是今人杨晓波写的家书，他曾就读于北京大学中文系古典文献专业，后在华东师范大学攻读古代文学博士，现从事教育工作。
从这两封书信中，我们能学到些什么？
狱中上母书[140]
夏完淳
不孝完淳，今日死矣。以身殉父，不得以身报母矣。痛自严君见背，两易春秋，冤酷日深，艰辛历尽。本图复见天日，以报大仇，恤死荣生，告成黄土。奈天不佑我，钟虐明朝，一旅才兴，便成齑粉。去年之举，淳已自分必死，谁知不死，死于今日也！斤斤延此二年之命，菽水之养，无一日焉。致慈君托迹于空门，生母寄生于别姓。一门漂泊，生不得相依，死不得相问。淳今日又溘然先从九京，不孝之罪，上通于天。
呜呼！双慈在堂，下有妹女，门祚衰薄，终鲜兄弟。淳一死不足惜，哀哀八口，何以为生！虽然，已矣！淳之身，父之所遗；淳之身，君之所用。为父为君，死亦何负于双慈！但慈君推干就湿，教礼习诗，十五年如一日。嫡母慈惠，千古所难。大恩未酬，令人痛绝。慈君托之义融女兄，生母托之昭南女弟。
淳死之后，新妇遗腹得雄，便以为家门之幸；如其不然，万勿置后！会稽大望，至今而零极矣。节义文章，如我父子者几人哉！立一不肖后，如西铭先生，为人所诟笑，何如不立之为愈耶！呜呼！大造茫茫，总归无后，有一日中兴再造，则庙食千秋，岂止麦饭豚蹄不为馁鬼而已哉！若有妄言立后者，淳且与先文忠在冥冥诛殛顽嚚，决不肯舍！
兵戈天地，淳死后，乱且未有定期。双慈善保玉体，无以淳为念。二十年后，淳且与先文忠为北塞之举矣。勿悲，勿悲。相托之言，慎勿相负！
武功甥将来大器，家事尽以委之。寒食盂兰，一杯清酒，一盏寒灯，不至作若敖之鬼，则吾愿毕矣。新妇结褵二年，贤孝素著，武功甥好为我善待之。亦武功渭阳情也。语无伦次，将死言善。痛哉，痛哉！
人生孰无死，贵得死所耳。父得为忠臣，子得为孝子，含笑归太虚，了我分内事。大道本无生，视身若敝屣，但为气所激，缘悟天人理。恶梦十七年，报仇在来世。神游天地间，可以无愧矣！
承母上之风，常怀悲悯之心[141]
杨晓波
家慈大人膝下敬禀者：
自乖慈训，两月有奇。乍违色养，百身莫赎。日思以板舆奉迎，终不获首肯之应。故井难离，旧宅忍弃，人之常有，不宜夺情。惟念祖屋残败，日分椽檩，绿侵阶沿，稍加风雨，则沟水横溢，几可漂橹。中心摇摇，赧颜惭愤。
孩生不幸，幼年失怙，但仰凯风。胞姊胞兄，相濡相持。母日耕夜织，羹粥乃续。母性疏阔，上无公婆可依，下有三稚待哺，内外周旋，言笑竟日。有乞临门，必倾囊相饫，不患己之贫寒，但患路有冻馁，人咸感念。母常诲曰：“汝祖汝父皆以忠厚持家，不可废也。”
幼承聆训，长则力行，何者？恒思以助人，则人恒助之也。纵遇苏秦兄嫂，饭后阇黎，而色不稍沮。惟岁尾年中，祭飨亡亲时节，白饭浊酒，杯盘间陈，纸灰蝶舞，青烟满屋，乃絮絮以告，黯黯以闻，清辉盈目，无以自持。他时则晏晏如也。
忆幼时尝夜赴学堂，逡巡不敢独行，母乃执手相送，过凉亭，辄曰“此树阴翳静穆，吾恐甚”，过村屋，辄曰“此屋荒僻无人，吾恐甚”。至校遣母独返，则吾向所恐惧之地，母其独面矣。年前论及，方知昔时母之惶遽，亦类常人。追念畴囊，岂无感愧。
母念陋室空如，则营小园。围篱以木槿，中树有寒梅。间以山栀、芙蓉、芭蕉、牡丹，诚为乐土。庭外祖父所植桂尤盛，春秋佳日，遥相接引，众香盈室。人有佳肴果腹，我得兰芳涤胸，岂下于人哉！
今者学成博士，公务加身，人皆言祖坟眷佑，然向无母之身教言传，终日惕惕，则不知身之何之也。稚女黄口，常怀悲悯之心，母上之风，可俟赓续之矣。
异时当整饬祖屋，修葺庭园，期以颐养余年，免致皋鱼之失也。
不孝儿叩首上呈。
活动二：格式的遵循
【学习任务单二】
最美的文言书信自然是从“入格”开始的，文言书信有其独特的格式和用语，请同学们仔细阅读下面这篇介绍性文章，积淀文言书信之美。
“见字如面”：古人写信的套路[142]
光明明
在交通和通讯不发达的时代，广袤的空间将人们分隔开来。所思所寄，在千里之外，唯有通过书信，交流信息，沟通情感。古人重尊卑，尚礼仪，往来的书信——即便是简单的家书，也十分讲究。假如你得到一封从古代穿越而来的书信，出于好奇拆开来看，读完多半是云里雾里，不明所以。一方面是文言的障碍，暂且不说；另一方面，即书信里有一套表达尊卑礼仪的形式要求，称呼、行文、问候、落款等都有一套固定格式，可谓“套路”满满。对此不作些了解，就难免碰壁。本文就来谈谈古人书信的套路。
下面是清代名臣曾国藩给部下将领张运兰的一封军书。凯章仁弟大人阁下，廿一日午刻接十九日。
曾国藩致张运兰书
来缄，次青所派两营，在丛山者小挫，在楼下者幸全，想已召所闻矣。本日巳刻由鲍春霆带去敝信嘱。
阁下酌量撤入岭内，是恐徽州被围，粮路或阻，乃万不得已之下策，实则行军以稳静二字为主。苟可不撤，仍以不动为妙。惟。
阁下三思审度。即请台安。
国藩顿首 八月廿一日申刻
这封书信的“套路”在哪里呢？以下分项约略谈一谈。
称 呼
