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民的流入是否真的会对本地劳动力的工资率产生影响,触动本地居民的既得利益,这不仅是每个本地居民关心的问题,也是当今社会广泛关注的问题。针对这一问题,社会上存在两种不同的观点。第一种观点认为,每一个外来移民都会从本地居民手中夺去一份工作,增加本地居民的失业率,同时,使本地居民的工资报酬下降。这是一个较为普遍的观点,其不仅广泛存在于本地居民心中,甚至也时时萦绕在当地政策制定者的脑海中。正因为如此,虽然中国的地方劳动力市场在不断开放,但涉及劳动就业的制度依然保留着明显的排他性,形成了一堵无形之墙。特别是一些城市政府以实施“再就业工程”的名义出台诸多排斥外地劳动力、保护本地居民和职工的歧视性就业政策,阻碍劳动力自由流动(蔡昉等,2005)。第二种观点则与第一种观点完全不同,其认为外来移民整体素质水平不如本地居民,他们所从事的工作都是本地居民不愿意做的,对当地居民不会产生什么影响。这个看法通常存在于本地的精英劳动力人群中,其原因可能是由于这些人群处于较高的社会阶层而较少遭受外来移民的竞争冲击。
目前,学术界对于外来移民产生的影响众说纷纭,不同的研究得出不同的观点。一种观点将外来移民视为是对本地劳动力的替代,因而得出本地劳动力工资率将下降的结论。这种观点源于一条朴素的教科书式的经济学原理: 在其他条件不变的情况下,移民导致某一地的劳动力不断增多,当工作岗位数量不变时,对本地的劳动力需求就会减少,使得其工资率下降。另一种观点认为外来移民的进入会引起一系列经济调整,比如使本地资本扩张、消费需求增加等,这样的经济调整一定程度上对本地劳动力的工资率具有积极作用,反之,则对本地劳动力会产生一定的消极作用。所以,外来移民对本地劳动力工资率没什么大影响。具体的调整主要为以下几项。(1)资本流动调整。外来移民进入本身是一个有利于资本扩张的积极信号,从而刺激外来资本流入,或者刺激本地企业增加投资、扩大规模和创造出大量具有互补性工作的机会;移民在刚流入时或居住期内也可能给当地带来更多储蓄,导致资本存量增加,派生出新的劳动力需求。(2)消费需求调整。外来移民也是消费者,可以推动本地市场消费增加,刺激本地生产扩张。(3)本地劳动力供给反应调整。在新外来移民的竞争压力下,本地部分劳动者可能选择搬离,这种挤出效应(Crowding-Out Effect)缓解了本地劳动力市场的压力。(4)区域间贸易在一定程度上,或许可以优化外来移民对本地劳动力的影响。第三种观点认为劳动力是异质的,外来移民和本地劳动力不是完全替代,甚至可能是互补的,所以在这种观点的认知下,外来移民对生产力能有所提升,使得工资率增加。目前已有一些研究指出,外来移民会导致厂商改变生产技术;导致一些产业(通常是低技能劳动力产业)扩张;促进专业化分工和职业再分配,即外来移民和本地劳动力会根据各自的比较优势选择工作,外来移民更多从事体力密集型(Manual-Intensive)工作,本地劳动力更多从事协调密集型(Communication-Intensive)工作,这种情况下两类劳动力具有互补性。不同的劳动分布,也会有不同的性质,外来移民和本地劳动力可以具有一定的互补性,至少两者是不完全替代的;受教育水平和经验水平是本地劳动力和外来移民之间不完全替代的一个重要原因;新移民主要是与旧移民竞争,而不是直接与本地劳动力竞争。无论消费增加还是产业扩张,或者更具职业互补的分工和专业化,都有助于提升本地生产率,因此工资率也会有所提升。(www.xing528.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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