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济》九三：“高宗伐鬼方[二]。”元和惠栋云：“商之鬼方，周荆楚之地。《商颂·殷武》即伐鬼方诗也。”按：王伯厚《困学纪闻》解鬼方引《后汉书·西羌传》：“武丁征西羌鬼方，三年乃克。”《竹书》云：“武丁三十五年，周公季历伐西落鬼戎[三]。”[4]鬼戎即鬼方。《文选》杨子云、赵充国颂：“鬼方宾服[四]。”李善注引《世本注》云：“鬼方于汉则先零[五]戎也。”其解鬼方又在今梁州。试为考之。
【笺注】
[一]李方湛(1764—1816)，字光甫，号白楼，浙江仁和人。嘉庆诸生。工诗，以七言歌行见长。著有《小石梁山馆稿》。《(民国)杭州府志》卷一四六：“李方湛，字白楼，仁和诸生。与黄孙灿、孙瀛、朱棫、朱壬、陈传经、徐鉽、施绍培、李绍城、姜宁、李堂、蒋炯酬倡甚多。王昶主敷文书院时，方湛以十二人所作诗进质，昶为审定七百余首，为同岑诗选。又工倚声，以红杏词鸣于时(《杭郡诗续辑》)。”
[二]鬼方：上古种族名。为殷周西北境强敌。《易·既济》：“高宗伐鬼方，三年克之。”《诗·大雅·荡》：“内奰于中国，覃及鬼方。”毛传：“鬼方，远方也。”朱熹《诗集传》：“鬼方，远夷之国也。”马瑞辰《毛诗传笺通释》卷二六：“覃及鬼方。”传：“鬼方，远方也。正义：未知何方。瑞辰按：《苍颉篇》：鬼，远也。与毛传合。经传中言鬼方，有泛指远方者……有实指其国者，《易》高宗伐鬼方之类是也。说鬼方之国者不一，有谓在西方者。……惠氏栋曰：商之鬼方，周荆楚之地。《商颂·殷武》，即伐鬼方之诗。是又以鬼方为在南矣。”今按：鬼方本远方之通称，故凡西方北方之远国可通称为鬼方，若武丁所伐鬼方，《后汉书》以为西戎与殷武伐荆楚自是两事，《竹书纪年》误合为一。
[三]鬼戎：即“鬼方”。《竹书纪年》卷上：“(殷武乙)三十五年，周公季历伐西落鬼戎。”《后汉书·西羌传》：“周古公逾梁山而避于岐下，及子季历，遂伐西落鬼戎。”
[四]宾服：归顺，服从。
[五]先零：汉代羌族的一支。最初居于今甘肃、青海的湟水流域，后渐与西北各族融合。
《大戴礼·帝系篇》云：“陆终氏娶于鬼方氏。”《史记·楚世家》云：“陆终氏生子六人，六曰季连，芈[一]姓。”楚为芈姓之后，则鬼方自当在荆楚之地。又《小戴记·明堂位》云：“纣脯鬼侯[二]。”《史记·殷本纪》云：“纣以西伯昌、九侯、鄂侯为三公。”徐广曰：“九侯，一作鬼侯。”《文王世子》云：“武王曰：西方有九国焉，君王其终抚诸！”孔颖达《正义》云：“西方九国：庸[三]、蜀[四]、羌[五]、髳[六]、微[七]、卢[八]、彭[九]、濮[十]之徒。”九国或即鬼方种类。又《既济》九三：“爻辰在辰。”辰为寿星之次，郑分野郑南与楚邻，商时或尚为鬼国地，故《既济》此爻即取象于此。《左传》文十六年：“庸人帅群蛮以叛楚。”注：庸属楚之小国(《后汉书·南蛮楚传》：“蛮属于与鄢陵之役，蛮共王合兵击晋。”)。“(糜)[麇]人率百濮聚于选。”注：濮，夷也。昭九年传：“詹桓伯曰：巴、濮、楚、邓，吾南土也。”韦昭《国语注》云：“濮，南蛮之国。”孔安国《牧誓传》云：“庸、濮，在江汉之南。”
