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我曾提到电影分镜头剧本,从剧本是电影美术设计依据的原则来看,分镜头剧本当然也应当是美术师进行创作的依据。
“电影文学剧本是导演总体构思的依据,导演的创作意图和设计首先体现在分镜头剧本上。导演的分镜头工作是创造性劳动,它不是对文学剧本的图解和翻译,它是在文学剧本的基础上进行电影语言的再创造。虽然分镜头是用文字书写的,但它已接近电影,或者说它是可以通过脑海里的银幕放映出来的电影,已获得某些可见的效果。”
导演的分镜头剧本是导演对未来影片构思的集中体现,当然还包括导演阐述等方面的体现,是对影片总体的设想,使影片各个创作、制作部门取得统一的重要环节。
电影美术师以剧本为依据设计的场景气氛图、镜头画面设计图、服装设计图以及特技设计图等是对未来影片环境气氛、时代特点、人物造型、色彩效果、构图风格等的造型阐释,是对剧本用造型语言的再创作。
例如,电影《祝福》中,鲁四老爷家除夕夜的气氛和祥林嫂在风雪中的气氛图(美术师:池宁)体现了富有时代特征和乡土气息的气氛,并形成符合原作精神的造型风格。
例如苏联影片《战争与和平》中的场景“别祖赫夫大公之死”“法军撤退”,运用色调、光线效果体现出了悲剧情绪,在“叶卡捷琳娜大厅”场景中体现了宫廷舞会的豪华和气派。
现代题材影片《荒地之春》中的“开荒宿营地”等几幅图,探讨了广阔无垠的荒地与开荒者野外宿营地之间的空间造型关系(美术师:鲍格丹诺夫和米亚斯尼柯夫)。
电影《镜子》《太阳系》(导演:塔尔柯夫斯基、美术师:德维古博斯基)的设计图从立意和手法以及对景物的细节刻画中都流露出美术师为体现导演诗意风格在造型上的追求。(www.xing528.com)
而《太阳系》的设计则探讨了宇宙飞船内场景空间的特殊效果和人物在失重状态下与环境的关系。《骆驼祥子》中的场地外景“西四一条街”的设计和特技模型合成都是场景设计的成功实例。
场景设计图对于影片造型是不可缺少的,这类图中有的场景设计也并非仅仅表现房屋或建筑,也包括某一场戏的环境气氛,这些都是对剧本的造型阐释。
将剧本的文字描述转变为视听影像是两种不同质的艺术语言的转化和嬗变而并非文学的延长和继续,是由想象中的电影世界向直观的造型世界的转化。电影中的场景、道具、人物等的造型都必须通过真实的景物、物质的景物,来体现剧本的意愿。
例如电影《樱》中,“建华母亲家”是影片中很关键的场景,维系着女主人公日本姑娘光子与中国母亲的亲情关系和她的成长历程,影片中的四场重要的情节戏托孤、童年、离别、重逢都与山沟沟里的农家小院建华母亲家息息相关。文学剧本中对这一场景的提示是再简单不过的一句话“长城脚下的小山村”,虽然是用很少字来描写的一句话,但也道出了作者对这一重要环境要求的基本点,就是景点应是北方的山村,并且要具有古老中华文明的象征,这点对于一个有着把遗孤抚养成人的传统美德和人道精神的普通农村老大娘是个很典型的环境。但如何在影片中体现这一构思是没有现成方案的,照搬剧本是无创造精神的表现,乏味的简单图解乃创作中的大忌。另外,选择环境也要随机应变,要丰富、突出剧本的原意。美术师与导演经过数百公里的奔波,反复斟酌,并在选景过程中受到某处山村崖上佛像浮雕的启发,最后把几处不同地点的景有机地组合成“石佛村”。主要景点选在京郊房山水头村,这里有毁于战火的原云居寺的残破庙门、远山上有两座辽代古塔,进村路上的岩洞中有汉白玉的石雕佛像,经过石桥便来到建华母亲家。洞中佛像也为光子母亲怀抱婴儿拜佛求救提供了绝好的地点。
这一环境的组合理想地体现了剧本的立意和主题思想内涵并强化了战争的痕迹,无疑丰富了剧本最初的设想。
美术师二度创作作用的发挥与剧本中对环境描写得简单或详细并无直接关系。有的剧本写得具体而细微,也不能因此限制美术师创造性的发挥,更不能替代美术师运用造型语言的再创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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