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容性创新：驱动脱贫地区高质量发展路径研究

图3−2　创新系统示例

资料来源：Park Yong-tae. A taxonomy of national systems of innovation： R&D structure of OECD economies［J］. Science and Public Policy，1999，26（4）：241−246.

包容性创新系统是将包容性创新理解为一个结构和过程，是创新、行动者、学习、关系和措施等诸多要素相互作用构成的一个整体（示例见图3−2）。从功能结构上看，包容性创新是从存在于措施环境中的动态联系的行动者的广泛网络中产生的，通过“持续的学习、搜索和探索过程”产生创新。包容性创新系统框架还被用于分析和指导发展中国家的创新政策。

包容性创新需要满足创新前期的包容性、创新过程的包容性、创新采用的包容性、创新影响的包容性等四个标准中的一个或多个，这种标准通常需要对BOP群体的生计进行微观层面的关注，这与传统方法中宏观层面（国家、区域、部门）的分析有较大差异。创新的宗旨是惠及大众，但传统的创新线性模型对创新过程、生产过程、扩散过程之间的关注存在着明显的分离，尽管这些模型具有弹性，但很长一段时间以来就被批评，因为生产、销售和实施过程是不可分割的，都需要不断的创新和反馈。作为一种创新的商品或服务的扩散，需要对商品/服务以及周围社会系统进行进一步的创新，并且从这种扩散中得到的反馈导致了对原始商品/服务的进一步创新。因此，创新和扩散是密不可分的。迄今为止，新发明与其被低收入者广泛采用之间的联系还相当缺失。包容性创新能较好地解决传统创新中创新过程相对割裂的问题，从而促使包容性创新产品和服务得到更好的扩散和推广。包容性创新可以被看作是一个系统，其中包含包容性创新主体、包容性创新资源、知识创造、创新环境、包容性创新绩效、包容性创新网络、思想观念等不同维度的包容性创新要素，各要素之间相互作用、互相依赖。

（1）创新环节

包容性创新的性质与SoI框架传统构想的性质有很大的不同。所确定的所有创新规模都相对较小，许多创新都是针对低收入客户的本地需求，许多创新更多地与销售和支持新技术的社会系统相关，而不是与技术本身相关。对于BOP市场而言，对需求的了解不足或缺乏适应能力往往会使新技术对接受者的用处降低。需要的是供应方（传统上是创新领域）和需求方（传统上是扩散领域）之间的相互联系。标准产品的发明技术对低收入消费者的效用有限。为了提高这种效用，需要一整套创新。其中一部分位于供应侧生产商内部，但其中一些生产商甚至依赖“创新中介”的知识流，特别是对嵌入到贫穷地区的小微企业的依赖，这些企业传播技术，但自身也以各种次要方式创新：产品的微小变化，如电话修理商所做的修改；以特定方式为贫困消费者设置技术，例如移动网络功能；与技术预期用途的变化，如手机指南；不仅改变了实用性，而且改变了“选择、部署和适应新技术的符号和认知维度”，例如帮助当地用户了解技术与自身需求、优先权和规范之间的联系。当然有必要超越最早的创新理念的供给导向，既要考虑到创新的主要轨迹，也要考虑到创新的驱动因素。

（2）行动者环节(www.xing528.com)

当供求之间认知和措施意义上的“距离”有限时，就会出现一组相对简单和相对不创新的中间商，必须建立一个更加丰富的中间网络，产生一整套微小的适应性创新的网络，以确保技术在采用、使用上的包容性。一般来说，这些不是创新中介机构，只是充当信息/知识经纪人，可能是批发商的角色，他们充当供需之间的桥梁，将那些能够重新设计技术的人——生产商与那些了解技术在实践中需要如何使用的人联系起来，从而实现创新。他们站在生产商和消费者之间的价值链上，而且他们还以无数确保技术扩散和使用的方法进行创新。作为一个群体，他们既不是完全正式的，也不是完全非正式的，因为他们都具有这两个特征，都适用于各种标准。他们的规模很小，混合了商业导向和社会导向。因此，最好将其描述为“不太正式”或“半正式”，而不是非正式的。

（3）学习环节

包容性创新学习环节的重点是技术的扩散和本土化，核心是互动学习，供应侧与批发商的互动带来了一些知识，例如零售实践和潜在销售的新产品和服务。与客户的需求侧交互是创新的主要来源，帮助他们了解什么技术适应和配置，以及扩散和使用需要什么“零售配置”。小微中介机构的学习和创新部分与在不确定和不稳定的环境中生存有关，且学习不仅是由系统内部的互动驱动的，不仅仅集中在系统利润最大化上，这些参与者在更注重当地的意义上实现了效用最大化，具有系统功能。如果这些参与者不存在，技术就无法有效地扩散，当他们寻求包含包容性创新时，它确实代表了一组额外的因素和学习过程。

（4）关系环节

包容性创新系统具有参与者之间关系紧密的系统和关系松散的系统之间的结果差异。前者被视为在创新绩效方面产生更大的系统一致性和更高的效率。宽松、灵活的关系的价值也同样得到了认可，使差异化创新能够满足不同的地方需求。在这种包容性创新的情况下，创新系统行动者之间的关系在某种程度上是相对“公平交易”的市场关系，尽管随着从供给到需求的转变，这种关系的经济方面越来越与社会方面并驾齐驱。与批发商的情况一样，嵌入式小微企业能够灵活地遵循他们认为最适合本地的技术传播路径。品牌制造商与低收入市场的联系最不密切，对这些市场的了解也很有限，对其创新的限制也很小。这些关系不仅仅是市场关系，更是嵌入到约束变革的措施环境中。但创新系统的关系性质可以说是对包容性创新而言相对有效。

（5）机构环节

包容性创新系统中的措施，比如基本的商业规则、银行系统减少了不稳定性及增强了企业经营安全性和可预测性，促使产品生产商注意低收入市场，提高其他行动者应对这些市场和创新的能力，通常情况下是间接支持包容性创新。这些正式的措施在低收入市场中的贯彻力度较小，一部分是由于执行差距，另一部分是因为在这些市场及其周围形成了丰富的非正式措施体系。非正式措施体系包括创新中、合法性和实践，包括创新中介机构自身的实践和认知理解，包括地方市场历史及其习俗，都是一种非正式的措施力量，有助于推动适应性创新的出现。地方非正式措施规范可能颠覆正式规则，并推动企业家以相当低效的方式创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