腓力二世对清除法兰西胡格诺派一事感到很高兴。更让他高兴的是，他将有一年的时间在地中海地区大展身手。1571年10月7日他同父异母的弟弟唐·胡安（奥地利的）在勒班陀（Lepanto）大败奥斯曼帝国，使国王能够把所有的钱和精力都用在征服低地国家的叛乱省份上。阿尔瓦公爵决定采用“杀鸡儆猴”的方法，把梅赫伦作为威慑整个布拉班特的例子。他组织了一次惩罚性远征，将领导权交给了他的儿子法德里克·阿尔瓦雷斯·德·托莱多（Fadriqueálvarez de Toledo，下文简称法德里克）。这支皇家军队被授权自由地抢劫、掠夺，也可以强迫镇上的人出钱以换取安宁。士兵们横行无忌，造成了众多灾难。这种报复行为激起了强烈的愤怒，以至于阿尔瓦公爵现在不得不发表一份书面声明，为自己的行为辩护，这对公爵来说是有史以来头一次。[51]布拉班特的其他城镇和鲁尔蒙德一样，立即主动向西班牙军队敞开大门。在海尔德兰，则是聚特芬成了目标，数以千计的镇民被屠杀，直接断绝了所有的抵抗思想：整个公国承诺立即服从阿尔瓦公爵。
纳尔登（Naarden）是荷兰第一个感受到公爵愤怒的城镇。如果纳尔登在8月20日时接纳了执政布叙伯爵，那么很可能什么都不会发生。但是，就在同一天，就在布叙伯爵之前，一群乞丐来到了这里，他们甚至在城墙上向布叙伯爵开火。布叙伯爵不得不离开，经过默伊登（Muiden），到了乞丐们刚刚离开的阿默斯福特（Amersfoort）。11月19日，他从那里再次派出一队骑兵前往纳尔登，试图改变他们的想法。这一次，西班牙小号手被打了一枪。11月30日，最后警告也被纳尔登忽视了。这些事件已经注定了纳尔登不可避免的命运。只有100人的纳尔登驻军意识到城镇守不住了，因为城墙很容易被攻破。12月1日，7名男子前往比瑟姆附近法德里克的营地进行谈判。在那里，他们遇到了西班牙军队的指挥官朱利安·罗梅罗。这位指挥官已经知道这座城镇将遭遇什么样的命运，但他三次向他们保证城镇居民不会有事。罗梅罗和他们一起回到纳尔登，城镇领导在市政厅为罗梅罗举办了宴会。饭后，镇上的人被鼓点召集到市政厅。门关上后，一位神父叫他们做好赴死的准备。西班牙士兵用步枪、刀剑和棍棒大开杀戒，纳尔登无人幸免。当然，这里的伤亡人数同样被记忆和宣传夸大了。任何人，只要看到这座前山墙上刻着纪念这次罪行的浮雕的小楼，恐怕都很难相信能有500人被聚在这里杀害。在后来的版画中，这座曾经是教堂的建筑比现实中要大得多、高得多。士兵们在城镇中追捕了那些没去市政厅集会的男人，之后就自由地抢劫城镇，虐待妇女。最后，他们放火烧了一些建筑。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周围村庄的人来向士兵们购买抢来的赃物。这一切都是我们从拉丁语学校的神父兼校长兰伯特斯·霍滕修斯（Lambertus Hortensius）留下的记录中了解到的。他可能是为数不多的幸存者之一，能活下来是因为他神职人员的身份。[52]
现在，西班牙军队通过保皇党的阿姆斯特丹继续向哈勒姆前进。法德里克预计哈勒姆会像其他城镇一样迅速投降，但是城镇中新驻扎的卫戍部队和男女老幼都不这么想。由于他们知道自己将遭受与鹿特丹、梅赫伦、聚特芬和纳尔登居民同样的命运，他们决定拼死一搏。哈勒姆进行了顽强的抵抗。奥伦治亲王现在以代尔夫特（Delft）为根据地，在他的领导下，荷兰的其他城镇持续通过哈勒默梅尔湖（Haarlemmermeer，与哈勒姆毗连的一个大湖）向哈勒姆居民提供粮食和武器，帮助他们抵御法德里克的围攻。哈勒姆一直坚持到最后，直到一支乞丐舰队在湖上被一支保皇党中队（还有来自阿姆斯特丹的船）击败。