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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解入门》整理与研究,阅读必备

时间:2023-08-01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既为经学,必当先读《十三经注疏》。故治经次第,自近及远,由显通微,如此为便较有实获。且秦以上书,一字千金。初学读时,惟先辨其书之真伪,次求其校勘之善本。书多矣,以《皇清经解》为大宗。丛书所收古今各部,无虑数十百种,中间必多极要者。购丛书,则一举可以不遗,且积算其价,又倍廉于单行之本,则购一书,而其中之杂者正可作不费钱论,涉猎一过,亦是好处。

《经解入门》整理与研究,阅读必备

一,治经宜有次第。既为经学,必当先读《十三经注疏》。《注疏》繁重,毕竟从何处入手?曰先读《毛诗》,次及“三礼”,次及他经。盖《诗》、《礼》两端,最切人事,义理较他经为显,训诂较他经为详,其中言名物,学者能达与否,较然易见;且四经皆是郑君玄注,完全无阙。《诗》则毛传,粹然为西汉经师遗文,更不易得,则通古训尤在于兹(古人训诂,乍读似觉不情,非及此冰释理顺,解经终是隔膜)。《礼》之条目颇多,卷帙亦巨,初学畏难。《诗》义该比兴[一],兼得开发性灵,郑笺多及礼制,此经既通,于礼学寻途探求,自不能已;《诗》、《礼》兼明,他经方可着手。《书》道政事,《春秋》道名分[二]。典礼既行,然后政事、名分可得而言也(《尚书》家伏生、《左传》家贾生、《公羊》家董胶西、何邵公,皆精于礼学,案其书可知)。《易》道深微[三],语简文古,训诂礼制,在他经为精,在《易》为粗。所为至精,乃在阴阳变化消息,然非得其粗者得其精者(此姚姬传论学古文法,援之以为学《易》法,精者可遇而不可凿,凿则妄矣)。“三礼”之中,先《仪礼》、《礼记》,次《周礼》。《仪礼》句碎字实,难读能解,难记易晓,注家最少,异说无多,好在《礼记》一书即是外传(《礼记》难于《仪礼》,《仪礼》只十七件事,《礼记》之事多矣,特其文条达耳),《周礼》门类较多,事理更为博大,汉人说者亦少(晚出之故),故较难,然郑注及国朝人零星解说,亦已明白。《尚书》辞义既古,隶古传写,通假讹误,自汉初即有今古文两家,异文歧读(此谓真古文,非谓蔡传所云“今文无古文有”之古文也),至西晋梅氏古文晚出,唐初伪孔传专行(六朝江左即盛行,未定一尊耳),而汉代今古文两家之经传,一时俱绝,故尤难通。《春秋》乃圣人治世大权,微文隐义,本非同家人言语(《史记》明言之),“三传”并立,旨趣各异:公羊家师说虽多,末流颇涉傅会,何注行世,世人以其事博辞富,求传而不求经,故公羊家理密而事疏,左传家事详而理略(非谓左氏,谓治左氏者耳)。《穀梁》师说久微(见《隋书·经籍志》),国朝人治者亦少。学者于《春秋》,若谓事事能得圣心,谈何容易?至于《周易》,统贯天人,成于四圣,理须后圣方能得晓,京、孟、虞、郑诸大师,以及后代诸家,皆止各道所得,见仁见智,从无一人能的解定论,势使然也。且阴阳无形,即使谬称妄说,无人能质其非,所以通者虽少,而注者最多,演图比象,任意纷纭,所谓画狗马难于画鬼神之比[四]也。总之,《诗》、《礼》可解,《尚书》之文,《春秋》之义,不能尽解,《周易》则通儒毕生探索,终是解者少而不能解者多。故治经次第,自近及远,由显通微,如此为便较有实获。尹吉甫之诗曰:“古训是式,威仪是力。”[五]古训,《诗》学也;威仪,《礼》学也。此古人为学之方也(试看春秋时无人不诵《诗》学《礼》,称道《尚书》者已较少,至于《周易》,除卜筮外,谈者无多,意亦可知三代时《易》不以教学童,惟太史掌之,今赖有系传或可窥见夫一斑耳)。

【笺注】

[一]《诗》义该比兴:诗人托物比兴,以意取象,不须尽符事实,必执物理求之,斯乃高叟之固至。

[二]其在于《诗》、《书》、《礼》、《乐》者,邹鲁之士、搢绅先生多能明之。《诗》以道志,《书》以道事,《礼》以道行,《乐》以道和,《易》以道阴阳,《春秋》以道名分。其数散于天下而设于中国者,百家之学时或称而道之。(《庄子·天下篇》)

