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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皇彼得三世:政治危机、宫廷政变与叶卡捷琳娜大帝时代

时间:2023-07-31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彼得三世打算放弃奥地利的补贴和牺牲所有的战利品,以实现和平。维也纳宫廷还询问彼得三世打算如何着手重建欧洲和平。在与彼得三世不公正的政治偏见做斗争的过程中,德米特里·瓦西里耶维奇·沃尔霍夫尽了最大的努力。

沙皇彼得三世:政治危机、宫廷政变与叶卡捷琳娜大帝时代

精彩看点

彼得三世给维也纳的诏书——惊愕的奥地利外交部——奥地利帮助彼得三世对抗丹麦,但没有成功——奥地利大使弗洛里蒙·克洛德·梅西-阿尔让泰伯爵要求回国——愤怒的法兰西王国——雅克·菲利普·德·舒瓦瑟尔-斯坦维尔和扎卡里·切纽瑟夫伯爵——法兰西国王路易十五的宣言——俄罗斯帝国和法兰西王国决裂——亚历山大·罗曼诺维奇·沃龙佐夫取代亚历克修斯·米哈洛夫斯基·戈利岑驻伦敦——丹麦收到彼得三世的威胁——普鲁士王国和大不列颠王国反对俄丹战争——大不列颠王国大使罗伯特·默里·基思和威廉·伯恩哈德·冯·戈尔茨为和平做出努力——焦虑的波兰——普鲁士国王腓特烈大帝和波兰的谈判——彼得三世的外交政策是个错误的倒退——对俄罗斯帝国的污辱——俄罗斯帝国政治家的惊愕——首相米哈伊尔·伊拉里奥诺维奇·沃龙佐夫的困境——伊万·伊万诺维奇·舒瓦洛夫和秘书德米特里·瓦西里耶维奇·沃尔霍夫的态度——尼基塔·特鲁别茨科伊和基里尔·格里戈里耶维奇·拉祖莫夫斯基献媚——他们荒谬的地位——安德烈·季莫费耶夫维奇·博洛托夫讲述奇闻轶事——对彼得三世的普遍不满

德米特里·米哈伊洛维奇·戈利岑

卡尔·格拉夫·冯·科洛雷多

不难想象,这一耸人听闻的政治大逆转事件使欧洲所有的宫廷都深感不安。关于俄罗斯帝国就反对普鲁士王国的战争改变立场,维也纳宫廷收到的第一份正式通知来源于俄罗斯帝国发给驻维也纳大使德米特里·米哈伊洛维奇·戈利岑的诏书。1762年2月月末,俄罗斯帝国发给驻维也纳大使德米特里·米哈伊洛维奇·戈利岑诏书,命令他以最合适的方式与奥地利女大公玛丽亚·特蕾莎沟通。彼得三世打算放弃奥地利的补贴和牺牲所有的战利品,以实现和平。这对俄罗斯帝国和欧洲的繁荣是十分必要的。作为对这封诏书的答复,奥地利的公使文策尔·安东·冯·考尼茨和卡尔·格拉夫·冯·科洛雷多以半带讽刺的口吻宣称:维也纳宫廷一直渴望和平,但在同所有盟国协商之前,维也纳宫廷不能做出明确答复。维也纳宫廷还询问彼得三世打算如何着手重建欧洲和平。1762年4月19日俄罗斯帝国颁布的诏书回答了这个问题。该诏书宣布:由于和平代表大会不可能调和交战各方相互矛盾的主张,可能会导致盟国之间产生新的分歧,从而无限期地延长战争。因此,有必要由一个交战方作为总和平主义者出面。“只有我们才能充当这个和平主义者的角色,”诏书中写道,“我们这样做是出于对受苦受难人民的同情,也是出于对普鲁士国王腓特烈大帝的个人友谊。因此请维也纳宫廷加入我们。”对此,卡尔·格拉夫·冯·科洛雷多中肯地回答说,他们共同敌人的顽固态度是缔结和平的唯一障碍。如果说俄罗斯帝国的前两次诏书是专断的,那么1762年5月12日发的第三次诏书则是彻头彻尾的威胁。在第一份诏书中,我们仍然可以看到秘书德米特里·瓦西里耶维奇·沃尔霍夫的柔和态度。在与彼得三世不公正的政治偏见做斗争的过程中,德米特里·瓦西里耶维奇·沃尔霍夫尽了最大的努力。但第二次诏书显然是受了别人教唆的。而第三次诏书显然是由普鲁士人和俄罗斯帝国亲普鲁士的人制定的。在这最后的诏书中,俄罗斯帝国认为战争的继续完全是由于维也纳宫廷执意要剥夺普鲁士国王腓特烈大帝通过庄严条约割让土地的权利。彼得三世直截了当地说,既然他的斡旋已证明是无用的,继续斡旋将有损他的尊严,只是让他感到遗憾的是,他不得不采取极端的措施——让俄罗斯帝国的部队协助普鲁士国王腓特烈大帝,以最快的速度恢复和平。对此,备受折磨的奥地利首相文策尔·安东·冯·考尼茨只能回答说,直到今天,奥地利女大公玛丽亚·特蕾莎不知道普鲁士国王腓特烈大帝是否还想要和平,但她自己已准备好展开谈判。[1]作为最后的权宜之计,维也纳宫廷提出向彼得三世提供补贴,甚至派遣辅助部队以对抗和奥地利没有任何不愉快的丹麦。这个不诚实和不道德的提议注定是要失败的。[2]“我希望独自对付我的敌人,”彼得三世回答说,“如果我确实需要帮助,我将在维也纳宫廷以外的任何地方寻求帮助。”[3]至此,彼得三世已经是破釜沉舟了。彼得三世向普鲁士国王腓特烈大帝保证的不仅是西里西亚和格拉茨[4],还包括他将来可能从奥地利女大公玛丽亚·特蕾莎手中夺取的所有领土。而在1762年6月月初,被誉为俄罗斯帝国军队中第二优秀的扎卡里·切纽瑟夫将军受命率领一万六千名正规军和一千名哥萨克人加入普鲁士军队[5],以给奥地利最后一击。[6]最后,奥地利大使弗洛里蒙·克洛德·梅西-阿尔让泰伯爵只能忍辱含垢的去拜访了荷尔斯泰因的乔治·路德维希,但这一切都是徒劳的。奥地利大使弗洛里蒙·克洛德·梅西-阿尔让泰伯爵对自己在俄罗斯帝国宫廷失去影响力感到愤怒,因为在俄罗斯帝国宫廷,他曾是至高无上的外交家。现在,奥地利大使弗洛里蒙·克洛德·梅西-阿尔让泰伯爵要求被召回国,并建议任命一个三等军衔的人代替自己,而且最好是一个士兵——士兵更适合彼得三世的幽默,因为彼得三世什么也不是,只是一个士兵。

