揭秘抗美援朝:志愿军空军首次击落美军飞机，突破空战之谜

中国人民志愿军在苏联空军不能如期提供空中支援的情况下，毅然先行赴朝对抗以美国为首的“联合国军”。由于没有空中掩护，志愿军地面部队受到了严重的空中威胁，部队行动受到了严重的限制。中国军队遇到了过去战争中从来没有遇到过的严重情况，面对的是一场全新的战争。志愿军首长和地面部队广大指战员迫切希望自己的空军能够飞翔在朝鲜战场上空。中共中央决定组织志愿军空军参战。

形势要求志愿军空军尽快出动

为了保卫祖国领空和支援朝鲜作战，中国人民解放军空军加速航空兵建设的步伐，并着手组建志愿军空军。鉴于敌我力量对比的异常悬殊，空军司令部向中央军委递交关于志愿军空军兵力使用问题的报告，提出在实战中锻炼，在战斗中成长和以保障地面部队的战斗活动，满足地面部队的需要为前提的指导思想，确立了“积蓄力量，选择时机，集中使用”的作战方针。1950年12月4日，毛泽东赞成空军提出的意见，批示：“采取稳当的办法为好。”

志愿军将“联合国军”从鸭绿江边赶到三八线后，美国急忙增调两个空军联队，以“空中封锁交通线”和“密切支援”等方式，加强封锁攻击，使志愿军的战役行动和后勤支援受到更加严重的干扰和破坏。

而此时志愿军空军尚不具备参战的条件，在战争初期，苏联空军给志愿军提供了有限但却是非常宝贵的支援。在志愿军发起第一次战役后不久，苏联空军投入朝鲜空战。

1950年11月1日，苏联朝鲜飞行团的6架雅克－9型飞机在安州地区执行任务，将美军两架B－29轰炸机和一架野马式战斗机击落。从沈阳和鞍山机场起飞的米格－15战斗机（共起飞16架次），在安东、新义州地区上空投入战斗，击落美军两架F－82型飞机，苏联高射炮兵同时击落两架美军飞机。

第一次空战后，苏军以驻扎在沈阳地区的第151、第324歼击师（装备米格－15型飞机）为基础组建第64独立歼击机航空军。该航空军由别洛夫少将指挥，后由洛博夫接任。

1951年1月，苏联空军的这两个米格－15型歼击机师转场至安东机场，协助掩护清川江以北辑安至江界和安东至安州两条铁路运输线。

苏联空军的参战，使美国空军的行动有所顾虑，轰炸效能受到影响。但由于苏联空军投入力量有限（最多时苏联投入3个航空师、2个高射炮兵师、1个航空供应师、2个独立探照灯航空团等部队，飞机数量少，在安东部署的新型米格飞机只有190架，处于战备状态的米格飞机的数量更少），只负责掩护后方交通，不担负直接支援志愿军地面作战部队任务，且最远只到清川江一线，特别是随着战线向南推进，志愿军后方交通线的延长，这种力量的局限更暴露出来。形势要求志愿军空军迅速出征。

1951年3月15日，中国人民志愿军空军司令部在安东成立，刘震任司令员。志愿军空军受志愿军总部和军委空军双重领导。成立中朝空军联合司令部（简称“空联司”），协调两国空军的作战行动。志愿军空军司令员刘震任空联司司令员，朝中双方各派一人出任副司令员。

志愿军空军司令部成立后，空军参战的准备工作加快进行。

为争取在短期内达到能够参战水平，志愿军空军部队展开突击训练，组织数次演习。1950年12月，中国东北地区31个机场的修补任务完成。至1951年10月，在朝鲜北部的17个机场抢修完毕（后由于美军的反复轰炸，这17个机场未能投入使用），为志愿军空军参战创造了基本条件。

解开空战之谜

志愿军空军刚刚组建时，只有12个米格－15型喷气驱逐机（歼击机）团。米格－15型歼击机与美空军装备的F－86型战斗机性能相当，但志愿军飞行员出身陆军，只有几十小时的飞行经历。比较而言，第4师和第3师共4个团的飞行员技术熟练些。

美军飞行员半数参加过第二次世界大战，飞行时间都有几百小时，最多的达3000余小时，空战经验丰富。

陆上和空中是两个不同的战场，空战有其自身的奥秘与规律。如何面对强大的对手，志愿军空军没有经验，空战就像一个谜等待着他们去破解。好在有苏联空军的帮助。在老大哥的带领下进行实战锻炼，志愿军以自己的勇敢和智慧很快解开了空战之谜。