从1572年12月中旬到1573年7月中旬西班牙人花了7个月的时间才使这个城镇屈服。在投降谈判期间哈勒姆通过协商得以用赔偿金来避免被劫掠的命运。驻军中的数百人被处死，只有一些德意志人幸免，这是为了避免阿尔瓦公爵军中的德意志人感到不满。然而，直接因为战斗，或间接因为寒冷、雨水、薄雾和霜冻等艰难困苦的条件而死亡的皇家士兵有数千人。据称，国王腓力二世在听说有大约8000名士兵丧生时大为震怒。就连朱利安·罗梅罗也写下了人们谈及阿尔瓦家族（也就是说不仅仅是公爵一人）时的恐惧：“诅咒什一税和它的发明者，因为这是所有这一切的原因。”[53]哈勒姆后来被称为“西班牙人的墓地”。
图3.6 这张罕见的德意志的哈勒姆地图，显示了围城期间国外是如何密切关注这场战斗的。注意城市周围区域的广阔水域以及中心的三角形堡垒，这在现实中是不存在的。纽伦堡，1575年
阿尔瓦公爵非常关注皇家军队中为数不多的西班牙人。历史学家和其他资料一般都称这支军队为“西班牙军队”，但军队中真正的西班牙人通常只占总数的10%左右，其他则是意大利人、德意志人瓦隆人等。当然，西班牙人确实是核心，特别是在高级军官中，这些军官一般都是贵族，但即便如此，他们的人数也因死亡和逃亡而减少了。[54]数月的艰苦生活使西班牙军队士气低落，就连指挥官也对整个占领行动的价值产生了怀疑：如果占领每个城镇都要牺牲这么多时间、金钱和生命，那么哪里才是终点？难道非要牺牲如此多的人命来夺回荷兰和泽兰那些大部分都被水包围着的城镇吗？
攻占哈勒姆后，西班牙军队发生哗变，开始反抗他们的指挥官。这种情况在尼德兰是第一次发生。他们选择了一位发言人（eletto）去与指挥官谈判，要求补发被拖欠的薪酬。像这样的哗变实际上是一种绝望的表现。西班牙或意大利的士兵是不可能逃走的。他们能去哪儿呢？穿过敌对的人群，徒步回到他们的祖国吗？因此逃跑是不可能的。对士兵们来说，哗变是他们反击的唯一方式。军队领导层同意士兵们的要求后，双方和解了。哈勒姆是一个特例，在第一次和解后，哗变的头目最终被绞死了，但那是专横的法德里克的命令。[55]
从军事角度考虑，西班牙人别无选择。1573年8月21日，他们围攻了阿尔克马尔。在围攻开始之前发生的一件事很好地说明了阿尔克马尔市政委员会和市民内部的分歧。当时，一个城门前有一支保皇党军队，另一个城门前有一支乞丐小队，他们都要求获准进城。虽然城镇上绝大多数人是天主教徒，但他们同样不喜欢西班牙人。就在市政委员会开会讨论这个情况时，两名奥伦治亲王的坚定拥护者将乞丐军队迎进了城。于是死亡降临了。阿尔瓦公爵夸口说——他发誓不会给这个镇留下一个活口。[56]围困持续了一个半月以上。随后，在奥伦治亲王威廉的倡议下，他在荷兰北部的代表迪德里克·索诺伊（Diederik Sonoy）下令破坏堤坝，淹没了阿尔克马尔周围的土地。10月8日，西班牙人放弃围攻，他们看似不可战胜的军队撤退了。三天后，在须得海边的霍伦（Hoorn）港，科内利斯·范·蒙尼肯达姆（Cornelis van Monnickendam）指挥的乞丐舰队大获全胜，击败了由布叙伯爵率领的阿姆斯特丹政府海军中队。执政布叙伯爵亲自指挥了一艘名为“宗教裁判所”的船只，这其实是在自找麻烦。一个叫扬·哈林（Jan Haring）的普通海员爬上了该船的桅杆，成功地降下了指挥官的旗帜。布叙伯爵被俘，然后被关押在霍伦一个自此被称为布叙屋（Bossuhuizen）的房子里。人们在这些房屋墙壁的巨大浮雕上用文字和图像描绘了这场战斗。其中一段文字写道：“在这里，人们因对祖国的爱而战斗，不求回报。”但严格来说这并不真实。实际上就在战斗之后几天，科内利斯船长在街上被一些还在等工资的船员搭讪。[57]而尼德兰的“黄金时代”，以及养牛、打鱼、贸易和航运带来的一切财富，直到许多年后才曙光初现。
