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被迫洗手下厨做羹汤之后,这十年里,我的厨艺在飞速成长。
从以前的君子远庖厨,沦落到如今的一日三餐,可以在十分钟内独立而迅速地一手弄妥四菜一汤。而且现在,新鲜的菜市场貌似越来越成为我的至爱,而时尚摩登的商场渐渐和我的气场不太吻合。
今天一大早,未到市场门口,一股浓烈的香味就袭击了我的鼻腔,这时我就轻而易举地判断出来:天了噜,这么早,阿叔就载着他那用北帝庙流淌而出的沁凉活水种出来的薄荷叶到这里卖了。
果然没错。就是那个气定神闲的阿叔,他正边抽烟边等待客人前来。
“叔,你今天这么早咯!你的薄荷叶怎么卖?”
一看阿叔的架势,就知他也知道自己那新鲜的薄荷叶绝对不愁卖不出去,所以我得一开始就卖卖口乖,好让阿叔心情舒畅了多送我一把。
阿叔经不起夸赞,马上熄烟,自豪地拿起薄荷叶,像遇到知音一般,跟我细细倾诉起来:“你看,你看,多新鲜,绿油油的,嫩生生的,香喷喷的……”
阿叔突然变得格外有文采,仿佛将肚子里的一大堆好词佳句用来形容都不够。
对着那堆绿精灵一样鲜活的薄荷叶,或许最拙笨的老农都忽然间有了诗情画意,出口便可以成章了吧!
那薄荷的确是靓薄荷。素雅的香气盈满了一条街,把周围的空气也熏染得分外清新怡人,明净透彻。盈手一握,紫茎紫脉的植株,似乎经不起这样的摧残,微微颤抖,似乎对我的鲁莽感到害怕。它的气味如此清新淡雅,悠绿色的叶儿相互对生,如绿意翩然的羽蝶,静默在姹紫嫣红的蔬果中间,却也一派寻常而朴素的模样。
这小小的薄荷植株,虽然它并不出名,却总会让人一眼就认出来。因为,它那圆润的叶子,太像在阳光下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清新气息的邻家女孩。
看着这油绿的薄荷叶,我不禁回想起曾经去过的一个地方——珠海的会同古村。那里,古巷幽深,清雅素净,海风的吹拂和海水的滋润,使得这方土地特别肥沃。在朗润的亚热带阳光的照耀下,这里的花草和蔬果无一例外地长得特别饱满和生气勃勃。
不知是谁栽种的薄荷,像见风就长的诗行,清新而素净,让人眼前一亮,夏天的暑热即刻消减了许多。
不知从何处拂来一阵风,弥漫着清新的芳香。原来,是那棱齿状的薄荷叶,芬芳至极,扑鼻而来,那种舒心的味道马上驱赶了心头所有的躁闷。(www.xing528.com)
我等粗俗的吃货,见到美物,首先想到的是可以做什么菜,不像那些有格调的文艺青年想到的是如何营造出一种气氛或者引领一种生活方式。
所以,有的文艺青年会喜欢在酷寒的冬日里含着一片冰凉的薄荷糖,任由它凉到嗓子眼,凉到心里,凉到肺里,凉到脚尖儿。
有人喜欢用透明玻璃杯泡一杯薄荷茶,坐在满目葱绿的玻璃窗户边,听着低沉的爵士音乐,让那杯冰过的薄荷饮品,陪她消磨绵长的夏日光阴。有意无意中,她低垂眼帘,凝视着薄薄的叶片缓缓舒展开来,泛出一点浅浅的绿。
那绿,润在水里,薄而轻盈,淡而飘逸。
那绿,已经化在心里,恋恋不断,且行且长。
还有人喜欢去搜罗薄荷那浪漫得叫人心碎的传说:冥王哈迪斯(Hades)爱上了美丽的精灵曼茜(Menthe),引起了妻子佩瑟芬妮(Persephone)的嫉妒。为了使冥王忘记曼茜,佩瑟芬妮将她变成了一株不起眼的小草,长在路边任人踩踏。可是内心坚强善良的曼茜变成小草后,身上却拥有了一股清凉且迷人的芬芳,越是被摧折踩踏就越浓烈。虽然变成了小草,她却被越来越多的人喜爱。于是,人们把这种草叫薄荷 (Mentha)。
薄荷虽然是一种平淡的小草,但它的味道沁人心脾,清爽从每一个毛孔渗进肌肤,身体里每一个细胞都通透了,那是一种很幸福的感觉,会让那些失恋的人得到一丝安慰。因此,它的花语是“愿与你再次相逢”和“再爱我一次”。此外,它还有一种花语是“有德之人”。
抛开这一切不说,其实,我最享受的是薄荷如此素心,清如露水,一点也不喧哗,一点也不张扬,永远清淡,永远素净,像极了我毕生都在寻找的一种理想人生:红尘纷扰,不忘初心,一切随缘,偶得便好。
栾 樨
栾樨(Pluchea indica)
隶属于菊科Compositae 阔苞菊属Pluchea
栾樨又称作阔苞菊、格杂树。为灌木植物。茎直立,分枝或上部多分枝,有明显细沟纹。下部叶片倒卵形,基部渐狭成楔形,顶端浑圆,被疏毛,中部和上部叶近似于下部叶片,但边缘有较密的细齿或锯齿,两面被卷短柔毛。头状花序在茎枝顶端呈伞房花序排列。瘦果圆柱形,有4棱,被疏毛。花期全年。
栾樨又称作阔苞菊、格杂树。为灌木植物。茎直立,分枝或上部多分枝,有明显细沟纹。下部叶片倒卵形,基部渐狭成楔形,顶端浑圆,被疏毛,中部和上部叶近似于下部叶片,但边缘有较密的细齿或锯齿,两面被卷短柔毛。头状花序在茎枝顶端呈伞房花序排列。瘦果圆柱形,有4棱,被疏毛。花期全年。
免责声明:以上内容源自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犯您的原创版权请告知,我们将尽快删除相关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