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佛手,很多人会想到香烟缭绕、肃穆庄严的佛堂。其实,两者之间并没有太大关系。当然,有佛堂会选用佛手来供奉,果实金黄清香,和庙宇的清冷严肃相映成趣。
佛手之所以有如此有趣的名字,是因为它的外形。到了成熟期,佛手的果实色泽金黄,香气非常浓郁,它的形状惟妙惟肖,犹如伸指形、握拳形、拳指形、手中套手形……让人感到妙趣横生。佛手的名字也由此而来。有诗赞:“果实金黄花浓郁,多福多寿两相宜。观果花卉唯有它,独占鳌头人欢喜。”
记得大约是我七岁的样子,周围开始兴起各种各样的农业大生产。有人垒起水泥猪舍大力发展牲畜业,有人开始挖了水田进行闻名珠三角的桑基鱼塘养殖,有人捣鼓起沙糖橘果木场……真是一派热火朝天的景象!曾担任生产队长的明叔却在村旁山脚下圈了一块平地,种起了一种大家都叫不出名字的植物。那些树矮矮的,绿绿的,色泽苍翠,四季常青,有点像柚子树,又像橘子树。但是,那些树的叶子比较宽大,上面好像还有刺。那些沉默不语的小树,就像谜团,在大家的心里留下一个费解的问号。
脸上长着很多记录着生活艰辛的斑点的明婶似乎跟好奇的路人说过这些小树的名字,但因为陌生,大家都记不起了。唯一印象深刻的是,年轻的明婶经常担着水桶进行灌溉,她的身子如此矮小和孱弱,那沉重的扁担好像要把她压弯似的。她虽说还年轻,但已有了三个孩子,前两个是女孩,后来又东躲西藏地千里迢迢跑出去生了个儿子回来。明叔的生产队队长生涯也就戛然而止。
日子就像沙粒,在指缝间悄然漏过。红了芭蕉,又绿了樱桃。明婶家的小树已长高了很多,远远望去,那些密匝匝的叶子就像一朵小小的绿云,纵横的枝丫变粗、变大、变墨绿了。风吹过时,有一股清冽的香气缓缓飘来,顿时让人身心俱清。
那些花不知是什么时候开的,也许是上一场淅沥淅沥的春雨之后吧。仔细看,花有白、红、紫三色。白花素洁,似点点纷飞的碎雪;红花沉稳,屹立枝头,万绿丛中一点红,洋溢着几许说不出的别样风情;紫花淡雅,干干净净,就像紫色的小脸蛋般掩映在深深浅浅的绿意中……那些颤颤的雨珠像幽幽的眼泪一样,走过的人都不由自主地将脚步放慢,这条雨水交融的小路不由得生出一股诗情画意来。
春华,秋实。那些果实先是绿色的,然后是鹅黄色的,最后是金黄色的。果实的形状叫众人哗然,有的似张开的五指,有的如紧握的拳头,有的是娇俏的纤纤玉指……大家终于对这种植物有了具体而深刻的认识:“哦,难怪叫佛手!”“佛手果,真像啊!”“记得了,叫佛手……”
小孩总是唯恐天下不乱。几个人成群结队经过的时候,手指点点,红嫩小嘴张张:“手指点点,果实落地。”据迷信的说法,这样果实就会掉下来。
有天,我恰好一个人经过佛果地,真是天助我也,前无来者,后无别人。虽然滔滔的幽暗竹林“啪啪啪”地怪叫着,我感觉后面有只无形的长手像鬼一样在追赶我,我忽然遏止不了心中的恶念头,慌张地张望一下四周,不顾一切地将手小心翼翼越进密密的荆棘缝隙,将那只最近的还青涩的佛手,一扭,再扭,攥紧,便撒开脚丫像风一样地跑起来。耳边除了那依旧阴森的竹林发出的狰狞涛声,还有我胸膛前跳得厉害的激烈心跳声。(www.xing528.com)
回家后,我把佛手深埋在用铁桶装的稻谷里,后来害怕父母责骂又改为收藏在抽屉的暗格里,如此辗转,越发金黄诱人的佛手就像定时的炸弹,似乎随时会爆炸。
多年后,无意和伙伴们说起,大家都说自己也顺手牵羊过一两个佛手,因为好奇,抑或被佛手的清香诱惑,有的人还打开来吃,结果涩得眼睛都睁不开。
原来,那些年我们都偷采过明婶的佛手。但如此大范围的失窃,也没有见明婶像其他村妇一样叉起腰、面目狰狞地骂街。听说,佛手种植不算成功,销售也不尽如人意,村里人见四下没人便采一个,明婶睁只眼闭只眼,就当是物尽其用,免得暴殄天物。
这真是一个佛一样心慈的女人!在悄然间,散发着佛手一样清冽怡人的甘香。
荔 枝
荔枝(Litchi chinensis)
隶属于无患子科Sapindaceae 荔枝属Litchi
荔枝为常绿乔木,树皮灰黑色;小枝圆柱状,褐红色。叶薄革质,卵状披针形,全缘,两面无毛。花序顶生,阔大,多分枝;花萼被金黄色短绒毛,雄蕊6—7根,子房密覆小瘤体和硬毛。果卵圆形至近球形,成熟时通常暗红色至鲜红色,种子全部被肉质假种皮包裹。花期春季,果期夏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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