虽然如此，陆上和海上的首战告捷仍令起义军士气高涨。当然，这并不意味着伊吉河（IJ river）以北的荷兰已经没有西班牙军队了。阿姆斯特丹仍然是一个稳固的保皇党大本营。[60]其他地方如赞丹（Zaandam）和贝弗韦克（Beverwijk）之间的阿森德尔夫特（Assendelft）村，也仍然忠于国王，然而，其附近的韦斯特赞（Westzaan）却在1573年受到了西班牙人的劫掠。在那个寒冷的冬天，西班牙人看到一个朴素的年轻人拉着雪橇穿过冰面。他们怀疑他在运送珍贵的战利品，就追了上去。但是他们没有找到金子或银子，那个年轻人拖着的是他的母亲——这对他来说更加珍贵。他想把母亲带到霍伦的安全地带。然而，这个动人的故事并不是以真正的英雄之名，而是以兰贝特·梅利斯（Lambert Melisz）之名载入史册的。兰贝特·梅利斯声称是他救了自己的母亲，而真正的英雄则被遗忘了。伟大的斗争总是像这样伴随着卑鄙的行为。直到今天这个冰场和韦斯特赞的老人之家都是以兰贝特·梅利斯的名字命名的。这并不公平。[59]荷兰许多村镇的民间故事都保留了西班牙统治年代的记忆。[58]
图3.7 霍伦布叙屋是尼德兰最美丽的战争纪念地之一，山墙的部分浮雕描绘了战胜皇家舰队的场景
须得海战西班牙战败三天之后，加泰罗尼亚人路易斯·德·雷克森斯（Luis de Requesens）被任命为阿尔瓦公爵的继任者。他于11月17日抵达布鲁塞尔。11月29日，也就是阿尔瓦公爵本人接受任命的整整七年之后，权力进行了交接。法兰西代表报告说，阿尔瓦公爵一直留在室内，不仅是因为痛风，还因为他害怕在公共场合露面。如果人民够大胆，他们一定会放烟花来庆祝阿尔瓦公爵的离开。[61]阿尔瓦公爵说过，6个月的时间和800人的死亡足以让他给尼德兰一个教训。但最终，他花费了6年的时间，以及无数的金钱和生命。当他离开时，情况比他到达时更糟。腓力二世自己后来也说，阿尔瓦公爵让他失去了低地国家。
【注释】
[1] Geoffrey Parker，The Dutch Revolt（London，1977），p.86.
[2] P.D.Lagomarsino‘,Court Factions and the Formulation of Spanish Policy towards the Netherlands，1559–1567’，PhD thesis，University of Cambridge，1973，p.245; W.S.Maltby，Alba: A Biography of Fernando Alvarez de Toledo,Third Duke of Alba，1507–1582（Berkeley and Los Angeles，CA，1983），p.131.
[3] 本章提及的所有西班牙人都可以在这里找到：http://dutchrevolt.leiden.edu > Personen。
[4] Maltby，Alba，p.124.Lagomarsino‘,Court Factions’，p.27，认为阿尔瓦派是在推动 战争和外交，而埃沃利派则是在关注自身的财政状况。Henry Kamen，The Duke of Alba（New Haven，ct，2004），pp.38 and 56，声称派系之间没有意识形态上的分歧。
[5] Kamen，Duke of Alba，p.72.