【笺注】
[一]芈：春秋时楚国祖先的族姓。《国语·郑语》：“融之兴者，其在芈姓乎?”《史记·楚世家》：“陆终生子六人……六曰季连，芈姓，楚其后也。”
[二]鬼侯：殷诸侯名。《礼记·明堂位》：“昔殷纣乱天下，脯鬼侯以飨诸侯。”《战国策·赵策三》：“昔者鬼侯、鄂侯、文王，纣之三公也。鬼侯有子而好，故入之于纣。以为恶，醢鬼侯。”按，《史记·殷本纪》作“九侯”。
[三]庸：古国名。都上庸(今湖北竹山县东南)，春秋时为楚国所灭。
[四]蜀：古族名、国名。分布在今四川西部。相传最早的首领名蚕丛，称蜀王。公元前316年归并于秦，秦于其地置蜀郡。(www.xing528.com)
[五]羌：古族名。最早见于《书·牧誓》，为商周时八个少数民族之一。
[六]髳：古代西南少数民族名。《书·牧誓》：“及庸、蜀、羌、髳、微、卢、彭、濮人。”孔颖达疏：“此八国皆西南夷也。”
[七]微：古国名。商周时西南夷之国，曾和周武王会师讨纣，地约在今四川巴县。
[八]卢：古国名。约在今湖北省南漳县东北。
[九]彭：古国名。在今四川省彭山县。
[十]濮：古族名。最早见于《书·牧誓》，为商周时八个少数民族之一。分布在江汉之南或楚国西南。曾参加周武王伐纣会盟。周匡王二年(公元前611年)，与麇人伐楚。周景王二十二年(公元前523年)，楚为舟师以伐濮。以后，滇西南亦有濮人记载。其演变有三说：一说战国以后演变为百越，发展为汉藏语系壮侗语族各族；一说百濮与百越是两个不同的族体，元代以后称蒲人，以后发展为南亚语系孟高棉语族各族；一说前期的百濮与百越有密切关系，后期的百濮指孟高棉语族各族。
是庸、蜀、羌、髳、微、卢、彭、濮种类，皆西南夷，亦与楚邻，不得即与西羌当鬼方。惠说是也。
【附录】
明周婴《卮林》卷八“鬼方”条：“杨用修曰：‘高宗伐鬼方，事惟见《易》。鬼方，极远之国，即靡莫之属也。’《苍颉篇》曰：‘鬼之为言远也。’《世本》：‘黄帝娶于鬼方氏。’汉匡衡疏云：‘成汤化异俗而怀鬼方。’意者，汤时鬼方已内属式围之中，而复叛于中衰之日，故高宗伐之，以中兴殷道也。又《西羌传》曰：‘殷室中衰，诸侯皆叛。至于武丁征西戎鬼方，三年乃克，故其诗曰：自彼氐羌，莫敢不来王。’是其证也。《竹书纪年》：‘周王伐西落鬼戎。’胡元瑞《丹铅新录》曰：‘鬼方事见竹书。高宗二十二年伐鬼方，次于荆。三十四年，王师克鬼方，氐羌来宾。甚明。鬼戎之语，绝无所出。史称陆终氏娶于鬼方，生六子，即昆吾、大彭、五霸迭王者，见郑氏《通志略》。杨云黄帝，未知何所据也。鬼方，前辈有以为楚者，以楚俗尚巫，故谓鬼方。《竹书》伐鬼方，上有次荆之文，则此说宜可证。杨云极远，恐未然。’又一说云即贵黔中，殷世何能至此?盖当时楚地亦极为蛮落。春秋始会盟中国耳，以鬼方为楚，蔡介夫《蒙引》谂之曰：《大戴礼·帝系》曰：‘陆终氏娶于鬼方氏之妺，谓之女
