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工记》曰:“以饬五材,以辨明器。”[5]五材为金、木、水、火、土,先郑谊甚明。《左传》:“天生五材,民并用之。”[6]杜注亦云金、木、水、火、土也。此“饬五材”句,与“辨明器”对文,散而言之,则“材”与“器”同;合而言之,则“材”与“器”异。凡物可为用者羽绒材,而由人工而成则为器。《左传·正义》曰:“五物世所行用,故谓之五行,五者各有材能,传又谓之五材。”(昭二十五年《正义》)此材字之谊也。《记》先言饬五材,后乃言辨明器,言饬五材以辨明器也。材则物之未成者,器则物之已成者,物始于未成,而终乃得成也。五材为金、木、水、火、土,亦即本《记》而言。金如“攻金之工:筑、冶、凫、栗、段、桃”[7]是也。木如“攻木之工:轮、舆、弓、庐、匠、车、梓”[8]是也,土如“抟埴之工:陶、瓬”[9]是也。至于水、火,则如《轮人》云:“凡揉牙,外不廉而内不挫,旁不肿,谓之用火之善。”[10]又云:“水之以视其平,沈之均也”[11]是也。又如《弓人》云:“挢干欲孰于火而无赢,挢角欲孰于火而无燂[12],鬻胶欲孰而水火相得。”[13]皆言水火者也。此皆本《记》中所有而言者。或难之曰:“水火可制器,不可为器,《考工记》之五材,似不得指水火。”不知正惟不得为器,故《记》于金、木、水、火、土五者但名之曰材,不名之曰器。至下句云:“民器始就。”本《记》中之各物言之,如皮玉及设色之工是也。民器既指本《记》中各物言,则五材制金、木、水、火、土益明矣。后郑谓五材为金、木、皮、玉、土,盖即本《记》各工分列之,而于设色之工未有专属,似不如先郑说为长。且金、木、皮、玉、土均在五行之中,金、木、土固为五行之三,而皮、玉亦五行之所生,非有五行,何有皮、玉?先郑之说,又可包后郑之说。后郑之说,仍不出先郑之说。贾疏不分述先后郑,而专以先郑之说为非,非也。
今案:贾氏驳先郑之说,其不然者有三:贾疏云:“知有皮、玉,无水、火者,以百工定造器物之人,水火单用不得为器物,故不取之。知有皮、玉者,此三十工之内,函人[一]为甲,人[二]为皋陶造鼓,鲍人[三]主治皮,又有玉人[四]之等,故知有皮、玉之等,故知有皮、玉无水火也。”案:水、火与金、木、土同为五行,凡物皆生于天地,即皆生于水火,民非水火不生活,故民并用焉,而乃云不得为器物,其不然者一也;“函人为甲,人为皋陶造鼓,鲍人主治皮,又有玉人之等”,如其说必一一数之,始成三十工,《记》何以不云三十材而云五材,其不然者二也;若谓金、木、皮、玉、土可统三十材乎?而必拘拘于皮、玉,其不然者三也。
【笺注】
[一]函人:造铠甲的工匠。《周礼·考工记·函人》:“函人为甲。犀甲七属,兕甲六属,合甲五属。”
今案:贾氏驳先郑之说,其不然者有三:贾疏云:“知有皮、玉,无水、火者,以百工定造器物之人,水火单用不得为器物,故不取之。知有皮、玉者,此三十工之内,函人[一]为甲,人[二]为皋陶造鼓,鲍人[三]主治皮,又有玉人[四]之等,故知有皮、玉之等,故知有皮、玉无水火也。”案:水、火与金、木、土同为五行,凡物皆生于天地,即皆生于水火,民非水火不生活,故民并用焉,而乃云不得为器物,其不然者一也;“函人为甲,人为皋陶造鼓,鲍人主治皮,又有玉人之等”,如其说必一一数之,始成三十工,《记》何以不云三十材而云五材,其不然者二也;若谓金、木、皮、玉、土可统三十材乎?而必拘拘于皮、玉,其不然者三也。
