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一到,空气里仿佛都是暴躁的分子,整个人都感觉蔫蔫的,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所以,这天我途经南朗一农庄时,特地请教老板娘吃点什么东西可以提神醒脑。
老板娘不过30来岁,但历经世事,见多识广。她告诉我不妨学下本地人,买点栾樨饼来吃。之后,她指着桌边的一堆奇形怪状的绿色植物说:“看,这就是栾樨叶。”
初见栾樨叶,有点诧异。感觉它有点像芹菜,都是长长的,绿绿的。仔细看,其实它的枝干和叶子都格外苍劲,很有韧性的感觉,绝对不娇滴滴,有点像热带环境里生长的植物,格外地有力量。拿到手里,轻轻摩挲栾樨叶,有点扎手,感觉到盛气凌人、拒之门外的冷漠。
因为不是中山特有的植物,而且现在鲜有人会大量种植,所以栾樨叶比较罕见,像深闺里的小姐,难露真颜,但栾樨饼却是很常见的。无论是在一些大型的酒楼,还是街边的风味小餐馆,常常有它的踪影。大酒楼的栾樨饼做得精致玲珑,有着寿桃包一样胖乎乎的模样,翠绿莹润,卧在洁白的碟子上,两相交映,格外清雅。一咬,糯软而清甜,又泛着微微的苦,而后回甘悠长。也见过小餐馆里的阿姨亲手制作栾樨饼的过程。绿色的粉团在她粗糙有力的大手里反复揉搓,然后扭成一个个小团,一一摆放在案板上。重头戏来了,阿姨拿起桌上的模板,把小粉团塞进去,用手一压,再把模板反转过来,往案板上大力一压,“啪”,一声清脆的声响,阿姨娴熟地拿起模板,案板上便出现了一个桃子形状的栾樨饼。
据说,清明前后的栾樨叶,最甜最香,若时节过了,叶会老,糖分也会少,再用来做饼食用,风味便不似之前。在中山的许多村头田边,村民们都会种上几棵栾樨。将叶子采摘下来后,加入米,放在石磨上磨碎。磨成浆后,用袋装浆,去除多余的水分,做成粉,然后加入煮融的黄糖、猪油和粘米粉,搓粉做饼。现在科技发达了,机器代替手工碎叶,买来已调好比例的栾樨粉,回家就可加水、搓粉、揉面、做饼。
为什么农历四月初八要舞龙和吃栾樨饼?这里有一段民间故事。相传两百多年前的某天,一人来到香山县龙塘树坑的小河边洗澡,一条大蟒蛇闯了出来,于是他拔出宝剑,把蟒蛇一斩,丢在河里。这时正好来了个老渔翁,他醉醺醺地抓起蛇头,又搬来蛇尾,胡乱地跳起舞来,竟使那条蟒蛇死而复生,变成了一条龙,腾空而去。余下的蛇身在河边变成了几棵小树,就是现在的栾樨树。有一年夏天,当地瘟疫流行,死了不少人。河边有户穷苦人家,无钱请医购药,闻到栾樨树叶发出的阵阵清香,便摘了一把,回家捣碎冲水喝,不久病就好了。这事一传十,十传百,人们纷纷采摘栾樨叶冲水喝、做饼吃。
对于我来说,单是做栾樨饼都已经是劳师动众的烦心事情了,更别说能有闲情逸趣到田埂边摘点诱人栾樨叶。但这些一点都不影响我,在暑热蒸腾的烦心盛夏,骑着单车从五桂山出发,抵达竹苑,跟售卖自己做的栾樨饼的阿姨买上几只来吃吃。
仿佛,这个夏季里,一定要做完这件事情,我才算在阳光格外耀眼的石岐,过完了又一个炎热的夏天。(www.xing528.com)
记得第一次见这饼时,我对这绿莹莹的怪物甚是抗拒,犹犹豫豫地围着装饼的碟子来回转了几圈,一副害怕人家毒死我的样子。那模样,像极了一些人在西双版纳首次面对炸蚕蛹、炸蚱蜢时的惶恐。中山本地阿姨见到我这样的表情,火爆脾气来了,蹭蹭蹭地上前,右手潇洒地拿起一个栾樨饼,边大口地示范边恨恨地说:“食过你知好,去到哪里都吃不到这么好的东西了!”她对栾樨饼的爱多少感染了我,于是我鼓起勇气细细地吃起饼来,但的确做不到像阿姨那样对它爱到骨子里,刚咬入口时感觉有点生涩,舌头都被染绿了。
我好想说,来中山这么多年了,我终于升华到入乡随俗了。但我又悲哀地发现,原来是我老了。在异乡漂泊那么多年,回去才发现记忆里那两毛钱的冰棒已经没有了。现在的我,每天与中山这座城市发生越来越多的故事。而与故乡渐行渐远的我,用本地最常见的栾樨饼回味着那酸楚的乡愁。
苦 瓜
苦瓜(Momordica charantia)
隶属于葫芦科Cucurbitaceae 苦瓜属Momordica
苦瓜又名凉瓜、癞葡萄。为一年生攀缘状柔弱草本植物,多分枝,茎、枝被柔毛,具纤细卷须。叶片圆形,膜质,被毛,具深裂,边缘具不规则小裂片,先端多半钝圆形稀急尖,基部弯缺半圆形,叶脉掌状。雌雄花同株,花冠黄色,裂片倒卵形,先端钝,被柔毛。果实纺锤形,多瘤皱,果味甘苦,成熟后橙黄色,由顶端3瓣裂,种子多数,长圆形。花、果期5—10月。
苦瓜又名凉瓜、癞葡萄。为一年生攀缘状柔弱草本植物,多分枝,茎、枝被柔毛,具纤细卷须。叶片圆形,膜质,被毛,具深裂,边缘具不规则小裂片,先端多半钝圆形稀急尖,基部弯缺半圆形,叶脉掌状。雌雄花同株,花冠黄色,裂片倒卵形,先端钝,被柔毛。果实纺锤形,多瘤皱,果味甘苦,成熟后橙黄色,由顶端3瓣裂,种子多数,长圆形。花、果期5—10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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