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城市移民概况与公共治理研究成果

1978年改革开放以来，城市移民逐渐成为中国大城市人口规模迅速膨胀的主要因素。尤其是90年代市场经济改革和户籍制度改革后，人口迁移所受到的束缚大幅度减少，城市移民变得愈加频繁，中国四大一线城市率先进入移民城市阶段。北京作为国际大都市，在政治、经济、文化、医疗、教育和基础设施建设等方面优势明显，一直以来都是城市移民的重要集聚地（刘长安，2013）。

北京城市移民的发展具有阶段性特征。1949—1978年，北京城市移民人口增长缓慢。1949年，北京城市移民人口数量为6.08万人，1958年增加到27万人，1960年人口迁移受到政策性限制，城市移民数量骤减到7.42万人。直到1967年，城市移民规模增速开始回升，城市移民数量一般维持在15万～30万人。1978—2012年是北京城市移民的主要发展时期，可将其具体划分为五个阶段，进行着重分析。第一阶段（1978—1994年），增长相对平稳缓慢。这一时期，北京市城市移民数量从21.8万人增加到了63.2万人。第二阶段（1995—1999年），这段时期北京城市移民呈现“先升后降”的增长特征。一方面，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发展方向的确立，促使城市移民人口增长幅度加剧，1994—1995年，北京城市移民规模从63.2万人骤增到了180.8万人。另一方面，北京在此期间实施了较严格的城市移民限制政策，因此1995—1999年，北京城市移民规模略有回落，几年间移民人口数量降到了157.4万人。第三阶段（2000—2005年），北京城市移民增长提速阶段，数量从256.1万人骤增到357.3万人，年均增长速率达到6.89%。第四阶段（2006—2010年），城市移民膨胀阶段。2005—2008年，北京城市移民年均增长幅度达到9.19%。2008—2010年，城市移民累计增加239.4万人，增长速率更是达到23.07%。第五阶段（2012年至今），城市移民增长明显放缓阶段（汤苍松，2015）。

此外，需要注意的是，后奥运会期间北京市外来人口出现短暂的非常态剧增。奥运会前三年，即2005—2008年，北京城市移民增长率为9.19%，奥运会后三年，即2008—2010年，增长率飙升到了23.07%这一非正常水平。其中首都功能核心区、城市功能核心区、城市发展新区和生态涵养发展区的年均增长率分别达到19.82%、20.73%、29.02%和16.55%，而昌平区的城市移民年均增长率更是高达57.37%。奥运会后北京城市移民规模出现短暂非常态剧增的阶段性特征的原因在于，奥运会后北京采取了较为宽松的城市移民和城市管理政策，此外也是北京为了摆脱金融危机所采取的积极的经济政策以及世界城市战略的结果。但是由于受到城市功能定位、城市承载能力和城市治理水平等方面的约束，2010年后，北京城市移民增长率开始出现明显的滑落趋势。

1978年，北京总人口约为840万人，城市移民约为21.8万人；到2000年，前者约为1 100万人，后者约为250万人；截至2010年，前者达到1 250万人，而后者也已经增加到了740万人。北京人口增长呈现阶梯型特征的主要原因在于持续性、大规模的城市移民。国际经验表明，当城市移民人口占总人口的比例在10%以上时，该城市就处在了人口活跃流动期。当城市移民人口比例进一步增大时，该城市就开始步入移民城市阶段。

在2010年的第六次人口普查中，北京城市移民为704.5万人，与2000年第五次全国人口普查相比，增加了447.7万人，年均增长44.8万人，年均增长率达到10.6%。城市移民占总人口的比例在2000—2010年期间增长了17%，占比由18.9%提高到了35.9%（陈滢，2012）。城市移民增长是北京总人口快速增长的主要因素。(www.xing528.com)

2010年第六次人口普查数据显示，北京城市移民人口占本地人口的35.9%。其中，82.5%的城市移民来自东北地区、北部沿海地区、黄河中游及长江中游地区。冀、豫、鲁、皖、黑五省是北京城市移民的主要来源区域，占到移民总体的56.3%。其中，河北省来京人口最多，为155.9万人，占城市移民的22.1%；其次是河南省，为98万人，占13.9%；山东省位居第三，为59.8万人，占8.5%；安徽省、黑龙江省的来京人口分别为43.0万人和40.3万人，分别占6.1%和5.7%。

对比2000年和2010年北京人口普查资料数据，可以将北京城市移民的总体特征归纳为以下几条。（1）处在劳动年龄段的城市移民总量很大，但比例逐年降低。随着北京城市移民总量的增加，劳动年龄移民规模持续上升，2005—2010年，劳动年龄移民数量从308万人增长到了643.4万人。在城市移民年龄结构方面，北京城市移民的平均年龄在逐步提高。20～24岁年龄段人数占城市移民总数比例逐渐下降，2000—2010年，占比从21.5%下降到了19.9%。（2）以务工经商为目的的城市移民是移民群体的主体，且比例还在上升。2000—2010年，这类移民占城市移民总体的比例从67.6%增加到了73.9%。（3）举家迁移成为重要特征，居所职业相对稳定。2005年，城市移民家庭户占北京家庭总户数的比例达到18.59%。2010年这一占比进一步提高到了30.6%。（4）受教育程度不断提高。高中以下学历占比稳步下降，而高中以上学历占比呈明显上升趋势。2000—2005年，高中以上学历移民人口占北京城市移民总人口比例增加了近10.0%。到2010年比例更是达到了45.5%，其中大专及以上学历移民人口占比达到25.3%。（5）职业结构有所改善，但低端就业持续膨胀。在国家机关、党群组织、事业单位负责人以及专业技术人员两大职业类别中，城市移民占比增加明显，尤其是专业技术人员，2000—2010年，其占比从5.6%迅速提高到了13.1%。由此可见，北京城市移民的职业构成正朝着积极的方向转变。但与此同时，从事低端领域的移民规模也在持续扩大。从事批发零售、住宿餐饮、居民服务三个行业领域的城市移民占北京移民总人口的比例不断加大，2005—2010年，其占比由45.7%上升到了43.9%，接近城市移民总人口数的一半（汤苍松，2015）。

城市移民已成为北京经济社会发展的一股重要力量，为城市发展增添了新鲜活力。一方面，城市移民无论在传统行业还是在新兴行业中都贡献着重要力量。另一方面，劳动年龄人口占据着城市移民的主要部分，年轻型移民正不断改善北京的人口年龄结构，缓解了人口老龄化压力。2010年，劳动年龄移民人口占91.3%，远高于北京总人口的76.4%。大量城市移民的涌入为北京的发展源源不断地提供廉价劳动力。第一，城市移民正在成为北京人力资源的重要来源。第二，数量庞大的城市移民极大地降低了北京的劳动力成本。与此同时，城市移民为北京的产业调整提供支撑，一方面为维持经济社会顺畅运转提供重要保障；另一方面又为北京市现代服务业和战略性新兴产业的快速发展提供有力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