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逊可算是张无忌的武学启蒙老师。虽然谢逊是听到张无忌第一声哭声的人之一,虽然张无忌这个名字就是谢逊起的,虽然张无忌一出生就拜谢逊为义父,虽然在冰火岛上谢逊一直陪伴了张无忌十年,但是谢逊对张无忌的武学启蒙一定要等他长到八岁才开始。
“到无忌四岁时,殷素素教他识字。五岁生日那天,张翠山道:‘大哥,孩子可以学武啦,从今天开始你来教,好不好?’谢逊摇头:‘不成,我的武功太深,孩子无法领悟。还是你传他武当心法。等他到了八岁时,我再来教他。教得两年,你们便可回去啦!’……到了第八年,谢逊果然要无忌跟他学练武功。”[1]
谢逊为什么一定要等张无忌长到八岁才教他武功呢?谢逊所说的“我的武功太深,孩子无法领悟”只不过是一个借口,难道他自己的武功是与生俱来的?不是从基础开始一步一步由浅入深修习而来的?其实谢逊深知学武需要一定的身心条件和基础。不像现在的一些年轻父母,唯恐孩子输在起跑线上,不顾孩子身心发育的规律,不管是不是智能发展的关键期,不断提前学习的时间。或自以为是,或盲目跟风,认为要让孩子学得越早越好,学得越多越好。入幼儿园前就学钢琴、美术,入园后就读诗词、学算术,一到小学就学作文、学奥数。到头来,弄得孩子不堪重负,身心俱疲,不但对学习失去了兴趣,讨厌和恐惧学习,还影响了孩子的身心健康。
谢逊对张无忌的教学,不仅起步迟,而且由于只有两年时间,教学内容和方法也很特别。“自这晚长谈之后,谢逊不再提及此事,但督率无忌武功,却变得严厉异常。无忌此时不过九岁,虽然聪明,但要短期内领悟谢逊这些世上罕见的武功,却怎生能够?谢逊又是教他转换穴道、冲解被封穴道之术,这是武学中极高深的功夫,无忌连穴道也认不明白,内功又无根柢,如何学得会?谢逊便又打又骂,丝毫不予姑息……听得他义父义子二人一问一答,都是口诀之类。谢逊甚至将各种刀法、剑法,都要无忌犹似背经书一般地死记。谢逊这般“武功文教”已是奇怪,偏又不加半句解释,便似一个最不会教书的蒙师,要小学生呆背诗云子曰,囫囵吞枣。殷素素在旁听着,有时忍不住可怜无忌,心想别说是孩子,便是精通武学的大人,也未必能记得住这许多口诀招式,而且不加试演,单是死记住口诀招式又有何用?难道口中说几句招式,便能克敌制胜么?”[2]
谢逊这样教学自有他的道理,直到九年后,张无忌练成了九阳神功才领悟到他的良苦用心。“张无忌此时已明白了义父的苦心,义父一身武功博大精深,倘若循序渐进地传授拆解,便教上二十年也未必教得完,眼见相聚时日无多,只有教他牢牢记住一切上乘武术的要诀,日后自行体会领悟。他自此后除了继续参习九阳神功,更求精进之外,便是设法将已练成的上乘内功融入谢逊所授的武术之中。”[3]
谢逊的这种教法自有一定的适用性,一是教学时间不多,二是教学对象理解和领悟能力有限。以此观之,对小学生的古诗词教学,也可以参考谢逊的这种教法。由于古今社会的不同、年龄的差异,古诗词中的意境和情感,小学生确实很难理解。其实,对于古诗词只要让小学生会背诵就行,长大了,阅历丰富了,如果依然爱好古诗词的话,自然就能理解。(www.xing528.com)
对于其他学科的一些口诀、定律、原理等内容,能让学生理解后再记忆是再好不过了,但学生一时难以理解,不妨让学生死记硬背。如果这些内容对学生有用,或者学生感兴趣,自然会去探究,随着年龄增长,学识增加,智能发展,理解和领悟也就容易了。
【注释】
[1]金庸.倚天屠龙记[M].广州:广州出版社,2015:218-219.
[2]金庸.倚天屠龙记[M].广州:广州出版社,2015:240-242.
[3]金庸.倚天屠龙记[M].广州:广州出版社,2015:5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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