12月21日，志愿军空军第4师第10团第28大队，在师长方子翼的率领下进驻安东浪头机场，开始实战锻炼。

第28大队的飞行员在米格－15型飞机上平均只有22小时的飞行时间，飞行技术很不熟练，但他们都是经过陆上战斗锻炼的优秀战士，有股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劲头。

1951年1月21日，第28大队首次与美空军交战。大队长李汉击伤F－84型战斗轰炸机一架。几天以后，志愿军空军前方雷达站发现美机在朝鲜定州、安州一带上空活动，第4师指挥所命令李汉率8架飞机迎战。志愿军机群飞至定州以西时，发现16架美机分上下两层配置，李汉果断集中兵力攻击上层的8架美机，将一架美机击落。这是志愿军空军首次击落美军飞机。在追击中，李汉又击伤另一架美机。

志愿军空军初战就取得如此战果，对提高年轻的志愿军空军飞行员敢打必胜的信心非常关键。

以师为单位轮番参战

1951年夏，美军发起“空中封锁铁路线”的“绞杀战”。美空军增至19个联队和大队，作战飞机达1400余架。

8月26日志愿军空军奉命与苏军航空兵一部担负保护平壤以北主要交通线和掩护安州地区机场修建的任务。9月，志愿军空军以师为单位，在苏联空军带领下，轮番进入一线机场参战。

9月12日，第4师2个团共55架米格－15型飞机，在师长方子翼和政治委员谢锡玉的率领下，再次进驻浪头机场。

25日，第4师出动32架飞机，配合苏联空军，与企图袭击清川江桥的美军百余架飞机混合机群交战。

在战斗中，第一大队大队长李永泰在美F－86型战斗机的围攻下，飞机受伤56处，但他沉着应战，驾驶飞机返回基地，被誉为“空中坦克”。飞行员刘涌新单机与6架F－86交战，击落其中一架后壮烈牺牲。刘涌新开创击落美国最新式的“佩刀”式飞机的纪录。

在接下来5天的空战中，第4师与苏联空军飞行员密切配合，共击落美机26架、击伤8架。

10月2日，毛泽东对空军第4师的战绩非常满意，他在空军关于第4师作战情况的报告上批示：“空四师奋勇作战，甚好甚慰，你们予以鼓励是正确的，对壮烈牺牲者的家属应予以安慰。”

10月，在高射炮兵和苏联空军的配合下，第4师和美军连续进行了6次大规模的空战。其中在5日，第4师共起飞20架飞机到清川江上空打击美战斗轰炸机，掩护地面部队过江，击落美F－80型战斗轰炸机3架、击伤2架，自身损失飞机1架。

志愿军空军第4师一个月作战，共战斗出动508架次，其中敌我双方战斗机达200余架的空战就有7次，共击落美机17架、击伤7架，自身损失17架。10月20日，第4师转到二线休整，总结作战经验。

同一天，第3师在代师长袁彬、政治委员高厚良率领下到一线参战。该师装备米格－15型飞机50架、飞行员50名。11月4日和16日，第2师（师长张庆和、政委张百春）、第14师（师长王毓淮、政委谢继友）分别转到第一线参战，由第3师带领作战。1951年12月和1952年1月，志愿军空军第6师（政治委员张志勇、副师长北沙）、第15师（师长黄玉庭、政治委员崔文斌）分别进入一线参战。

志愿军空军大批部队陆续投入战斗，大大削弱了美军在鸭绿江至清川江之间的空中优势。志愿军空军在战斗中成长壮大起来，与苏联空军一道，掌握了清川江以北一定时间的制空权。

1951年9月，美国情报部门发现在朝鲜西北部距中国边境90英里处有3个特大的飞机场正在迅速建设。美军担心一旦这些机场建成并投入使用，将会大大加强中朝军队的空中力量，使“联合国军”的空中和地面活动受到严重威胁。为此，美军迅速采取行动，从10月18日开始对3个建设中的机场展开一系列的攻击行动。

10月23日，美军动用8架B－29轰炸机和大约100架战斗机护航队对朝鲜北部一个正在建设中的喷气式战斗机基地——南市简易机场进行空袭，遭到150架米格飞机的截击。

志愿军空军第3师，在学习第4师作战经验的基础上，先打小机群，待积累实战经验后，再打大机群。从11月2日至10日，与美空军分散活动的小机群交战5次，击落美机8架。从11月16日起，第3师开始与美大机群较量。

