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渐近,寒风凛冽,夜幕徐徐降临中山的街头时,就会陆陆续续见到卖烤番薯、蒸玉米的小贩。寂寥的街头,风声呼呼,疾驰的车子一闪而过,冬天因此显得格外生硬和无情。唯有这些摊子上腾腾的热气,和小贩们咧开嘴热情招呼的笑容,让人感受到丝丝的暖意。
这些摊子上的玉米有黑玉米、糯米玉米等品种,但多见的是甜玉米。它们浑身上下黄澄澄的,槌形的身体上镶嵌着一排排密密麻麻的牙齿,原本尖尖的下领上长着的那缕分布均匀的胡子早就被小贩们处理得干干净净。加上袅绕的白色热气,躺在蒸笼里的玉米也显得格外富态和安详。
大学里的情侣最喜欢这样的夜晚,买根热乎乎的玉米一起吃,你吃一口,我咬一口,尽显恩爱。而一条玉米,是绝对有可能收买到一颗芳心的。女孩子们上完了晚自修,多少有点饥肠辘辘了。如果男孩子不是“高富帅”,银两不多,囊中羞涩,没关系,只要有诚意,够体贴,在挽手回宿舍的路上,花“湿湿碎”的“几蚊鸡”,买根热玉米,先放到女友的小手里暖暖手,再慢慢喂给她吃,估计对于很多的文艺女来说,这样温暖的情景,就叫做最唯美的罗曼蒂克。即使多年以后,依然在回忆里深深迷醉:冷雨夜,他拉着我的手,来到热气袅绕的玉米摊子前买了根玉米,我们一路吃着甜甜的玉米,走了好远好远的路回宿舍,真希望就这样一直走下去……
所以,某种程度上来说,价廉物美的玉米可是爱情的催化剂!
而在我的记忆里,玉米除了和风花雪月相关外,还和质朴的关爱之情紧紧相连。
读大学时,我和本地生晓兰非常要好,常常到她家玩耍。晓兰妈妈张姨虽然居住城市多年,却仍保留着农民的勤劳本色,空闲时在顶楼用锄头平整出一块地,种了些玉米。
往往是前段时间还看到地上鲜明的小坑,数月后就神奇地发现:哎呀,嫩绿的玉米小苗整整齐齐地冒出地面了。几番风雨,数度寒暑,夏末秋初之时,昔日的小苗已渐渐长成高高大大的苍翠诱人的青纱帐了。走近看,不得了啦,丰收啦!一个个长牛角似的玉米棒子插在茁壮的茎秆上,露出它们那金黄色的“牙齿”,谁看见都会产生爱慕之心。金黄的玉米还吐着长长的、柔软的须子,又分外像一个个饱经风霜的白胡子老人。轻轻脱下它浅绿色的衣服,便看到一个胖胖的金娃娃出现在眼前。再把严严实实的内层揭开,一颗颗珍珠般的玉米籽儿就呈现在你的眼前。
那时,晓兰家在楼下开了个小铺子卖各式糖水。张姨真是心灵手巧,把种出来的玉米上加鸡蛋等做成玉米羹出售。有时候我周末晚上去晓兰家玩,张姨便会笑着叫住我俩说:“去,两人去舀碗玉米羹喝!”晓兰小声问妈妈一句:“今天又没卖完?”张姨低下头,习惯性地搓搓胸前的围裙,再点点头,表情艰涩,旋即又咧开嘴巴笑笑低声补充说:“剩下半锅,反正要倒掉,多喝点,不要浪费!而且你同学仔出门在外,缺少家常老火汤水饮,快喝多点吧,好好滋补下身体,学起东西来才有动力!”之后,张姨特意拉着我的手嘱咐我:“有空就多来阿姨家,出门在外,要多喝几碗老火靓汤啊!身体好,父母才放心啊。”
种种远离父母的心酸,顿时在我心头汹涌而出。张姨含笑的脸庞,多么像深夜梦回时妈妈那张慈爱、关切的笑脸啊。
曾经看过一本经书——《地藏菩萨本愿经》。上面说慈祥的菩萨化成百千亿分身,度尽芸芸众生。(www.xing528.com)
在远离亲人的陌生城市,胖胖的张姨如同我生命里的菩萨,即使自己生活也艰辛,但她惦记着更加艰难的我,温柔地撒爱于我,用甜甜的玉米羹和暖暖的爱来“度”我,让我感受着嘴上和内心深处的巨大幸福。
玉米羹真是做得好,黏黏稠稠的,非常足料,里面的玉米粒粒鲜明,鸡蛋花被拌得细致如丝,两者结合,香味浓郁,甘甜又清爽。又或许是因为张姨的一番充满着爱意的叮嘱吧,我喝完之后依然感觉那滋味悠长持久,袅绕唇齿间,终生难忘。
直至今天,我再也没有喝过那么好喝的玉米羹。
萝 卜
萝卜(Raphanus sativus)
隶属于十字花科Cruciferae 萝卜属Raphanus
萝卜又名莱菔。为二年或一年生草本植物。直根肉质,长圆形、球形或圆锥形,外皮绿色、白色或红色。基生叶和下部茎生叶大头羽状半裂,上部叶长圆形,有锯齿或近全缘。总状花序顶生及腋生,花白色或粉红色,花瓣倒卵形,具紫纹。长角果圆柱形,种子卵形,微扁,红棕色,有细网纹。
萝卜又名莱菔。为二年或一年生草本植物。直根肉质,长圆形、球形或圆锥形,外皮绿色、白色或红色。基生叶和下部茎生叶大头羽状半裂,上部叶长圆形,有锯齿或近全缘。总状花序顶生及腋生,花白色或粉红色,花瓣倒卵形,具紫纹。长角果圆柱形,种子卵形,微扁,红棕色,有细网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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