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耳其由于其独特的地缘优势而在欧亚大陆具有重要的政治、经济和安全战略地位,无论是在冷战时期还是冷战后时期,欧盟出于地缘与安全上的考虑,始终对土耳其有一种需求。但由于感到土耳其在文化上不属于欧洲,对土耳其的伊斯兰教背景感到不安,反对土耳其入盟的呼声越来越多地来自宗教和文化领域。此外,人口规模也是一个影响因素。土耳其人口已于2017年底超过8 000万,并且仍在稳步增加,预计不久就会超过欧洲人口最多的德国,这样的土耳其如加入欧盟将会改变欧盟制度框架内的权力平衡,削弱欧盟当前核心国家的地位。基于这些理由,欧盟在定义和土耳其的关系时总是模棱两可,不愿明确宣布把土耳其的最终入盟作为双方关系的长期目标。欧盟对土耳其一直犹豫不决,它既不愿接纳土耳其,又不愿放弃。欧盟的自由派希望通过有条件地接纳土耳其来体现欧盟的开放性和包容性;但保守派则反对给予土耳其完全成员资格,认为土耳其的入盟将是欧盟的终结,双方至多只能发展优先战略伙伴关系。比如,德国的一些政治家希望欧盟与土耳其建立“特殊伙伴”(priviledged partnerhip)关系,而不是让土耳其入盟。[75]长期以来,欧盟的策略就是在自由派和保守派中间进行妥协,尽量避免与土耳其的关系出现紧张和进一步的疏远,同时向土耳其提出了近乎苛刻的候选国资格要求,抬高其入盟的门槛。欧盟对土耳其的这种模糊性策略使双方关系的战略重要性在许多土耳其人眼里变得可疑,导致土耳其人形成一个共识,即“西方没有在欧洲为穆斯林的土耳其留下一席之地”。[76]
从土耳其的视角来看,土耳其的政治和经济精英注意到现代土耳其民族国家的身份合法性与能否加入欧盟直接相关。土耳其认为加入欧盟是它源于历史、地理和国际条约的权利,是本来具有的“权利”。土耳其不准备为入盟牺牲国家尊严,在融入欧洲的进程中将谨慎保护它的国家权利和利益。加入欧盟是土耳其优先的对外战略目标,但这种优先目标的确立更多地是一种工具理性的体现而不是价值理性的体现,在很大程度上是由走凯末尔“脱亚入欧”的民族复兴道路这种民族主义的、内向的利己动机所驱动,而没有把入盟看成是与欧洲国家一起为重塑欧洲政治命运所做努力的一个部分。“西方化”只是实现现代化的工具而非它的最终目标,这势必从深层次上影响双方认同的建构。土耳其为取得欧盟成员国资格,一直在努力按照欧盟的标准进行改革,公布哥本哈根标准就是“安卡拉标准”,努力将这个标准内部化并逐步实现之。[77]土耳其总理埃尔多安表示,他的目标就是使“欧洲价值成为安卡拉价值”。[78]在他领导下的正义与发展党政府一直致力于土耳其的欧洲命运,在国内推动了多项重大改革,以达到入盟标准。土耳其多年来在政治经济改革、民主化的进程中取得了很大的进步,而且还在不断加大改革的力度,双方在制度认同上取得重要进展,这也是欧盟同意启动入盟谈判的重要原因。
在被称为是土耳其入盟“路线图”的谈判框架中,欧盟与土耳其达成了一个折中的表述,即欧盟和土耳其谈判的共同目标是让土耳其加入欧盟,但谈判是一个“开放”的过程,其最终结果不能保证土耳其一定能加入欧盟。根据欧盟的规定,与候选国之间的入盟谈判涉及政治、经济、司法、文化等领域,共计30多项内容,而且要由所有成员国认可。任何一个成员国都可以否决土耳其入盟资格,包括采用公投方式来决定是否批准土耳其入盟。法国总统希拉克已经建议土耳其入盟应该通过欧盟国家的全民公决来批准。[79]民意调查机构欧洲晴雨表2002年的调查表明,只有31%的欧洲人赞成土耳其入盟。[80]这在很大程度上反映了欧盟目前还缺乏接纳土耳其入盟的社会基础。欧盟在谈判期间要定期对土耳其国内的政治和经济改革进行评估,一旦发现土耳其有违反欧盟“达标标准”的现象,如民主进程出现倒退,欧盟便可立即中止谈判。法国总统希拉克在2004年年底的一次谈话中指出,土耳其的谈判有三种前景:谈判成功,土耳其成为欧盟成员;谈判在某方面出现问题,谈判中止;谈判在关键问题上无法达成协议,双方只能寻求建立某种“特殊的伙伴关系”,而不是以土耳其的入盟结束。[81]希拉克的话比较客观地勾画了土耳其的入盟前景及其复杂性。而对于土耳其来说,获得欧盟完全成员资格是其可以接受的唯一谈判目标。