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现实中，人们喜欢将强制型的行政管制手段和市场经济手段这两种政策或手段对立起来进行比较，目前有一种观点似乎占了上风，认为经济型手段的效率更高、执行成本更低，还能增加收入，会取代强制型手段成为环境管理的主要手段。笔者认为，命令强制型手段和经济型手段并不存在孰优孰劣的问题，两者之间实际上是一种相辅相成、互为补充的关系。无论是环境税费政策还是排污交易制度，都必须以制度的形式加以规范；而单一的行政命令，也无法达到污染控制目标。有学者对欧美国家在SO2减排、工业水污染、NOx减排、CFCs、含铅汽油、三氯乙烯等7个方面采用强制型手段和经济型手段的应用实例进行了比较，文中首先分别提出了人们一般关于经济型手段和强制性手段优缺点的11条假设，然后通过实例分析验证假设的正确性，验证结论见表6-2[13]。
表6-2 欧美国家部分经济和强制手段的实施效果比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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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表中的结论具有一定的适用性。归纳其中要点包括：①经济手段的静态效率优于强制型手段，但如果排放标准足够严格，经济手段就不再具有这一优势；②点源污染控制采用经济手段的动态效率高，因为经济手段具有连续的刺激作用；③两种手段的管理成本不相上下，强制型政策前期准备阶段需要较多的信息支持，成本稍高；④经济型手段和强制型手段同样有效；⑤经济型手段并不比强制型手段需要更多的监测和基础信息；⑥经济型手段比强制型手段更容易受污染物空间分布和短期效应的影响，经济型手段更适应于解决区域或地方问题；⑦对被管理者而言，强制型手段的执行成本更低。目前所采用的激励政策中，唯一能够克服这个问题的政策就是收入中的激励政策，如排污交易制度和排污税收入返还；⑧两种手段在对环境和经济形势的适应性方面没有显著差别。[14]
完全的自然资源公共所有或国家所有制和完全的自然资源的私人所有制都是不充分的。丹尼尔教授举过一个英国史前巨石柱保护的例子，非常生动地反映了自然资源财产权体制选择所具有的内在复杂性，无论是行政管制的方法还是市场的方法，都有一定的局限。[15]由于排除权的存在，私人或个体所有权可能在使史前巨石柱免受过多公众进入方面更有效。但是私人所有权可能会违背被广泛认可的一种情感：巨石柱等历史文化遗产不属于任何一个个人，不应当根据个人的偏好进行管理。巨石柱所具有的社会价值可能不会被个人所有者所尊重，更不要说最大化了。而且，困扰巨石柱的一些管理难题，例如旅游公共设施的建设和道路铺设等，也超出了单个所有者的控制能力范围。正如意大利学者艾里莎贝塔·巴尼所言，某一财产的用途是满足集体的利益，那么这一财产的所有权是公共性质的还是私人性质的，原则上来说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对这些财产施加为了公共利益的限制。[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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