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夫雷什中学：培养和发展学生的才能、爱好和志向

让人们在从事喜爱的劳动中感受到幸福——意味着帮助他在众多生活道路中找到最能发挥个人创造力和才能的道路。学校不应培养失败者，即没有确定个人志向的人。共产主义首先意味着个人才能、才干、天资的充分发挥。共产主义教育的实质在于发掘每个人身上的一经发挥就能给他带来创造的快乐的宝贵能力和干劲。学生生活中精神和智力的充实程度取决于他们每个人在多大程度上能恰当顺利地在集体中占据应有的地位，履行自己对社会的义务。

发挥个人创造力的领域是多方面的。一个人并非只有成为科学家、工程师或是一般脑力劳动者才能发挥其天赋和才能。在人居于首位的社会中，任何劳动都可以上升到创造性的高度。对于每个孩子来说，凡是能展现他作为创造者、诗人或画家的潜力的劳动，能使他为自己和集体的劳动成果感到自豪的劳动，都可以变成一种精神创造，我们对此给予充分肯定，因为这是我们教育的基本信念之一。因此，我校没有一个孩子对劳动持冷淡态度。培养每个孩子对劳动的积极兴趣，发掘其爱好和志向，确定个人的爱好——这也是个别教育工作的实质和真正的教育技巧所在。每个学生都能找到自己的志向，走上自己的人生道路。人与志向互不相干，个人的生活命运全靠运气，这种粗俗的见解从根本上就是错误的。志向需要培养，而培养志向的成效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劳动进入人的精神生活的深度及劳动与思维的结合程度。

我们的目标是将每位学生培养成为有个性的、对万物充满兴趣的人。如果一个全优学生对什么都不激动、不热爱，可以同样冷漠地学习数学公式和抒情诗、栽树和在机床上干活，我们对此要引起高度注意。在我们看来，他好像事事都很顺利，但其实这种现象很危险。我们认为，需要唤起他的兴趣，让他热爱某种事情，使他在离开学校时能有所爱之事，并为自己的技艺感到自豪。

刚进入一年级的孩子首先看到的就是这里的人都毫无例外地在做各种有趣的事情。每个学生都有自己喜爱的劳动角落，有自己喜爱的事，有在劳动方面可以作为榜样的年长的同学。绝大多数学生不仅在学习和掌握某些东西，而且在把自己的技能、技巧和知识传授给别的同学。一个人只有在把自己的知识、经验和技艺传授给别人时，他才受到了真正的教育。只有与别人产生了道德关系，关心精神财富的增长时，他才会感受到自己的创造力量和才能。志向和自我教育都由此产生。一个人只有在在劳动过程中开始在别人身上看到自己的美德，别人好像变成他的镜子时，人与人之间才会产生道德关系。志向的自我培养就建立在集体的道德关系上。

每个孩子的身上都蕴藏某些才能的素质。这些素质如同火药，需要火花来点燃它们。这种火花就是年长或同龄的同学对技艺倾注的精神和迷恋之情。集体劳动不只是一个人对自然界、对周围世界的影响，也是心灵、感情、思想、感受、兴趣、爱好间的相互作用。

为激发和发展学生们对设计和装配的爱好，我们设有特殊的工作地点（供学龄初期和中期的学生使用），学生在这里用拆卸的部件和零件装配活动模型。学生在此完成难度不同的各种作业：低年级学生装配不复杂的起重机，少年装配钻床或车床，而高年级学生装配用于演示的程序控制车床。一个迷上了技术创造的学生来到这里，他什么都不会做。起初分配他做些不复杂的工作，然后是较复杂的工作。他很快就掌握了对他的年龄来说较复杂的知识和技能。形象地说，他心灵的火药遇上了火花——他和受劳动奋发了的同志们相遇了。而这种奋发精神就是个人倾向、才能和志向的最强大的培育力量。工具、机械、直观教具——如果没有创造性劳动的气氛做衬托，没有道德关系，那么所有这一切都是死的。

