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史公司马迁曾经慨叹屈原的死,而当对比“同死生,轻去就”的思想时,又肯定了对屈原本人的选择。
太史公曰:“余读《离骚》《天问》《招魂》《哀郢》,悲其志。适长沙,观屈原所自沉渊,未尝不垂涕,想见其为人。及见贾生吊之,又怪屈原以彼其材,游诸侯,何国不容,而自令若是!读《(fú)鸟赋》,同死生,轻去就,又爽然自失矣。”[5]
屈原以博闻强记、娴于辞令等才能,足以在乱世找到安身立命之所。然而,他以己之身祭奠迷途之中的宗国,的确令人扼腕叹息。如果我们仅仅站在个体生命的角度,无疑有失于偏颇或局限。细细分析《楚辞》作品,就不难发现屈原自投汨罗行为背后的内在动因。
在《离骚》中,屈原称自己是“帝高阳之苗裔”,出生在“孟陬”之月,“庚寅”之年,而且为此被父亲赐以嘉名。而屈原认为自己既有内美,又有修能,美好的品质让人羡慕和向往。同样,在《卜居》中,屈原在内心大声疾呼,满腔悲愤无处诉说:
世溷(hùn)浊而不清:蝉翼为重,千钧为轻;黄钟毁弃,瓦釜(fǔ)雷鸣;谗人高张,贤士无名。吁(xū)嗟(jiē)默默兮,谁知吾之廉贞![6]
“廉贞”之昭质以及太多的美好品德,使得这位三闾大夫不能苟合于世。当对于节操的坚守超过对生的苛求和对死的恐惧,选择投身汨罗就是件不难理解的事。(www.xing528.com)
在《离骚》中,屈原奋力喊出“虽体解吾犹未变兮,岂余心之可惩”的铿锵誓言;在《国殇》中,“操吴戈”“被犀甲”的战士无疑是屈原理想中的自己。当“车错毂”“短兵接”时,战士表现出势不可当的气势与大无畏的战斗精神。
旌蔽日兮敌若云,矢交坠兮士争先。凌余阵兮躐余行,左骖殪兮右刃伤。霾两轮兮絷四马,援玉枹兮击鸣鼓。天时怼兮威灵怒,严杀尽兮弃原野。
出不入兮往不反,平原忽兮路超远。带长剑兮挟秦弓,首身离兮心不惩。诚既勇兮又以武,终刚强兮不可凌。身既死兮神以灵,魂魄毅兮为鬼雄。[7]
屈原舍生取义,同样表现出大气凛然的民族气概;屈原的执着来源于对自身出生及美好节操的坚守,与对宗国深入灵魂的满腔热忱。对于信仰的笃定,还体现在对于一切美好事物的坚信与执着。
孟子、屈原是这样,中国历史长河中的许许多多仁人志士,皆是如此。
他们在国家和民族有危难之时有担当,在逆境之中襟度广。他们涵养识见皆具备,中国后辈当自强。中国风骨已成为一种风尚,体现在众多有志之士身上,流淌在其血液中,而充塞于其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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