极其困难的处境迫使奥地利在最强烈的挑衅面前不得不缓和自己的语气。反普鲁士联盟的另一个主要成员国法兰西王国却没有这样的窘迫。法兰西王国的公使们自由地向在巴黎的俄罗斯帝国大使扎卡里·切纽瑟夫伯爵畅所欲言。在没有任何提醒的情况下,旧政治制度突然被颠覆。雅克·菲利普·德·舒瓦瑟尔-斯坦维尔费了好大劲才克制住对此的愤怒。扎卡里·切纽瑟夫伯爵也痛苦地意识到自己处境的尴尬。当在传达俄罗斯帝国和普鲁士王国之间的和平情报时,扎卡里·切纽瑟夫伯爵只能含糊地阐述彼得三世的人性及对臣民利益的关怀。“先生,”雅克·菲利普·德·舒瓦瑟尔-斯坦维尔傲慢地说,“维持庄严的契约应该凌驾于其他一切考虑之上。”作为对俄罗斯帝国来信的答复,法兰西国王路易十五的宣言是严厉而讽刺的,同时又是不失尊严的。作为最虔诚基督徒的法兰西国王让全世界都知道他生气了,而且他有充分的理由生气。宣言说,国王愿意听取为持久和光荣的和平而提出的建议。但在这种情况下,他必须完全按照自己盟友的意见行事,只能采取由荣誉和正直所决定的措施。如果国王参与秘密谈判,他会认为自己是叛徒。如果国王背弃盟友,他将玷污自己和国家的荣誉。一国之君不应忘记,万能的上帝为统治者规定的第一条法律是对条约的忠诚和对义务的严格遵守。从此以后,法兰西国王路易十五在公共场合对俄罗斯帝国大使扎卡里·切纽瑟夫伯爵置之不理,视若无睹。

18世纪的哥萨克人

雅克·菲利普·德·舒瓦瑟尔-斯坦维尔

法兰西国王路易十五

彼得三世坚持要法兰西王国大使路易·夏尔·奥古斯特·勒通内利耶·德·布勒特伊男爵对荷尔斯泰因的乔治·路德维希进行首次拜访。这又使法兰西王国宫廷很恼火。彼得三世甚至通过首相米哈伊尔·伊拉里奥诺维奇·沃龙佐夫不辞劳苦地通知圣彼得堡的所有外国大使。在他们不同意拜访乔治·路德维希之前,彼得三世是不会接见他们的。“把琐事看得如此重要,这是一种奇怪而非同寻常的做法,”雅克·菲利普·德·舒瓦瑟尔-斯坦维尔对扎卡里·切纽瑟夫伯爵说,“大使有权要求被派驻国家的君主接见他们,否则他们没必要继续待在外国宫廷。”雅克·菲利普·德·舒瓦瑟尔-斯坦维尔还补充说,他认为把两件完全不同的事情混淆,仅仅会被当作是决裂的借口。扎卡里·切纽瑟夫只能回答说,由于大不列颠王国、瑞典和丹麦的大使们对拜访乔治·路德维希都没有任何异议,他希望法兰西王国宫廷也能在这件事上顺从彼得三世的意愿。彼得三世会把这种屈尊降贵看作是法兰西国王表示友好的一种特殊方式。但法兰西王国宫廷不愿意让步。雅克·菲利普·德·舒瓦瑟尔-斯坦维尔通知扎卡里·切纽瑟夫伯爵说,法兰西王国大使将从圣彼得堡召回,并任命一名临时代办——换句话说,一名不受严格外交礼仪约束的三等部长代替他。在雅克·菲利普·德·舒瓦瑟尔-斯坦维尔发出这样的信息后,扎卡里·切纽瑟夫伯爵也不得不寻求解决问题的办法。因此,彼得三世政策的最终成果是与法兰西王国公开决裂。