然而,近年来,此前支持土耳其入盟的呼声逐渐减弱,土耳其国内民众对入盟的支持率在下降,土耳其国内为入盟而实施的改革进程也趋于停滞。当欧洲陷入金融危机和债务危机时,当欧洲一体化进程因英国脱欧而遭遇挫折时,土耳其的入盟前景更加暗淡。2016年11月,欧洲议会通过了一项非立法性决议,要求欧盟委员会及成员国冻结与土耳其的入盟谈判,原因与土耳其总统埃尔多安对当年7月未遂政变的镇压手段相关。2017年4月,土耳其举行全民公投通过宪法修正案,决定将土耳其政体从议会制改为总统制,致使土耳其与欧盟的关系进一步恶化。2017年8月,时任欧盟委员会主席容克批评土耳其正远离欧洲,德国总理默克尔与该国社会民主党主席马丁·舒尔茨均表示,不支持土耳其成为欧盟成员国,并希望终止土耳其入盟谈判。
欧盟一直不愿向土耳其提供清晰的入盟前景,这让土耳其感到挫败。值得关注的是,土耳其近年来逐渐将自身重新定位为中东和地中海地区的大国,而不是欧盟未来的成员国,欧盟的吸引力对土耳其来说在下降。土耳其总统埃尔多安在2017年5月的一场演讲中声称,如果欧盟不重启与土耳其的入盟谈判,土耳其就要与欧盟分道扬镳。
【注释】
[1][比利时]斯蒂芬·柯克莱勒、汤姆·德尔鲁著:《欧盟外交政策》(第2版),刘宏松等译,上海人民出版社2017年版,第266页。
[2]周弘,[德]贝娅特·科勒-科赫主编:《欧盟治理模式》,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08年版,第212-213页。
[3]2008年2月17日科索沃议会举行特别会议,通过《科索沃独立宣言》,单方面宣布从塞尔维亚独立。截至2010年8月,共有69个国家承认科索沃独立,包括美国和大多数欧盟成员国。
[4][比利时]斯蒂芬·柯克莱勒、汤姆·德尔鲁著:《欧盟外交政策》(第2版),刘宏松等译,上海人民出版社,2017年5月第1版,第266页。
[5]结构性外交政策是一种长期执行的外交政策,其目标是持续影响或塑造某一特定区域的政治、法律、经济、安全或其他结构。参见:S.Keukeleire,F.Keuleers and K.Raube,“Structural Diplomacy of the European Union”,in M.Smith,S.Keuleleire and S.Vanhoonacker,eds.,The Diplomatic System of the European Union:Evolution,Change and Challenges,Oxon.:Routledge,2014.它与关系性外交政策有所不同,后者主要指以影响其他行为体的态度和行为,影响与其他行为体的关系,或者是影响其他行为体之间的关系为目的的外交政策类型。当然,两者并不相互排斥,而是相互补充、相互依存,只有欧盟在对西巴尔干地区的关系性外交政策取得成功的情况下,欧盟对西巴尔干地区的结构性外交政策才有取得成功的可能。参见:[比利时]斯蒂芬·柯克莱勒、汤姆·德尔鲁著:《欧盟外交政策》(第2版),刘宏松等译,上海人民出版社2017年版,第27-32页。
[6]同②,第266-267页。也可参见:J.Rupnikm ed.,“The Western Balkans and the EU:‘the Hour of Europe'”,Chaillot Paper,2001,p.126.
[7]原南斯拉夫是一个统一的联邦制国家,人口2 300多万,面积25万余平方公里,由塞尔维亚、克罗地亚、斯洛文尼亚、波黑(全称为波斯尼亚—黑塞哥维那)、马其顿和黑山6个共和国组成。根据代顿协议,波黑共和国在目前边界内作为拥有主权和独立地位的统一国家存在,由穆—克联邦和塞族共和两个实体组成,各方可保留自己的军队。关于争议最大的版图划分是这样解决的:穆—克联邦占51%,塞族共和国控制49%。萨拉热窝作为首都保持统一并由穆—克联邦控制。
[8]M.Kaldor,V.Bojicic and I.Vejvoda,“Reconstruction in the Balkans:A Challenge for Europe?”,European Foreign Affairs Review,No.2,1997,pp.344-346.