古人出生时取名，弱冠之时取字。明末顾炎武曾说：“古人敬其名，则无有不称字者。”（《日知录》卷二）所以，在日常交往及行文中，为了表示尊重，不能直呼对方的名，而应以表德行的字来代替。那么谁可以直呼其名呢？只有父母长辈可以——当然，还有自己。《水浒传》里，粗俗如李逵，称呼宋江也必称“公明哥哥”，从不称“宋江哥哥”。
在这封信里，曾国藩称“凯章”（张运兰，字凯章），而不称“运兰”。表字之后又有称谓。“仁弟”是古人对下属或年幼者的敬称，“大人”是对父母长辈、处于高位者、年长者的敬称。而“阁下”作何解呢？据汉代蔡邕的说法，卑对尊、下对上不敢仰视，权宜的办法就是转而求其署阁或身边的执事者来代替，以示尊敬或敬畏（《独断》卷上）。与“大人”类似的措辞还有“先生”“前辈”等，与“阁下”类似的则有“座下”“座前”“左右”“执事”等。“凯章仁弟大人阁下”，这样一个短短的称呼语，就四次使用敬称，彬彬之风昭然。
称呼之后，依身份、年龄等不同，还常加上“台鉴”“钧鉴”“惠鉴”等，表示请对方阅信、裁夺之意。
还有一些书信，开头只将自己的名讳列出，名讳之后往往加上“白”“谨白”之类的话，表示禀告、叙说之义。如魏文帝曹丕《与吴质书》，开头为“二月三日丕白”。或加上其他礼节性用语，如“顿首”（叩首之意）、“谨启”（恭敬地禀告之意）、“再拜”（再三拜揖之意）等等。例如，《红楼梦》第三十七回，探春致书宝玉，邀其参加海棠诗社，开头即为“娣探谨奉”。“谨奉”，意谓恭敬地呈奉。
有的书信不但列自己的名讳，还加上写信的时间，甚至将对方的身份、辈分等一一列出。如柳宗元给吕温（字化光）的信，开头是“四月三日宗元白化光足下”。又如杨万里给张栻（字钦夫）的信，开头是“某顿首再拜钦夫严州使君直阁友兄”，“某”是杨万里的自称，“严州”是张栻的任职地，“使君”是对州郡长官的尊称，“直阁”则是官名，“友兄”表示两人的关系，又有亲近之意。
曾国藩致张运兰书
来缄，次青所派两营，在丛山者小挫，在楼下者幸全，想已召所闻矣。本日巳刻由鲍春霆带去敝信嘱。
阁下酌量撤入岭内，是恐徽州被围，粮路或阻，乃万不得已之下策，实则行军以稳静二字为主。苟可不撤，仍以不动为妙。惟。
阁下三思审度。即请台安。
国藩顿首 八月廿一日申刻
这封书信的“套路”在哪里呢？以下分项约略谈一谈。
称 呼
古人出生时取名，弱冠之时取字。明末顾炎武曾说：“古人敬其名，则无有不称字者。”（《日知录》卷二）所以，在日常交往及行文中，为了表示尊重，不能直呼对方的名，而应以表德行的字来代替。那么谁可以直呼其名呢？只有父母长辈可以——当然，还有自己。《水浒传》里，粗俗如李逵，称呼宋江也必称“公明哥哥”，从不称“宋江哥哥”。
在这封信里，曾国藩称“凯章”（张运兰，字凯章），而不称“运兰”。表字之后又有称谓。“仁弟”是古人对下属或年幼者的敬称，“大人”是对父母长辈、处于高位者、年长者的敬称。而“阁下”作何解呢？据汉代蔡邕的说法，卑对尊、下对上不敢仰视，权宜的办法就是转而求其署阁或身边的执事者来代替，以示尊敬或敬畏（《独断》卷上）。与“大人”类似的措辞还有“先生”“前辈”等，与“阁下”类似的则有“座下”“座前”“左右”“执事”等。“凯章仁弟大人阁下”，这样一个短短的称呼语，就四次使用敬称，彬彬之风昭然。
称呼之后，依身份、年龄等不同，还常加上“台鉴”“钧鉴”“惠鉴”等，表示请对方阅信、裁夺之意。
还有一些书信，开头只将自己的名讳列出，名讳之后往往加上“白”“谨白”之类的话，表示禀告、叙说之义。如魏文帝曹丕《与吴质书》，开头为“二月三日丕白”。或加上其他礼节性用语，如“顿首”（叩首之意）、“谨启”（恭敬地禀告之意）、“再拜”（再三拜揖之意）等等。例如，《红楼梦》第三十七回，探春致书宝玉，邀其参加海棠诗社，开头即为“娣探谨奉”。“谨奉”，意谓恭敬地呈奉。
有的书信不但列自己的名讳，还加上写信的时间，甚至将对方的身份、辈分等一一列出。如柳宗元给吕温（字化光）的信，开头是“四月三日宗元白化光足下”。又如杨万里给张栻（字钦夫）的信，开头是“某顿首再拜钦夫严州使君直阁友兄”，“某”是杨万里的自称，“严州”是张栻的任职地，“使君”是对州郡长官的尊称，“直阁”则是官名，“友兄”表示两人的关系，又有亲近之意。
给父母的书信，则又不同。既不能称名讳，也不能用“足下”“阁下”之类的词，而常代以“父（母）亲大人膝下”。左图是清末梁启超给父亲的信，开头即是：“父亲大人膝下：儿十八日由港起行，廿一晨到沪，途间甚安……”
人在孩提时代，常依偎、嬉戏于父母膝旁，受到父母呵护。用“膝下”一词，一来有感念父母的养育之意，二来令父母忆及儿女年幼时种种亲昵的场景，更加深了一层读信时的亲近感。这样的词，在书信这样一种特别的语境中，不但表意，更有一些情感的分量。汉语言和传统文化魅力在其中得到了很好的展现。