因此,俄罗斯帝国更有理由与大不列颠王国保持友好关系。在把布特勋爵约翰·斯图尔特的意见传达给俄罗斯帝国宫廷后不久,亚历克修斯·米哈洛夫斯基·戈利岑就回到国内,担任了他在女皇伊丽莎白·彼得罗芙娜去世前担任的副首相一职。这使普鲁士国王腓特烈大帝既惊恐又厌恶。而亚历山大·罗曼诺维奇·沃龙佐夫伯爵——俄罗斯帝国首相米哈伊尔·伊拉里奥诺维奇·沃龙佐夫的侄子——被派往伦敦,并接到密旨:用一切可能的手段使大不列颠王国和普鲁士王国恢复良好的关系,诱使大不列颠王国加入俄普联盟;揭发布特勋爵约翰·斯图尔特的背叛,并在大不列颠王国和丹麦之间挑拨离间。

约翰·阿尔布雷希特·冯·科夫男爵

为了帮助普鲁士国王腓特烈大帝,俄罗斯帝国已经处于战争的边缘。彼得三世的即位直接或间接地导致了丹麦军队的总动员。作为荷尔斯泰因-戈托普公爵,彼得三世继承了自己家族对丹麦君主制的所有不满。彼得三世一登上皇位,就坚持主张他所认为的权利。丹麦陷入了危险的境地。因此,丹麦防备一切意外,特别是普鲁士国王腓特烈大帝从一开始就对它采取了模棱两可的态度。1762年3月11日,俄罗斯帝国驻哥本哈根大使约翰·阿尔布雷希特·冯·科夫男爵接到一封俄罗斯帝国诏书。诏书上面表达了彼得三世对丹麦军队的惊讶和愤怒。彼得三世说,丹麦军队迫使彼得三世正式向丹麦国王发出警告。丹麦是否准备满足彼得三世对石勒苏益格的正义诉求,否则彼得三世将被迫采取极端措施来争取自己的权利。丹麦宫廷的答复是,它愿意同所有邻国保持友好关系,并提议在汉堡或吕贝克举行一次会议,以解决它同俄罗斯帝国的分歧。与此同时,大不列颠王国大使罗伯特·默里·基思和普鲁士王国的威廉·伯恩哈德·冯·戈尔茨男爵尽其所能地把彼得三世控制在适当的范围内。大不列颠王国和普鲁士王国都不希望俄罗斯帝国和丹麦之间发生战争,因为那样会严重妨碍他们的计划。在与法兰西王国和西班牙的海战中,大不列颠王国需要俄罗斯帝国拥有的每一艘船。而普鲁士国王腓特烈大帝则对荷尔斯泰因爆发战争的前景深感不安:一是现在有条约的约束,必须参加战争;二是担心彼得三世在皇位还不稳定的时候离开俄罗斯帝国。普鲁士国王腓特烈大帝并不反对给圣彼得堡送去彩带、订单,甚至钻石王冠,但一想到要让士兵们为彼得三世效力就退缩了。因此,大不列颠王国和普鲁士王国在圣彼得堡的大使们都暂时成了缔造和平的人。1762年4月16日,彼得三世突然问大不列颠王国大使罗伯特·默里·基思,万一俄罗斯帝国和丹麦开战,大不列颠王国有什么打算。大不列颠王国大使罗伯特·默里·基思立刻抓住了机会,并巧妙地暗示:与其用武力还不如通过谈判的方式来解决。而且通过谈判的方式来解决更值得尊敬,因为这证明了沙皇陛下的节制和对正义的热爱。毫无疑问,小小的封地并不是俄罗斯帝国沙皇的目标!威廉·伯恩哈德·冯·戈尔茨一直反复强调:牺牲可能从丹麦夺取的一点领土来换取成为北方和平主义者的更大荣耀将会更有尊严。但彼得三世的朋友们很快发现,令他们惊愕的是,在涉及彼得三世世袭公爵的荷尔斯泰因领地的问题上,彼得三世打算按自己的方式行事。即使是他心目中的圣人——普鲁士国王腓特烈大帝的告诫,也无法阻止他。起初,彼得三世似乎有所让步。1762年6月8日,彼得三世发布了第二份诏书。这几乎是彼得三世发布的最后一份公文。彼得三世通知约翰·阿尔布雷希特·冯·科夫,在普鲁士国王腓特烈大帝的调解下,彼得三世已经同意在柏林举行一次和平会议,以解决彼得三世与丹麦的分歧。但俄罗斯帝国的提议几乎是最后通牒,如果遭到拒绝,会议就会解散。丹麦宫廷急于争取时间,便同意了。柏林宫廷认为这一外交争端似乎已得到调停,并为此感到很高兴。[7]威廉·伯恩哈德·冯·戈尔茨现在对和平充满了信心,因为会议无论怎样要到8月份才能召开,在那之前可能会发生许多事情。此外,人们把很大的希望寄托在俄罗斯帝国全权代表荷尔斯泰因人卡斯帕·冯·萨尔德恩伯爵身上。大家都知道卡斯帕·冯·萨尔德恩伯爵忠诚于普鲁士王国。尽管一切正如我们所看到的那样,但完全捉摸不定的彼得三世总是令普鲁士朋友感到惊慌失措。

