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商超代理,第一个代理就做水,因为以后中国会缺水,水市场的生意很大。”
巨万成立之后近三年的时间里,林劲峰将这家公司的经营管理大权交给了自己的同学和亲友。这家公司的定位当时主要集中在开展对外贸易,简单说就是将珠三角的制造业产品出口到非洲国家,大到空调零配件、铝制品、卷帘式车库门驱动器、沙发,小到书包文具、节能灯、收音机,林林总总,不一而足。
已经在资本市场挖到第一桶金的林劲峰,创设巨万多有些给自己“正名”的味道。在当时,炒股票做投资的,多半是退休后无事可做的大爷大妈。几乎没有人认为炒股票是一种职业,除非你供职于正式的金融机构,比如券商。尽管林劲峰向来是个特立独行的人,可面对世俗的眼光,有时候也会对自己的身份认同产生恍惚。毕业四五年之后,昔日同窗聚会见面,人人都会掏出一张名片来亮明身份,日子见长,职位也在提升,但对于当时的林劲峰来说,还免不了心里会有一些不平衡,加上父亲向来期望他能够从事国际贸易,于是索性创办一家外贸公司的念头就冒了出来。
递交开业申请、注资、验资、工商许可……,一整套手续办下来,公司算是名正言顺出生了,可拿着董事长名片的林劲峰依然不知道这家公司该经营什么。
“正好有个同学、好朋友想要做外贸生意,我就让他来巨万平台上经营。”林劲峰后来说,自己当时多少有些虚荣心,拿着巨万董事长的名片也好出去调研公司、结交朋友。不过巨万当时的外贸业务虽然规模小,但证照齐全,1998年更是取得了进出口经营权,也是全国第一批取得进出口经营权的22家民营企业之一。
三年时间转瞬即逝,林劲峰名为巨万的董事长,但主要的精力仍是放在了资本市场上。可到了2000年,每日厮杀于指数涨跌、价格红绿之间,他越发有些累,甚至有些精神空虚。
“我们讨论了有一个多月吧,不知道做什么,做别的又没本事,做什么东西呢?非洲的贸易生意,销售收入也不高,又做不起来。公司哪能有这么少的销售收入啊!”梁德惠事后回忆说,当时林劲峰开始在朋友圈和深圳市场四处走访,遇到熟人就询问有哪些生意可做。当时的深圳,潮汕人几乎垄断了各种类型的传统销售渠道,便利店、杂货店、摊铺;今天满大街的超市,当时才刚刚兴起。林劲峰在他潮汕熟人圈里寻访一遍后,告诉梁德惠巨万就应该做商超的代理,但第一个代理商品做什么?又难倒了二人。(www.xing528.com)
“每天收盘之后,我们就在一起喝酒喝茶,一聊就是通宵,有些迷茫。”梁德惠回忆说,有一天,林劲峰突然找到他说,“做商超代理,第一个代理就做水,因为以后中国会缺水,水市场的生意很大。”梁德惠也不知道林劲峰“中了哪篇新闻报道的毒”,才决定做水。直到今天,梁德惠也没发现深圳人有缺水的危机,不过,当时的巨万却实实在在做起了水生意。
巨万找到的第一个生意伙伴就是华润怡宝。华润怡宝是国内较早推出纯净水产品的企业之一,早在1989年,怡宝的纯净水就投向了市场。在深圳市场,怡宝纯净水更是占据了绝对的垄断地位。巨万刚决定做水,就把自己的合作对象瞄准了华润怡宝。当时的怡宝已是名声在外,巨万只是一个不知名的小公司。
“我们上门去找华润怡宝谈合作,人家理都不理你。”梁德惠说,巨万只能从代理做起,但这可不是独家代理,只是代理商超。这是林劲峰真正意义上第一次做实业,虽然没有创业经历,他这么多年炒股养成的做足功课、做细工作的习惯却发挥了很大的作用。
巨万从代理怡宝纯净水做起,每一家超市、每一笔生意,林劲峰都要求业务人员执行到位。做商超代理,需要占用大量的资金,如果账目不清晰,一不小心就会亏损,甚至亏了钱都不知道是亏在了哪里。巨万一开始做水,林劲峰就抓财务,抓执行;梁德惠则负责市场、客户关系维护。
没过多久,巨万就拿到了华润怡宝在深圳市场排他性的商超代理权。“跟当时其他代理商相比,巨万管理规范、财务清晰、服务到位。”后来在盈信旗下从事餐饮投资的梁德惠回忆说,巨万当时的业务员基本上和负责区域的每一个商超的店长、收银员、财务人员都建立了非常好的私人关系。“第一次我们真正感受到,做生意根子上还是要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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