[9]徐刚著:《巴尔干地区合作与欧洲一体化》,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16年版,第222页。
[10]“条件性”(conditionality)是欧共体/欧盟针对第三国的政策的一项重要原则,该原则自1993年以来已被深深地植入欧盟的扩大政策之中。“条件性”原则的运行逻辑是:欧盟要求有关入盟申请国或受援国进行经济和政治改革,促进法治和保护人权,在此基础上欧盟才会对它们提供入盟前景或提供各种援助。
[11]Council of the European Union,Council Conclusions of the 1902nd General Affairs Council Meeting,4720/96,26 February 1996.
[12]Chirstian Pippan,“The Rocky Road to Europe:The EU's Stabilisation and Association Process for the Western Balkans and the Principle of Conditionality”,European Foreign Affairs Review,Vol.9,No.2,2004,p.222.
[13]“哥本哈根标准”的主要内容:①必须是稳定的多元化的民主国家,拥有独立的政党,定期进行选举,确保民主、法律和人权,尊重并保护少数民族利益。②必须具备一个运作良好的市场经济体系,有能力应对欧盟内的竞争压力和市场力量。③必须具备履行成员义务的能力,包括支持欧盟的援助项目,必须设有一个公共行政机构,负责欧盟法律的实施和管理。参见欧盟官方网站:http://ec.europa.eu/enlargement/enlargement_process/accession_process/criteria/index_en.htm.
[14]2001年春,马其顿(马国)西部的阿尔巴尼亚族人开始进行武装叛乱,马国爆发短暂的内战,后来双方于6月在欧盟的调停下达成停火协议,阿族同意放下武装,马国同意给予阿族人更多权力,之后马国国内民族关系有一定的改善。《奥赫里德和平框架协议》不仅是结束武装冲突的和平协议,而且对提高少数民族的权利特别是阿族权利作出若干具体规定,比如要求超过人口20%的少数民族使用的语言作为第二官方语言,并修改相应的法律等。欧盟声称,全面落实《奥赫里德和平框架协议》是马其顿加入欧盟的先决条件。
[15]2011年8月,德国总理默克尔访问贝尔格莱德,明确提出了塞尔维亚加入欧盟的前提条件,其中最核心的就是解决科索沃问题,塞尔维亚需承认科索沃或与科索沃实现关系正常化。塞尔维亚与科索沃最大的分歧是如何解决科索沃北部塞尔维亚族自治问题。塞尔维亚希望科索沃允许科北部4万余名塞尔维亚人高度自治,并拥有自己的警察和法院;科索沃则担心塞尔维亚借此干涉科索沃事务,因而不愿给予太多自治权。2013年4月19日,塞尔维亚与科索沃双方草签关系正常化协定,也称《布鲁塞尔协议》,规定将在科索沃北部建立塞族市政共同体,拥有塞族的议会、具有政府性质的委员会,组建实际上以塞族人为主体的警察部队,推选塞族人担任警察指挥官,设立地区法院,并对教育、文化等事务进行充分监督。2014年1月21日,塞尔维亚与欧盟启动入盟谈判,同时科索沃也开启与欧盟的《稳定与联系进程》谈判。
[16]朱晓中主编:《欧洲的分与合:中东欧与欧洲一体化》,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17年版,第159页。
[17]按照协议,欧盟使团在科索沃地位问题上保持中立,即不能按照联合国负责解决科索沃问题的特使阿赫蒂萨里的方案视科索沃为已经事实独立的国家。2005年,联合国决定启动科索沃最终地位谈判进程,经验丰富的芬兰前总统阿赫蒂萨里被任命为联合国科索沃最终地位谈判特使。经过在塞尔维亚、科索沃、欧盟和联合国进行了为期14个月的外交努力后,阿赫蒂萨里终于提出了自己的建议。2008年2月17日,科索沃不顾塞尔维亚和俄罗斯等国的坚决反对,单方面宣布独立。
[18]朱晓中主编:《欧洲的分与合:中东欧与欧洲一体化》,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17年版,第160页。
[19]Council of the European Union,Conclusions of the General Affairs Council of 21 June 1999,based on European Commission,Commission Communication to the Council and the European Parliament on the Stabilisation and Association Process for Countries of South-Eastern Europe,COM(99)235 final,Brussels,26 May 1999.
