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恋白咖啡的香,沉淀它的苦,留下它的香!
——题记
印象中的越南,是一个近在咫尺却感觉疏离的邻邦。8月的盛夏,特别炎热,行走在逼仄的街道里,车子一闪而过,火辣辣的烈日当空炙烤,叫人倍生焦躁。
幸而,翠绿的木瓜树影下,一间间形状不一、风格各异,但一样闲散的咖啡馆,连同一栋栋破旧却绿意环绕的老楼,喧哗忙乱却有序的大街,身材修长、婀娜多姿的越南少女,就在不远处忽然出现。
走了那么长的路,一路跋涉,要的不就是这骤然降临的清新和惬意吗?
我的脚步顿时轻盈起来,毫无仪态地飞奔着,扑向那浓郁的咖啡馨香。
果然,就是我要的感觉:不见得非常奢华,反而是有心褪去富丽的质朴和小资。简单的柜子里陈列着一排排个性十足的马克杯,以及装着各式咖啡豆的玻璃樽,说不清是展示还是方便使用,在翠绿的植物和干制的花朵的掩映下,几分素净,几分别致,格外吸引人的眼光。还有些咖啡豆是装在小巧的麻袋中,打开来,把手掌摊开,将光滑的咖啡豆置放其中。细看,可以见到豆子清晰的纹路,斑驳中有着干净的润滑,把玩时,如同握紧的是一个小小的宝贝,有着生命的温热。等到用机器一粹取,那些圆溜溜的豆子就会和热水混合,并且沉淀了它的苦,在醇香中流淌成浓郁的人间美味,暖暖地抚摸着心口的冷。
很多人爱用馨香而具有泥土气息等词汇来形容越南的咖啡,其实,这并非指咖啡豆沾上泥土的味道。这里是形容咖啡具有独树一帜的芳香与特殊气息,如还沾染着清新露水的花卉、刚摘下的新鲜水果和香料般的甜美特质。因为独一无二的地理环境,越南的咖啡非常出名,是除了巴西之外的第二大咖啡出口国。
在诸多的越南咖啡中,算高级的是所谓的“野鼬咖啡”CAPHECHON。据说,越南的野鼬喜欢摘食味道熟美的咖啡豆,自己却无法将其消化,但它体内会分泌某种特殊的物质,对咖啡豆进行“深加工”,随后经消化道从体内排出。隔天,咖啡工人便会从野鼬粪便里寻找完整的咖啡豆,洗净晒干后佐以奶油烘培,最后产生出类似巧克力风味的咖啡。由于其成就过程特殊、产量稀少,因此价格昂贵,和印尼的麝香猫咖啡一同被视为全世界顶级的咖啡。
浅吟低唱的音乐若有若无,伴随着咖啡的香气,弥漫在所有的角落里。几把散淡的木椅子,三五个歪斜人,南腔北调,蓝眼睛、黑眼睛,白皮肤、黑皮肤,面目多姿,这里俨然一个小小的联合国。沉浸其中,看着咖啡从滴滤咖啡杯中,一滴一滴地滴下来,感受着时光一点一滴流逝,却不惊心动魄。因为在越南,时间就应该这样慵懒闲散地浪费在美好的事物上面。赏花朵徐徐张开的笑靥,看几个本地女子说着笑着飘然掠过,鲜明的眉目间兀然闪过一丝羞涩和探寻;等咖啡滴滴答答地滴到杯子内后,在杯子里加一层甜甜的炼乳,再把黑咖啡和白炼乳混合起来喝,甜蜜得让人不禁发出感叹。引得一旁冲咖啡的小弟看着你忍不住浅浅地微笑,笑得那么谦和以及澄澈,让你心头一暖,好像穿越了时光,回到了那个栀子花开的时间。隔壁文科班那个文质彬彬又笑容暖暖的男孩子,也是如此这般,忽然狠狠地撞击了一下你的心窝,随即一阵利刃刺割般的疼痛袭来——就像终将逝去的青春岁月,忙乱中,来不及问一样羞涩的他叫什么名字,电话号码是多少,将来要报考哪间大专院校,就呼啦啦,呼啦啦,如同小鸟一样不复返……
在越南,喝咖啡如同一日三餐,甚至像呼吸空气一样随意,这是很多当地人已根深蒂固的习惯。咖啡对于越南,就好像茶对于中国人一样重要,那是一种深入骨髓的渗透。性情温良的越南人就着一杯子咖啡,喝得悠然自得,甚至天昏地暗,街头鲜见心急火燎赶路的本地人。初来乍到的异地人,连同那些法国人的后裔,或者节奏过于飞快的美国人,都赶趟儿似地来到这里沉醉,放慢着脚步,放松着心灵,东张西望或者不怀好意地乱吹口哨寻找着艳遇,及时行乐。(www.xing528.com)
但,正如五官深邃、面孔黝黑的导游拉成所叹息的一样:闲适惬意是越南的调子,本地人心态平和,生活上也非常与世无争。但反过来说慵懒与慢吞吞的作风也是这里一直难以辉煌崛起的原因。对很多城市人来说,这里只是偷闲浮生的休息站。如果一直待下去,那些奋斗雄心就会在越南的滴壶咖啡、拖鞋、老爵士音乐中不知不觉被磨灭掉。
想去越南的人,大抵是因为看过杜拉斯的《情人》,迷恋湄公河的暧昧。而爱喝一口越南咖啡的文艺青年,很多时候是因为听过这个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查阅相关资料可知:1860年,一位名叫Moossy的法国男子,作为法国军队中的后勤军需供应官,随军来到了越南邦美蜀。他发现绿树环绕的邦美蜀有着少有的赤道附近高原地势,海拔平均800米,昼夜温差可达20摄氏度以上。邦美蜀的一天就实现了一年四季的轮回,早春、午夏、晚秋、夜冬,全年无霜冻。这样的气候和地理优势完全就是一个种植咖啡的摇篮。在当地部落酋长孙女的帮助下,Moossy开始在邦美蜀构建自己的咖啡王国。他们所种植的咖啡豆“阿拉比卡”和“罗布斯塔”拥有醇正的口感,用这两种咖啡豆碾磨出来的咖啡浓郁香醇,除了供给当地上流社会与法国驻军之外,还漂洋过海成为法国贵族的“座上宾”,而Moossy和酋长孙女之间也成就了一段爱情佳话。
历史传到今天,人们已经记不清Moossy这位法国人的全名,只记得他的姓氏,于是后人就把自家咖啡园产出的咖啡用Moossy命名,用酋长孙女的头像作为标志,以纪念这两位邦美蜀的咖啡种植先驱。
一杯越南咖啡背后,原来在一季季的播种、一季季的收获、一次次的烘焙、一次次的碾磨中,会有着如此曲折的历史,如此荡气回肠的故事。
难怪它的味道如此婉转和深沉,一口喝下去,除了沉淀下去的苦,还有萦绕嘴角的香——像极了这个东南亚风味十足的国家,纵使清贫如水,也要微笑若初。
芭 蕉
芭蕉(Musa basjoo)
隶属于芭蕉科Musaceae 芭蕉属Musa
芭蕉又称板蕉、牙蕉、大叶芭蕉、芭蕉头。为多年生草本植物。叶片长圆形,先端钝,基部圆形或不对称,叶面鲜绿色,有光泽,叶柄粗壮。花序顶生,下垂;苞片红紫色;雄花生于花序上部,雌花生于花序下部。浆果三棱状,长圆形,近无柄,肉质。种子黑色,具疣突及不规则棱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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