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的帝王自此后在名义上拥有无上的尊荣。他有时被尊称为“天子”,偶尔被称为“八月门”(译者注:Mikado亦为日人对天皇的尊称,只是很少使用),但以被称为“天皇”为最广泛。至尊无上的天皇,拥有不少特权。当其驾崩后,得享有独一无二谥名的权利;为了保持皇室的绵延不绝,天皇可随心所欲蓄妻纳妾;并有权选择众子中的一位继承皇位,当时嫡系长子继承并非绝对。京都前期的天皇,极其虔诚,甚至有些放弃王位而当佛教僧侣,有位天皇还认为捕鱼有辱佛祖而明令禁止。阳成天皇(Yozei)是特殊例子,他专制滥权,曾将日本的君主政体致于险境。他迫使人民攀登树木,再以弓箭射杀;滥捕街上无辜良家妇女,缚以细绳,再丢弃于沼泽中;他又喜好在京城街道纵马奔驰,并以鞭挞人民为乐。他的暴虐终遭人民唾弃,导致日本历史上少有的政治罢黜。公元794年,帝王政府自奈良(Nara)迁都至长冈(Nagaoka),迅又迁至京都。自公元794年至1192年的4个世纪中,为史学家所公认的日本黄金时代。迄至公元1190年为止,欧洲的城市除了君士坦丁堡(Constantinple)及哥德华(Cordova)等地外,没有可以与人口50万的日本京都相比拟。京都城中的一隅,茅庐栉比,老百姓安贫乐道;城市的另一隅,皇室与贵族亦在宫廷中欢度天上人间的生活。文明与技艺发展的结果,社会阶级的鸿沟也随着加深。当人民财富增加的分配系依据其能力、品性与特权时,早期拓荒时期的公正,无可避免的渐渐失去平衡。当时的大家族如藤原(Fujiwara)平(Taira)源(Minamoto)及菅原(Sugawara)任意废立君主,且如意大利文艺复兴时期的地主一般相互征伐。管原道真为日本人所钟爱,在于他的文学贡献,至今他仍被尊为文学的神。为表示对他的敬意,每月25日就被定为学校假日。至于年轻的将军源实朝(Minamoto Sanetomo)杰出的处,在于当他被刺清晨曾以最纯朴的日式风味,吟了一首小诗:
倘若我难再登临,
梅树依旧布门旁。
莫忘君者是流泉,(www.xing528.com)
盛况其时花怒放。
接着是藤原宗族推戴而立的开明的醍醐天皇时期(Daigo,公元898—930年),此时日本继续吸收中国唐朝的文化与繁荣,再颉取日本中古王国时期的文化,创立独具日本风格的衣冠、烹饪、书法、诗歌、管理方式、音乐、艺术、庭园与建筑,甚至华丽的首都——奈良及京都,也极力仿效唐代的长安。1000年前,日本对中国文化就如同近代其对欧美文化一般重视。首先是急遽吸收,渐渐地对外来文化加以蔑视,主要乃因日本人带有嫉妒心理,想保持其原有文化的精神与特质,并极力采取新方式以达成维护其古代的与固有的目标。
当时日本外有强邻中国(唐朝)的激励,内有稳健的政府,于是很快地进入了所谓“延喜的治”时期(Engi period,公元901—922年)(延喜乃醒醐天皇三个年号的一)。此时为平安时期的鼎盛阶段。据Fenollosa评论称,“延喜的治”无疑代表日本高度水准的文明,犹似中国唐代明皇的“天宝之治”,在中国或日本再也找不到如此富庶华丽、自由的精神。一般而言,这个时期的文化及个人身心的豪华优雅,不仅是日本其他时期难与媲美,甚至世界各地也难再出现如此高尚优美的文化。这一时期其财富剧增,生活奢侈华丽,文化发达的程度唯意大利美第奇(Medici)家族(美第奇家族是公元14、15、16世纪意大利佛罗伦萨城的一有钱有势的家族。)的庭院,及法国启蒙时期(French Enlightenment)名流聚合场所等的堂皇富丽稍稍可以比拟。京都,犹如法国的巴黎与凡尔赛城,举凡诗词、衣饰、仪态与艺术,全国惟京都马首是瞻。人人放纵恣欲,烹饪发明竞相为喜好与品评美食者作成小餐大宴。而世风日下,人们对奸淫私通佯若可恕之罪,贵人与贵妇衣着华丽,靡靡的音弃斥宫廷庙宇,讲究体面的贵族更是琼楼玉宇,室内装饰珍珠、象牙、黄金及雕木等富丽堂皇,竞相奢侈;此时文学亦甚发达,惟道德日趋低落。
这种华而不实的时代,在贸易不稳、觊觎者的思染及战争贩子的环顾下,终于无法长久维持下去。朝廷的尽情纵欲,使国家财政陷于瘫痪的境地;过分标榜文化的结果,一些没有行政能力的诗人,竟然高踞政府要职,对于腐败的情形,也视若无睹,买官鬻爵也时有所闻。罪犯随的剧增,盗贼充斥各地,四处掠夺。地方无赖组社结党,横行各地,肆无忌惮。婚姻习俗、道德价值、军事防卫力量丧失殆尽,政府处于四面楚歌的危局中。于是,豪族承担起防卫的任务,自组军队,互相攻伐,社会不得片刻安宁。贵族的权势凌驾于皇室的上,日本再度陷入分崩离析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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