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图书馆空间转型
图书馆的空间要素从最初的图书馆建筑设施这一物理空间向由物理和虚拟两个空间交织起来的复合空间转型,这就使图书馆的定义从“机构”转到了“场所”,“泛在图书馆”的概念由此而来。黑蒂·卡德(Heidi Card)早在Lib2.0中就提出,图书馆不仅是搜索和寻找信息的地方,而且是共享信息的场所[1]。加拿大安大略省文化部门曾发布题为“第三代公共图书馆”的战略报告。吴建中提出的第三代图书馆概念源于上海图书馆东馆调研,转型以交流为主体[2]。柯平提出,超越第三代图书馆,构建图书馆的资源、服务、管理的三维空间模型,认为图书馆已从强化组织和中心的概念发展为强化场所与空间的概念[3]。在后知识服务时代,图书馆通过空间再造彻底改变传统图书馆的藏阅一体空间,增强功能适用性,使图书馆成为新的功能空间。上海图书馆、广州图书馆、杭州图书馆、东莞图书馆等在新馆建设上早已实现了谋求转型创新的公共文化空间功能。2017年的全球网红图书馆——中国天津滨海新区图书馆以一种全新的设计,打造了中庭“书山”和“滨海之眼”形象。它的空间设计推翻了公众对传统图书馆的定义,再现了公众的交流空间。这证明了图书馆空间转型的价值,真正承担起城市第三空间的功能。后知识服务时代,依赖物理意义上实体图书馆的时代开始远去,以智能技术为基础,以人的智慧化为动能,图书馆的空间设计可以更加柔性化,在发挥其功能空间价值的同时,应对更多发展可能。图书馆应当成为人和组织进行交流的共同体,可以是展示地方文化的文化空间、创造学习新环境的共享空间和研究空间、支持创新的创客空间、服务社区的合作空间。从过去为藏书、设备及其相应设施而设计向为人、社区及其交流创新而设计的方向发展。图书馆以更加知识化、柔性化、智慧化的知识服务创建知识社区,服务社会发展,实现无限空间和泛在服务。
(二)图书馆资源转型
图书馆资源早已超越载体,不再是纸质图书或是电子数据。追求实体馆藏也不再是图书馆资源建设的终极目标。图书馆资源转型不是抛弃图书拥抱数据,而是双线并举,通过进一步加强数字资源和多媒体资源建设,特别是加强纸质资源和数字资源的融合,最终建立起图书馆的全媒体资源和新型资源库。长期以来,图书馆资源建设在价值论和需求论的指导下,以知识价值决定藏书的积累,根据用户需要决定品种和复本,强调系统收藏各种类型和各种语言的文献,强调建立大而全、小而全的藏书体系,结果产生了一个个文献信息资源“孤岛”。图书馆资源转型要求从注重藏书数量向注重藏书质量转变,通过建立合作馆藏和储存图书馆解决资源共享问题,最终将所有的“孤岛”连接起来成为一个有机体,形成资源超市和资源分流机制,真正发挥资源流的作用。转型也要求改变原有的资源形成机制,用户创建资源成为必然,图书馆出版进一步发展,图书馆和出版合作建立数字资源库,整合资源建设各种渠道,形成合作资源建设的新局面。在图书馆转型的过程中,需要重新定义资源,改变长期以来资源和服务分立的局面,促进数字资源向数字资产转化,促进资源和服务的一体化。
(三)图书馆服务转型
图书馆服务一直处于创新之中,服务创新实现了从以馆员为中心到以用户为中心、从被动等待服务到主动寻求服务、从馆内阵地服务到馆外延伸服务的转变。图书馆服务要素转型需要重新定义服务,赋予服务新的时空观和整体观,引入“知识场”概念[4],图书馆服务已嵌入知识的场域和情境。由于后知识服务时代的知识链条缩短了,大量的隐性知识转化需要新的场域和情境。情境为数据增强意义,使知识创造成为可能。场域激发知识灵感,甚至可能超过知识本身,从而产生新知识。图书馆服务不单单表现为馆员提供知识、用户接受知识这样一个供求关系,更多地会表现为知识创造和分享的场所,图书馆通过物理和虚拟的情景化使学习者成为创造者,使创造者兼具学习者角色,激发灵感,促进知识转化和共享。服务要素转型需要重新定义“用户”,用户不再是传统意义上的被动接受服务的个体或者组织,而是被重新定义的知识服务新角色——用户即服务。用户从服务的接收者成为图书馆服务的决策者;用户从进入固定阅读空间的读者成为泛在化、多功能空间的使用者;用户从资源的利用者成为资源的创建者和提供者;用户从图书馆管理者之外的使用者成为图书馆第三馆员(第一馆员为图书馆工作人员;第二馆员为图书馆志愿者)。如果说传统的服务是馆员决定的,那么服务转型是由用户决定服务的。除了按年龄、学历、职业这类属性区分用户进行服务细分,还要考虑用户生活工作方式的变化、用户的经济压力和心理压力、获取知识障碍者、数据“文盲”、媒体倦怠者等的需求,有针对性地开展数据素养教育等新型服务。
