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解除了军事威胁之后,阿尔瓦公爵终于可以进一步巩固尼德兰的政府机构了。大家已经清楚地认识到,在阿尔瓦公爵镇压了他们之后,腓力二世不会亲自到低地国家来实现和解并进行特赦。每一次,国王都因国内问题或国际义务而无法启程,因此,只能由公爵来进行宽大处理。这是不合常理的,而且阿尔瓦公爵心不在此,但这是他自己建议的政策的一部分。他起草了一份大赦文件,这一做法受到了忠于国王的人的欢迎,他们认为这可以表明政府的诚意。但赦免中有太多例外,在实践中几乎没有任何效果,基本上没有逃出尼德兰的人敢返回。当然,安特卫普举行了一个宣布赦免的正式仪式,主教们也在其中发挥了重要作用。但即使是阿尔瓦公爵的支持者也觉得赫免得太少也太晚了。[38]
1569年,阿尔瓦公爵想开始改革税收制度。[39]这一改革迫在眉睫,因为国王要将所有的资金用于他的国际政策,尼德兰今后将不得不为自己的政府和国防买单。阿尔瓦公爵现在别无选择,只能召开三级会议——不是为了征求他们的同意,而是通知他们。1569年3月21日,为了防止议会自行组织起来,像往常一样发表批评,公爵召集他们在布鲁塞尔待了一天。公爵的意思很简单,就是看领主们和绅士们是否同意以下三项税收建议:(1)对所有财产一次性征收1%的税,换言之,就是资本税;(2)5%的流转税,也就是所谓的“双什一税”(twintigste penning),适用于出售房地产,如房屋和庄园;(3)对所有动产,特别是日用必需品和商品征收10%的流转税。如果说前两种税已经让人难以接受那么第三种针对动产的什一税简直令人恐惧。同时代的人认为,在像尼德兰这样的贸易国,这样的税收将意味着贸易的终结。国王以前曾几次试图实行这种征税形式,都遭到了拒绝,这一次他的代表也将承受同样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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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3.4 尼德兰起义,或者说八十年战争,也是一场由印刷文本和小册子引发的宣传战画面中间是奥伦治亲王威廉。右边是他的盾形纹章和一只羊羔;左边是阿尔瓦公爵的盾形纹章和一匹狼。正上方的盾牌上画有十枚便士,第十枚便士上有一个十字架。作品的意义非常明确
抵抗阿尔瓦公爵的什一税,是1569年到1572年间“忠诚抵抗”的一个主要内容。这足以使阿尔瓦公爵放弃在执政初期推行这一政策。1569年8月13日至1571年8月13日的两年间,他以征收固定金额补偿金的方式作为替代。但在此之后,他立即不顾后果,下令收取什一税。这引起了广泛的抵制,不论是在阿姆斯特丹这样的保皇党城市,还是在统治中心布鲁塞尔。尽管什一税最终并未实行,但它仍然让很多人想到了改变。唯一的问题是:当下需要什么样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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