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庵记》,连台本戏《合同记》之四,黄梅戏后期剧目。《黄梅戏传统剧目汇编》第12集刊有瞿甲癸整理本。
《落庵记》全剧共分为素贞守灵、张春逼婚、殉情抗婚、主仆重逢、流落佛门、素贞哭庵、戏尼受辱、蒙冤募化8场。
主要人物有:田素贞(闺门旦)、翠白(小旦)、张春(褶子丑)、田培(老生)、方氏(正旦)、荷花(小旦)、田虎(茶衣丑)、观音(小旦)、甘红(小旦)、悟月(彩旦)、志诚(武小旦)、尼姑甲(小旦)、尼姑乙(小旦)、尼姑丙(小旦)、尼姑丁(小旦)、梨山老母(老旦)、赵豹(褶子丑)。
田素贞见天气寒冷,想到被刘通监押在牢房中的王清明,在绣楼为丈夫王清明赶做寒衣。想起前朝受尽折磨的范杞梁,她把自己比作千里送寒衣的孟姜女。虽然说她不用千里送寒衣,但要为清明缝制一套新棉衣御寒。憧憬清明穿上她缝制的新棉衣,消灾避难,逢凶化吉,走出牢房。明年春闱清明金榜题名,回报她凤冠霞帔,妇随夫唱。丫鬟翠白探监归来,报告小姐姑爷已被刘通斩首,惊闻噩耗,田素贞肝肠寸断,悲痛欲绝。本想为清明赶做寒衣,为他送去温暖,谁知棉衣还没有做好,清明却惨遭毒手。田素贞拉起翠白,要她带路去刑场,为清明殓尸入棺。翠白告诉小姐她已去过刑场,共斩了13人,其中有12人是汪洋大盗。府衙土工正在收殓,无头尸首根本就辨不出哪个是姑爷,去了也是枉然。
田素贞万分悲痛,哀叹自己的命太贱,连累清明受尽折磨,丢掉性命。为表达对清明忠贞不渝的爱情,素贞泣泪盟誓:“在生难遂鸳鸯愿,死后与郎配姻缘。张春妄想将奴占,作鬼也要报仇冤。”盟誓之后,素贞宽衣解带,就要绝尘自尽,准备随清明而去,被翠白死死拉住。翠白劝慰小姐,冤仇未报,岂可退缩!姑爷含冤而去,人死不能复生,小姐何必轻生,不如在闺房设下灵堂,为姑爷守孝三年。三年期满,翠白陪小姐赴京,寻访姑爷舅台,向他呈述合同案的冤情,杀掉张春和贪官,为姑爷报仇雪恨。素贞觉得翠白的话是出自肺腑之言,清明为到田家招亲,死得如此凄惨,不为他报仇伸冤,于心不甘。素贞含悲忍泪脱下红裙绿帔,摘下金钗、耳环,穿上孝服,亲手书写灵牌,与翠白一起在闺房暗设灵位,摆上祭品,悼念王清明。
刘通屈斩王清明,除去了张春心头之患,想到洞房花烛、美貌佳人、万贯家财,张春更加得意洋洋,加紧催促田培早日让他与小姐完婚。无奈小姐屡病不愈,婚期一拖再拖,张春心存不安,以抗旨欺君之罪,要挟田培尽快完婚。面对张春的要挟,田培忍气吞声,他心中十分明白,为了顾及田家的名声,才带来如此后果,自己酿下的苦酒,只有自己品尝了。田培来到绣楼,准备告知女儿近期选择良辰吉日完婚,见素贞孝服在身而大怒!硬性将吉日定在当天。素贞痛不欲生地向父亲呈述了以假当真的后果,如果真假门婿案告到圣上面前,国法决不轻饶父亲、刘通和张春,到时只丢下孤苦伶仃的老母亲。劝慰父亲不要执迷不悟,带合同到金殿负荆请罪,拜请圣上惩处贪官刘通和恶奴张春,只有这样才能给女儿一条生路。(www.xing528.com)
素贞的一席话披肝沥胆、发人深省,田培顿感羞愧难当,应该听从女儿的劝慰,负荆请罪御告刘通、张春,重审真假门婿案,昭雪屈死的王清明。但转念一想,圣上亲书有“年长日久不相认,只认合同不认人”,万一圣上坚持成命,岂不是得不偿失,成千古笑谈。田培思前想后,进退两难,仍坚持将错就错,曲意迎合。遂用三从四德,压素贞应允,素贞明确表示为了田家的清白,将以死抗争,自尽殉夫。翠白暗中阻止,劝她将计就计,明为允婚,暗中女扮男装,逃到陕西,携婆母上告。正欲逃走,张春已将前后门派人看守,欲逃不能,主仆俩被逼得走投无路,双双自尽。田培只好求丫鬟荷花将桃代李,与张春成婚。田素贞主仆被观音大士相救,流落荆州。途中与从木材商作妾外逃的丫鬟甘红重逢,无奈一起投奔白云庵。
白云庵主持尼悟月,无恶不作,对她三人严加折磨,挑水、种菜、开山、打更。甘红、翠白累死庵中,老尼只给芦席卷尸,幸被梨山老母相救,学艺仙山。荆州城地痞赵豹,见田素贞貌美,妄想占有她。悟月从中方便赵豹,田素贞誓死不从。赵豹欲强奸于她,幸被侠尼志诚相救,才免受污辱。老尼一计不成,又生恶计。叫赵豹砸毁庵中库房钥匙,扬言库银被盗200两,将田素贞狠狠毒打,要她赔款,妄图逼田就范从赵。田素贞宁死不屈,不向赵豹低头。老尼为贪图财物,用铁链将田素贞锁在山门之前,向行人募化。半年来已募化银子300余两,悟月说只有30余两,要她继续募化。田素贞由于身体、精神倍受摧残,昏倒在庵前。
本戏源于弹词《合同记》第三卷。
《落庵记》相关考证内容见《平妖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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