【笺注】
[一]函人:造铠甲的工匠。《周礼·考工记·函人》:“函人为甲。犀甲七属,兕甲六属,合甲五属。”
今案:贾氏驳先郑之说,其不然者有三:贾疏云:“知有皮、玉,无水、火者,以百工定造器物之人,水火单用不得为器物,故不取之。知有皮、玉者,此三十工之内,函人[一]为甲,人[二]为皋陶造鼓,鲍人[三]主治皮,又有玉人[四]之等,故知有皮、玉之等,故知有皮、玉无水火也。”案:水、火与金、木、土同为五行,凡物皆生于天地,即皆生于水火,民非水火不生活,故民并用焉,而乃云不得为器物,其不然者一也;“函人为甲,人为皋陶造鼓,鲍人主治皮,又有玉人之等”,如其说必一一数之,始成三十工,《记》何以不云三十材而云五材,其不然者二也;若谓金、木、皮、玉、土可统三十材乎?而必拘拘于皮、玉,其不然者三也。
【笺注】
[一]函人:造铠甲的工匠。《周礼·考工记·函人》:“函人为甲。犀甲七属,兕甲六属,合甲五属。”(www.xing528.com)
[二]人:古代主治皮革鼓木的工匠。《周礼·考工记·人》:“人为皋陶。”郑玄注引郑司农曰:“皋陶,鼓木也。”孙诒让《周礼正义》:“‘人为皋陶’者,亦以事名工也。《祭统》注释为磔皮革,明此工主治革以冒鼓,又兼为鼓木。”
[二]人:古代主治皮革鼓木的工匠。《周礼·考工记·人》:“人为皋陶。”郑玄注引郑司农曰:“皋陶,鼓木也。”孙诒让《周礼正义》:“‘人为皋陶’者,亦以事名工也。《祭统》注释为磔皮革,明此工主治革以冒鼓,又兼为鼓木。”
[二]人:古代主治皮革鼓木的工匠。《周礼·考工记·人》:“人为皋陶。”郑玄注引郑司农曰:“皋陶,鼓木也。”孙诒让《周礼正义》:“‘人为皋陶’者,亦以事名工也。《祭统》注释为磔皮革,明此工主治革以冒鼓,又兼为鼓木。”
[三]鲍人:主持制革的工人。《周礼·考工记·鲍人》:“鲍人之事,望而眂之,欲其荼白也;进而握之,欲其柔而滑也;卷而搏之,欲其无迆也。”《周礼·考工记序》“攻皮之工,函、鲍、、韦、裘”,唐贾公彦疏:“鲍人主治皮。”
[四]玉人:雕琢玉器的工人。《周礼·考工记·玉人》:“玉人之事。”贾公彦疏:“云玉人之事者,谓人造玉瑞、玉器之事。”
[三]鲍人:主持制革的工人。《周礼·考工记·鲍人》:“鲍人之事,望而眂之,欲其荼白也;进而握之,欲其柔而滑也;卷而搏之,欲其无迆也。”《周礼·考工记序》“攻皮之工,函、鲍、、韦、裘”,唐贾公彦疏:“鲍人主治皮。”
[四]玉人:雕琢玉器的工人。《周礼·考工记·玉人》:“玉人之事。”贾公彦疏:“云玉人之事者,谓人造玉瑞、玉器之事。”
[三]鲍人:主持制革的工人。《周礼·考工记·鲍人》:“鲍人之事,望而眂之,欲其荼白也;进而握之,欲其柔而滑也;卷而搏之,欲其无迆也。”《周礼·考工记序》“攻皮之工,函、鲍、、韦、裘”,唐贾公彦疏:“鲍人主治皮。”
[四]玉人:雕琢玉器的工人。《周礼·考工记·玉人》:“玉人之事。”贾公彦疏:“云玉人之事者,谓人造玉瑞、玉器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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