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19世纪30年代的巴黎,你可能会凑巧遇到这么个人:他戴着礼帽,拿着雨伞,穿着胶鞋,独自在巴黎大街上散步,有时向路人致意或与人闲聊。你会说,这有什么特别,一出门就能遇到。别急,还没说完,这个人经常出现在一些敌对政治派别的漫画上,但他对那些带有人身侮辱性的漫画从不介意,全部一笑了之。这就是在七月革命后登上王位的路易·菲力浦。
路易·菲力浦制定了《1830年宪章》,抛弃波旁王朝的旧徽记,以象征新制度、新社会的三色旗作为法国国旗;宣布国王的权力受到限制,只能颁布敕令推进法律实施,而不能废除或中止法律。后来,他又降低了选举和被选举的资金标准,使法国选民人数由1830年的不足10万上升到1831年的16万。
与此同时,七月王朝对拿破仑的态度与波旁王朝全然不同,拿破仑的光辉重新在法国人心头闪耀,人们把他视为希腊神话中为人类盗火的普罗米修斯,拿破仑逐渐成为神话的代名词。1831年,政府把拿破仑雕像重新放到旺多姆广场青铜圆柱的顶端。
1836年,内阁总理梯也尔主持凯旋门落成典礼。凯旋门本就是为纪念拿破仑的战功而建,1840年,法国举行隆重典礼将拿破仑遗骸运回巴黎,在凯旋门下停留之后,葬于荣军院。英灵归来,而水涨船高的是波拿巴家族,尤其是拿破仑的侄子路易·波拿巴——日后的拿破仑三世(拿破仑二世即拿破仑亲子,从未正式即位,1832年病死于奥地利)。
虽然七月王朝气象颇新,但并不能掩盖它的弊端。政府斗争激烈,短短18年,竟然换了17届内阁,政治观点的冲突和政客们的争权夺利,让七月王朝的政策来回摇摆,要求恢复“正统”的波旁王朝派和共和派威胁着七月王朝的统治。王朝的统治基础十分薄弱,小资产阶级因为选举资格的限制没有得到应有的政治权利,中上层资产阶级人士总觉得王朝的统治保守而腐败,没能带来法国的大发展,跟英国的差距日益扩大。
与此同时,人民的生活也没有明显的改善,饥荒在农村时有发生,一半以上的农民目不识丁;工人境遇更为悲惨,平均寿命不超过30岁。在1847年的巴黎,1/3的人靠各种救济才能过活,纺织工人每天的工资降到0.75法郎,而养活一个有4个孩子的家庭,光买面包就要1法郎。“早上5点钟你可以在一个工业城市中走走并观察挤在工厂入口处的人群。你将会看到不少凄惨的儿童,他们脸色苍白,弱不禁风,发育迟缓,眼神呆滞,面容发青,呼吸困难,就像老头那样弓腰驼背。”
社会问题层出不穷,社会秩序的合理性受到越来越多的质疑。随着时间的推移,七月王朝越来越不得民心。拉马丁对路易·菲力浦说,“法兰西已经厌倦了”。
1848年2月22日清晨,路易·菲力浦甚为宽慰地说:“人们不会在冬天闹革命!”但是,当天上午,巴黎就爆发了一场新的革命。2月22日,巴黎街头掀起了群众风暴,“打倒基佐”(基佐为七月王朝最后一任首相)的口号此起彼伏。23日,暴力升级,国民自卫军也投向起义,高呼:“改革万岁!打倒基佐!”菲力浦被迫流亡英国。(www.xing528.com)
拉马丁是二月革命的领导人之一,一批共和派人士对他表示:“人民在呼唤您的名字。他们信任您,我们决心帮助您掌权……您将是我们真正的共和国的部长。”人们对他高喊:“坐上总统的座位吧!”他回答:“去寻找杜邦吧!这位老者将坐上这个位置,这是自由的、共和主义的法兰西最令人肃然起敬的名字。”24日晚,以杜邦为挂名首脑,以拉马丁为实际核心的临时政府成立,此为第二共和国。
但共和国并没有令人们满意,它虽然出台了一系列政策保障工人利益,但有些政策实在荒唐。比如,成立“国家工场”,接收12万失业工人,但对这些工人的组织却很不力,真正有劳动机会的不过1万余人,多数人成了只领低工资而无活可干的闲人,后来又因为政府试图改变这一状态而引发街垒战,政府血腥镇压,惨杀1500人。另外,政府还通过“45生丁税”,也就是每交1法郎直接税,还得交45生丁(1法郎等于100生丁)附加税。此举引起人民极大反感。
与此同时,在英国,一位男子密切地注视着法国,二月革命爆发时,他曾说:“共和国已经成立,我要控制它。”他叫路易·波拿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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革命的煽动者与牺牲者
七月革命历时3天,取得了胜利。法国史学家称之为“光荣的3天”。但光荣从来都是用鲜血浇灌的。这3天里,起义者死亡人数达600~700人,受伤者约2000人,死伤者几乎都是手工业者、小商贩、工人,其中还有十几名学生,但没有一个资产阶级人士。那些煽动起义的富有资产阶级要么躲在家里,要么逃到国外。直到听说查理十世已被赶走,他们才探出头来,混在人群中分享胜利的果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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