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 娟
所谓“魔高一尺,道高一丈”,说的就是班主任和滑头们的较量。二十多年班主任当下来,西天取经都经了不止一个来回,什么妖魔鬼怪、美女画皮没见过?小猴儿咋能翻得出咱的手掌心?
要说咱这二十多年的历练,挖“陷阱”是咱的最擅长。啥“陷阱”呢?就是咱的PK英雄榜。
所谓PK英雄榜,最初就是按照入学成绩大刀阔斧分几块,前两块自动为正副组长,然后从后面的每块中抓阄出一人,编成一个小分队,然后一周之内在学习、纪律、管理等几方面同拼搏、共进退,每周一结算,以结算总成绩奖罚和排位。
然后每次月考重新洗牌,人员也可按喜好自我结对……这种分组法一度不错,对培养学生的团结协作能力起到了很好的作用。
但也许是时间久了,也许是见得多了,也许是抗打击能力强了,总之,“陷阱”威力没了。如果进“陷阱”就跟串门、喝凉水那么简单,那这“陷阱”就该填了。
寒假里,我琢磨了又琢磨,这“陷阱”之所以被弃之不用,原因就在于没有刺激。虽说全班分几大块、每块一人的组队方式让每个组实力均衡,但组内人员水平却泾渭分明,组内只存在帮助与被帮助的关系,组内成员之间没有挑战性。
没有挑战就没有斗志,没有斗志就没有动力,没有动力就可能影响素质的养成。
穷则思变,新“陷阱”就解决挑战这一关键。
将旧原则全盘推翻:虽说依然是将全班分成几块,但组队原则大变——将程度相仿的组成一组。
这样,第一组的人员就是年级前六的班内最强——张菁菁、王亦寒、黄泰榕、沙童、邢宝文、李智。
第二组、第三组……第九组,以此类推。
且,每周量化成绩汇总后,组内第一上升一个组别,组内最末将降到下一个组别。
且,组内后三名会扣分,还要去操场“有氧运动”并反思总结一周功过。
高手跟高手过招,没有实力的悬殊,结局不可预料,要想取胜只有完善自我;平手跟平手过招,不需要仰视别人,只要把自己做到最好。一个人最大的对手就是自己,这种分组,就是让自己跟自己过招。
小组一出,各个坐定,刹那间就是一片“柳艳花明”:黄泰榕和王亦寒从来没想到能凑到一起,张菁菁和沙童也没想到能比肩而坐。彼此既是热血兄弟又是竞争对手,相互切磋又相互超越,波澜不惊的表面之下是暗流涌动。
“福无双至今朝至,祸不单行昨夜行。”这么血雨腥风的分组何不锦上添花来一个江湖帮派命名?
“一石激起千层浪,两指弹出万般音。”十三四岁的孩子最不缺少的是创意,众鸟归林般喧嚣过后,各帮派扯大旗猎猎迎风。
我给您报报那帮名。
最理所当然是第二组“峨眉派”,清一色“美貌与智慧并存,善良与刻薄共生”的女生,“灭绝师太”们绝不是浪得虚名。
最让人喷饭的是第五组“望月阁”,一想到六位肌肉发达的大老爷们儿去望月,我就不由自主地把温庭筠的《望江南》“梳洗罢,独倚望江楼。过尽千帆皆不是,斜晖脉脉水悠悠,肠断白苹洲”的女主角换成了“如花”,很是触目惊心啊。
最自在的是第三组“逍遥派”,这伙人,表现不好不孬,成绩不好不坏,偶尔磨磨笔杆,常常偷奸耍滑,聪明有余,勤奋不搭,是够逍遥的。
最霸气的该是一组“龙非庸”。瞧人家这名取的,把写武侠的三位大家古龙、步非烟、金庸各取一字凑一起,那意思是说,天下武侠出一家,不管其他八组怎么折腾,都是被他们给写出来的,够霸道的。
列列其他几个组名:“红花会”“华山论剑”“点苍派”“丐帮”,都可乐得很,念在篇幅过长,略过。
看看新“陷阱”威力如何?