给父母的书信，则又不同。既不能称名讳，也不能用“足下”“阁下”之类的词，而常代以“父（母）亲大人膝下”。左图是清末梁启超给父亲的信，开头即是：“父亲大人膝下：儿十八日由港起行，廿一晨到沪，途间甚安……”
p>[31]斯之不远：称呼语之后的行文，除要措辞得体之外，仍然得处处留心，以示尊重。曾国藩的这封信，各行长短不齐，还偶尔错格书写，是无心为之吗？当然不是！这也是有“套路”的。
这封信在“来缄”“阁下”“台安”处三次换行，并顶格书写。不难发现，这四处均与收信人有关，不论人或事。写信人用这种郑重其事的方式表示对收信人的尊重。这不但适用于写给长辈或上级，也适用于写给平辈友人，甚至晚辈后学。
人在孩提时代，常依偎、嬉戏于父母膝旁，受到父母呵护。用“膝下”一词，一来有感念父母的养育之意，二来令父母忆及儿女年幼时种种亲昵的场景，更加深了一层读信时的亲近感。这样的词，在书信这样一种特别的语境中，不但表意，更有一些情感的分量。汉语言和传统文化魅力在其中得到了很好的展现。
行文格式
称呼语之后的行文，除要措辞得体之外，仍然得处处留心，以示尊重。曾国藩的这封信，各行长短不齐，还偶尔错格书写，是无心为之吗？当然不是！这也是有“套路”的。
这封信在“来缄”“阁下”“台安”处三次换行，并顶格书写。不难发现，这四处均与收信人有关，不论人或事。写信人用这种郑重其事的方式表示对收信人的尊重。这不但适用于写给长辈或上级，也适用于写给平辈友人，甚至晚辈后学。
但这种格式也并不绝对，也有不顶格的，而以空一格代替。这在近代鲁迅、胡适等人的书信手稿中也可以见到。下图是鲁迅致合众书店的函，开头为“迳启者，得 惠函”，“惠函”是对对方来函的敬称，在“惠函”之前，就空了一格，以示尊重。
与此相对应，书信中写信人自称时，则要小一号，并且错开半格，以示恭敬、忝列之意。曾国藩的那封信里，第五行的“敝”字是曾国藩自称，就比别的字小一号，并且错开了半格。
除了以上格式，书信要收束时，要有一些客套用语。如用“不具”“不宣”“不悉”“不一一”等，或表达信写完了不再啰唆之意，或表达信虽写完了，但有许多意思还没能尽述的歉意，等等。
问候与落款
信写完了，少不了要问候一番。现代人写信，不论对方身份如何，都可以用“此致敬礼”来问候，比较简便。在古代，情况就要复杂了。写信的对象不同，祝颂的措辞和内容就不同，否则就是失礼。
曾国藩的这封军书，用了“即请台安”。“即请”是对平辈或下属的用法，这类词还有“顺颂”“即问”等。但如果反过来，就要用“恭请”“敬颂”之类的词，以示对长辈、尊者或上级的尊重了。
祝颂的内容就更讲究了。对长辈，要祝颂“福安”“金安”，意谓祝身体健康，多福多寿，像金玉一样尊贵；对同辈、友人，要祝颂“大安”“台安”等，表示仰慕、尊敬之意；对上级，可以用“钧安”“崇安”，表示对方地位崇高；要祝颂全家，可用“府安”。
此外，可以随季节变化，祝颂“春安”“夏安”“秋安”“冬安”。可因对方职业，祝“教安”（对教师）、“编安”（对编辑）等。
以上用语，如不用“安”字，也可以改用“祺”“祉”“福”等，含义大略相同。
至于落款，与前述开头列出自己名讳的用语类似。在名讳后加“白”“敬上”“谨奉”“顿首”“再拜”等用语及日期。曾国藩的这封信落款即为“国藩顿首 八月廿一日申刻”。
古人尚礼仪，明尊卑，以彬彬君子为人格追求，故书信讲究繁多，以上也不过说了个大概。这些讲究，总的原则，就是要表现出谦逊的态度和对收信人的尊重。从称呼语、行文到落款，从家书到绝交书，无不如此。现代人看这些书信，总觉得烦琐之极。诚然，我们写信不必再照搬古人，但人与人之间交往，礼貌总是有必要的。试想，我们向前辈请教问题，写一封邮件，称呼既不恰当，也无片言问候，行文随意，对方读了，心中能无芥蒂？
下面这封信是寿镜吾先生（《从百草园到三味书屋》中读书时将头“拗过去，拗过去”的那位塾师）给鲁迅先生的信，试着读读，看看你能找出多少“套路”吧。
镜吾致鲁迅书
豫才仁弟礼鉴：兄前日奉。
令弟巢峰一片，为阮港山头人茹老秀图谋尊府管山事，嘱兄一荐。兄以多年老坟邻情面难却，暂为一通。其实，该山是否与该人人地相宜，全然不谙底细。后闻。
但这种格式也并不绝对，也有不顶格的，而以空一格代替。这在近代鲁迅、胡适等人的书信手稿中也可以见到。下图是鲁迅致合众书店的函，开头为“迳启者，得 惠函”，“惠函”是对对方来函的敬称，在“惠函”之前，就空了一格，以示尊重。
与此相对应，书信中写信人自称时，则要小一号，并且错开半格，以示恭敬、忝列之意。曾国藩的那封信里，第五行的“敝”字是曾国藩自称，就比别的字小一号，并且错开了半格。
除了以上格式，书信要收束时，要有一些客套用语。如用“不具”“不宣”“不悉”“不一一”等，或表达信写完了不再啰唆之意，或表达信虽写完了，但有许多意思还没能尽述的歉意，等等。
问候与落款
