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正十七年(1357年),是元末农民战争的第七个年头。这一年,红巾军主力在刘福通的指挥下,开始采取分路出击、北上西进的作战策略,以图打破元军合围计划。而红巾军主力因孤军深入元朝统治腹心地区,使元朝统治者得以从容设防,调集各路元军进行围追堵截,这就给余下的红巾军势力在南方的发展提供了良好的机会。正是在这一历史背景下,明玉珍率斗船50艘,到川、峡间购粮。
明玉珍乘四川内部防守的空虚,溯江而上,进取重庆。时蜀中承平日久,忽见斗船大集,远近为之骚动。由于元兵军无斗志,早已无力抵抗,四川行省右丞完者都连夜逃往果州(今南充市),左丞哈林秃出战被擒。重庆父老把明玉珍的军队迎进城内,沿途焚香,夹道欢迎。由于明玉珍的红巾军禁止抢掠,所以城中安堵如故。
当明玉珍从湖北举兵占领重庆之时,元朝四川行省右丞完者都从重庆逃往果州,其心未死,又继续纠集力量,准备随时向重庆发动反扑。不久,东系红巾军余部由陕甘进入四川,在李喜喜的率领下,以“青巾军”为号,于当年九月从川西北退入四川,沿途攻陷了以成都为中心的川西地区的汉州、灌县、雅州、天全、名山等“数十城”,迫使四川行省官员退守嘉定。明玉珍不仅要应对四川境内外这两股势力的威胁,还要听命于天完政权的节制,接受来自长江中游的军事首领的指挥。其后,随着天完红巾政权内部斗争的日趋激烈,据守四川的明玉珍难以置身世外。为了缓解来自各方面的压力,拓展自己的生存空间,明玉珍在占领重庆之后,不得不把军事斗争摆在首位。
在取得击溃青巾军主力[33],肃清元朝在川残余势力,会兵三峡讨伐陈友谅,出兵汉中攻取陕右等一系列军事行动的胜利之后,明玉珍进一步巩固了在四川的统治地位,“由是蜀中郡县相继下,玉珍尽有川蜀之地”[34]。在疆土日渐开拓,四川局面日益稳定的基础上,为了适应雄踞陇蜀的需要,至正二十三年(1363年)正月初一,明玉珍终于迈开了建立自己政权的决定性步骤,自称皇帝,建国号为大夏,改元天统,定都重庆。明玉珍称帝后,为了开拓生存空间,他曾经效法诸葛亮治蜀之策,向南发展,决定派遣万胜领兵号称3万,分兵三路进攻云南,但均遭失败。(www.xing528.com)
在内政方面,明玉珍的“大夏国”却多有所作为,为巴蜀地区营造了一个短暂的和平安宁局面。首先,军纪严明,所到之处不扰民害民,与同时代的李喜喜部“青巾军”入蜀,“大肆杀戮”,蜀民普遍“遭青巾之苦”[35]形成了鲜明的对照。其次,重视民生经济。在内部推行休养生息政策,以安辑扶养为急务,以取财用,以图自保。实行“十取其一”的赋税制度,并使“农家无力役之征”,治绩堪称“小康”,使四川境内出现了“幸获扶养,颇得苏息”,“方今图为画一之规,与民共享太平之治”的景象。[36]再次,注重搞好与本土的关系,采取了一系列措施提倡兴文办学、恢复科举、招贤纳才的措施。明初学者方孝孺评价说:夏主明玉珍据蜀“躬行俭约”,“禁侵略,薄税敛,一方咸赖小康焉”[37]。
明玉珍塑像
天统五年(1366年)二月六日,明玉珍在重庆去世,年仅38岁。明玉珍死后,遗诏立10岁的太子明昇即位,改元开熙,尊彭氏为皇太后,垂帘听政,从此开始了大夏国二世明昇的统治时期。然而,明玉珍尸骨未寒,即祸起萧墙,大夏政权将领之间即自相残杀。幼主昏庸,难有作为,大夏朝政被操纵在权臣的手中,因此,败亡也是不可避免的了。洪武四年(1371年)正月,明太祖朱元璋正式下达进讨明夏的命令。当时明军兵分两路进入四川:一路由征西将军汤和帅副将军廖永忠,以舟师由瞿塘直逼重庆;另一路由征虏前将军傅友德率步骑,由秦陇进取成都。在大军压境面前,六月二十一日,夏丞相刘仁挟幼主明昇并皇太后彭氏诣朝天门向明军投降。据杨学可《明氏实录》说:“明氏前后二主,起于至正辛丑,止于洪武辛亥,共十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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