一周后:“龙非庸”的王亦寒下到了“峨眉派”,被美女环绕,那副欲说还休的样子很是逗人。
“峨眉派”的姜丽到了“逍遥派”,不爱说话的弊病彰显无遗。
“逍遥派”的董鹏到了“红花会”,一把烂字让他吃亏不少。
“红花会”的于明宇到了“望月阁”,不完成作业的小问题坏了大局面。
相反,王越、高俊、曹雪倩、罗皓隽、韩广宇、李雯、王树慧、庄勇升级,每一个升级的人儿都有自己的一份坚持。
两周后,王亦寒卷土重来,重新回到了“龙非庸”,只是一周之内各项细节执行得好辛苦,而这些在以往都是他不屑一顾的。
总之,掉级的都会有疏漏,升级的也总会有缘由。所有的原因都会形成必然,所有的结局都不会是偶然。
评价别人容易,看清自己很难,一个人最难超越的是自己。
在教育的各个环节,教知识最容易,让孩子们学会主动学习往往最难。
2011年末,我的学生李昊元因全国物理竞赛一等奖,参加清华大学的保送生考试,最终以全省第二的总成绩进入清华大学。
这孩子,初中时就自学了初中奥赛的数理化和高中的数理化课程。
这孩子,高一上学期的寒假,十七天就把大学英语六级单词背了六遍半。
这孩子,提前九个月拿到清华大学的录取通知书,这段时间他已经把GRE英语单词背完,然后把日程排得满满的,正自学清华大学的大一课程。
这孩子曾说我给他最大的收获,就是主动地快乐地学习。
最近看了一篇文章《什么样的教育体系是好的》,让我思考颇多。
安德烈亚斯·施莱克尔是一位在教育界颇具影响力的人物,他被美国杂志《大西洋月刊》称为“全世界的校长”。
两年前,上海五千多名十五岁的学生参加了国际学生评估项目(简称PISA)的测试,并取得了第一的好成绩。近日,在北京大学附中的一场小规模交流会上,PISA的创始人施莱克尔回答记者的提问时说,这个第一并不表示上海拥有全世界最好的教育体系,因为上海的学生“在学习动力方面存在不足,他们在空闲时间里往往不愿意主动去学习”。他说:“怎么能够从向学生施加压力变成让他们主动地去学习,这是中国教育面临的很大问题。”他警告说:“很多研究表明,如果学生在十五岁时还没有培养其学习的兴趣和动力,他们以后就很难成功。”
其实,我的班级管理中那些大大小小、形形色色的“陷阱”与其说是为了维持良好的班级秩序,不如说我在处心积虑地教孩子们学会自主学习、自我管理。
其实,只要运作起一套制度,调动起孩子们的学习积极性,许多问题都能迎刃而解。
【活动作文】
笑闹江湖
张菁菁
以前看武侠电视剧时,最向往剧中各路英雄行走江湖快意恩仇的生活,还常常忍不住在心里演绎自己手执一把软剑,将万丈红尘斩于马下,那是多么的恣意潇洒!殊不知,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我班五十多人马,个个秉性迥异且身怀绝技,弄一把江湖潮起潮落,挥一挥衣袖风起云涌,不正是我所向往的江湖?
开学第二天,我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重新分了组。这次老班大刀阔斧锐意进取,没有采取以前“传帮带”疑似“大锅饭”的传统,而是研发了一套崭新的精英教育体系,将全班按照成绩分作九个组,每六人为一组,以此类推。
我本以为分组只不过是一场换汤不换药的游戏,没想到接下来步步都是创意。
首先,就是老班要求每个组都要有一个武林门派的名称。一谈起武林门派,“少林寺”三个金灿灿的大字就开始在我脑海中闪闪发光——天下功夫出少林,多气派啊!但是,我们组有三名女将不说,剩下的三位男生恰好又暂时还没有出家的意向,所以这个提案刚出生就被抹杀了。武林门派不少,但找一个拉风的名字真是难事,幸好我们组有一个思维异类的王亦寒,最终经他提议,然后我们共同商定最终拍板定下了“龙非庸”——即古龙、步非烟和金庸的总称。王亦寒还特别欠揍地解释道:“意思就是,不管别人起什么名字,肯定都出自这三人之手,也就是不管叫什么都得被我们统领。”
