蓟门法学第8辑：非制度化方式的本土特色

S市L口岸及其东部过境通道项目中，项目的初始阶段所奉行的信息封闭和秘密决策做法导致公众参与程序无法启动，公众参与的程序被后置至矛盾爆发后的救济阶段，在“决策后”阶段，行政机关采取了一定的制度化的程序化解纠纷，对于高架开工建设之后的补救方案、X小区的拆迁补偿标准等后续问题的处理，行政机关开始诸如座谈会、书面征求公众意见的方式接纳公众的参与。然而，召开相关业主的座谈会并没有解决问题，反而引发了新一波的抗议潮，一方面是C小区业主对政府拒绝改变高架设计方案的不满，另一方面是X小区业主对座谈会上新提出的X小区拆迁问题的抗议。最终起到化解僵局、缓和矛盾的工具是极具本土特色的非制度化的“做工作”的方式。

根据该区域人大代表对此次事件前后过程的书面回忆，在政府与公众之间出现沟通僵局时，非制度化的方式在一定情况下实际上具有强大的纠纷化解效力：

“街道办事处在区政府的统一部署下，又马上组织由党工委领导挂帅的工作小组，兵分十路，手持水果篮，每组负责1-3户业主，挨家挨户做深入细致思想工作……区政府马上出台了应急方案：①把搬迁业主按平方数以1∶1的比例安置在莲塘已建好的保障性用房。②第一个签约的奖励现金两万元。③搬迁过程中每月每平方米付租金50元……分头到每家每户，说明建设口岸的重大战略意义，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做好耐心的政治思想工作……既要听取民意，又有灵活措施和解决方案，贴近民情民意，体现共产党干部是人民勤务员的崇高品德，用温暖之心感染了人民群众，感动了业主。”

（人大代表刘先生）(www.xing528.com)

“现在施工也快完成了，口岸工程快搞好了，年底这个口岸就要开通了。居民虽然受影响了，但是不搞不行……关键还是要理解政府的工作。”

（C小区杨先生）

前期参与程序的缺失使得后置的程序无法发挥其应有的整合社会利益诉求、协调利益冲突矛盾的功能，制度化程序缺失所遗留下的隐患最终得以通过非制度化的方式解决，正如本欲抑制社会稳定风险的秘密决策模式最终造成了影响恶劣的社会不稳定因素。S市的该事件自始便充满着悖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