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界江湖：各显神通，推销妙招揭秘！

初入律界江湖，听江湖传言：某大律师在顾问单位与领导喝茶聊天，忽听顾问单位属下汇报，某律师过来拜访，言之凿凿系领导的某位亲友引荐，过来洽谈法律顾问事宜。领导让属下带该律师晋见，见某大律师在场，愕然，悻悻离去。几年后，这个律师业务大见起色，欣欣向荣一般成为该律所的合伙人，成为远近闻名遐迩的知名律师。但在业界，总会有一些不协调的声音，讽刺这个律师拿着名片四处推销自己，不管认识不认识，四处推销自己。在刺耳的声音中，听出某些律师自以为很清高，清高到不屑这种推销自己的行为。我想，这种行为应该值得借鉴，我们不用像以前打拳头卖膏药那样的走江湖，不需要靠敲锣打鼓上街去卖鹧鸪菜一样出卖自己的专业知识，但应该利用一些渠道，在普及法律的过程中宣传自己。

刚进入律界江湖，我认识了对我影响极大的林大哥，他当时在劳教所担任中队长兼指导员，曾经在20世纪80、90年代的时候，被借用到严打办，所以认识的朋友极多。我经常找他喝茶，有时一起吃饭喝酒。我买单的基本上是大排档，几百块钱就能搞定的，偶尔林大哥会叫别的人过来买单。酒桌上，我总会捉住一些细节普法。比如说，向某人敬酒，我就会说根据《合同法》第N条规定，我向你敬酒，就是发出一起喝酒的要约，这是合同的开头，如果你同意喝掉手中这杯酒，那就是合同的承诺，我们敬酒喝酒的合同就已经成立，因为法律对于敬酒喝酒没有禁止性的规定（当时也没有酒驾醉驾的规定），所以，合同一旦成立，就应当履行。这一轮敬酒敬完了，对方要回敬，那是另一个合同关系，要约需要我这边同意才成立。有时，我提出要喝一杯，对方主张要喝一组，大组五杯，小组三杯。这时，对方不是承诺，而是反要约，我同意喝一小组或者一大组才是合同的承诺。有时，摇色子喝酒要立规矩，这就是合同条款，这是一整桌人要遵守的，或者说这些规矩就作为酒桌上的规章制度，要普遍多数通过即可，或者2／3多数通过方可执行。这涉及公司法中股东权表决以及合伙制度的表决。所以，一起喝酒的人逐渐会知道我当律师，而且对此还很专业。都说酒品看人品，喝酒不狡猾的人，做人也比较讲诚信。当时的我三十岁出头，年轻，加上经常运动，所以就算不胜酒力，也会坚持到最后散席。林大哥酒量特好，我当时每个礼拜几乎要酒醉两三回。我的酒醉，不是呕吐，不是发酒疯，而是回到家里，洗澡上床睡觉。到凌晨两三点钟时，便头痛欲裂，两个鬓角血管似乎就要破裂一般，翻来覆去睡不着，坐起来也痛。后来，我就干脆起床，穿上衣服，学着朱自清的《荷塘月色》描述那样，带上门，到街道上踽踽独行，看着冷冷的街道，长长的街灯，偶尔传来夜场下班小妹的笑声。有时，头痛加上胃不舒服，吐又吐不出来，双手摁着揉着太阳穴。最后我想到一个办法，把手指头伸进喉咙抠，抠到呕吐出来，把胃里的东西全部吐出来，脑袋瓜才轻松下来。我相信很多酒友有这种经历。那几年，几乎每周就有两回、三回，凌晨两三点，我什么都不想，漫无目的地走一个小时左右，头轻了，也就不疼痛了。远处传来公鸡打鸣的声音，我也累了，就走回家睡觉。

有一回，我在朋友单位，朋友拿着某女律师用挂号信邮寄给他们单位领导的自荐信，自荐信中有她担任哪些单位的法律顾问，如何收费，如何服务的一些承诺。朋友问我说，这个女律师是否熟悉，我说我不熟悉，但是我知道这个律师，她有一定的名气，怎么还用这种方法推销自己呢？朋友说，律师推销，自己各有各的方法，这种方法其实也不错。而像那个垄断劳动教养案件的律师，看管干部采用各种手段逼迫被劳教者的请他当律师。我见过，法院行政庭的主要办案的法官经常到这个律师办公室去，这个律师偶尔还会带上一些好茶好烟到行政庭的法官办公室去，熟悉得很。至于劳教所的看管干部，拼命为他介绍案件，甚至胁迫当事人解除已经聘用的律师，要求当事人要另外聘请这个律师，能说没有利益关系牵扯在里面吗？我不信，我宁可相信这里面有很多东西掺杂在里面，理不清。特别是我亲眼看见的，这个律师就在市政府大门旁边，借着酒意辱骂法制委的主任。过后央三托四求爷爷告奶奶给主任道歉，不知费了多少口舌，又费了多少财力物力精力，才摆平此事。有一回，我到一个茶叶店买茶叶，结果听到楼上包厢里有熟悉的律师的声音，我上去包厢跟这个律师打了招呼，看到这个曾经同事过几年的律师正与中级法院的法官，几个人凑在一起打着麻将。

当律师们各显神通的同时，我听到了一个至今无法相信的玩笑话：最终没有成为我师父的张主任说，律师想出名很简单，“男的靠嘴水，女的靠大腿”。具体说就是男的靠嘴巴会说、会喝，会跟公检法的人员打交道；女的靠大腿的事，从近些年广东高院的那个分管执行的副院长与某女律师，湖北某法官与某女律师开房的等高光事件来看，张主任的话，并非毫无依据。(www.xing528.com)

许多知名律师对像我这种来自农村的教书匠，像我一般没有身份的新律师都嗤之以鼻，似乎连正眼都不想看，但他们只要一看见公检法人员，马上点头哈腰，恨不得舔上公检法人员的脚趾头。在律界江湖混久了，有熟悉的法官对我也很不客气地训话：“你看人家某某律师，大牌，没事来法院也要带点好茶好烟过来，遇见事情我们也会帮上忙。你啊，尽管跟你也很熟，但你就是铁公鸡一只，不止不带烟，连茶叶也不带。你应该向那些大律师学习！”

我一直在想，律师是这般做案件的吗？律师不是要研究案件事实和法律的吗？为何一定要跟公检法打麻将抽烟喝酒喝茶呢？我内心一直反对，也一直排斥这种做法，所以，原本在刚出道的那几年，可以利用林大哥他们的关系先从劳动教养案件挖第一桶金，但我还是坚持我自己的底线，一步一个脚印。虽然我发展得慢一点，但是心里踏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