18日下午，志愿军空军第3师第9团起飞16架飞机迎战美军大机群。第1大队6架飞机到达清川江上空时，发现左前方低空有60余架F－84型战斗轰炸机活动，有的正在轰炸清川江江桥。

大队长王海勇敢地率队冲入美机群。王海和僚机战术得当，各击落两架美机。飞行员孙生禄敢于空中拼刺刀，在300米的近距离上开炮击落美机一架。在这次战斗中，第9团共击落6架美机，其中有5架是1大队击落的。在整个战争期间，第1大队空战80余次，击落击伤美机29架，被誉为“英勇的王海大队”。

23日，志愿军空军第3师第7团副团长孟进率20架飞机与20余架F－84型飞机交战，创造了一次空战击落击伤美机8架、自己仅轻伤1架的成功战例。在此次战斗中，大队长刘玉堤创造了一次空战击落美机4架的纪录。(www.xing528.com)

12月2日、5日、8日，每天都有300架飞机在空中鏖战，每天美军航空兵都受到新的打击。志愿军空军第3师第一次轮战（1951年10月21日至1952年1月14日），击落击伤美机64架，其中刘玉堤、赵宝桐各击落击伤美机8架，王海、范万章各击落击伤美机5架。第3师被击落击伤23架。

在志愿军空军和苏联空军的联合打击下，1951年10月底，美国远东空军司令威兰被迫取消B－29型战略轰炸机昼间的轰炸行动。

11月，美国空军参谋长霍伊特·范登堡在一次记者招待会上承认：“我们遭到了自朝鲜战争以来最惨重的损失……鉴于朝鲜空中发生了一种重要的、从某种程度上讲可以说是险恶的变化……几乎在一夜之间中国便成了世界上空军力量最强大的国家之一……我们过去所一直依赖的空中优势，现在已面临着严重的挑战。”

美国空军战史写道：

共军米格由于占有数量上的优势，所以11月份在平壤以北他们到处取得了主动地位，而联合国军所有的飞行员则只能对共军飞行员发动的进攻进行抵抗而已。

12月16日，威兰在记者招待会上承认，对交通线进行空中封锁越来越困难了。

经过实战的初步锻炼，从1952年1月开始，志愿军空军已能够独立作战。志愿军空军采取以老带新的方式，继续以师为单位进行轮番作战。根据第一线机场的情况，每轮作战部队保持3至4个师。1月16日，志愿军空军第4师又一次到达一线。

2月，毛泽东指示空军：“必须抓紧时机进行实战锻炼，要十分重视实战锻炼对空军部队的意义，哪怕求得只打几次空战也是好的。”根据毛泽东的这一指示，志愿军空军第12、第17、第18师又陆续到一线参战。

2月10日上午，美军飞机到平壤、沙里院和价川地区上空活动，其中F－84、F－80型战斗轰炸机两批16架在18架F－86的掩护下，轰炸军隅里附近的铁路线。志愿军空军司令部命令第4师起飞34架米格－15型飞机迎敌。

美机利用云层的遮蔽，悄悄地向志愿军机群接近。第12团第三大队大队长张积慧发现美机，立即向带队长机报告，带队长机果断下达战斗命令。张积慧和僚机单志玉扔掉副油箱爬高，争取高度优势，准备攻击。在这一过程当中，他们却发现自己脱离了编队。于是他们一边追赶编队，一边搜寻敌机。

突然，张积慧发现8架美机从右后方云层中向自己扑来。张积慧提醒单志玉保持队形，然后做了个右转上升，美机扑了个空。张积慧和单志玉顺势咬住美机长机。美机企图逃脱，又是俯冲又是拉升，但都无法摆脱。在第一次开炮未中目标的情况下，张积慧在距美机600米的距离上三炮齐发，几十发炮弹喂给这架美机，将其击落在博川郡的一个山坡上。接着，张积慧在单志玉的配合下又将另一架美机击落。

当然，当时张积慧并不可能知道与他进行空中格斗的美机长机由何人驾驶。空战结束后，从美机残骸中找到一枚驾驶员证章，上面刻着“第4联队第334中队中队长乔治·戴维斯少校”，这才知道，张积慧是在与鼎鼎大名的戴维斯较量。戴维斯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参加过266次战斗飞行，飞行总时间超过3000小时，是被美国空军高度推崇的所谓“百战不倦”的“特别勇敢善战”的“空中英雄”，著名的王牌飞行员。