服务要素转型是在传统图书馆的文献和信息服务发展为知识服务的基础上,形成多层级的立体服务。转型正在改变文献服务的性质,将基础性服务转移给智能化工具,不仅节省了大量的人力和时间,更可以提高服务效率和精准度。转型从立体化视角重新审视用户知识需求,探索新的服务模式。转型要求提供更具专业水准和深度的高层次服务,比如参考咨询智能化、大数据服务、智能查新、竞争情报、数字人文服务、决策支持和智库服务。无论是智慧服务还是智能化机器人服务,重要的还是图书馆用户体验。转型要求加强用户需求和服务趋势研究,把握服务发展规律,根据用户需求预测提前组织服务,将服务后置转变为服务前置,避免服务推广过程中的滞后和顾此失彼。服务转型强调用户的角色转化,并不是要轻视馆员的作用。相反,馆员也需要重新定义。在某种程度上,馆员也是用户,馆员在服务场域中应当承担起一系列新的角色——数字素养师、数据工程师、知识场域创建者等。因此,服务要素转型的核心仍是人——用户和馆员。
(四)图书馆管理转型(www.xing528.com)
图书馆管理创新早已改变了传统图书馆以物为中心的要素管理,强化了人本管理观念,将图书馆的人事管理发展为人力资源管理。管理转型是要在此基础上,从微观管理发展到知识管理和战略管理,建立以人为中心的系统管理,将图书馆管理从科学管理阶段迈向文化管理阶段。管理转型要求管理理念和管理文化的改变。理念更新是图书馆管理转型过程中存在的首要问题,新的理念推动了包括图书馆工作、过程和价值观在内的新的文化,这些系统设计、读者服务、组织上的改变逐步影响图书馆的变革,推动图书馆转型。管理转型还需变革图书馆既有的组织结构和人力资源管理。信息和知识技术驱动提高了图书馆的管理效率,但是随之而来的组织扁平化、用人成本增大、工作强度和工作技能更新的压力增大,都对图书馆原有的组织形式及其相关的规章制度提出了挑战,改变组织机构不是最大的问题,问题在于如何保证组织结构的阶段性稳定和可持续发展,更多的顾虑在于技术浪潮的影响能否支持管理的稳定发展。相应地,图书馆馆员和馆长也需要重新定义,建立统一执行力的团队更为重要,要提升馆员和团队的工作价值,从以事物为中心的管理思路转变为以人为中心的管理,从人事管理和事业管理向图书馆治理转型。
(五)图书馆整体转型
图书馆要素转型不仅是针对具体要素的重要改变,更是推动图书馆整体的根本转变。空间、资源、服务、管理这四大要素紧密相连,在牵一发而动全身的现实情况下,图书馆转型不是随新技术潮流装配新设备或者重构空间即可简单实现的,图书馆转型是上述要素转型共同作用的结果。从要素的视角定义,图书馆转型指的是图书馆为了适应自身发展的需求,主动改变图书馆的空间、资源、服务、管理要素既往运行模式,进行深度创新和变革,以适应外部技术、社会环境和行业要求,推动图书馆向未来图书馆的方向发展[5]。从系统的视角定义,图书馆转型不仅仅是更新理念、重新定义一个要素,更应该包括视域的变化,特别是带动理论和实践、方法技术和应用的深刻变革,在要素转型的基础上开始整体转型。整体转型涉及下一代图书馆的目标定位,综合已有的研究,有两种转型的目标预测。
1.目标预测一:知识中心说
柯平曾提出,将图书馆建设成为未来“知识中心”和“知识资源中心”的观点。吴建中提出,图书馆转型为三个中心——“知识中心”“学习中心”“交流中心”。程焕文认为,图书馆将向知识中心、学习中心和文化中心深入发展。
2.目标预测二:智慧图书馆说
王世伟认为,智慧图书馆是未来图书馆的新模式,其核心要素是人与物的互通相连,外在特征是泛在,内在特征是以人为本的可持续发展[6]。初景利等认为,智慧图书馆是智能技术、智慧馆员和图书馆业务和管理三方相互作用、相互融合的结果,在物联网和人工智能技术的驱动下,图书馆必然将从物理图书馆、数字图书馆走向智慧图书馆[7]。
免责声明:以上内容源自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犯您的原创版权请告知,我们将尽快删除相关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