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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地位:影响叙事文写作方式

时间:2023-08-01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叙事文是记述人或物的动作和变迁的。但作者或根诸直接观察的经验,或根诸传闻的想像。材料的来源不同,则作者的地位各异。叙事文的写法,依作者的地位,可分为三种:主动的写法。被动的写法,是以传闻或想像的人物为主体的,作者处于被动的地位。但写得好的,也可以活灵活现,历历如绘,这就是作者的技巧问题。一日,使史更敝衣,草屦,背筐,手长镵,为除不洁者,引入,微指左公处。客观描写法不加入作者的一句意见和议论。

作者地位:影响叙事文写作方式

叙事文是记述人或物的动作和变迁的。但作者或根诸直接观察的经验,或根诸传闻的想像。材料的来源不同,则作者的地位各异。叙事文的写法,依作者的地位,可分为三种:

(1)主动的写法。主动的写法,是以作者自己为主体来描写的。一切自传的文字可以说多数是主动的写法。例如《弗兰克林自传》、卢梭的《忏悔录》等书以自己为主体来叙述,都可以说主动的写法。主动的写法可以称为个人的写法(Personal narration)。以自己为主体的文章,根据自己的经验,比较容易做,而且容易做得好。我现在且举一段文字作这样写法的例子:

我于一八八一年生在浙江省绍兴府城里的一家姓周的家里。父亲读书的;母亲姓鲁,乡下人,她以自修得到能够看书的学力。听人说,在我幼小时候,家里还有四五十亩水田,并不很愁生计。但到我十三岁时,我家忽而遭了一场很大的变故,几乎什么也没有了:我寄住在一个亲戚家,有时还被称为乞食者。我于是决心回家,而我的父亲又生了重病,约有三年多,死去了。我渐至于连极少的学费也无法可想;我的母亲便给我筹办了一点旅费,教我去寻无需学费的学校去,因为我总不肯学做幕友或商人,——这是我乡衰落了的读书人家子弟所常走的两条路。

鲁迅,《自叙传略》)

(2)被动的写法。被动的写法,是以传闻或想像的人物为主体的,作者处于被动的地位。这个写法比较难。被动的写法,贵于“设身处地”。在历史、笔记的传说中,这类写法很多。但写得好的,也可以活灵活现,历历如绘,这就是作者的技巧问题。我现在也举出一篇文字来做例子:

君子尝言乡先辈左忠毅公视学京畿,一日风雪严寒,从数骑出微行,入古寺。庑下一生伏案卧,文方成草。公阅毕,即解貂覆生,为掩户。叩之寺僧,则史公可法也。及试,吏呼名至史公,公瞿然注视;呈卷即面署第一,召入使拜夫人,曰:“吾诸儿碌碌,他日继吾志事,惟此生耳。”及左公下厂狱,史朝夕狱门外;逆阉防伺甚严,虽家仆不得近。久之,闻左公被炮烙,旦夕且死,持五十金涕泣谋于禁卒。卒感焉。一日,使史更敝衣,草屦,背筐,手长镵,为除不洁者,引入,微指左公处。则席地倚墙而坐,面额焦烂不可辨,左膝以下筋骨尽脱矣。史前跪,抱公膝而呜咽。公辨其声,而目不可开,乃奋臂以指拨眦,目光如炬。怒曰:“庸奴!此何地也,而汝来前!国家之事糜烂至此,老夫已矣,汝复轻身而昧大义,天下事谁可支拄者?不速去,无俟奸人构陷,吾今即扑杀汝!”因摸地上刑械作投击势。史噤不敢发声,趋而出。后常流涕述其事以语人,曰:“吾师肺肝皆铁石所铸造也!”崇祯末,流贼张献忠出没蕲、黄、潜、桐间,史公以凤庐道奉檄守御。每有警,辄数月不就寝,使将士更休,而自坐幄幕外;择健卒十人,令二人蹲踞而背倚之,漏鼓移则番代。每寒夜起立,振衣裳,甲上冰霜迸落,铿然有声。或劝以少休。公曰:“吾上恐负朝廷,下恐愧吾师也。”史公治兵,往来桐城,必躬造左公第,候太公太母起居,拜夫人于堂上。余宗老涂山,左公甥也,与先君子善,谓狱中语乃亲得之于史公云。(www.xing528.com)

方苞,《左忠毅公轶事》)

(3)客观的描写法。客观的描写法即“非个人的描写法”(Impersonal Narration)。纯客观的描写法,不独在叙述文方面用得很多,古来的叙事诗(Epic)、民歌(Ballad)也很多用客观的方法描写的。例如古诗《孔雀东南飞》、杜甫的《石壕吏》、白居易的《长恨歌》等皆是。欧洲古代荷马(Homer)的伟大史诗《奥特赛》与《伊利亚特》,也是客观的描写。《水浒》的作者施耐庵虽不知道是什么人,但他写一百零八个好汉,以及书中许多闲杂人物,也纯用客观的描写法。客观描写法不加入作者的一句意见和议论。我们现在也举一个例子:

王婆接了这物,分付伴当回去,自踅来开了后门,走过武大家里来。那妇人接着,请去楼上坐地。那王婆道:“娘子怎么不过贫家吃茶?”那妇人道:“便是这几日身体不快,懒去走的。”王婆道:“娘子家里有日历么?借与老身看一看,要选个裁衣日。”那妇人道:“干娘裁甚么衣裳?”王婆道:“便是老身十病九痛,怕有些山高水低,预先要制办送终衣服。难得近处一个财主,见老身这般说,布施与我一套衣料,——绫,䌷,绢,缎,——又与若干好绵。放在家里一年有余,不能够做;今年觉得身体好生不济,又撞着如今闰月,趁这两日要做;被那裁缝勒掯,只推生活忙,不肯来做;老身说不得这等苦!”那妇人听了笑道:“只怕奴家做得不中干娘意;若不嫌时,奴出手与干娘做如何?”那婆子听了这话,堆下笑来,说道:“若得娘子贵手做时,老身便死来也得好处去!久闻娘子好手针线,只是不敢相央。”那妇人道:“这个何妨?许了干娘,务要与干娘做了。将历头叫人拣个黄道好日,便与你动手。”王婆道:“若得娘子肯与老身做时,娘子是一点福星,何用选日?老身也前日央人看来,说道,明日是个黄道吉日;老身只道裁衣不用黄道日,了不记他。”那妇人道:“归寿衣正要黄道日好,何用别选日?”王婆道:“既是娘子肯作老身时,大胆只是明日起动娘子到寒家则个。”那妇人道:“干娘不必,将过来做不得?”王婆道:“便是老身也要看娘子做生活则个;又怕家里没有看门前。”那妇人道:“既是干娘恁地说时,我明日饭后便来。”那婆子千恩万谢下楼去了。

(《水浒》二十三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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