信写完了，少不了要问候一番。现代人写信，不论对方身份如何，都可以用“此致敬礼”来问候，比较简便。在古代，情况就要复杂了。写信的对象不同，祝颂的措辞和内容就不同，否则就是失礼。
曾国藩的这封军书，用了“即请台安”。“即请”是对平辈或下属的用法，这类词还有“顺颂”“即问”等。但如果反过来，就要用“恭请”“敬颂”之类的词，以示对长辈、尊者或上级的尊重了。
祝颂的内容就更讲究了。对长辈，要祝颂“福安”“金安”，意谓祝身体健康，多福多寿，像金玉一样尊贵；对同辈、友人，要祝颂“大安”“台安”等，表示仰慕、尊敬之意；对上级，可以用“钧安”“崇安”，表示对方地位崇高；要祝颂全家，可用“府安”。
此外，可以随季节变化，祝颂“春安”“夏安”“秋安”“冬安”。可因对方职业，祝“教安”（对教师）、“编安”（对编辑）等。
以上用语，如不用“安”字，也可以改用“祺”“祉”“福”等，含义大略相同。
至于落款，与前述开头列出自己名讳的用语类似。在名讳后加“白”“敬上”“谨奉”“顿首”“再拜”等用语及日期。曾国藩的这封信落款即为“国藩顿首 八月廿一日申刻”。
古人尚礼仪，明尊卑，以彬彬君子为人格追求，故书信讲究繁多，以上也不过说了个大概。这些讲究，总的原则，就是要表现出谦逊的态度和对收信人的尊重。从称呼语、行文到落款，从家书到绝交书，无不如此。现代人看这些书信，总觉得烦琐之极。诚然，我们写信不必再照搬古人，但人与人之间交往，礼貌总是有必要的。试想，我们向前辈请教问题，写一封邮件，称呼既不恰当，也无片言问候，行文随意，对方读了，心中能无芥蒂？
下面这封信是寿镜吾先生（《从百草园到三味书屋》中读书时将头“拗过去，拗过去”的那位塾师）给鲁迅先生的信，试着读读，看看你能找出多少“套路”吧。
镜吾致鲁迅书
豫才仁弟礼鉴：兄前日奉。
令弟巢峰一片，为阮港山头人茹老秀图谋尊府管山事，嘱兄一荐。兄以多年老坟邻情面难却，暂为一通。其实，该山是否与该人人地相宜，全然不谙底细。后闻。
令堂太太谕以初四日等信，在彼理宜届期诣府侍候。乃今日又来兄处恳情，万分急色。此真乡愚梦梦不知事体。兄仍令其遵初四之约，彼始回去。究竟尊府别管已有人否？如已有人，兄亦不便冒昧越俎。倘尚在觅招，则其人情实可悯，不妨录用也。总之，兄此中毫无适莫，初四日来时，请迳直告之。幸勿因兄而有误公事耳。专此顺请侍安。
兄 寿怀鉴顿首 五月朔日
活动三：美丽的追寻
【学习任务单三】
美丽的文字让我们怦然心动，心动不如行动，拿起笔来，用美的书信表达我们对父母、对老师的感恩之情吧。
活动自检：
令堂太太谕以初四日等信，在彼理宜届期诣府侍候。乃今日又来兄处恳情，万分急色。此真乡愚梦梦不知事体。兄仍令其遵初四之约，彼始回去。究竟尊府别管已有人否？如已有人，兄亦不便冒昧越俎。倘尚在觅招，则其人情实可悯，不妨录用也。总之，兄此中毫无适莫，初四日来时，请迳直告之。幸勿因兄而有误公事耳。专此顺请侍安。
兄 寿怀鉴顿首 五月朔日
活动三：美丽的追寻
【学习任务单三】
美丽的文字让我们怦然心动，心动不如行动，拿起笔来，用美的书信表达我们对父母、对老师的感恩之情吧。
活动自检：
【注释】
[1]选自《汉魏六朝百三家集选》（吉林人民出版社1998年版）。张溥编，吴汝纶选。
[2]丘迟（464—508），南朝梁文学家，字希范，吴兴乌程（今浙江湖州）人。初仕齐，官殿中郎。入梁，官司空从事中郎。诗文传世者不多，所作《与陈伯之书》是当时骈文中的优秀之作。原有集，已散佚，明人辑有《丘司空集》。
[3]顿首：叩拜。这是古人书信开头和结尾常用的客气语。
[4]足下：书信中对对方的尊称。
[5]无恙：古人常用的问候语。恙，病，忧。
[6]“弃燕”二句：语出《史记·陈涉世家》：“陈涉太息曰：嗟乎，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此喻陈伯之有远大的志向。
[7]“昔因”二句：指陈伯之弃齐归梁，受梁武帝赏爱器重。
[8]“立功”二句：《梁书·陈伯之传》：“力战有功”，“进号征南将军，封丰城县公，邑二千户”。开国，梁时封爵，皆冠以开国之号。孤，王侯自称。此指受封爵事。
[9]毂（gǔ）：原指车轮中心的圆木，此处指代车舆。
[10]旄（máo）：用牦牛尾装饰的旗子。此指旄节，使臣所持信物。古代高级武将持节统领一方也称“拥旄”。
[11]鸣镝（dí）：响箭。
[12]股战：大腿颤抖。
[13]穹庐：原指少数民族居住的毡帐。这里指代北魏政权。
[14]去就：指陈伯之弃梁投降北魏事。
[15]内审：内心反复考虑。
[16]诸：“之于”的合音。
[17]赦罪责功：赦免罪过而求其建立功业。
[18]弃瑕：即不计较过失。瑕，玉的斑点，此指过失。
[19]“推赤”二句：《后汉书·光武帝纪》：“降者更相语曰：‘萧王推赤心置人腹中，安得不投死乎？’”又：汉兵诛王郎，帝得吏人与郎交关谤毁者数千章。烧之，曰：“令反侧子自安。”反侧子，指心怀鬼胎、疑惧不安的人。此谓梁朝以诚心待人，对一切都既往不咎。