吕贝克

卡斯帕·冯·萨尔德恩

作为反普鲁士联盟中实力最弱的成员,波兰-萨克森自然比其他盟国更担心俄罗斯帝国外交政策的突然变化,特别害怕俄罗斯帝国和普鲁士王国之间这种前所未有的紧密联盟。在萨克森政治家看来,彼得三世的第一个行动就是让他的叔叔——荷尔斯泰因的乔治·路德维希统治库尔兰公国。事实上,库尔兰是波兰的一个缩影,它受到了强权的影响。这个强权认为有必要干涉波兰的内政。库尔兰人虽然名义上受波兰的统治,但长期以来把俄罗斯帝国看作他们的统治者。因此,波兰担心普鲁士国王腓特烈大帝和俄罗斯帝国沙皇彼得三世之间的和解会带来危险是可以理解的。

即使在伊斯坦布尔,俄普联盟的影响也能明显感觉到。起初,普鲁士国王腓特烈大帝对奥斯曼土耳其人的武装干预抱有很大的希望。普鲁士王国驻君士坦丁堡的大使冯·雷克辛男爵收到旨意:必须花费一百万银币换取奥斯曼帝国的友谊,并为领头的主要军官准备了三辆满载礼物的马车。马车缓慢地通过波兰和摩尔达维亚前往金角。普鲁士王国和奥斯曼帝国达成了一项协议。协议规定:奥斯曼土耳其人在春天与奥地利决裂,并进攻特兰西瓦尼亚和巴纳特,因为普鲁士国王腓特烈大帝认为这两个地方很容易被征服。彼得三世不顾俄罗斯帝国和奥地利之间存在的反奥斯曼帝国条约,愿意竭尽全力去帮助普鲁士国王腓特烈大帝。1762年4月4日,最受彼得三世恩宠的安德烈·古多维奇带给米哈伊尔·伊拉里奥诺维奇·沃龙佐夫一个彼得三世签署的法令。该法令指示俄驻奥斯曼帝国的大使哈马帕夏·奥布里耶兹科夫去暗示奥斯曼土耳其人:如果奥斯曼帝国现在抓住机会对奥地利发动战争,彼得三世将不会干涉。这法令很明显是受到了亲普鲁士的人的鼓动而签发的。米哈伊尔·伊拉里奥诺维奇·沃龙佐夫鼓起勇气把它搁置了三天。当威廉·伯恩哈德·冯·戈尔茨施压,让他直接把该法令传达到奥斯曼帝国时,米哈伊尔·伊拉里奥诺维奇·沃龙佐夫断然拒绝了。米哈伊尔·伊拉里奥诺维奇·沃龙佐夫说,这法令必须由俄罗斯帝国在伊斯坦布尔的大使用以前惯用的方式送达。此外,米哈伊尔·伊拉里奥诺维奇·沃龙佐夫借此机会提醒威廉·伯恩哈德·冯·戈尔茨:圣彼得堡和维也纳宫廷之间存在着针对奥斯曼土耳其人的永久防御联盟。与此同时,威廉·伯恩哈德·冯·戈尔茨把该法令告诉了普鲁士国王腓特烈大帝。普鲁士国王腓特烈大帝命令冯·雷克辛男爵告诉奥斯曼帝国的大使:普鲁士国王腓特烈大帝有彼得三世本人的保证,一旦奥斯曼帝国入侵奥地利,俄罗斯帝国将保持中立。因此,现在是六千名鞑靼人蹂躏匈牙利[8]的时候了。保罗·冯·维尔纳将军准备率领一万三千名普鲁士人前往卡绍指挥这次突袭。与此同时,通过在巴格切萨莱的普鲁士人科拉尔·波斯坎-拉索波斯基和四处流浪的犹太小商贩阿龙·扎迪克与克里米亚汗国的谈判正在进行。其目的是让鞑靼人摆脱奥斯曼帝国入侵匈牙利,而条件是普鲁士国王腓特烈大帝要促成克里米亚汗国可汗和俄罗斯帝国沙皇之间的某些领土争端的友好解决。然而,所有这些不切实际的计划都没有实现。后来证明驻奥斯曼帝国的俄罗斯帝国大使哈马帕夏·奥布里耶兹科夫比冯·雷克辛男爵强多了。哈马帕夏·奥布里耶兹科夫告诉奥斯曼帝国的大维齐尔[9]科贾·穆罕默德·拉吉普帕夏,并轻而易举地说服了他。普鲁士王国想要把奥斯曼帝国弄到手。1762年5月30日,哈马帕夏·奥布里耶兹科夫高兴地通知政府,计划中的普鲁士王国和奥斯曼帝国联盟已经瓦解。事实上,奥斯曼帝国既没有能力也没有意愿为了普鲁士的利益而攻打奥地利,特别是现在普鲁士与奥斯曼帝国最危险的邻国——俄罗斯帝国结成了如此紧密的联盟。最后,普鲁士国王腓特烈大帝自己开始意识到与奥斯曼帝国联盟只是个梦。“我希望奥斯曼土耳其人在匈牙利采取行动,”普鲁士国王腓特烈大帝在1762年6月11日给威廉·伯恩哈德·冯·戈尔茨的信中写道,“但这种希望几乎完全破灭了。”