我们努力在每个集体中营造精神奋发的创造性劳动气氛。每10个男女孩子中就有三四个能在10～11岁时拆装和操纵小型内燃发动机。他们是未来有才能的机械师。每100个男女孩子中就有七八个能在10～11岁时通晓内燃发动机，这些男女孩子们的了解程度比那些无法被技术触动心灵而要在别的事情上找乐趣的十年级学生还深很多。这些天才少年中有一部分会成为有才干的设计师、发明家、工程师。我们希望这些天资较高的青少年在少年机械师小组里能成为学校的火种，点燃与他们并肩活动的同学和朋友们的心灵之火。没有他们，任何小组的工作都无法开展，任何独立的课外活动也无从谈起。这个火种，特别是对劳动的热爱之情，也正是诞生集体劳动中的道德关系的源头所在。我们认为，教育的一个最重要的任务就是点燃每一个孩子的心灵之火，让所有的天资和才能都得到充分的发挥，让最有才华和天资的学生成为教育者（只有在这种情况下，他们自己也才能受教育）。

劳动项目越精细，其中的智力基础越明显，自我教育、将个人精神财富传递给劳动集体中的其他同学，以及年长与年幼同学的亲密团结等因素也就越显重要。每个少年电工技师小组和无线电技师小组中都有一两名在专业上已达到精通熟练的程度，能够作为劳动榜样的同学。学生集体中只要有劳动激发的创造热情之火在燃烧，总会有这样有才干的儿童、少年和青年。多年的经验使我们深信，每个人数在30～35人的班里总有5～6名学生热爱电工技术和无线电技术的劳动；每100名同学中总有10～12名学生能在自动化和无线电电子学方面取得相当大的成就。在这种比较精细的创造中，高年级和低年级学生的亲密团结特别重要。所以，我校自动化技术和无线电电子学小组中既有学龄初期的学生也有学龄晚期的学生，这绝非偶然。

在无线电技术和电子学方面达到相当成就和技艺水平的高年级学生，负责辅导设在集体农庄庄员之家的庄员青年小组。男女青年们在这里装配收音机，研究电视机。

我校教师队伍高度关注孩子们艺术创造才能的发展，尤其是实用艺术方面的发展。学校有一个小陶器制作间，学生在那里用黏土制作各种器皿、动物和人的塑像。此处还有专门为低年级学生设立的工作角，他们可以根据自己的想象塑造东西，并为学校木偶剧团制作木偶。在艺术焙烧和锯刻小组里，孩子们将自己的幻想体现在画中和用胶合板刻制的形象中。绘画小组汇集了一批一年级至毕业班的爱好绘画的学生。学生们的音乐才能在合唱小组、民间乐器的儿童乐队和手风琴小组里得到发展。我们的孩子中无疑会有未来的演员、音乐家、作曲家。对这类学生中的某些人来说，艺术可能成为他的主要活动和专业。然而，无论是否如此，无论我们学生的未来专业是什么，我们认为，艺术都应当成为每个人的精神财富的长期源泉。

学生集体中总有一些儿童、少年和青年把土地上的劳动——种植粮食作物和经济作物、照看动物当作他们喜爱的工作。这些学生就是生物教师的第一助手。在教学实验园地、果园、温室、绿色实验室、集体农庄畜牧场、学校教学实验兔舍中，到处都有少年育种学家、土壤学家、畜牧家、植物爱好者从事他们所喜爱的劳动的角落。每个角落不仅有有趣的劳动，学生们还能在这里发现自然界的秘密和规律，热爱劳动的火花在这里迸发，体现了学生们出色的才干以及那些刚跨入校门的孩子们正在苏醒的钻研精神和求知欲。

那些有天赋、有才干的儿童、青少年，成为小组的领导者。个别小组由老师指导，只有老师成为能手，他才能成为领导者，老师的技术在学生面前表现得越明显，他就越有机会成为孩子们的朋友、同志，他的教育威望也就越高。

我们关心要使有才干和天赋的学生在学龄初期把自己的精神财富传授给同学，凡是在10～11岁就能在小车床上做工、装配活动发电机模型或收音机，将两三种果树嫁接到野生树苗上的儿童，到少年或青年早期就会成为儿童集体的领导者，这些团体是培养才能、倾向、志向的基地。这种领导是特殊的，首先他为他人树立了掌握技能的榜样，善于用劳动鼓舞人。每个有才干、有天赋的学生周围都有一群热爱同一种工作的孩子，他们对年长同学的所做之事感兴趣。每个有才干、有天赋的同学往往并没有想过要成为领导者，他只是埋头做自己的事情，起初并不了解身边工作的人。领导意识晚些才会出现。具有不同劳动锻炼程度及技能和技巧水平的孩子和少年开始自发地结合起来：二年级学生和八年级学生一起劳动，五年级学生向十年级学生学习。但是这种表面的自发性之后恰好成为真正的主动精神：对工作的热爱使孩子们结合在一起。