[20]非假：不借助，不需要。
[21]“朱鲔”句：朱鲔（wěi）是王莽末年绿林军将领，曾劝说刘玄杀死了光武帝的哥哥刘伯升。光武攻洛阳，朱鲔拒守，光武遣岑彭前去劝降，转达光武之意说，建大功业的人不计小恩怨，今若降，不仅不会被杀，还能保住官爵。朱鲔乃降。涉血，同“喋血”，谓杀人多流血满地，脚履血而行。友于，即兄弟。《尚书·君陈》：“惟孝友于兄弟。”此指刘伯升。
[22]“张绣”句：据《三国志·魏书·武帝纪》载：“建安二年，公（曹操）到宛。张绣降，既而悔之，复反。公与战，军败，为流矢所中。长子昂、弟子安民遇害。”建安四年，“冬十一月，张绣率众降，封列侯。”剚（zì）刃，用刀刺入人体。
[23]往哲：以往的贤哲。
[24]与：赞同。
[25]不远而复：指迷途不远而返回。《易·复卦》：“不远，复，无祇悔，元吉。”
[26]先典：古代典籍，指《易经》。
[27]攸高：嘉许。
[28]“主上”二句：桓宽《盐铁论·刑德》：“明王茂其德教而缓其刑罚也。网漏吞舟之鱼。”屈法，指放宽法律。申恩，申明恩惠。吞舟，这里指能吞舟的大鱼。意为主上不惜宽松法网，给予恩典，让陈伯之不受法律的惩罚。
[29]松柏：古人常在坟墓边植以松柏，这里指陈伯之祖先的坟墓。
[30]不剪：谓未曾受到毁坏。
[31]高堂未倾：桓谭《新论》云：雍门周说孟尝君曰：“千秋万岁后，高台既已倾，曲池又已平。”此指陈伯之在梁的房舍住宅未被焚毁。
[32]雁行：大雁飞行的行列，比喻尊卑排列次序。
[33]紫：紫绶，系官印的丝带。
[34]黄：黄金印。
[35]赞：佐助。
[36]帷幄：军中的帐幕。《史记·留侯世家》：“运筹策帷幄中，决胜千里外。”
[37]轺（yáo）：用两匹马拉的轻车，此指使节乘坐之车。
[38]建节：将皇帝赐予的符节插立车上。
[39]疆场（yì）：边境。
[40]刑马：杀马。古代诸侯杀白马饮血以会盟。
[41]传之子孙：这是梁代的誓约，指功臣名将的爵位可传之子孙。
[42]腆颜：厚着脸。
[43]毡裘：以毛织制之衣，北方少数民族服装，这里指代北魏。
[44]长：头目。这里指拓跋族北魏君长。
[45]慕容超：南燕君主。晋末宋初曾骚扰淮北，刘裕北伐将他擒获，解至南京斩首。
[46]东市：汉代长安处决犯人的地方。后泛指刑场。
[47]姚泓：后秦君主。刘裕北伐破长安，姚泓出降。
[48]面缚：面朝前，双手反缚于后。
[49]西都：指长安。
[50]霜露所均：霜露所及之处，即天地之间。
[51]姬汉：即汉族。姬，周天子的姓。
[52]旧邦：指中原周汉的故土。
[53]北虏：指北魏。
[54]僭（jiàn）：假冒帝号。
[55]多历年所：拓跋珪386年建立北魏，至505年已一百多年。年所，年代。
[56]燋烂：溃败灭亡。燋，通“焦”。
[57]伪孽：这里指北魏统治集团。
[58]昏狡：昏聩狡诈。
[59]自相夷戮：指北魏内部的自相残杀。501年，宣武帝的叔父咸阳王元禧谋反被杀。504年，北海王元祥也因起兵作乱被囚禁而死。
[60]携离：四分五裂。
[61]酋豪：部落酋长。
[62]猜贰：猜忌别人有二心。
[63]蛮邸：外族首领所居的馆舍。
[64]藁（gǎo）街：汉代长安街名。是少数民族居住的地方。蛮邸即设于此。
[65]“而将军”二句：李善注引袁崧《后汉书》朱穆上疏曰：“养鱼沸鼎之中，栖鸟烈火之上，用之不时，必也焦烂。”飞幕，动荡的帐幕，此喻陈伯之处境之危险。
[66]“见故国”四句：语出李善注引袁晔《后汉记·汉献帝春秋》臧洪报袁绍书：“每登城勒兵，望主人之 旗鼓，感故交之绸缪，抚弦搦矢，不觉涕流之复面也。”陴（pí），城上女墙。悢怆，悲伤。
[67]“所以”句：事见《史记·廉颇蔺相如列传》：“廉颇居梁久之，魏不能信用。赵以数困于秦兵，赵王思复得廉颇，廉颇亦思复用于赵。”思赵将，即想复为赵将。
[68]“吴子”句：据《吕氏春秋·观表》，吴起为魏国守西河（今陕西韩城县一带）。魏武侯听信谗言， 使人召回吴起。吴起预料西河必为秦所夺取，故车至于岸门，望西河而泣。后西河果为秦 所得。
[69]励：勉励，引申为作出。
[70]良规：妥善的安排。
[71]白环西献：李善注引《世本》载：“舜时，西王母献白环及佩。”
[72]楛（hù）矢：用楛木做的箭。《孔子家语》载：武王克商，“于是肃慎氏贡楛矢石砮。”肃慎氏，东北的少数民族。
[73]夜郎：今贵州桐梓县一带。
[74]滇池：今云南昆明市附近。与夜郎均为汉代西南方国名。
[75]解辫请职：解开盘结的发辫，请求封职。即表示愿意归顺。
[76]昌海：西域国名。即今新疆罗布泊。
[77]蹶角：以额角叩地。
[78]受化：接受教化。
[79]“崛强”二句：《汉书·伍被传》记伍被说淮南王曰：“东保会稽，南通劲越，屈强江、淮间，可以延岁月 之寿耳。”崛强，即倔强。