[6] Maltby，Alba，pp.138–9.
[7] Geoffrey Parker，The Army of Flanders and the Spanish Road，1567–1659，2nd ed（Cambridge，2004）.
[8] Friedrich Schiller，Geschichte des Abfalls der vereinigten Niederlande von de Spanischen Regierung（Leipzig，1788），p.263.
[9] Fruin,‘Willem de Zwijger’，in Fruin，Verspreide Geschriften，10 vols（The Hague 1900–1905），vol.VIII，p.407，from Anonymous，Pandorae sive Veniae Hispanica Belgicis exulibus（n.p.，1574），vol.VI: ‘Si（inquit） astutus Guilielmus evasit，non erun solida gaudia.’后来这话被错误地当成出自格兰维尔之口。
[10] See also http://dutchrevolt.leiden.edu > Spreuken > Zwijger.
[11] Andrew Pettegree，Emden and the Dutch Revolt: Exile and the Development o Reformed Protestantism（Oxford，1992）.对于侨民的概况，参Johannes Martin Müller Exile Memories and the Dutch Revolt:The Narrated Diaspora，1550–1750（Leiden 2014）。
[12] Karel Bostoen‘,Waar kwam de Historie van B.Cornelis（1569） van de pers? Het spoo terug naar plaats van uitgave，boekverkoper en boekdrukker’，Handelingen van he Genootschap voor Geschiedenis te Brugge，cli（2014），pp.65–111.Theme issue Dutc Crossing.
[13] Louis Paul Boon，Het Geuzenboek（Amsterdam，1979）; M.Backhouse，Beeldenstorm en bosgeuzen in het westkwartier（1566–1568）: Bijdrage tot de geschiedenis van d godsdiensttroebelen der Zuidelijke Nederlanden in de xvie eeuw（Kortrijk，1971）.
[14] Maltby，Alba，pp.148–9.其中最突出的官员：一边是阿尔瓦公爵的秘书胡安·德·阿尔沃诺斯（Juan de Albornoz）和他的密友，腐败的操纵者弗朗西斯科·德·利克斯尔德（Francisco de Lixalde）；另一边是军需官弗朗西斯科·德·伊瓦拉（Francisc de Ibarra）和腓力二世在安特卫普的财政官赫罗尼莫·德·库列尔（Gerónimo d Curiel）。后者在一天晚上离开阿尔瓦公爵在布鲁塞尔的住所后被刺伤。
[15] Maltby，Alba，pp.147–8.
[16] J ulie Versele，Louis del Río（1537–1578）: Reflets d’une période troublée（Brussels 2004）.
[17] Gustaaf Janssens，Brabant in het verweer: Loyale oppositie tegen Spanje’s bewind in de Nederlanden van Alva tot Farnese 1567–1578（Kortrijk and Heule，1988），p.146.
[18] Gustaaf Janssens,‘The Duke of Alba:Governor of the Netherlands in Times of War’，in Alba，ed.Maurits A.Ebben et al.（Rotterdam，2013），p.98.
[19] Monique Weis，Les Pays-Bas espagnols et les états du Saint Empire（1559–1579）: Priorités et enjeux de la diplomatie en temps de troubles（Brussels，2003）.
[20] Johan Brouwer，Philips Willem，de Spaansche prins van Oranje（Zutphen，1940）.
[21] A.Th.van Deursen，Mensen van klein vermogen: Het kopergeld van de Gouden Eeuw（Amsterdam，1991），p.193.
[22] Marijke van de Vrugt，De Criminele ordonnantiên van 1570: Enkele beschouwingen over de eerste strafrechtcodificatie in de Nederlanden（Zutphen，1978）.
[23] Paul Scholten‘,Christelijke vrijheid en Nederlanderschap’，in H.B.Wiardi Beckman，B.M.Telders and Paul Scholten，Den Vaderlant ghetrouwe（Haarlem，1940），p.45‘:liberteyt van religie en conscientie’; Kamen，Duke of Alba，p.87.