科拉尔·波斯坎-拉索波斯基

科贾·穆罕默德·拉吉普帕夏

因此,彼得三世开启了一场灾难性的新外交。新外交不仅使俄罗斯帝国疏远了盟友,还加强了俄罗斯帝国宿敌的力量。彼得三世非但没有促成普遍的和平,反倒给欧洲政治带来了新的冲突。新外交的影响远非这些。彼得三世的政策不仅仅是一个错误,而且是对自彼得大帝时代以来俄罗斯帝国优秀领导人一直在稳步追求的爱国主义制度的一种武断的颠覆。

伊万·安德烈耶维奇·奥斯特

18世纪20年代,自瑞典帝国崩溃后,俄罗斯帝国政治家开始认为俄罗斯帝国在西方是安全的。现在,一个衰落的瑞典和一个奄奄一息的波兰没有什么好害怕的。奥地利联盟保证它们不会受到奥斯曼土耳其人的攻击。俄罗斯帝国的所有其他敌人都不会很危险,包括法兰西王国,因为它太遥远了。俄罗斯帝国与法兰西王国的长期斗争完全局限于外交领域。但在18世纪中叶,这种幸福的安全感突然消失了。迄今为止,新生的普鲁士一直在欧洲政治中扮演从属角色,但现在,在一位国君的冒险指导下走到了前面。这位国君对待条约很不谨慎,也不太尊重其他国君的权利。这一强有力而飘忽不定的组合迅速将瑞典、波兰和奥斯曼帝国吸引到其政治轨道上来。因此,从一开始,普鲁士王国的利益就自然地与俄罗斯帝国的利益发生冲突。俄罗斯帝国最伟大的政治家们的目的就是要对付这个狂躁的、令人不安的闯入者。也正是为了这个目的,连天生爱好和平的女皇伊丽莎白·彼得罗芙娜也认为有必要参加反对普鲁士王国的联盟。最后,经过五年几乎毁灭性的战争,普鲁士王国陷入了最后的绝境。普鲁士国王腓特烈大帝放弃了东普鲁士。实际上,东普鲁士控制权掌握在俄罗斯帝国手中。一个光荣且有利可图的和平已经在俄罗斯帝国的掌握之中。俄罗斯帝国的艰苦努力即将得到回报。就在这时,彼得三世登上了皇位。从来没有一位俄罗斯帝国沙皇有过这样一个机会,既充当欧洲和平的武装调解人,又赢得自己臣民的感激和尊重。如果彼得三世以英明的大不列颠王国为榜样,坦率地承认:在合理的范围内,有必要迫使普鲁士国王腓特烈大帝满足盟国的要求,那么他将永远享有双重荣耀——既终结18世纪最血腥的战争,又巩固了俄罗斯帝国在欧洲的影响力。但彼得三世又都做了什么呢?彼得三世急忙缔结了一种一无是处的和平。这种和平不仅无视俄罗斯帝国过去所做的一切牺牲,把俄罗斯帝国的政治利益置于敌对国家的利益之下,还把俄罗斯帝国置于从未感受过的外国枷锁之下。虽然来自外国,但伊万·安德烈耶维奇·奥斯特曼伯爵、布尔哈德·克里斯托夫·冯·明尼希、恩斯特·约翰·冯·比龙、格哈德·弗里德里希·洛文沃德至少是俄罗斯帝国的臣民。他们绝不会让驻圣彼得堡的外国大使们越过他们去处理国家事务。但现在年轻的普鲁士王国大使威廉·伯恩哈德·冯·戈尔茨男爵及其随从们常常介入俄罗斯帝国的国家事务。每一个在女皇伊丽莎白·彼得罗芙娜的统治下长大的俄罗斯人,都自豪地意识到俄罗斯帝国正在变得强大。他们觉得,一个外国大使胆敢指挥和控制俄罗斯帝国的外交政策是一种令人憎恶的暴行!这种事哪怕是在被鞑靼巴什卡克人[10]统治的最黑暗的日子里也没有发生过。不对,鞑靼人的统治本身比普鲁士人和亲普鲁士的俄罗斯人的统治更能让人容忍,因为一种非自愿的统治远没有一种自愿的奴役那么可耻。为了当代俄罗斯帝国政治家的荣誉,除了普鲁士国王腓特烈大帝的橄榄枝“鸽派”安德烈·古多维奇——这个相对无足轻重的彼得三世宠儿,俄罗斯帝国政治家中没有一个人能够接受这种不正常的状态。然而,没有一个人有足够的勇气和影响力能有效地抗议这种玷污俄罗斯帝国荣誉的行为。首相米哈伊尔·伊拉里奥诺维奇·沃龙佐夫伯爵的地位非常可悲。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每个人都问他为什么不提出建议或忠告加以干涉。作为最能干的首相,为什么在憎恶的文件上签名。不可否认,米哈伊尔·伊拉里奥诺维奇·沃龙佐夫缺乏一个真正的政治家应该具有的坚强性格和男子气概。然而,米哈伊尔·伊拉里奥诺维奇·沃龙佐夫有自己的苦衷。在过去的四个月里,米哈伊尔·伊拉里奥诺维奇·沃龙佐夫得了一种奇怪的疾病。该病使他衰弱并丧失了行动能力。后来,由于经济上的窘迫,米哈伊尔·伊拉里奥诺维奇·沃龙佐夫不得不依赖彼得三世的赏赐。米哈伊尔·伊拉里奥诺维奇·沃龙佐夫是一个诚实、无私的人,除了喜欢收藏古玩,没有什么嗜好,但他的妻子花钱大手大脚。米哈伊尔·伊拉里奥诺维奇·沃龙佐夫的家境贫寒,工资也少得可怜。1762年3月,米哈伊尔·伊拉里奥诺维奇·沃龙佐夫被迫向彼得三世请求援助,并获准从新成立的科珀银行无息借款八十万卢布,以偿还债务。因此,尽管米哈伊尔·伊拉里奥诺维奇·沃龙佐夫早就痛苦地意识到自己现在只是一名外交部首席文员的次等职务,但赤贫迫使他忍气吞声保住自己的职位。尽管如此,米哈伊尔·伊拉里奥诺维奇·沃龙佐夫还是尽可能地抵制亲普鲁士俄罗斯人的影响。1762年2月2日,在提交给彼得三世的一份备忘录中,米哈伊尔·伊拉里奥诺维奇·沃龙佐夫提醒彼得三世:俄罗斯帝国发动七年战争是为了把普鲁士王国控制在适当的范围内,并履行对维也纳宫廷的义务。尽管和平是可取的,但这必须是稳定和令人满意的和平。米哈伊尔·伊拉里奥诺维奇·沃龙佐夫表达了自己的爱国情感。1762年2月8日,米哈伊尔·伊拉里奥诺维奇·沃龙佐夫对废除女皇伊丽莎白·彼得罗芙娜时期国会的法令表示抗议,认为时机尚未成熟。米哈伊尔·伊拉里奥诺维奇·沃龙佐夫非常清楚,这个庄严的机构冒犯了新沙皇,仅仅是因为它碰巧是普鲁士反对党的主要阵地。实际上,从废除国会到1762年5月8日设立新的国务委员会的四个月里,威廉·伯恩哈德·冯·戈尔茨是外交部大臣。米哈伊尔·伊拉里奥诺维奇·沃龙佐夫可怜地向弗洛里蒙·克洛德·梅西-阿尔让泰和路易·夏尔·奥古斯特·勒通内利耶·德·布勒特伊抱怨说,实际上他不知道目前政治事务的确切状态或阶段。