[80]中军临川殿下：指萧宏。时临川王萧宏任中军将军。殿下，对王侯的尊称。
[81]茂亲：至亲。指萧宏为武帝之弟。
[82]戎重：军事重任。
[83]吊民：慰问老百姓。
[84]洛汭（ruì）：洛水汇入黄河的洛阳、巩县一带。汭，水流隈曲处。
[85]秦中：指北魏。今陕西中部地区。
[86]遂：因循。
[87]聊布：聊且陈述。
[88]往怀：往日的友情。
[89]选自《白居易集笺校》（上海古籍出版社1988年版）。朱金城笺校。白居易（772—846），字乐天，晚年号“香山居士”。唐朝诗人，“新乐府运动”的倡导者，强调诗歌讽谕社会现实的作用。唐宪宗元和年间，白居易上书言事，得罪权贵，被贬为江州司马。元稹（779—831），字微之，河南（府治今河南洛阳）人，与白居易友善，常相唱和，世称“元白”。元和十年，元稹也被贬为通州（今四川达川）司马。(www.xing528.com)
[90]欲：将要。
[91]离阔：阔别，久别。
[92]胶漆之心：比喻感情亲密。胶漆，“如胶似漆”的缩略表达。
[93]置：安放。
[94]胡越：我国古代泛称北方边地与西域的民族为“胡”，“越”是我国古代南方古国名（也是古代南方部族名），“胡”在北，“越”在南，比喻疏远、隔绝。
[95]相合：会，聚合。
[96]牵挛乖隔：指各有拘牵，不得相见。牵挛，牵掣。乖隔，隔离。
[97]浔阳：古县名，即现在江西省九江市。
[98]熊孺登：钟陵（今江西进贤）人，元和年间在四川任职，与白居易、元稹、刘禹锡等多有交往。
[99]札：短信。
[100]上：首先。
[101]交分（fèn）：交谊，情分。
[102]危惙（chuò）：指病危。惙，疲乏，衰弱。
[103]数帙（zhì）：几函。帙，包书的包袱或口袋，后引作量词，书一函为“一帙”。
[104]白二十二郎：指白居易，他在家族同辈中排行第二十二。这是唐代习惯的称谓方式。
[105]代书：代替信。
[106]左降：即左迁，贬官。
[107]幢幢（chuáng chuáng）：影子摇晃的样子。
[108]且置是事：暂且放下这事（不谈）。
[109]涉：经历，过。
[110]方寸：指心绪。
[111]诸院：同一家族中的各支亲属。
[112]提挈（qiè）：提携，扶助。
[113]顷：不久前。
[114]泰：安适。
[115]风候：气候。
[116]瘴疠（zhàng lì）：指南方湿热地区流行的恶性疟疾等传染病。
[117]虺（huǐ）：毒蛇。
[118]湓（pén）鱼：湓江出产的鱼。湓，湓江，今名龙开河，发源于江西省瑞昌市西南青山，经九江市西入 长江。
[119]江酒：江州的酒。
[120]门内之口：家里的人口。
[121]量入俭用：衡量收入，节省用度开支。
[122]东西二林：指庐山的东林寺和西林寺。
[123]胜：美好，优美。
[124]绝：绝妙，卓越。
[125]乔松：大松树。乔，高大。
[126]修竹：长竹。
[127]墙援：篱笆墙。援，用树木围成的园林护卫物。
[128]周：环绕。
[129]殚：尽，全。
[130]动弥旬日：常常满十天。动，动不动、常常。弥，满。旬日，十天。
[131]忧望：挂念，盼望。
[132]条写：一条条地写。条，分条列举或陈述。
[133]去：距离。
[134]瞥然：突然。
[135]尘念：世俗的思念之情。
[136]余习：没有改掉的习惯，这里指有感而作诗的习惯。
[137]牵：牵引，触发。
[138]笼鸟槛猿：笼中的鸟，槛（木栅栏）中的猿。这里比喻作者自己和元稹都不得自由。
[139]顿首：叩头。用于书信、表奏的首尾，表示恭敬。
[140]引自《夏完淳集笺校》（上海古籍出版社1991年版）。夏完淳著，白坚笺校。
[141]文章来源：浙江新闻网站。
[142]文章来源：光明明MOOC，有改动。
【注释】
[1]选自《汉魏六朝百三家集选》（吉林人民出版社1998年版）。张溥编，吴汝纶选。
[2]丘迟（464—508），南朝梁文学家，字希范，吴兴乌程（今浙江湖州）人。初仕齐，官殿中郎。入梁，官司空从事中郎。诗文传世者不多，所作《与陈伯之书》是当时骈文中的优秀之作。原有集，已散佚，明人辑有《丘司空集》。
[3]顿首：叩拜。这是古人书信开头和结尾常用的客气语。
[4]足下：书信中对对方的尊称。
[5]无恙：古人常用的问候语。恙，病，忧。
[6]“弃燕”二句：语出《史记·陈涉世家》：“陈涉太息曰：嗟乎，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此喻陈伯之有远大的志向。
[7]“昔因”二句：指陈伯之弃齐归梁，受梁武帝赏爱器重。
[8]“立功”二句：《梁书·陈伯之传》：“力战有功”，“进号征南将军，封丰城县公，邑二千户”。开国，梁时封爵，皆冠以开国之号。孤，王侯自称。此指受封爵事。