氏，产六子，一曰昆吾，二曰参胡，三曰彭祖，四曰莱言，五曰安，六曰季连。’《风俗通》曰：‘陆终娶于鬼方氏，是谓女清。’《索隐》引《系本》亦同。杨云黄帝，良误。《诗·大雅》‘覃及鬼方’，毛传曰：‘鬼方，远方也。’孔颖达曰：‘鬼方，远方，未知何方也。’《匡衡传》应劭注亦曰远方。杨曰极远，亦非臆说。《西羌传》曰：‘武乙暴虐，犬戎寇边，古公逾梁山，而邑于岐下。及子季历遂伐西落鬼戎。’太子贤注引《竹书纪年》：‘武乙三十五年，周王季伐西落鬼戎。’无俘二十翟王语，胡谓绝无所出，谬矣。此与《王会解》汤时正西有鬼亲国。扬雄作《赵充国颂》：‘遂克西戎，还师于京，鬼方宾服，罔有不庭。’师古曰：‘鬼方言其幽昧也。’李善引《世本》注曰：‘鬼方于汉则先零戎是也。’《章帝纪》有司言明皇帝克伐鬼方，开道西域。用修称靡莫之属似鬼方，乃西戎也。《海内北经》曰鬼方在二负之尸北。注曰：‘贰负之尸，在上郡。’干宝《易注》曰：‘高宗殷中兴之君。鬼，北方国也。高宗当伐鬼方者，离为兵戈，故称伐，坎当北方，故称鬼也。’此说则为北狄。《唐书·韦皋传》：‘云南款边，约东蛮鬼主骠傍苴绝吐蕃盟。’而《南蛮传》曰：‘夷人尚鬼，谓主祭者为鬼主。’又曰：‘南诏俗尚巫鬼，大部落有大鬼主，百家则置小鬼主。又有两林部地狭，而诸部推为长，号都大鬼主。又有夷望、鼓路、汤谷、阿酰、阿鹗、钾蛮等十二鬼主，皆隶隽州。此岂古所云鬼方者耶?’则与黔楚之说近。即以为南蛮可也。然《尚书大传》：‘文王受命，二年伐鬼方，三年伐密须，四年伐犬夷，五年伐耆，六年伐崇。’按：文王未尝南征，则谓在楚之阳者，或未然也。虞翻《易注》曰：‘高宗伐鬼方，三年乃克。旅人愬劳，衣服皆败，鬼方之民，犹或寇窃，故终日戒。’陈琳为曹洪与文帝书：‘鬼方聋昧。’高宗有三年之征伐，邈道悠聋，昧愬劳之辞，岂有承受?按《韩非子》：‘文王说纣，而纣囚之；翼侯炙，鬼侯腊。’《史记正义》引《括地志》：‘相州谷阳县西南五十里有鬼侯城。’然则鬼方直在冀州耳。又班固《典引》：‘威灵行于鬼区。’章和元年，诏威霆行乎鬼区，斯又易方为区矣。”
明周婴《卮林》卷八“鬼方”条：“杨用修曰：‘高宗伐鬼方，事惟见《易》。鬼方，极远之国，即靡莫之属也。’《苍颉篇》曰：‘鬼之为言远也。’《世本》：‘黄帝娶于鬼方氏。’汉匡衡疏云：‘成汤化异俗而怀鬼方。’意者，汤时鬼方已内属式围之中，而复叛于中衰之日，故高宗伐之，以中兴殷道也。又《西羌传》曰：‘殷室中衰，诸侯皆叛。至于武丁征西戎鬼方，三年乃克，故其诗曰：自彼氐羌，莫敢不来王。’是其证也。《竹书纪年》：‘周王伐西落鬼戎。’胡元瑞《丹铅新录》曰：‘鬼方事见竹书。高宗二十二年伐鬼方，次于荆。三十四年，王师克鬼方，氐羌来宾。甚明。鬼戎之语，绝无所出。史称陆终氏娶于鬼方，生六子，即昆吾、大彭、五霸迭王者，见郑氏《通志略》。杨云黄帝，未知何所据也。鬼方，前辈有以为楚者，以楚俗尚巫，故谓鬼方。《竹书》伐鬼方，上有次荆之文，则此说宜可证。杨云极远，恐未然。’又一说云即贵黔中，殷世何能至此?盖当时楚地亦极为蛮落。春秋始会盟中国耳，以鬼方为楚，蔡介夫《蒙引》谂之曰：《大戴礼·帝系》曰：‘陆终氏娶于鬼方氏之妺，谓之女