如果说首相米哈伊尔·伊拉里奥诺维奇·沃龙佐夫都不知道重要的国家事务,那么副首相亚历克修斯·米哈洛夫斯基·戈利岑就更不知情了。亚历克修斯·米哈洛夫斯基·戈利岑刚刚从伦敦被召回,担任副首相的职位。1762年5月中旬到达圣彼得堡后,亚历克修斯·米哈洛夫斯基·戈利岑立即采取了一种谨慎的观望态度。这使外国大使们非常恼火。正当首相米哈伊尔·伊拉里奥诺维奇·沃龙佐夫处于孤立的状态时,亚历克修斯·米哈洛夫斯基·戈利岑来到了米哈伊尔·伊拉里奥诺维奇·沃龙佐夫的身边。这使米哈伊尔·伊拉里奥诺维奇·沃龙佐夫很高兴。因此,生性懦弱的米哈伊尔·伊拉里奥诺维奇·沃龙佐夫极力支持亚历克修斯·米哈洛夫斯基·戈利岑。但由于那不高的声望正在不断地削弱,米哈伊尔·伊拉里奥诺维奇·沃龙佐夫对亚历克修斯·米哈洛夫斯基·戈利岑几乎没有什么帮助。(www.xing528.com)

在女皇伊丽莎白·彼得罗芙娜统治的最后几年里,伊万·伊万诺维奇·舒瓦洛夫伯爵对外交事务的影响巨大。在俄罗斯帝国大多数的诏书和法令中,伊万·伊万诺维奇·舒瓦洛夫伯爵的名字出现在首相米哈伊尔·伊拉里奥诺维奇·沃龙佐夫的名字之下。在国内外,伊万·伊万诺维奇·舒瓦洛夫伯爵通常被认为是首相米哈伊尔·伊拉里奥诺维奇·沃龙佐夫的得力助手。在彼得三世当权期间,伊万·伊万诺维奇·舒瓦洛夫伯爵被调到了地位很低的教育部门。伊万·伊万诺维奇·舒瓦洛夫伯爵虽然假装很高兴能有机会重返文学研究,甚至还有谣传说他曾跪求彼得三世免除他所有的公职,但不乐意看到俄罗斯帝国的亲普鲁士人士降低了他的影响力。后来,虽然完全不去宫廷,但普鲁士党人士仍认为伊万·伊万诺维奇·舒瓦洛夫伯爵是一个危险的阴谋分子。

唯一真正有话要说的俄罗斯人是秘书德米特里·瓦西里耶维奇·沃尔霍夫。除了德米特里·瓦西里耶维奇·沃尔霍夫,没有其他任何一位俄罗斯大臣的人品受到当代外交学家的恶毒抨击。大不列颠王国大使罗伯特·默里·基思形容德米特里·瓦西里耶维奇·沃尔霍夫是一个很可悲的人。德米特里·瓦西里耶维奇·沃尔霍夫的性格很好,大胆而活跃,是“目前真正的第一大臣”,却被卖给了法兰西王国的人。[11]尽管德米特里·瓦西里耶维奇·沃尔霍夫的影响被大大夸大了,但德米特里·瓦西里耶维奇·沃尔霍夫确实头脑精明。这使德米特里·瓦西里耶维奇·沃尔霍夫成为彼得三世时期不可或缺的人物。没有人能像德米特里·瓦西里耶维奇·沃尔霍夫那样熟练地起草备忘录或法令。因为彼得三世需要德米特里·瓦西里耶维奇·沃尔霍夫二十四小时随时服务,所以德米特里·瓦西里耶维奇·沃尔霍夫被安排住在离彼得三世很近的房间里。在晚饭后,德米特里·瓦西里耶维奇·沃尔霍夫经常和彼得三世一起在房间开会,而且就像前面提到的那样,会议通常持续到第二天2时。他们开会的时候,威廉·伯恩哈德·冯·戈尔茨男爵几乎都在场。德米特里·瓦西里耶维奇·沃尔霍夫的重要性可以用这样一个事实来说明:在圣彼得堡,反普鲁士的大臣们屡次试图截击这位行踪不定的秘书,但总是徒劳无功。可是没有丝毫证据表明,德米特里·瓦西里耶维奇·沃尔霍夫曾像叶卡捷琳娜·罗曼诺芙娜·达什科娃、恩斯特·奥古斯特·冯·佩佐德和其他不负责任的人所想象的那样,出卖国家机密或做出背叛国家的事。