[9]毂（gǔ）：原指车轮中心的圆木，此处指代车舆。
[10]旄（máo）：用牦牛尾装饰的旗子。此指旄节，使臣所持信物。古代高级武将持节统领一方也称“拥旄”。
[11]鸣镝（dí）：响箭。
[12]股战：大腿颤抖。
[13]穹庐：原指少数民族居住的毡帐。这里指代北魏政权。
[14]去就：指陈伯之弃梁投降北魏事。
[15]内审：内心反复考虑。
[16]诸：“之于”的合音。
[17]赦罪责功：赦免罪过而求其建立功业。
[18]弃瑕：即不计较过失。瑕，玉的斑点，此指过失。
[19]“推赤”二句：《后汉书·光武帝纪》：“降者更相语曰：‘萧王推赤心置人腹中，安得不投死乎？’”又：汉兵诛王郎，帝得吏人与郎交关谤毁者数千章。烧之，曰：“令反侧子自安。”反侧子，指心怀鬼胎、疑惧不安的人。此谓梁朝以诚心待人，对一切都既往不咎。
[20]非假：不借助，不需要。
[21]“朱鲔”句：朱鲔（wěi）是王莽末年绿林军将领，曾劝说刘玄杀死了光武帝的哥哥刘伯升。光武攻洛阳，朱鲔拒守，光武遣岑彭前去劝降，转达光武之意说，建大功业的人不计小恩怨，今若降，不仅不会被杀，还能保住官爵。朱鲔乃降。涉血，同“喋血”，谓杀人多流血满地，脚履血而行。友于，即兄弟。《尚书·君陈》：“惟孝友于兄弟。”此指刘伯升。
[22]“张绣”句：据《三国志·魏书·武帝纪》载：“建安二年，公（曹操）到宛。张绣降，既而悔之，复反。公与战，军败，为流矢所中。长子昂、弟子安民遇害。”建安四年，“冬十一月，张绣率众降，封列侯。”剚（zì）刃，用刀刺入人体。
[23]往哲：以往的贤哲。
[24]与：赞同。
[25]不远而复：指迷途不远而返回。《易·复卦》：“不远，复，无祇悔，元吉。”
[26]先典：古代典籍，指《易经》。
[27]攸高：嘉许。
[28]“主上”二句：桓宽《盐铁论·刑德》：“明王茂其德教而缓其刑罚也。网漏吞舟之鱼。”屈法，指放宽法律。申恩，申明恩惠。吞舟，这里指能吞舟的大鱼。意为主上不惜宽松法网，给予恩典，让陈伯之不受法律的惩罚。
[29]松柏：古人常在坟墓边植以松柏，这里指陈伯之祖先的坟墓。
[30]不剪：谓未曾受到毁坏。
[31]高堂未倾：桓谭《新论》云：雍门周说孟尝君曰：“千秋万岁后，高台既已倾，曲池又已平。”此指陈伯之在梁的房舍住宅未被焚毁。
[32]雁行：大雁飞行的行列，比喻尊卑排列次序。
[33]紫：紫绶，系官印的丝带。
[34]黄：黄金印。
[35]赞：佐助。
[36]帷幄：军中的帐幕。《史记·留侯世家》：“运筹策帷幄中，决胜千里外。”
[37]轺（yáo）：用两匹马拉的轻车，此指使节乘坐之车。
[38]建节：将皇帝赐予的符节插立车上。
[39]疆场（yì）：边境。
[40]刑马：杀马。古代诸侯杀白马饮血以会盟。
[41]传之子孙：这是梁代的誓约，指功臣名将的爵位可传之子孙。
[42]腆颜：厚着脸。
[43]毡裘：以毛织制之衣，北方少数民族服装，这里指代北魏。
[44]长：头目。这里指拓跋族北魏君长。
[45]慕容超：南燕君主。晋末宋初曾骚扰淮北，刘裕北伐将他擒获，解至南京斩首。
[46]东市：汉代长安处决犯人的地方。后泛指刑场。
[47]姚泓：后秦君主。刘裕北伐破长安，姚泓出降。
[48]面缚：面朝前，双手反缚于后。
[49]西都：指长安。
[50]霜露所均：霜露所及之处，即天地之间。
[51]姬汉：即汉族。姬，周天子的姓。
[52]旧邦：指中原周汉的故土。
[53]北虏：指北魏。
[54]僭（jiàn）：假冒帝号。
[55]多历年所：拓跋珪386年建立北魏，至505年已一百多年。年所，年代。
[56]燋烂：溃败灭亡。燋，通“焦”。
[57]伪孽：这里指北魏统治集团。
[58]昏狡：昏聩狡诈。
[59]自相夷戮：指北魏内部的自相残杀。501年，宣武帝的叔父咸阳王元禧谋反被杀。504年，北海王元祥也因起兵作乱被囚禁而死。
[60]携离：四分五裂。
[61]酋豪：部落酋长。
[62]猜贰：猜忌别人有二心。
[63]蛮邸：外族首领所居的馆舍。
[64]藁（gǎo）街：汉代长安街名。是少数民族居住的地方。蛮邸即设于此。
[65]“而将军”二句：李善注引袁崧《后汉书》朱穆上疏曰：“养鱼沸鼎之中，栖鸟烈火之上，用之不时，必也焦烂。”飞幕，动荡的帐幕，此喻陈伯之处境之危险。
[66]“见故国”四句：语出李善注引袁晔《后汉记·汉献帝春秋》臧洪报袁绍书：“每登城勒兵，望主人之 旗鼓，感故交之绸缪，抚弦搦矢，不觉涕流之复面也。”陴（pí），城上女墙。悢怆，悲伤。
[67]“所以”句：事见《史记·廉颇蔺相如列传》：“廉颇居梁久之，魏不能信用。赵以数困于秦兵，赵王思复得廉颇，廉颇亦思复用于赵。”思赵将，即想复为赵将。
[68]“吴子”句：据《吕氏春秋·观表》，吴起为魏国守西河（今陕西韩城县一带）。魏武侯听信谗言， 使人召回吴起。吴起预料西河必为秦所夺取，故车至于岸门，望西河而泣。后西河果为秦 所得。