[20][比利时]斯蒂芬·柯克莱勒、汤姆·德尔鲁著:《欧盟外交政策》(第2版),刘宏松等译,上海人民出版社,2017年5月第1版,第268页。也可参见:F.Bieber,ed.,EU Conditionality in the Western Balkans,2012,Oxon:Routledge,2012;G.Noutcheva,“Fake,Partial and Imposed Compliance:the Limits of the EU's Normative Power in the Western Balkans”,Journal of European Public Policy,16(7),2009,pp.1065-1084.
[21]塞尔维亚负责欧盟一体化事务的副总理博日达尔·杰利奇2008年9月3日发表声明指出,塞与欧盟签署《稳定与联系协定》的谈判是一种平等关系,塞政府坚持按照联合国安理会1244号决议行事,决不以放弃科索沃来换取加快入盟进程。
[22]“共同体重建、发展和稳定援助”(Community Assistance for Reconstruction,Development and Stabilisation,CARDS),是欧盟于2000年年底创立的一种针对西巴尔干地区的援助和重建计划对外援助工具。
[23]“法尔”计划(Poland and Hungary:Assistance for Reconstructuring their Economies,PHARE)是欧盟为帮助中东欧国家作出入盟准备而提供的一种财政援助工具。它最初于1989年创立,旨在向匈牙利等中东欧国家提供财政援助从而支持这些国家的改革进程。该计划之后扩展至10个国家:波兰、匈牙利、捷克、爱沙尼亚、拉脱维亚、立陶宛、斯洛伐克、斯洛文尼亚、保加利亚和罗马尼亚。1997年在卢森堡举行的欧盟理事会决定启动中东欧国家入盟进程之后,该计划就主要是为这些国家的入盟作出准备的。直到2000年,阿尔巴尼亚、马其顿、波黑等西巴尔干国家也是“法尔”计划的受益者,不过自2001年起这几个西巴尔干国家就由CARDS计划提供援助。
[24]技术援助独联体国家计划(Technical Aid to the Commonwealth of Independent States,TACIS)是在“法尔”计划之后由欧盟在1991年发起的一种技术援助项目,支持独联体国家向市场经济和民主社会转型,共覆盖13个国家:亚美尼亚、阿塞拜疆、格鲁吉亚、白俄罗斯、乌克兰、哈萨克斯坦、吉尔吉斯斯坦、摩尔多瓦、蒙古、俄罗斯、塔吉克斯坦、土库曼斯坦、乌兹别克斯坦。
[25]“入盟前援助工具”(Instrument for Pre-Accession Assistance,IPA)是欧盟的一种新的资助机制。从2007年起,它取代了“法尔”计划和CARDS计划等之前的援助工具。不像之前的援助计划,它只对欧盟候选国和潜在候选国提供基金。
[26]“入盟前结构调整工具”(Instrument for Structural Policies for Pre-Accession,ISPA),主要用于入盟侯选国改善环境,完善交通网络建设等。
[27]“农业和农村发展专项援助计划”(Special Accession Programme for Agriculture and Rural Development,简称SAPARD)是欧盟对入盟候选国农业和农村发展的援助项目,支持农村改革。
[28]Martin Sajdik and Michael Schwarzinger,European Union Enlargement:Background,Develpments,Facts,New Brunswick and London:Transaction Publishers,2008,pp.318-319.
[29]https://cohesiondata.ec.europa.eu/dataset/Total-allocations-of-Cohesion-Policy-2014-2020-Bre/nvqbbd9b.
[30]European Council Presidency Conclusions,Thessaloniki,19-20,June 2003,europa.eu/constitution/futurum/documents/other/oth200603_en.pdf.
[31]《里斯本条约》是在原《欧盟宪法条约》的基础上修改而成。为保证欧盟有效运作和推动欧洲一体化进程,欧盟早在2002年就开始着手制定一部宪法条约。2004年10月,欧盟各国首脑在意大利首都罗马签署了《欧盟宪法条约》,然而该宪法条约在批准进程中先后遭到法国和荷兰全民公决的否决。为解决制宪危机,2007年6月,欧盟首脑会议决定以一部新条约取代《欧盟宪法条约》,这就是《里斯本条约》的由来。但《里斯本条约》在批准进程中又一度遭到爱尔兰于2008年6月举行的全民公投的否决,直到2009年10月举行的第二次公投才通过了该条约。《里斯本条约》对欧洲一体化的意义极为重大,欧盟将拥有适应更多成员国的有效决策机制,并将拥有一个理事会常任主席和对外代表,这些都将有力地推动欧洲一体化进程。
[32]Michael Emerson et al.,Just What is“Absorption Capacity”of the European Union?,CEPS Policy Brief,No.113,Brussels,Center for European Policy Studies,2006,p.9.