再看看其他“门派”的情况。
二组真是天作之合,竟然全是女将,我们为名字冥思苦想,她们的帮名却是顺理成章——“峨眉派。”只是在男生们的起哄之下,六位如花似玉的美女被变成了“师太”。不过她们貌似并不反感,还分出了“灭绝师太”“风凌师太”“清水师太”。
真是无巧不成书,二组全是“师太”顺理成章,六组就来了“和尚”相得益彰。老班一看那群“少林和尚”就笑了,本想将“少林”赐名呢,谁知人家不允。叫他们自己定名字吧,定来定去最终定了个“望月阁”。听到这个名字,我眼前突然就浮现出了两幅画面:一幅是满月之夜悬崖峭壁之上一群野狼对月长号;另一幅是一伙“如花”(不解的人可从电影《唐伯虎点秋香》寻找答案)月亮之下搔首弄姿,想想就是扭曲。
四组是班花班草汇,三男三女可谓是“阴阳平衡”。不过嘛,在选拔正副组长时,三名男同胞竟齐刷刷地把头埋进了桌子里,倒是三位“如花美眷”挑大梁,于是老师直接赐名“红花会”,三名男生只得愁眉苦脸地“欣然”领受。
三组名曰“逍遥派”,组里有三个谐星——张大卫、董鹏、李杰,确实够逍遥,不过老班发话了:“一星期之后我让你们逍遥不起来,哼哼……”我听了忍不住替“逍遥派”的弟兄们捏一把冷汗,古龙老先生说“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要知道我们的“武林盟主”还是咱的无敌老班。
“华山论剑”“武当”这两个名闻遐迩,“点苍派”也似曾听说,但“丐帮”一派虽说名气挺大,但形象似乎不羁了点。
说完我们的江湖“门派”,再说说我们行走武林的江湖新规。
新学期依旧实行加分制,不过新规添了一条:首位晋升制和末位淘汰制,即每个组倒数第一就要自动掉到下一组去,而下一组的第一名则可以顺利晋升。这条规则看上去不痛不痒的,实则厉害非常,后面的组一经努力便可“步步高升”,而前面的组一不小心就会折戟沉沙,真可谓步步惊心。
星期五上午,我们迎来了第一次加分的机会——默写古诗。我对与写沾边的事情向来很有信心,但是一首诗下来我竟然错了六个字,恰巧老师刚刚提高了扣分标准,我扣去的分数足够把一张满分数学试卷的分数变为zero。唉,果然是江湖险恶啊!(www.xing528.com)
新创意的最大“受创者”当数黄泰榕、王亦寒、李智“三剑客”,这仨以前绝对的淡泊名利,学习标兵几乎从来没有他们的身影,倒是操场上常常可以欣赏到他们俊逸非凡的身姿。不过,自打新规出台,一周五天,每天的每一个课间他们都在互相提问,比我们三个女生有过之而无不及,绝对是见分忘命。而我在上课时,一想到左右背后都是我“一个战壕里的对手”,就再也没敢打过一次盹,周围每一个人认真听课的表情就是醒神的万灵药。
开学不过三天,感觉已经过了一个月,每一天都好充实,在我们的新生代小江湖里,众“门派”各显身手,初中最后这段时光肯定不会寂寞,江湖生活果然快哉!
奶油老师点评:
看到张菁菁的这篇文章,我的神思便回到了那天的课堂,眼前便闪现出那一张张欲扬先抑(内心张狂,表面镇定)的脸,然后就会想到之后那热血沸腾的现场。其实千变万化的种种教育理论,九九归一不过有二:一是调动起学生学习的积极性,二是教学生学会自我管理。
这点评似乎有点离题。关于写文章,我想说的是,您给他一点创意,胜过讲无数的写作技巧。有新鲜的故事,谁都会自然而然成为故事剪辑的高手,将自己眼中的精彩呈现出来。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董 鹏
话接上回,自从我们班各扯大旗,“帮派”林立之后,本以为行走江湖之后,即使碰不上“红颜知己”携手并进,至少也能遇上个“肝胆兄弟”笑傲江湖,谁知一轮下来,我“儿女情长”没发展,“江湖恩怨”惹一身,可怜我那行走江湖的日子是“刀光剑影相随”,“遍体鳞伤在身”啊!