[24] W.Bergsma，Tussen Gideonsbende en publieke kerk: Een studie over het gereformeerd protestantisme in Friesland，1580–1650（Hilversum，1999），p.260.
[25] Maltby，Alba，pp.161–2.2014年初，媒体上出现了一些骚动，称在达勒姆（今德国达尔海姆，位于荷兰鲁尔蒙德以东）发现了一场“遗失”的战斗。奥伦治军队的这场败仗当然是众所周知的； see J.Presser et al.，De Tachtigjarige Oorlog（Amsterdam，1941），p.46：“我们甚至还没有提到德·比列尔斯（de Villers）和科克维尔（Coqueville）［奥伦治亲王的将军］在［军事行动］方面的小型行动。”； I.L.Uijterschout，Beknopt overzicht van de belangrijkste gebeurtenissen uit de Nederlandsche krijgsgeschiedenis van 1568 tot heden（Kampen,［ 1935］），pp.18–19，没有提及失败，因为他特别希望战争旗开得胜。(www.xing528.com)
[26] Maltby，Alba，pp.162–3.
[27] Jasper van der Steen，Memory Wars in the Low Countries，1566–1700（Leiden，2014），Chapter One.
[28] Anton van der Lem,‘Echos de la Révolte: Montaigne et les Pays-Bas du xvie siècle’，in Montaigne and the Low Countries（1580–1700），ed.Paul J.Smith and Karel A.E.Enenkel（Leiden，2007），pp.47–62.
[29] Van Deursen，Mensen van klein vermogen，p.236.
[30] Erik Swart，Krijgsvolk: Militaire professionalisering en het ontstaan van het Staats leger，1568–1590（Amsterdam，2006），p.130.
[31] Maltby，Alba，p.178.See also René Quatrefages,‘Alba Cunctator’，in Alba，ed.Ebbe et al.
[32] P.J.Blok，Willem de Eerste，prins van Oranje，2 vols（Amsterdam，1919–20），vol.I，p 192.
[33] H.Klink，Opstand，politiek en religie bij Willem van Oranje 1559–1568: Een thematisch biografie（Heerenveen，1997），试图用加尔文宗抵抗的理论来解释奥伦治亲王威廉的战斗，但很明显这就是为什么作者局限在列日城围攻这场与冲突无关的战争上使人们误解了他的论点，毕竟，这个论点是以对主题的广泛了解为基础的。奥伦治亲王威廉直到1573年才参加圣餐礼，且直到后来也没有声张。16世纪70年代末亲王在布鲁塞尔期间，又再度参加天主教弥撒。
[34] Ad den Besten，Wilhelmus van Nassouwe: Het gedicht en zijn dichter（Leiden，1983） English edition: The Beehive of the Romish Church，translated from Dutch to English b George Gilpin the Elder（London，1598）.
[35] Eberhard Nehlsen，Wilhelmus von Nassauen: Studien zur Rezeption eine niederländischen Liedes im deutschsprachigen Raum vom 16.bis 20.Jahrhunder（Münster，1993）; Abraham Maljaars，Het Wilhelmus: Auteurschap，datering e strekking: een kritische toetsing en nieuwe interpretatie（Kampen，1996）.
[36] Maltby，Alba，p.181.
[37] Nicolas le Roux,Les Guerres de religion 1559–1629（Paris,2009）,p.125; Hugue Daussy,‘Louis de Nassau et le parti huguenot’，in Entre Calvinistes et Catholiques: Le relations religieuses entre la France et les Pays-Bas du Nord（xVIE–xVIIIE siècle） ed.Yves Krumenacker and Olivier Christin（Rennes，2010），pp.31–43.
[38] Violet Soen，Geen pardon zonder Paus!: Studie over de complementariteit van he koninklijk en pauselijk generaal pardon（1570–1574） en over inquisiteur-generaa Michael Baius（1560–1576）（Brussels，2007）; Vredehandel: Adellijke en Habsburgs verzoeningspogingen tijdens de Nederlandse Opstand（1564–1581）（Amsterdam，2012）
[39] Ferdinand H.M.Grapperhaus，Alva en de Tiende Penning（Zutphen，1982）.