事实上,直到威廉·伯恩哈德·冯·戈尔茨男爵出现,德米特里·瓦西里耶维奇·沃尔霍夫才在某种程度上抑制了彼得三世的冲动。德米特里·瓦西里耶维奇·沃尔霍夫明智的拖延,竭力消除了彼得三世头脑发昏的影响。然而,在这段艰难的时期,最能说明德米特里·瓦西里耶维奇·沃尔霍夫爱国的,也许是德米特里·瓦西里耶维奇·沃尔霍夫激起威廉·伯恩哈德·冯·戈尔茨男爵和亲普鲁士人士的仇恨。他们一次又一次地向普鲁士国王腓特烈大帝报告,说德米特里·瓦西里耶维奇·沃尔霍夫是一个非常危险的人物,应该被打压下去。

至于把彼得三世推上王位,希望独占恩宠的本国阴谋集团,他们不是对自己的计划感到失望,被迫退居次要地位,就是坦然地扮演马屁精的角色,随时准备忍受羞辱。其中,里奥·纳瑞什金伯爵继续扮演宫廷小丑的角色。里奥·纳瑞什金伯爵表演小丑时很能放得开,所以彼得三世一天也离不开他。亚历山大·伊万诺维奇·格列博夫无法指望自己无关紧要的社会地位,所以希望把自己的侄女安置在彼得三世的家里,作为一个后备的情妇,并指望有一天自己的侄女会取代伊丽莎白·罗曼诺芙娜·沃龙佐娃,成为彼得三世的宠儿。阿列克谢·彼得罗维奇·梅利古诺夫将军和罗曼·拉罗诺维奇·沃龙佐夫伯爵曾对新政权寄予厚望,现在却几乎迷失在普鲁士王国和荷尔斯泰因的军官中。无论彼得三世走到哪里,这些军官都紧紧地围绕在彼得三世的身边。但年迈的参政员尼基塔·特鲁别茨科伊和年迈的基里尔·格里戈里耶维奇·拉祖莫夫斯基伯爵全心全意地投入到军事事务中,忍受着难以言表的折磨。为了维护目前拥有的一切,甚至希望得到更多,他们仍然努力让僵硬的四肢适应普鲁士严酷的新军事演习。基里尔·格里戈里耶维奇·拉祖莫夫斯基伯爵经常和彼得三世在一起,似乎是彼得三世最信任的伙伴。在女皇伊丽莎白·彼得罗芙娜统治期间,基里尔·格里戈里耶维奇·拉祖莫夫斯基伯爵已经习惯了种种精致的奢侈生活。在舒适的环境中,基里尔·格里戈里耶维奇·拉祖莫夫斯基伯爵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任何剧烈的体力活动都令这位肥胖的伯爵感到厌恶。基里尔·格里戈里耶维奇·拉祖莫夫斯基伯爵尽管是一名陆军元帅,但从来没有摸过警棍。然而,现在基里尔·格里戈里耶维奇·拉祖莫夫斯基伯爵不得不让一位非常熟悉新的战争条款和普鲁士王国演习的年轻军官每天到他的家中,私下训练他两三个小时。不幸的是,军事演习并不是几天就能学会的。在阅兵式上,基里尔·格里戈里耶维奇·拉祖莫夫斯基伯爵滑稽笨拙的动作让彼得三世捧腹大笑。彼得三世熟记了基里尔·格里戈里耶维奇·拉祖莫夫斯基伯爵的演习。彼得三世很高兴军事演习能让基里尔·格里戈里耶维奇·拉祖莫夫斯基伯爵不知所措并且大汗淋漓地小跑几个小时。对曾在布尔哈德·克里斯托夫·冯·明尼希元帅领导下的军粮部受过士兵的训练,见识过一些战争的尼基塔·特鲁别茨科伊来说,新的演习相对比较容易。但正如下面关于安德烈·季莫费耶夫维奇·博洛托夫的轶事所证明的那样,尼基塔·特鲁别茨科伊的形象也十分可笑。

