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仲君外号“飞天魔女”,不但言语无礼,好管闲事,还心狠手辣,滥杀无辜。不同于对梅剑和的挫折教育,小师叔袁承志对她进行的是惩戒教育。
先来看看孙仲君心是如何的狠,手是怎样的辣?孙仲君是梅剑和带去为闵子华助拳的。闵子华因不了解其兄长闵子叶的无耻行径,也不明白焦公礼出于正义而杀死闵子叶的真相,广邀朋友要为兄报仇。焦公礼得知这一情况后,派弟子罗立如送帖子给闵子华,要宴请他们并说明真相,揭过这梁子。哪知孙仲君竟然跳出来,斩断了罗立如的一条臂膀。“只听得罗立如惨叫一声,一条右臂果真已被一剑斩下。厅中各人齐声惊呼,都站了起来……孙仲君拭去剑上血迹,还剑入鞘,神色自若地归座,举起酒杯一饮而尽。这一剑干净利落,出手快极,可是厅上数百人竟无一人喝彩,均觉不论对方如何不是,却也不该这般辣手对待前来邀客的使者。连闵子华于震惊之下,也忘了叫一声好。孙仲君心下甚不乐意。”[1]
对如此心狠手辣、视人命如草芥的“魔女”,袁承志是如何惩戒的呢?
袁承志对孙仲君惩戒教育的第一步是摘剑警告。袁承志以自己高超的武功,人不知鬼不觉地摘走了孙仲君腰间的佩剑。这既是警示,也是告诫。后来,袁承志让焦公礼把剑交还孙仲君,希望她知道有高手在场,有所收敛,也希望她感激高手手下留情而从中出力调解息争,哪知她竟不知天高地厚,不问青红皂白,恼羞成怒,抢过去一把抓起长剑向焦公礼劈面疾刺过去。
不仅如此,只因青青不耻她的言行,冷笑一声,做了个鬼脸,孙仲君竟然向她下了杀手,使出穆人清独创的绝招“彗星飞堕”。“袁承志识得此招,登即大怒,心想她与你初次见面,无怨无仇,你不问是非好歹,一上来就下杀手,要制她死命,实在太过,侧身挡在青青之前,抬高左脚,一脚踹将去,已将孙仲君的长剑踏在地下。孙仲君用力抽剑,纹丝不动,眼见对方左掌击到,直扑面门,只得撒剑跳开。袁承志恨她歹毒,脚下运劲,喀喇一声响,将长剑踏断了。”[2]这是袁承志对孙仲君惩戒教育的第二步,断剑薄惩。
当袁承志亮明身份,五招打败刘培生后,梅剑和和孙仲君还是不承认这个小师叔。梅剑和在孙仲君的怂恿下执意要与袁承志比剑,结果大败以致昏厥过去。趁袁承志救治梅剑和的当口,孙仲君却抡起双拳,在袁承志背上如擂鼓般敲打。“袁承志运气于背,每一下打击之力,都被反弹出来回到她自己拳上。初时还不觉得,待得在青青肩头打了一拳,突然间奇痛入骨,如千枚细针在肉里乱钻乱刺。要知袁承志恨她出手毒辣,不由分说就砍去了那姓罗的一条臂膀,相较之下,梅剑和虽然狂妄,真正过恶倒没有什么,是以存心要给她多吃点苦头。”[3]这是袁承志对孙仲君惩戒教育的第三步,借机自惩。
谁料归辛树夫妇突然赶到,孙仲君就恶人先告状,哭诉袁承志折断了归二娘送给她的宝剑。归二娘护起了犊子,不但责怪袁承志越俎代庖,还说他目无尊长,约他比武了断。在袁承志和归辛树打得难分难解之际,“孙仲君挺剑猛向青青胸口刺去。青青难以闪避,急向后仰,打个滚逃开。孙仲君反剑横削,青青一低头,头巾登被削落,长发四散,下垂披脸。孙仲君见她原来是个女子,一呆之下,挺剑又刺。忽听得头顶一个苍老的声音喝道:‘好狠的女娃子!’树顶一团黑影直扑下来,起脚将她长剑踢飞。”[4]幸好木桑道长出手,救了青青。这一切都被穆人清看在眼里,“穆人清抓住剑柄,微微一抖,孙仲君只觉左手一痛,鲜血直流,原来一根小指已被削落。穆人清再将剑一抖,长剑断为两截,喝道:‘从今而后,不许你再用剑。’孙仲君忍痛答道:‘是。徒孙知错了。’她又羞又惊,流下泪来。”[5]这姑且算作袁承志对孙仲君惩戒教育的第四步,借师严惩。
即便受到了师祖的严惩,孙仲君对袁承志还是耿耿于怀,不肯叫一声“师叔”。直到她被玉真子侮辱,袁承志挺身而出,杀死了玉真子,才宿怨尽消,真诚地叫了一声师叔,还想挺起单钩帮助袁承志打杀玉真子。这是袁承志对孙仲君惩戒教育的第五步,身教化怨。
对于一些冥劣不化、屡教不改的学生,惩戒教育是非常必要的。但对这些学生实行惩戒教育往往会有来自学生家长的压力。这些学生的家长通常娇纵在前,护短在后,把儿女当祖宗供奉,舍不得骂,更舍不得打。一旦得知自家儿女受到老师惩戒,便会赶到学校无理取闹,甚至辱骂殴打老师。面对这种情况,教师一要敢于坚持原则,二要勇于维护自己的尊严,三要善于借助更强大的力量。就像袁承志对孙仲君的惩戒教育,归辛树夫妇一出现,就差点夭折。还好穆人清及时赶到,才能顺利实行惩戒。(www.xing528.com)
对于惩戒,学生往往不会心服口服,而且会对实行惩戒的老师心存怨气。因此,惩戒过后还要做好安抚,说清惩戒的理由和目的,进行心理疏导,惩戒后有进步的要及时表扬。“戒尺”要打,“糖果”也要给。
【注释】
[1]金庸.碧血剑[M].广州:广州出版社,2015:232.
[2]金庸.碧血剑[M].广州:广州出版社,2015:254.
[3]金庸.碧血剑[M].广州:广州出版社,2015:274.
[4]金庸.碧血剑[M].广州:广州出版社,2015:300.
[5]金庸.碧血剑[M].广州:广州出版社,2015:3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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