氏，产六子，一曰昆吾，二曰参胡，三曰彭祖，四曰莱言，五曰安，六曰季连。’《风俗通》曰：‘陆终娶于鬼方氏，是谓女清。’《索隐》引《系本》亦同。杨云黄帝，良误。《诗·大雅》‘覃及鬼方’，毛传曰：‘鬼方，远方也。’孔颖达曰：‘鬼方，远方，未知何方也。’《匡衡传》应劭注亦曰远方。杨曰极远，亦非臆说。《西羌传》曰：‘武乙暴虐，犬戎寇边，古公逾梁山，而邑于岐下。及子季历遂伐西落鬼戎。’太子贤注引《竹书纪年》：‘武乙三十五年，周王季伐西落鬼戎。’无俘二十翟王语，胡谓绝无所出，谬矣。此与《王会解》汤时正西有鬼亲国。扬雄作《赵充国颂》：‘遂克西戎，还师于京，鬼方宾服，罔有不庭。’师古曰：‘鬼方言其幽昧也。’李善引《世本》注曰：‘鬼方于汉则先零戎是也。’《章帝纪》有司言明皇帝克伐鬼方，开道西域。用修称靡莫之属似鬼方，乃西戎也。《海内北经》曰鬼方在二负之尸北。注曰：‘贰负之尸，在上郡。’干宝《易注》曰：‘高宗殷中兴之君。鬼，北方国也。高宗当伐鬼方者，离为兵戈，故称伐，坎当北方，故称鬼也。’此说则为北狄。《唐书·韦皋传》：‘云南款边，约东蛮鬼主骠傍苴绝吐蕃盟。’而《南蛮传》曰：‘夷人尚鬼，谓主祭者为鬼主。’又曰：‘南诏俗尚巫鬼，大部落有大鬼主，百家则置小鬼主。又有两林部地狭，而诸部推为长，号都大鬼主。又有夷望、鼓路、汤谷、阿酰、阿鹗、钾蛮等十二鬼主，皆隶隽州。此岂古所云鬼方者耶?’则与黔楚之说近。即以为南蛮可也。然《尚书大传》：‘文王受命，二年伐鬼方，三年伐密须，四年伐犬夷，五年伐耆，六年伐崇。’按：文王未尝南征，则谓在楚之阳者，或未然也。虞翻《易注》曰：‘高宗伐鬼方，三年乃克。旅人愬劳，衣服皆败，鬼方之民，犹或寇窃，故终日戒。’陈琳为曹洪与文帝书：‘鬼方聋昧。’高宗有三年之征伐，邈道悠聋，昧愬劳之辞，岂有承受?按《韩非子》：‘文王说纣，而纣囚之；翼侯炙，鬼侯腊。’《史记正义》引《括地志》：‘相州谷阳县西南五十里有鬼侯城。’然则鬼方直在冀州耳。又班固《典引》：‘威灵行于鬼区。’章和元年，诏威霆行乎鬼区，斯又易方为区矣。”
明周婴《卮林》卷八“鬼方”条：“杨用修曰：‘高宗伐鬼方，事惟见《易》。鬼方，极远之国，即靡莫之属也。’《苍颉篇》曰：‘鬼之为言远也。’《世本》：‘黄帝娶于鬼方氏。’汉匡衡疏云：‘成汤化异俗而怀鬼方。’意者，汤时鬼方已内属式围之中，而复叛于中衰之日，故高宗伐之，以中兴殷道也。又《西羌传》曰：‘殷室中衰，诸侯皆叛。至于武丁征西戎鬼方，三年乃克，故其诗曰：自彼氐羌，莫敢不来王。’是其证也。