比如，11名学生在从事喜爱的劳动的时刻聚集在一个工作间里。这是一群少年钳工设计师，他们的共同爱好就是装配电动活动模型。其中最有才干的是九年级学生谢尔盖，他和三个好友（一个七年级学生、一个八年级学生、一个十年级女生）装配自带自动信号系统、道岔、死岔线和备用线的电动铁路模型。在他们旁边工作的是两个七年级学生（一男一女）、一个八年级学生和一个五年级学生，他们装配电动起重机模型，有时也参与铁路模型的制作，而谢尔盖则帮助他们装配起重机。一个团体中仿佛有两个小集体：一个从事更复杂的工作，另一个从事更简单的工作。后一个集体的孩子们想同有经验的同学一起劳动；而有经验的同学总想处于领先地位，他们担心经验较少的同学会很快赶上他们，技能和技艺因而得到不断发展。

这个团体里还有三个学生——两个二年级学生和一个四年级学生（二年级学生中有一名女生）。他们也想做一些事，于是年长的同学就给他们分配工作：磨光制作车厢和道岔用的金属薄板，拆卸和清洗旧的、生锈的电动机零件。小同学们对此很满意。他们渐渐开始做复杂的工作。一个月后，四年级学生奥列格已经能帮助谢尔盖在金属薄板上钻孔。高年级学生已看出，奥列格很快就能具备在车床上工作的能力——他有扎实的功底，目测力强，能得心应手地使用工具（他使用细木工电锯做活，用旋床旋削木制零件和塑料零件已有一年半的时间）。

三个月后，铁路模型和起重机模型已做成。谢尔盖又把一个新模型——初轧机的图纸带到工作间来。这一模型中有自动化技术和电子学的成分（程序控制，监测加工零件的质量）。原来两个从事不同复杂程度的劳动的团队合二为一。但大家很快发现，制作起重机模型团队中的几名同学并不能完全胜任制造初轧机模型的工作。他们不想完成一些次要的任务，总想展示自己的某些技艺。于是他们便开始做电动机模型。一些二年级学生也加入他们，奥列格一边参与初轧机模型制作，一边也是电动机制作的最积极的参与者。这时，一名三年级女生和一名四年级男生也加入这一团队。

所有孩子就这样劳动着。这种以兴趣和爱好一致为基础的劳动可以推动每个人把工作做得更好。几乎每名同学都把自己的经验传授给同学，大家都竭力做到完美——人的志向体现在这一追求中。我们希望孩子们尽早开始放射灵感之光（形象的说法），我们将其视为照耀别人劳动道路的指路明灯。

当一个孩子越深刻地感受到他在教导别人时，他本人学习的欲望就越大。有的五、六年级学生已经能领导一个小集体——少年育种家小组。瓦利亚和柳达姐妹在念五、六年级时，就饶有兴致地同二至四年级的孩子们一起工作。他们培植出高产的蔬菜和马铃薯：在一平方米的土地上收获了10公斤多的马铃薯。由于他们自己也参加农业技术科学小组的活动，他们便从中受到鼓舞，也获得了知识，从而能够更好地从事这种劳动和指导小女孩们。姐妹二人想弄清土壤里发生的各种现象的实质，而这种愿望恰恰就是激发人的智力发展和技艺进入新阶段的刺激因素。这种感情、智力、道德和意志的力量交织在一起的复杂的精神过程，正是发掘天资、培养才能和确立志向的过程。

从孩子入校的第一天起，周围各种各样的劳动活动，犹如各种力量的磁铁吸引着罗盘灵敏的指针，给孩子指引道路。磁力越强，吸引孩子的劳动越有趣，孩子的劳动才能、倾向和志向的发展就越明显。(www.xing528.com)