[33]1992年12月21日,维谢格拉德集团波兰、匈牙利、捷克和斯洛伐克4国签署中欧自由贸易协定,其宗旨是加强成员国之间在经济领域的协调,推动地区经济合作,谋求共同发展;通过相互合作,共同努力,谋求尽快加入欧盟。1998年7月,斯洛文尼亚、罗马尼亚、保加利亚3国加入,成员国达到7个。目前,这7个国家都已经成为欧盟的正式成员国。
[34]《东南欧稳定公约》于1999年6月通过,其宗旨是通过在东南欧地区加快市场经济发展及建立地区性安全协作关系等措施来实现该地区的长期稳定与安全。《东南欧稳定公约》反映了欧盟对西巴尔干政策中的区域化原则。
[35]马其顿与希腊之间的国名纷争由来已久。1991年马其顿脱离前南斯拉夫独立后,希腊就反对其使用宪法规定的国名“马其顿共和国”,认为马其顿的国名暗示其对希腊北部的马其顿省存在领土要求。在这种情况下,1993年马其顿使用非正式国名“前南斯拉夫马其顿共和国”的名字加入联合国。此后,两国在联合国的调停下进行艰苦的国名谈判。希腊建议马其顿将其国名更改为“北马其顿共和国”,但遭到马其顿的拒绝。由于国名问题得不到解决,希腊在马其顿加入北约和欧盟的道路上设置障碍,致使马其顿的入盟谈判迟迟未能启动。
[36]波黑由波黑联邦(Federacija Bosna i Hercegovina)和波黑塞族共和国(Republika Srpska)两个实体组成。波黑塞族共和国(Republika Srpska)面积24,811平方公里,首都巴尼亚卢卡。
[37]Can Karpat,“Republika Srpska:Should I Stay or Should I Go”,AXIS Information and Analysis,19 June 2006,www.axisglobe.com/article.asp?article=924.
[38]西班牙、罗马尼亚、斯洛伐克、希腊和塞浦路斯等国家出于自身国内局势的考虑,担心科索沃的先例会助长它们国内的分离主义运动,故拒绝承认科索沃的独立国家身份。(www.xing528.com)
[39][比利时]斯蒂芬·柯克莱勒、汤姆·德尔鲁著:《欧盟外交政策》(第2版),刘宏松等译,上海人民出版社2017年版,第271-272页。
[40]现代国际关系研究所欧盟课题组:《欧盟战略态势评估》,《现代国际关系》2007年第3期,第28页。
[41]Philip Cunliffe,“Suffering from the Enrocrisis and Enlargement Fatigue,the EU's Influence on Serbia and Kosovo is on the Wane”,LSE Blogs,November 23,2012;Othon Anastasakis,“From Fatigue to Insignificance:Eurozone Crissi and Enlargement”,Paper presented at ELIAMEP's 9th European Seminar,Poros,June 21-24,2012.
[42]Oral Sander,“Turkish Foreign Policy:Forces of Continuity and Change”,in Ahmet Evin ed.,Modern Turkey:Continuity and Change,Opladen Leske Verlag,1984,pp.115-130.
[43][美]亚历山大·温特:《国际政治的社会理论》,秦亚青译,上海人民出版社2000年版,第287页。
[44][美]亚历山大·温特:前引书,第425页。
[45][加拿大]查尔斯·泰勒:“承认的政治”,汪晖、陈燕谷主编:《文化与公共性》,北京:三联书店2005年版,第290页。
[46]“三洲”指亚、欧、非三大洲:“五海”指黑海、地中海、红海、阿拉伯海、里海。
[47]彭树智:《土耳其研究三题》,《西亚非洲》2002年第1期,第46页。
[48]Meltem Mǜftǜler,Turkey's Relations with a Changing Europe,Manchester,New York:Manchester University Press,1997,p.53.
[49][奥]马丁·塞迪克、米歇尔·施瓦青格:《欧盟扩大——背景、发展、史实》,卫延生译,中央编译出版社2012年版,第63页。
[50]Robert Wielaad,“Misconceptions Surround Turkey's EU Membership”,Turkish Daily News,September 8,2004.
