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定通宝钱,《金史》有载:金世宗完颜雍“大定十八年(1178),代州立监铸钱……而所铸钱斑驳黑涩不可用……更名工部郎中张大节,吏部员外郎麻珪监铸。其钱文曰‘大定通宝’,文字肉好又胜正隆之制,世传其钱料微用银云……而后命与旧钱并用。”①
有金一代的大定通宝钱,其材质、钱型、版别、钱文等,以往方家们已做了好多的记述,并已有著录面世。
为了研读和讨论金代大定通宝钱,在此,我将所购得的四枚各具特色的大定通宝钱介绍如下,或许能对讨论大定钱有所裨益。
(一)背文穿下“酉”字的大定通宝钱。
钱为青铜质,在周郭与钱文的表面呈浅红铜色,其间似有些许白光。在面背的地张上,布满黑褐色的锈蚀。整个钱币的面背之上,有一层汗渍的油性包浆。
古钱铸制精美、规圆,面背肉好具周郭,且周郭为阔缘狭郭式。郭线的宽窄、粗细、方正、圆弧如一。
钱径为2.4厘米,穿径为0.57厘米,郭厚为0.15厘米;重为4.3克。
面文,四钱文的排序为直读。钱文书体,似瘦金体,行笔垂直,洒脱跌宕。钱文结体,紧密端庄。四钱文,既不连轮也不接郭。“大”字和“定”字下端的“人”字笔画,奔放遒劲。“通”字的形体相对较小,走之之上的“甬”字,其顶端为“”。“寳”字的结体,紧密而舒展大方。
背文,穿下是“酉”字。在“西”字一横笔画之下的“口”字中,又置放两短横笔画;两横笔画,并不与任何笔画相连接。(附:钱拓A)
(二)钱文中大字硕大的大定通宝钱。
钱为青铜质,在周郭及某些钱文的表面,可见铜质的红铜光泽。面背的表面,尤其是在地张之上,有许多斑斑驳驳似黑绿色的锈蚀。
古钱铸制良好,面背肉好具周郭。只是面文上的周郭是:轮郭相对粗宽,穿郭相对纤细。背文上的周郭是:轮郭与穿郭宽阔如一,只是这里的穿郭,为四决文之郭。
钱径为2.3厘米,穿径为0.55厘米,郭厚为0.11厘米;重为4.5克。
面文的排序为直读。钱文的书体为真书体,笔画起顿有别,丰腴厚实。钱文的结体,大小悬殊。大字特大,定字最小。四钱文似皆有连轮与接郭的现象。
“大”字横跨“人”字的一横笔画,格外地显眼见长。笔画从左端起笔时,就超出了穿郭的左边。笔画的右端,即笔画末端,不仅是大大地超出了穿郭的右边,而且由于落笔处要顿笔,所以在笔画的末端又形成一肥硕的,应是有意而为的,属浓墨重彩的顿笔痕迹。“大”字中间的“人”字,其下方撇捺两道笔画,也是显见呈向外奔放状。
“通”字走之之上的“甬”字,虽然该古钱面文上的钱文,受磨损严重,但是似乎可以看出,“甬”字的顶端不从“”而是从“”。
“定”字的结体,笔画紧密而形体较小。虽然宝盖较下面的笔画稍大,但其长宽之度,均未超出穿郭的宽度。“定”字宝盖下的“”,其顶端的一横笔画,一般的写法至少等同于宝盖的宽度,或者是超出宝盖两边的笔画,而该钱文的“定”字中的这一横向笔画,只是短短地限定在宝盖下面两边短竖笔画之内。“”下端的“人”字,其撇捺两道笔画,亦有向外奔放之意。
“寳”字的结体,因钱文磨损严重,已看不清其笔画如何交待。如果从钱文的整体形态来看,“寳”字仍呈现出舒展大方之态。(www.xing528.com)
我认为,在大定通宝的钱文中,其钱文呈如上的书体和如上的结体者,这就是金代大定年间所铸制的“铁范铜钱”,或者说是“铁母铜钱”。(附:钱拓B)
(三)形似折二的阔缘大定通宝钱。
钱为青铜质,在面背周郭及在钱文的表面,有些地方已裸露出红铜的光泽。在古钱的表面,仍可见有生坑古钱上常有的土花沁骨不同的锈色,有孔雀蓝锈色,有黑褐色包浆。
古钱铸制良好。面背肉好具周郭,且轮郭均为阔缘。阔缘的径宽为0.38厘米。背文上穿郭的宽度,较面文上穿郭的宽度稍宽。背文上的轮郭,宽窄不够均匀,似有错范现象。
钱径为2.7厘米,穿径为0.54厘米,郭厚为0.12厘米;重为6.5克。
该古钱的钱文排序、钱文书体及钱文的结体等,如同背文穿下铸有“酉”字的大定通宝钱,全然相一,只是钱文的形体,缩小了些许。故此不再赘述。(附:钱拓C)
(四)背文光素的大定通宝钱。
在古玩地摊上,较容易见到品相较好的大定通宝钱。不过我在古玩地摊上见到这枚古钱时,因为它的锈色与包浆甚是少见,虽然它的品相并不好,我还是把它买下了。
钱为青铜质,在轮郭外侧的边缘处,已透露出少许铜红色的光泽。古钱的面背表面布满赭褐色好像层次有些厚度的包浆。此外,在钱文的字根之处,还有些许斑驳的绿色锈迹。
古钱铸制规圆,面背肉好具周郭。
钱径为2.45厘米,穿径为0.6厘米,郭厚为0.12厘米;重为3.3克。
古钱磨损严重。如“寳”字宝盖下的“王”字已被磨平。“定”字的笔画已看不太清,不过仍可区分。该古钱上的钱文排序、钱文书体及钱文的结体等,与背文穿下铸有“酉”字的大定通宝钱的钱文完全相同。(附:钱拓D)
综上所述,我有两点感悟。
其一,大定通宝钱,在背文上铸有“酉”字,这是金代社会利用铸制铜钱来弘扬中华“天干地支”文明,是在用“地支”文化中特定的文字,来标注朝代的“纪年”。这是一项创举,也是一种传承。这使中华钱币作为一种文化,作为一种文化的载体,又增添了新的生命。
其二,在大定通宝钱的钱文中,对“大”字刻意加以夸大的做法,我认为这是金承辽制的一种表现。在辽代铸制年号钱时,常见的一种做法就是选择年号钱文中关键的文字,刻意加以修饰,用以隐秘和祈冀铸制年号钱的用意。
注释:
①《金史》志第二十九·食货志三。
免责声明:以上内容源自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犯您的原创版权请告知,我们将尽快删除相关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