有一天,俄罗斯帝国佩皮斯家族的安德烈·季莫费耶夫维奇·博洛托夫和他的朋友亚历山大·瓦西列维奇·乌鲁索夫在圣彼得堡的大街上散步,他看到一个胖胖的小个子男人在一队卫兵的前面走着。这个胖胖的小个子男人穿着一套漂亮、紧身的制服,金色的镶边几乎把系在长袍胸前的蓝丝带都遮住了。

“那人是谁?”安德烈·季莫费耶夫维奇·博洛托夫问。

“嘿,你不知道?那是尼基塔·尤列维奇。”

“什么!尼基塔·特鲁别茨科伊?饶了我吧!嘿,尼基塔·特鲁别茨科伊以前可是检察长。”

“噢,尼基塔·特鲁别茨科伊现在还是检察长,最近又被任命为陆军元帅了。”

“怎么可能呢?我一直认为尼基塔·特鲁别茨科伊很虚弱,而且一直疯疯癫癫。尼基塔·特鲁别茨科伊无法在宫廷上露面,甚至无法在参政院里待上几个星期。当尼基塔·特鲁别茨科伊在家的时候,也几乎没有人能见到他。”

“哦!”亚历山大·瓦西列维奇·乌鲁索夫回答说,“那是过去的事情了。现在情况发生了变化。现在,不管身体好坏,我们所有的小老头儿都得抬起患痛风的腿,和年轻人并肩作战,像普通士兵一样把泥土踢起来。”

这件小事表面上看微不足道,但实际上并非如此。彼得三世善意的军事改革及实施这些改革的严格程度,在很大程度上间接促成了他的倒台。毫无疑问,改革本身只会引起一点点的不满,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不满情绪日益高涨,从而酿成了一场灾难。从一开始,这场灾难就几乎是不可避免的。因为一方面彼得三世的行为方式及所作所为激起了所有俄罗斯人的反感;另一方面彼得三世的性格反复无常,令人难以捉摸,即使是他的党羽也捉摸不透。这样一个不负责任的人随时都可能抓住别人的把柄大做文章。彼得三世在位的六个月足以让每一个理性的俄罗斯人相信,再忍受一个无可救药、性格乖戾的统治者是愚蠢的。这种不稳定的性格不仅给过去造成了很大的危害,对未来也没有任何保证。然而,正如我将在下一章试图说明的那样,彼得三世有许多可爱的品质和很好的想法,他本不该遭受后面即将发生的厄运。

[1]谢尔盖·米哈伊洛维奇·索洛维约夫:《远古以来的俄国史》之《彼得三世》。——原注

[2]关于更多细节,请参照本书第3章。

[3]谢尔盖·米哈伊洛维奇·索洛维约夫比对了罗伯特·默里·基思的《公函》。

[4]格拉茨现为奥地利第二大城市。

[5]哥萨克是生活在东欧大草原的游牧民族,以骁勇善战和精湛的骑术著称,是17世纪俄罗斯帝国往东扩张的主要力量。

[6]谢尔盖·米哈伊洛维奇·索洛维约夫:《远古以来的俄国史》之《彼得三世》。

[7]谢尔盖·米哈伊洛维奇·索洛维约夫:《远古以来的俄国史》之《彼得三世》。——原注

[8]1762年,匈牙利归奧地利帝国统治。

[9]相当于宰相。

[10]13世纪下半叶,在巴图汗的领导下,著名的鞑靼人入侵欧洲,俄罗斯帝国人备受其奴役。

[11]大英博物馆,补篇。1762年5月26日。——原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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