《竹书纪年》：‘周王伐西落鬼戎。’胡元瑞《丹铅新录》曰：‘鬼方事见竹书。高宗二十二年伐鬼方，次于荆。三十四年，王师克鬼方，氐羌来宾。甚明。鬼戎之语，绝无所出。史称陆终氏娶于鬼方，生六子，即昆吾、大彭、五霸迭王者，见郑氏《通志略》。杨云黄帝，未知何所据也。鬼方，前辈有以为楚者，以楚俗尚巫，故谓鬼方。《竹书》伐鬼方，上有次荆之文，则此说宜可证。杨云极远，恐未然。’又一说云即贵黔中，殷世何能至此?盖当时楚地亦极为蛮落。春秋始会盟中国耳，以鬼方为楚，蔡介夫《蒙引》谂之曰：《大戴礼·帝系》曰：‘陆终氏娶于鬼方氏之妺，谓之女
氏，产六子，一曰昆吾，二曰参胡，三曰彭祖，四曰莱言，五曰安，六曰季连。’《风俗通》曰：‘陆终娶于鬼方氏，是谓女清。’《索隐》引《系本》亦同。杨云黄帝，良误。《诗·大雅》‘覃及鬼方’，毛传曰：‘鬼方，远方也。’孔颖达曰：‘鬼方，远方，未知何方也。’《匡衡传》应劭注亦曰远方。杨曰极远，亦非臆说。《西羌传》曰：‘武乙暴虐，犬戎寇边，古公逾梁山，而邑于岐下。及子季历遂伐西落鬼戎。’太子贤注引《竹书纪年》：‘武乙三十五年，周王季伐西落鬼戎。’无俘二十翟王语，胡谓绝无所出，谬矣。此与《王会解》汤时正西有鬼亲国。扬雄作《赵充国颂》：‘遂克西戎，还师于京，鬼方宾服，罔有不庭。’师古曰：‘鬼方言其幽昧也。’李善引《世本》注曰：‘鬼方于汉则先零戎是也。’《章帝纪》有司言明皇帝克伐鬼方，开道西域。用修称靡莫之属似鬼方，乃西戎也。《海内北经》曰鬼方在二负之尸北。注曰：‘贰负之尸，在上郡。’干宝《易注》曰：‘高宗殷中兴之君。鬼，北方国也。高宗当伐鬼方者，离为兵戈，故称伐，坎当北方，故称鬼也。’此说则为北狄。《唐书·韦皋传》：‘云南款边，约东蛮鬼主骠傍苴绝吐蕃盟。’而《南蛮传》曰：‘夷人尚鬼，谓主祭者为鬼主。’又曰：‘南诏俗尚巫鬼，大部落有大鬼主，百家则置小鬼主。又有两林部地狭，而诸部推为长，号都大鬼主。又有夷望、鼓路、汤谷、阿酰、阿鹗、钾蛮等十二鬼主，皆隶隽州。此岂古所云鬼方者耶?’则与黔楚之说近。即以为南蛮可也。然《尚书大传》：‘文王受命，二年伐鬼方，三年伐密须，四年伐犬夷，五年伐耆，六年伐崇。’按：文王未尝南征，则谓在楚之阳者，或未然也。虞翻《易注》曰：‘高宗伐鬼方，三年乃克。旅人愬劳，衣服皆败，鬼方之民，犹或寇窃，故终日戒。’陈琳为曹洪与文帝书：‘鬼方聋昧。’高宗有三年之征伐，邈道悠聋，昧愬劳之辞，岂有承受?按《韩非子》：‘文王说纣，而纣囚之；翼侯炙，鬼侯腊。’《史记正义》引《括地志》：‘相州谷阳县西南五十里有鬼侯城。’然则鬼方直在冀州耳。又班固《典引》：‘威灵行于鬼区。’章和元年，诏威霆行乎鬼区，斯又易方为区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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