[51][土耳其]楚哈尔·耶西尔尤尔特·居恩迪茨:《欧洲对土耳其民主化的影响》,《世界经济与政治》2005年第3期,第61-62页。
[52]陈乐民、周弘:《欧洲文明的进程》,北京:三联书店,2003年版,第132-172页。
[53]同①,第172页。
[54]Samuel Huntington,“The Clash of Civilizations”,Foreign Affairs,Vol.72,No.3,1993,p.27.
[55][法]法布里斯·拉哈:《欧洲一体化史》,彭姝、陈志瑞译,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5年版,第130页。
[56]同④。
[57]Mujeeb R.Khan and M.Hakan Yavuz,“Bringing Turkey into Europe”,Current History,March 2003,p.120.
[58]Michael S.Teitelbaum and Philip L.Martin,“Is Turkey Ready for Europe?”,Foreign Affairs,Vol.82,No.3,2003,p.98.
[59]Thierry de Montrbrial,“Debating the Borders of Europe”,International Herald Tribune,May21,2004.
[60]Paul Kubicek,“Turkish Accession to the European Union”,World Affairs,Vol.168,No.2,Fall 2005,p.67.
[61][美]亚历山大·温特:前引书,第431-452页。
[62]Meltem Mǜftǜler,op.cit.,p.6.
[63]Wolfgang Schuble and David L.Phillips,“Talking Turkey;Is Europe Ready for a Muslim Member?”,Foreign Affairs,Vol.83,No.6,2004,p.137.
[64]16个地区:波斯尼亚—黑塞哥维那、桑扎克(塞尔维亚西南部、黑山北部和东南部地区)、科索沃、黑山、阿尔巴尼亚—马其顿边境、纳戈尔诺—卡拉巴赫、车臣、格鲁吉亚—阿布哈兹、格鲁吉亚—南奥塞梯、伊拉克北部、伊朗、叙利亚、塞浦路斯、瓦伊瓦的亚(Voyvodia)、普雷维勒喀(Prevleka)、白俄罗斯。Guldener Sonumut,“Turkey Amidst Crisis Regions”,NTY-MSNBC,November 23,2000,http://www.Ntvmsnbc.com/news/46105.Asp.
[65]Tom Happold,“Straw:Turkey is EU‘Acid Test’”,Guardian,March 23,2004.
[66]MichaelS.Teitelbaum and Philip L.Martin,“Is Turkey Ready for Europe?”,Foreign Affairs,Vol.82,No.3,2003,p.109.
[67]郑金发:《土耳其“入盟”谈判变数多》,新华社安卡拉2004年10月7日电。
[68][美]塞缪尔·亨廷顿:《文明的冲突与世界秩序的重建》,周琪等译,新华出版社2002年版,第155页。
[69]Ian Traynor,“In 1683Turkey Was the Invader;in 2004 Much of Europe Still Sees It that Way”,Guardian,September 22,2004.
[70]Metin Heper,“Political Culture as a Dimension of Compatibility”,in M.Heper,H.Kramerand A.ncǜeds.,Turkey and the West:Changing Political and Cultural Identities,London:I.B.Tauris,1993,p.1.
[71]Samuel Huntington,“The Clash of Civilizations”,Foreign Affairs,Vol.72,No.3,1993,p.42.
[72]“Turkiye buyuk sorun”,Radikal,July5,2004,quoted from Paul Kubicek,“Turkish Accession to the European Union:Challenges and Opportunities”,p.75.
[73]Peter Ford,“Wariness over Turkey's EU Bid”,Christian Science Monitor,October 6,2004.
[74]Elaine Sciolino,“European Charter Architect Faults Chirac for Its Rejection”,New York Times,June 15,2005.
[75][比利时]斯蒂芬·柯克莱勒、汤姆·德尔鲁著:《欧盟外交政策》(第2版),刘宏松等译,上海人民出版社2017年版,第274页。
[76]Tansu Ciller,“The Role of Turkey in‘theNew World’”,Strategic Review,22,Winter 1994,p.9.
[77][土耳其]楚哈尔·耶西尔尤尔特·居恩迪茨:前引文,第62页。
[78]R.T.Erdogan,“Why the EU Needs Turkey”,http://www.sant.ox.ac.uk/areastudies/lectures/Erdogan.pdf.
[79]Paul Kubicek,“Turkish Accession to the European Union”,Fall 2005,p.75.
[80]Faruk Sen,“The Way Europe Sees Turkey and Turkey Sees Europe”,Zaman(Istanbul),June 10,2003.
[81]Selcuk Gultasli,Suleyman Kurt,“2 Negative Signals on Turkey's EU Bid”,Zaman(Istanbul),November 27,2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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