自然界的进化讲究“优胜劣汰,适者生存”,岂不知这一条同样适用于江湖。为了让本“门派”不败于武林,各大“门派”表面上和和气气,背地里都有一套自己的必杀技:强者上,弱者下。每周一比拼,强者可以“步步高升”,弱者却只能乖乖进入下一组“门派”,很不幸我就是其中之一。
我本“逍遥派”弟子一员,弟兄姐妹公推“逍遥至上,和谐第一”为本派门规,可惜到头来六人只我一个崇尚这一“真理”,于是逍遥一周之后,便被弟兄们把刀插在了肋骨上。
周五“武林大会”会场,我被“逍遥派”五位弟子联手震伤,更可气的是其中还有一个是老外(俄罗斯小姑娘娜斯佳),这好比你拿着双刀,去K一个老太太,结果被老太太三巴掌打得哭爹喊娘。没有办法,我只能老老实实地进下一组“门派”——“红花会。”好在那里弟兄们热情,才得以安放一下我那颗受伤的心。
事后我总结了一下。发现我修行、练功不比“逍遥派”其他人差,关键是我同时得罪了三位“灭绝师太”:“语师太”“数师太”“英师太”。
“语师太”让各大门人弟子交一套制胜秘籍,正巧我一直执着地练习“草上飞”,偏偏这“草上飞”被“语师太”视为江湖第一败笔,于是被痛下杀手,搞得我求生不得,求死无门。
“数师太”让练“铁砂掌”,可我想搞点“洋务”,骑在扫帚上学哈利·波特在天上飞。第二天,“数师太”检查,到我时……“数方丈”轻轻在我耳边说:“全江湖,就你练成这样?!”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河东狮吼?声音虽不大,却震得我筋脉全乱,好在我金钟罩铁布衫练得不错,不然我就血溅五步天了。
“英师太”的成名绝招,可谓独步武林,只可惜本弟子不才,学艺不精,九阴白骨爪没学会,倒给自己练出个挠头功……
江湖有言:“人在江湖飘,哪能不挨刀。”
好吧!“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想混还得靠自己,希望下周来一招乾坤大挪移,演一场“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奶油老师点评:
读这篇文章,有没有一点行走江湖的感觉?看那一个个江湖术语、那一条条江湖规矩、那一门门江湖功夫,不得不长叹:读不完几十册江湖秘籍,任您有生花妙笔也写不出那点江湖快意,果然还是那句话:阅读才是写作之母啊!
读文章、写文章最宝贵的是什么?感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却体味真切的感觉!读这篇文章,您有没有感觉到作者那自以为江湖大侠,其实却不过是个上菜的店小二的感觉呢?
“贬谪”何处
王亦寒
悲伤、郁闷、愤恨、羞愧,加上无奈,如果只能通过做一件事情就能将这几番滋味统统体会,那就只有悲摧的“贬谪”能首当其冲了。
“贬谪”这词并不陌生,您翻翻唐宋诗词,被贬的文人多了去了,这“唐宋八大家”除了自贬的王安石外,大抵都有过被贬的悲哀,“巴山楚水凄凉地,二十三年弃置身”;“我寄愁心与明月,随风直到夜郎西”;“知汝远来应有意,好收吾骨瘴江边”。那份辗转流徙、那些抑郁悲愤,都是这些遭贬之人的心理写照。
虽说我的文采远远不能与上述大家并论,最近却也小尝“贬谪”之怨,始知“贬谪”此事确实是“一处悲伤N处同”哉!
以前写文章说过我班独特的江湖制分组,可不曾提起此江湖万分邪恶暴力之处——每周评比过后,每组的垫底者将沦落至下一组。本人所处的“龙非庸”组可谓高手林立,各同仁每次评比往往都是无懈可击,而我因为淡泊名利,每次总是折戟沉沙,因此江湖新制运行伊始,舆论就认为无论我怎么痛改前非都难以逃脱“被贬”的命运,就连“武林盟主”也笑里藏刀对准了我:“叫你懒,宰的就是你!”天亡我也!
虽然舆论坑人,可我也不能自认倒霉,于是我一改原来不拘小节的作风,开始稳扎稳打,每分必捞,我做数学,读英语,背语文、背历史、背思品,最后连信息都无比积极地背过,以求多加些分数来摆脱那扼住我喉咙的手。可最令我痛心疾首的事终究发生了,某篇万恶的文言文检查背诵时间仅限于晨读之前,而我浑然不知,等到中午辛辛苦苦将其背过,到学校寻求检查时,才却被告知时限已过,最终只得眼睁睁地与500分摇手作别,而此时本组其余五人悉数背过,于是我折腾半周积攒下来的仅仅能与别人平起平坐的分数一下子被大幅度超越。至此,我唯一留组的希望便是其余五人有人“主动跳楼”,只可惜我这些“战友”犯错的概率几乎为零,这日子可怎么过啊?
为此我整整一个下午都在苦苦思索,寻求现实或者精神上的拯救。在这痛苦的关头,古代贤人被贬谪的故事安稳了我许多,“既然身怀八斗才,贬他一次又何妨”等念想不断迸射,“生存还是毁灭”这类问题也在脑海中闪烁……悲痛难消、走投无路的我,本渴望在昔日好友黄泰榕那里寻求点精神食粮,谁知他不但不安慰我,反而那嘴角眼梢还隐隐透露出点幸灾乐祸,我这才恍然:所谓兄弟,就是把刀插在朋友的肋骨上——没有我的“被贬”,哪有他的安全!