[三]《易》道深微:《吕氏春秋·勿躬》:“精通乎鬼神,深微玄妙,而莫见其形。”深微,故不可得而闻之。其理深微,不可尽言也。

[四]画狗马难于画鬼神之比:典出《韩非子·外储说左上》:“客有为齐王画者,齐王问曰:‘画孰最难者?’曰:‘犬马最难。’‘孰最易者?’曰:‘鬼魅最易。’夫犬马,人所知也,旦暮罄于前,不可类之,故难。鬼魅无形者,不罄于前,故易之也。”《后汉书·张衡传》云:“譬犹画工恶图犬马,而好作鬼魅,诚以实事难形,而虚伪不穷也。”刘昼《新论·正赏篇》亦云:“由今之人画鬼魅者易为巧,摹犬马者难为工,何者?鬼魅质虚,而犬马质露也。”

[五]仲山甫之德,柔嘉维则。令仪令色,小心翼翼。古训是式,威仪是力。天子是若,明命使赋。(《烝民》)

一,治经贵通大义。每一经中,皆有大义数十百条,宜研究详明,会通贯串,方为有益。若仅随文训解,一无心得,仍不得为通也。又考据自是要义,但关系义理者,必应博考详辨,弗明弗措。若细碎事迹,猝不能定,姑存旧说,不必徒耗目力。(www.xing528.com)

一,宜讲小学(非朱子所云之小学)。许氏《说文》为小学之大纲,二徐而下,惟国朝诸老能知其义。段氏注虽繁,而精博自不可及,学者须奉以为宗主,后及桂氏各注。

一,宜读古书古注。以其去圣未远,可以证经。且秦以上书,一字千金。即唐以前亦切实少空话。初学读时,惟先辨其书之真伪,次求其校勘之善本。余于《经与子相表里》篇所列各种皆宜读。

一,宜读国朝人经学书。盖经语惟汉人能解,汉儒语惟国朝通儒能遍解。所以然者,国朝诸大儒,善思、善悟、善参校、善比例、善分别真伪,故经学为千古之冠。书多矣,以《皇清经解》为大宗。而余《近儒说经得失》篇所列各书皆善,可读。

一,宜购丛书。丛书所收古今各部,无虑数十百种,中间必多极要者。分购单行本,积数处不得其全。购丛书,则一举可以不遗,且积算其价,又倍廉于单行之本,则购一书,而其中之杂者正可作不费钱论,涉猎一过,亦是好处。惟要知刻本善否。明刻丛书,类多荒率;国朝人刻本,率皆精好,二孙、二卢、孔、毕诸家之本尤胜。其书体例不一,中有精校本、精注足本,过市遇丛书,可检其目,多古籍者,万不可忽。

一,读书宜博。先博后约,《语》、《孟》通义。学者先须多见多闻,再言心得。若株守一部,兔园册子数帙,而去通经,必无其事。然则,博之为道将如何?曰在有要而已。太史公曰:“儒家者流,博而寡要。”[16]古书不可不解(真者不多,真古书无无用者),有用之书不可不见(不限古今),专门之书不可不详考贯通,如是,则有涯涘可穷矣。

一,贵博贵精尤贵通。博而不精,则近于泛滥;精而不通,则近于拘执。然精通难言,必先由博而入,心力交致,方能臻斯。

一,戒畏难。如前所言,层累曲折,其功似乎难竟,然物有本末,事有先后,依次而入,久之自不能已。且今人读书,有较易于古人百倍者。古人书籍少,一字一义皆当自己寻觅,今人生明备之会,诸先正皆有极精之书,前人是者明证之,误者辨析之,难考者考出之,不可见之书采集之,一分真伪而古书去其半,一分瑕瑜而列朝书去其十之八九。且诸公最好著为后人省精力之书:一搜补(或从群书中搜出,或补完,或缀缉),一校订,一考证,一补录,此皆毕生之精力,踵曩代之成书而后成者,故同一书,古人十年方通者,今人三年可矣。前人甚苦,后人甚乐。诸公作室,我辈居之。诸公指器,我辈用之。今日若肯用功,真可不费无益之精神,而收身心之实效者,慎无惊怖其言以为河汉而无据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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