[69]励：勉励，引申为作出。
[70]良规：妥善的安排。
[71]白环西献：李善注引《世本》载：“舜时，西王母献白环及佩。”
[72]楛（hù）矢：用楛木做的箭。《孔子家语》载：武王克商，“于是肃慎氏贡楛矢石砮。”肃慎氏，东北的少数民族。
[73]夜郎：今贵州桐梓县一带。
[74]滇池：今云南昆明市附近。与夜郎均为汉代西南方国名。
[75]解辫请职：解开盘结的发辫，请求封职。即表示愿意归顺。
[76]昌海：西域国名。即今新疆罗布泊。
[77]蹶角：以额角叩地。
[78]受化：接受教化。
[79]“崛强”二句：《汉书·伍被传》记伍被说淮南王曰：“东保会稽，南通劲越，屈强江、淮间，可以延岁月 之寿耳。”崛强，即倔强。
[80]中军临川殿下：指萧宏。时临川王萧宏任中军将军。殿下，对王侯的尊称。
[81]茂亲：至亲。指萧宏为武帝之弟。
[82]戎重：军事重任。
[83]吊民：慰问老百姓。
[84]洛汭（ruì）：洛水汇入黄河的洛阳、巩县一带。汭，水流隈曲处。
[85]秦中：指北魏。今陕西中部地区。
[86]遂：因循。
[87]聊布：聊且陈述。
[88]往怀：往日的友情。
[89]选自《白居易集笺校》（上海古籍出版社1988年版）。朱金城笺校。白居易（772—846），字乐天，晚年号“香山居士”。唐朝诗人，“新乐府运动”的倡导者，强调诗歌讽谕社会现实的作用。唐宪宗元和年间，白居易上书言事，得罪权贵，被贬为江州司马。元稹（779—831），字微之，河南（府治今河南洛阳）人，与白居易友善，常相唱和，世称“元白”。元和十年，元稹也被贬为通州（今四川达川）司马。
[90]欲：将要。
[91]离阔：阔别，久别。
[92]胶漆之心：比喻感情亲密。胶漆，“如胶似漆”的缩略表达。
[93]置：安放。
[94]胡越：我国古代泛称北方边地与西域的民族为“胡”，“越”是我国古代南方古国名（也是古代南方部族名），“胡”在北，“越”在南，比喻疏远、隔绝。
[95]相合：会，聚合。
[96]牵挛乖隔：指各有拘牵，不得相见。牵挛，牵掣。乖隔，隔离。
[97]浔阳：古县名，即现在江西省九江市。
[98]熊孺登：钟陵（今江西进贤）人，元和年间在四川任职，与白居易、元稹、刘禹锡等多有交往。
[99]札：短信。
[100]上：首先。
[101]交分（fèn）：交谊，情分。
[102]危惙（chuò）：指病危。惙，疲乏，衰弱。
[103]数帙（zhì）：几函。帙，包书的包袱或口袋，后引作量词，书一函为“一帙”。
[104]白二十二郎：指白居易，他在家族同辈中排行第二十二。这是唐代习惯的称谓方式。
[105]代书：代替信。
[106]左降：即左迁，贬官。
[107]幢幢（chuáng chuáng）：影子摇晃的样子。
[108]且置是事：暂且放下这事（不谈）。
[109]涉：经历，过。
[110]方寸：指心绪。
[111]诸院：同一家族中的各支亲属。
[112]提挈（qiè）：提携，扶助。
[113]顷：不久前。
[114]泰：安适。
[115]风候：气候。
[116]瘴疠（zhàng lì）：指南方湿热地区流行的恶性疟疾等传染病。
[117]虺（huǐ）：毒蛇。
[118]湓（pén）鱼：湓江出产的鱼。湓，湓江，今名龙开河，发源于江西省瑞昌市西南青山，经九江市西入 长江。
[119]江酒：江州的酒。
[120]门内之口：家里的人口。
[121]量入俭用：衡量收入，节省用度开支。
[122]东西二林：指庐山的东林寺和西林寺。
[123]胜：美好，优美。
[124]绝：绝妙，卓越。
[125]乔松：大松树。乔，高大。
[126]修竹：长竹。
[127]墙援：篱笆墙。援，用树木围成的园林护卫物。
[128]周：环绕。
[129]殚：尽，全。
[130]动弥旬日：常常满十天。动，动不动、常常。弥，满。旬日，十天。
[131]忧望：挂念，盼望。
[132]条写：一条条地写。条，分条列举或陈述。
[133]去：距离。
[134]瞥然：突然。
[135]尘念：世俗的思念之情。
[136]余习：没有改掉的习惯，这里指有感而作诗的习惯。
[137]牵：牵引，触发。
[138]笼鸟槛猿：笼中的鸟，槛（木栅栏）中的猿。这里比喻作者自己和元稹都不得自由。
[139]顿首：叩头。用于书信、表奏的首尾，表示恭敬。
[140]引自《夏完淳集笺校》（上海古籍出版社1991年版）。夏完淳著，白坚笺校。
[141]文章来源：浙江新闻网站。
[142]文章来源：光明明MOOC，有改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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