化学女教师在集体农庄畜牧场建立了实验室，学生们在此研究抗生素在动物机体发育中的作用。假如没有女教师作为榜样，没有她对劳动的热爱，畜牧场的劳动就不会引起少年畜牧家们的任何兴趣。对劳动主动精神的教育领导旨在让孩子感受身边存在被劳动激发的热情和对劳动的热爱。如果教师的劳动成为学生的表率，学生为之钦佩，那么教师就会成为学生爱戴的人。经验证明，没有学生会面对热爱劳动的老师或年长的同学彰显出的旺盛的创造精神仍持冷漠态度。如果我们发现孩子对什么都冷漠，对任何事都不感兴趣，我们就让他接近一位教师或高年级同学，对孩子的个别施教就从此开始。每位教师、校长、教导主任都需要教育两三名困难孩子，这些孩子往往生活在不顺遂的家庭环境中，得不到父母的爱抚。我们之所以能找到通往这些孩子心灵的道路，首先是因为我们是他们劳动中的朋友，我们和他们有着共同的意愿、目标和计划。

我们希望每个学生都能在自己热爱的工作上取得巨大的成就。取得成就的道路，一般要经过长期的摸索，学生要在各种工作中试验自己的力量，掌握多种技能，如果他在某方面的成就没有远远超出同龄人常见的程度，那就说明他还未找到适合自己的道路。很大的成就并不只是人人都能合格地、较好地乃至出色地做事。每个人就都能做出漂亮的尺子或装配一台电动机模型，只不过一个人需要多练习，另一个少练习。但是要使劳动成为喜爱和爱好，一个人就需要取得高出同龄所有学生所能达到的最高要求的成就，我们把这种成绩称为相当大的成就。我校六、七年级的全体学生都能顺利地把培植的果树品种的枝芽嫁接在野生果木上，出色地完成这项工作，在我们看来算不上相当大的成就。如果三、四年级尤其是二年级的学生能达到这一熟练程度，那就是相当大的成就了。这样的学生上六、七年级时就可以在小组进行育种和杂交实验，这一般是给毕业班中最优秀的毕业生布置的任务。到了毕业那年，他就能做微生物实验，研究土壤生命、化学物质对植物各器官发育的影响问题，所有这一切都是教学大纲外的内容。赶超同龄人与取得相当大的成就息息相关。当然，这并不意味着集体中的一两名成员领先，剩下的人都跟在后面。每个人都有自己喜爱的劳动，他们就算没有在各自方面取得相当大的成就，但也至少取得了颇有分量的成就。

许多低年级学生在劳动中已经取得了相当大的成就。一名一年级学生使用细木工锯的水平比四年级学生还要好；一名二年级学生造的小木房相当漂亮，获得了全校的赞赏；一名四年级学生将培植果木品种的枝芽嫁接到野果树上，长出的枝叶格外挺拔茁壮，以至于植物教师都在思考：他是如何做到的？一名二年级学生在协助搞发动机的少年们擦洗零件的过程中学会了拆装小发动机。然而，这些成就并不意味着孩子的所有天资得到了发挥，他的能力已经固定下来，他能够安排自己的未来。一段时间后，他可能在另一件事上取得比较大的成就。才能的发展是个灵活、变化的过程。在绝大多数情况下，人无法成为少年时代幻想成为的人。孩子需要付出特别的努力才能取得相当大的成就，登上小小的高峰。而一旦登上之后，他就会感到他所做之事那么多，同时又是那么少——因为从小小高峰上能够更清楚地看到更高的、暂时还无法攀登的峰顶。

我知道有20多个少年和几个学龄晚期的学生，很长时期内他们在任何一件事情上都未能取得成绩，其中有人显然是游手好闲者。不管他多么不情愿劳动，我们都让他从取得小成绩着手，然后取得相当大的成就。起初，针对毫不用心的游手好闲者和懒汉，我们让他在我们认为他能取得成果的地方劳动。

促使人劳动的最好方法就是师生一同劳动。几年来，我们教育了懒惰的、对一切漠不关心的伊戈尔。起初他甚至不愿学习驾驶摩托车——要知道，极少有人会对之无动于衷。我们只好牵着他的手，叫他去做我们吩咐的事情——把苹果树嫁接到野生果树上，移栽小树，并且几十次地重复完成这些工作。但劳动本身具有一种神奇的作用：一个人只要完成一定量的工作，见到成效，工作就会对他产生吸引力。伊戈尔爱上了园艺。