美国远东空军司令威兰中将在2月13日的一项特别声明中证实，戴维斯被击毙。他说，这“是对远东空军的一大打击”，“是一个悲惨的损失”。

1951年9月至1952年5月，志愿军已有9个师18个团的歼击机部队和两个轰炸机师部队轮番参战，参战飞行员447名，战斗出动680批，空战1602架次，击落美机123架、击伤43架，为击破美军的“绞杀战”做出了重要贡献。

保卫重要目标

“绞杀战”失败后，从1952年夏天开始，美军采取“通过有选择地摧毁重要目标来达到从空中施加压力”的方针。6月19日，杜鲁门批准轰炸朝鲜北部水力发电系统的计划。6月23日，美国空军和海军航空兵出动飞机300余架次，袭击了中朝边境最大的拉古哨发电站（即水丰发电站），同时轰炸了赴战、长津、虚川等地区的发电系统。以后每日出动飞机300至600架次，对清川江以北重要目标进行重点轰炸，并封锁志愿军空军一线机场，袭击志愿军空军起飞和着陆的飞机，同时派小股战斗轰炸机攻击清川江以南的中朝地面部队。

敌变我变。根据敌情的变化，志愿军空军的作战方针改为“以保卫目标为主”，确定和苏联空军共同掩护拉古哨发电站、鸭绿江桥、一线空军基地，以及平壤、元山以北交通要地的作战任务，提出积极寻找战机，出敌不意地深入到平壤、镇南浦、元山一带，打美战斗轰炸机小机群，钳制和削弱其兵力的作战指导思想。

志愿军空军结束以实战锻炼、培养提高部队战斗力为主阶段，进入协同苏联空军保卫重要目标的独立作战阶段。

从8月份开始，志愿军空军集中力量到清川江上空作战。他们克服适逢雨季的不利气象条件，积极打击美军飞机。9月，志愿军空军第3、第12、第17师挫败美军6次大机群轰炸拉古哨发电站和鸭绿江桥的企图。

在打美大机群的同时，志愿军空军采取4至8机小编队连续出动的办法，深入平壤以南打击分散活动的美战斗轰炸机，先后击落30架、击伤6架。

志愿军空军的积极战斗行动迫使美军减少向清川江以北地区的进犯，基本保证了新义州至新安州、满浦至价川这两条主要铁路线的畅通。

1952年秋，美国将最新装备的F－86型战斗机投入朝鲜战场。“联合国军”发动“金化攻势”后，美国空军的战斗活动以支援地面作战、破坏交通运输和加强对清川江一线的控制封锁为主。这一攻势失败后，美军又将轰炸的重点转向朝鲜北部的重要目标。

经过一段时间的实战，志愿军空军总结出一套“一域多层四四制”（即四机编队、多层配置、集中一域）的作战方法，以小编队、多层次、多批多路连续出动，运用引诱、迂回、夹击、打大机群和打小机群穿插进行等战术，灵活机动地打击美军飞机。第3师和第12师已装备性能更为先进的米格－15比斯型歼击机，能担负打美大机群中的F－86型战斗机的任务，第17、第18师也已能单独执行打美战斗轰炸机的任务。

在志愿军空军装备改善、技术战术都有新提高的情况下，中央军委发出“继续发挥勇往直前，大胆攻击精神，打击来袭之敌，一定完成保卫北朝鲜主要交通干线及中国东北行政、工业中心目标的任务”的指示，志愿军空军采取积极进攻的作战指导原则，组织一、二线部队密切协同，坚决打击美机，乘胜向南推进。

1952年11月2日，美军出动60余架F－86型飞机掩护150余架战斗轰炸机，准备轰炸拉古哨发电站。志愿军空军第3、第12师起飞28架飞机，到龟城、安州地区上空打美钳制机群。

第3师第9团成功地将40余架F－86战斗机阻击于宜川、安州地区，保证攻击部队作战。志愿空军击落美战斗轰炸机14架，并将美战斗轰炸机群拦阻于熙川—云山一线，使美军轰炸拉古哨发电站的计划再次落空。15日，志愿军空军第3师第9团和第12师第36团各起飞16架飞机，对美空军机群南北夹击，击落3架美机，使美战斗轰炸机不敢北犯。12月初的几天内，志愿军空军又连续与美F－86战斗机作战，击落、击伤美机8架。