恍恍惚惚挨到周五,“盟主”竟又布置了一篇古文《愚公移山》,伴随的是分数高得变态,我闻之顿时歇菜。纵然我有愚公移山的精神,也经不住这四面楚歌,于是“仰天大笑出门去,不背这篇又何妨”,被逼无奈之下,咱干脆就继续装高雅,被迫高姿态地淡泊名利超然物外。
至于结果,那就叫果不其然,我“顺利”地“被贬”入二组“峨眉派”,于是,我一“铁血男儿”被逼做了“灭绝师太”,且是五位“灭绝”围攻我一位“铁血”。
虽然“被贬”是咎由自取,但心底里实在是难免抑郁,不忍幸福他五人牺牲我一个,于是开始持续骚扰黄泰榕和以往的旧同仁,给他们背诵《再别康桥》的前两句“轻轻的我走了,正如我轻轻地来”,告诉他们“风萧萧兮易水寒,亦寒一去兮不复返”,并不时地仰天狂叹“一封朝奏九重天,夕贬峨眉路八千”,“时不待我啊,使竖子成名!”
此时他们倒没有落井下石,情意绵绵地激励我一定要回来。我冷静地从两个方面分析,得出结论是我基本回不来了。他们一看一招不奏效,接着天真地说下一周全组得零分降级来陪我。我说我大公无私,我宁愿一人在地狱折磨,只要你们在天堂乐呵。他们说要每天找一个人看着我背书以帮我回到一组。我说算了,不折磨你们了。最后,黄泰榕说他会去看我,我很豁然:“知汝远来应有意,好收吾骨峨眉山。”
“客至峨眉应自艾,不知汝等愿左迁。误入花丛人尽笑,唯有知己尚欲悲。峨眉山月‘大小双’(张馨华、张罄华俩姐妹),不复故乡‘二儿郎’(黄泰榕、李智两兄弟),几欲悲歌几欲走,归来仍是霸王枪。”老班曾说“官家不幸诗家幸”,果不其然,瞧我才“被贬”,就这么思如泉涌了。
我是不是被“贬谪”折磨得癫狂了?
奶油老师点评:
如果说一篇文章能写全一件事、写活一个人,那么这篇就是了。在PK那张网上,这是个叮当作响的铃铛。
透过文字叙述,我们不仅能明白那PK榜的规则、领会PK的妙处,还能感同身受某个人的挣扎,甚至可以明晰某个人的性格。
某人的性格怎样?聪明,有点小懒;勤奋,实属无奈;可爱,又有点可气;有才,又有点装酸……总之很生活。
在PK这张网上,我们班有五十多个铃铛在叮当作响,每一个铃铛的响声都不一样。
【活动后记】
时至今日,各高手策马扬鞭行走江湖已非一日,江湖风雨颇有感知,世态炎凉略知一二,甚至就连各派门人也是风流云散不复当年,然唯一不变的是:PK的威力一如当初。
在这里,分依然是学生的命根,只是原来分是由老师给,现在却是自己赚。
我们老师由原来的用分数刺激,变成酌情给教学内容赋分:背诵分、默写分、课堂分、作业分、考试分、竞赛分,就连中考的体育三项也有划定的标准。每天小计,周末大结,或升或降,或奖或罚,皆是理所应当或者咎由自取。
于是:
每天早读时间,教室里总是人声鼎沸,教室后面的小黑板上该背的内容早已罗列清楚,早读就要争分夺秒地记忆;每个课间,总有人在争分夺秒地检查或者巩固;每一次作业,都会写得工工整整;每一次考试,都不会放过蛛丝马迹……因为,每一个小细节,关系的都是自己的利益。
我想到一个故事:差距不是0.1。
开始上课了,老师在讲课前让学生做一个数字游戏。
老师说:“1乘以1,乘10次,答案是多少?”
学生们异口同声地回答:“是1。”
老师说:“很好。那1.1乘以1.1,乘10次,答案是多少?”
台下的学生有人猜10,有人猜8……
正确答案却是2.85。
老师又说:“0.9乘以0.9,乘10次,答案会是多少?”
老师提醒道:“为了让你们印象更深刻,建议你们亲自算一下。”
第一个学生很快就算出来了,答案是0.31。
的确,就相差这么个小小的0.1,做乘法后的结果却相差很大。
听一个特级教师说过这样一句话:“教育的成功不在于传授了多少知识,而在于有没有学习的能力。”
如果一个法则能让一个孩子主动积极快乐地学习,在我看来,这个法则就是成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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