学生一旦取得相当大的成就，我们就引导他将精力集中在完成更复杂、更困难的工作上，这对于发挥天分和发展才能十分重要：不克服困难，天赋就会被埋没；天分、技艺、尽善尽美——首先是顽强的劳动，是克服困难。

几年前，四年级学生维佳同高年级学生在少年畜牧家小组里一同活动，他喜欢照料小牛犊。他目睹了高年级学生如何关心和保护干草中的营养物质。之后他接受了为牛犊制备几十公斤含维生素的干草的任务，他晾好的干草竟成了有价值的药用饲料。对于一个12岁的孩子来说，这是相当大的成就。维佳爱上了为小牛犊制备饲料的工作，随后又爱上了种植饲料的工作。到七年级时，他学会了如何增加粗饲料的蛋白质，他照看的奶牛的产奶量提高了。这个少年似乎会成为一个好畜牧家。然而这个男孩只是被这种工作吸引住了，还顾不上考虑未来。到高年级，维佳又迷上了抗生素。他同教师一起探索创造抗生素生命活动培养基的新方法，开展实验。中学毕业后，维佳考入大学。大学毕业后，他成了一名科学工作者。

我们尤其关注天资不明显、还未察觉劳动创造精神火花的学生的才能、倾向、志向的培养问题。这些平淡无奇、没有个性的学生不仅存在于平平常常的学生中间，也存在于优等生中间。我们坚信，每个人都可能在某件事上成为诗人、画家，所以我们竭力使学生把自己的全部力量集中在一点——在某种事情上做到精细入微。一次未能成功，我们就帮助他重新再来；第二次失败了，我们就帮助他从事情的另一方面入手。

一位少年对在温室里培植葡萄藤苗产生了兴趣。这种劳动要求具备高超的技艺：调配土壤混合物，把插条正确地插进土壤，选择光照好的地方，保证空气湿度适当，关注土壤中有益微生物的发育。第一次这个少年一无所获，他准备放弃，去做别的事情。但是我们明白，培植葡萄正是他应当努力的目标所在。我们指导他如何更好地配制土壤和追肥。这位少年又重新开始，并在工作中发现了新的东西，从而受到鼓舞继续前进。但第二次结果仍然不好，不知为何幼芽生长得很慢，枝条的长势也不好。我们在第一次和第二次的劳动过程中重新寻找被少年忽视的东西。我们又重新开始，由于个别技能达到了完善的水平，因此取得了一些好的成绩。这一事实成为激励他重复完成工作的推动力：既然结果比之前更好，那就说明他还能做得更好。少年一次又一次地重复这一工作，技艺和技能达到完美的地步，智力可以用来更加深入现象的本质。他开始思考所做之事，思考劳动成果与付出的努力和进行的探索间的相互关系。终于，他的植物长势超过了其他人。这就是他的成就。现在，少年乐于一次又一次地重复做这件事，正是因为这件事为他带来了成就。成功99%是靠劳动取得的。由于不突出、无个性的学生付出了坚持不懈的劳动，他们得以感受兴味，才能也得到发展。

我们认为，体力和智力劳动的结合对才能的发展具有重大的意义。一个人只有对所做的一切深思熟虑，他才能成为有才能、有才干的车工、机械师、植物栽培家、畜牧学家。我们希望对大自然、土地、动物有兴趣的人在童年、少年、青年早期从事最简单的、有时令人不愉快的劳动过程时，脑中也充满研究性的、实验性的思想。学校肥料厂的工作，很多时候需要使用铁锨和叉子，但这些劳动都是开展有趣的研究的开端。学生在此配制含有微量元素、具有特定效用的肥料。例如，一种肥料能使小麦提前5～7天成熟，另一种肥料能提前12天。