美国空军战史承认，在1952年冬季的几个月里，志愿军空军的“战斗力显然有了提高”，使美空军的“战斗活动越来越困难了”。

1953年春，志愿军开展大规模的反登陆准备。为阻止志愿军地面部队的调动部署和物资运输，美国空军1953年初制订了“对铁路目标进行一系列短促猛烈的突击”的计划，加紧进行空中封锁和对清川江以北的重要桥梁和西海岸防御地带的侦察和轰炸。

毛泽东指示空军，要加强战斗锻炼，加紧反登陆作战准备工作，多培养有一定战斗经验的飞行员，注意保存有战斗经验的部队的战斗实力，多派新人员到实战中去锻炼。志愿军空军调整部署：第3师完成第二次轮战后于1月25日转到二线；第16师、第6师于1月底转到一线，分别进行第一次和第二次轮战；第12师完成第一次轮战后于3月31日转到二线；第4师进行第四次轮战；第15师继续在第一线作战。

1月至3月，志愿军空军战斗出动飞机399批4093架次，击落美机50架、击伤16架，将美军123个机群中的97个机群阻止于清川江以南。

1953年4月，志愿军和人民军完成规模浩大的反登陆作战准备。此时，空中斗争的形势也有所变化。美国空军在轰炸清川江南北铁路干线和西海岸志愿军阵地的同时，又开始轰炸朝鲜北部的水库，想借此冲毁交通线，给中朝军队后勤供应造成更大的困难。美军加强了轰炸的掩护力量，并加强了在鸭绿江口、安东、昌城、北镇一带的游猎活动，偷袭志愿军起飞、着陆的飞机。开始时，志愿军吃了一些亏，后来通过加强指挥引导和情报保障，改变了一时被动的局面。

4月7日下午，志愿军空军第15师第43团12架米格－15比斯飞机返航，张牛科和韩德彩在空中掩护战友安全着陆后也准备着陆。韩德彩飞机的油量警告灯亮起了红灯，韩德彩立即着陆，但当飞机下滑到1000米时，因发现美机，地面指挥员发出拉起飞机的命令。韩德彩拉起飞机后，发现两架F－86正在跟踪一架返航的志愿军飞机。接着，其中一架美机调转机头，追袭张牛科的飞机。张牛科的飞机尾部中弹，韩德彩不顾油料即将耗尽，加大油门，冲向美机，并在300米处开炮将其击落。中弹的这架F－86的飞行员跳伞逃生，最后被机场附近的中国民兵捕获。

俘虏名叫哈罗德·爱德华·费席尔，是美国空军第51联队上尉小队长。他15岁学飞行，参加过第二次世界大战，在朝鲜战争中战斗出动175次，因击落10架飞机的战绩被称为“双料王牌”飞行员、“空中英雄”。

有不少作品描写，费席尔被抓住后很不服气，想会一会击落他的飞行员。当年仅20岁的韩德彩站在他面前时，他以为是跟他开玩笑。韩德彩只有100小时的飞行经历，但在实战中他的战术提高很快，在击落费席尔之前，他已击落了4架美机。据韩德彩本人说，费席尔的技术比他高得多，被击落后可能心里会不服气，但当他见到费席尔时，这位“双料王牌”飞行员没有半点神气劲儿，而是连连求饶。

美军除白天出动大机群进行轰炸袭扰外，夜间的活动也很频繁。为打击夜间活动的美机，1953年1月和3月，志愿军空军第2师第4团拉－11型驱逐机夜航大队和第4师第10团米格－15比斯型驱逐机夜航大队准备参战。5月30日2时许，第10团副团长侯书军击落美机1架，这是志愿军空军第一次在夜间击落美机。

在朝鲜停战即将实现的情况下，美国空军加紧破坏朝鲜北部机场。7月19日，美军出动168架飞机袭击新义州和义州机场。志愿军空军第6、第4师击落美机1架、击伤2架。此后，志愿军空军虽有战斗出动，但无有利战机。7月19日这次空战，成为志愿军空军在朝鲜的最后一次空战。

抗美援朝战争期间，志愿军空军共有10个歼击航空兵师21个团672名飞行员、2个轰炸航空兵师的3个大队28个机组和近6万名地面人员得到实战锻炼，为掩护交通运输线和保卫重要目标的安全做出了重要贡献。在整个战争中，志愿军空军共击落“联合国军”飞机330架、击伤95架；自身飞机231架被击落、151架被击伤、116名空勤人员牺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