[40] 海上乞丐的突击地图参Petra Groen et al.，eds，De Tachtigjarige Oorlog: Van opstand naar geregelde oorlog 1568–1648（Amsterdam，2013），pp.50–51。
[41] 原文为“红色”。据核，亲王旗原为橙色，1630年后逐渐被红色取代。——编者注
[42] Parker，The Dutch Revolt，p.133.
[43] Maltby，Alba，p.229，提到莫里利翁（Morillon），他给格兰维尔写信说，阿尔瓦公爵在遇到挫折时总是说这样的话。
[44] 低地国家地势低洼，大部分土地低于海平面，破坏堤坝、引水灌敌是该地区常见的作战方式。——编者注
[45] Morillon，in Charles Piot，ed.，Correspondance du cardinal de Granvelle，1565–1583（Brussels，1877–96），vol.IV，p.174，提及有八十人死亡。
[46] Anton van der Lem‘,Den Briel: Sint-Catharinakerk; Watergeuzen veroveren Brielle，1 april 1572’，in Plaatsen van herinnering: Nederland in de zeventiende en achttiende eeuw，ed.Maarten Prak（Amsterdam，2006）; B.Hartmann，De martelaren van Gorcum:Volgens het getuigenis van Guilielmus Estius geschreven in 1572，trans.，introduction and commentary B.Hartmann（Oegstgeest，2009）; Roy Tepe，Oog in oog met de Martelaren van Gorcum.Catalogus bij de tentoonstelling in het Gorcums Museum – 2012（Gorinchem，2012），给出了最多细节。
[47] J.J.Woltjer，Tussen vrijheidsstrijd en burgeroorlog（Amsterdam，1994），p.59.
[48] Johanna K.Oudendijk‘,Den coninck van hispaengien heb ick altijt gheeert’，in Dancwerc: Opstellen aangeboden aan Prof.Dr.D.Th.Enklaar ter gelegenheid van zijn 65ste verjaardag（Groningen，1959），p.272.
[49] B.Hartmann，De martelaren van Roermond in het kader van de politieke en kerkelijke situatie van hun tijd（Oegstgeest，2009）.
[50] Maltby，Alba，p.237; Raymond Fagel，Kapitein Julián: De Spaanse held van de Nederlandse Opstand（Hilversum，2011），p.47.
[51] Declaration des jvstes causes du saccaigement de la ville de Mailine（dated 4 October 1572）（n.p.，［1572］）; Pieter Chr.Bor，Oorsprongk，begin en vervolgh der Nederlandsche oorlogen，beroerten，en borgerlyke oneenigheden etc.，4 vols（Amsterdam，1679–84），vol.I，pp.409–10; Kamen，Duke of Alba，p.110.
[52] A.C.J.de Vrankrijker，De historie van de vesting Naarden，3rd edn（Haarlem and Naarden，1978），pp.45–53.See also Marianne Eekhout，Material Memories of the Dutch Revolt:The Urban Memory Landscape in the Low Countries，1566–1700（Leiden 2014）.
[53] Kamen，Duke of Alba，p.116.
[54] Maltby，Alba，p.250.
[55] Ibid.，p.259; Kamen，Duke of Alba，p.117.
[56] M altby，Alba，p.259.
[57] Theodorus Velius，Kroniek van Hoorn，2 vols（Hoorn，2007），vol.II，p.532.为了更好地理解这一时期，推荐阅读此书的当代荷兰语译本，还可以参考Hadrianus Junius Holland is een eiland的译本。
[58] H.F.K.van Nierop，Het foute Amsterdam（Amsterdam，2000）.
[59] 真实情况见Els Kloek，Kenau en Magdalena:Vrouwen in de Tachtigjarige Oorlog（Nijmegen 2014），pp.228–9。
[60] Eekhout，Material Memories.
[61] Maltby，Alba，p.1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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