一个人只要经历一次劳动的全过程——从准备肥料到比基本农田提前一周或两周收获成熟的庄稼，他就很难再脱离土地、肥料和植物。我校一些男女青少年在肥料厂进行创造性劳动达四五年之久。由于这种普通的体力劳动同时也是思考者的劳动，孩子身上就会渐渐显示有高度素养的农事才能。他们能“感受”土壤的生机，爱上植物。他们的体力劳动与实验室里的研究相结合，比如，学生在从事化学物质对植物有机体内新陈代谢强度的影响的实验时就是这样。从铁锨和叉子到显微镜，从化学试剂到腐殖沟——这是培养手脑协同工作的农民研究者、思想家的途径。目前，我们正在筹建少年土壤研究者站，孩子们在此可以从事喜爱的劳动——研究本地区、本州的土壤。

进行智力性劳动很难，开展体力型劳动却相当容易。体力和智力劳动相结合是培养那些最缺乏管教的、最懒散的、父母从未让其劳动的孩子的勤劳品质的决定性手段。针对这样的学生，我们先给他们分配一定量的体力劳动，让他们在劳动中逐渐看到某种（即使起初是无足轻重的）认识和征服自然力的手段。如当一个人将体力劳动视为达成社会和智力目的的手段时，这就说明他已克服懒惰，打通了培养勤劳品质的途径。

随着个人倾向、才能、志向的培养，我们创造劳动的社会分工。马克思写道：“这种按一定比例分配社会劳动的必要性，绝不可能被社会生产的一定形式所取消，而可能改变的只是它的表现形式，这是不言而喻的。^[4]”建立在高度的科学技术生产基础上的劳动分工有助于每个人自由地选择能够充分发挥个人才能的劳动。园艺家和建筑师、冶金学家和地质学家、育种学家和土壤学家等，在许多专业方面，物质财富的创造者将和创造精神价值的、在劳动中展示智力的思想家结合在一起。那时，用马克思的话来说，最平凡的工作也将成为“惊人的严肃和紧张的事情”^[5]。

教育者的任务就是在集体中发现有才干的机械师、育种学家、设计师、数学理论家、矿藏勘探者、建筑工作者、冶金工作者，激发他们的天资，点燃每个人的创造火花。下面是我们的近期计划。

在实践活动和掌握理论知识方面，更加深入地引导学生从事喜爱的活动。例如，爱好植物栽培劳动的学生将学习更深层次的植物学课程，校图书馆为他们配备了相关书籍。在课堂上，教师提出更重大的课题，向学生提出更高的要求。我们在物理课程中补充了一些超纲章节，增加了一般大纲章节的补充材料以求达到深入学习的目的，供在机械化、电工、设计、装配和模型制造等方面的劳动有突出才能的学生学习。我校教师在课堂上（在不影响其他学生的情况下），特别是在课外的独立活动中开展超纲教学。我们希望学生把补充的理论教材和喜爱的劳动密切结合起来。

针对最具数学天资的学生，我们在三、四年级就教授代数基础课（由高年级爱好数学的学生按照课表安排为他们上课，而不是到六年级）。到九、十年级，他们将学习微积分，就跟个别孩子在九、十岁就能装配收音机一样。现在，我们就为少年数学家教室配置设备和直观教具，为具有数学天资的学生制订包含高等数学基础的大纲，目前已启用大纲：九、十年级的个别学生能够顺利地掌握无限小分析和微积分。

从三年级起，各年级课程表都加入了学生喜爱科目的课时（或许，我们称之为创造性课时）。此时（每周1课时，之后如果教学进程顺利，中年级分配2课时，高年级分配3课时）每位学生将学习、钻研他们感兴趣的问题。在喜爱科目的课程上，他们的脑力和体力劳动融为一体。每个学生上课的地点取决于他的爱好的性质和劳动内容：一个人埋头书本，另一个人观察显微镜，第三个人用铁锨在实验园地里劳动，第四个人则在电工室或工作间里开车床或坐在装配台案旁。十年级学生和五年级学生一起劳动，而前面提到的劳动集体的组织者则到自己的小同学那边劳动。

下午的心爱劳动时间将变得更加丰富多彩。我们打造了一些新的心爱劳动的角落：开展最复杂工作的活动室是有趣的地方，因为较为复杂（针对儿童）的设计和装配方案以创造性课题的形式呈现，学生在开展课题前必须进行认真的思考。劳动中有意志上的努力，也有失败和失望，但这也是必经之路：真正的思想家、研究者正是这样锻炼出来的。我们建立了小型机械化工作室，高年级学生在此思考创造旨在减轻人类劳动的新机械和机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