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抓住询问时机，有效进行询问及取证

询问是司法机关的法律代言人,是依据法律和事实,就被告人的罪行,对被害人、有关证人进行调查核实时所运用的一种口语表述类型。法律依据可见《刑事诉讼法》第124~127条的有关规定,还可见《民事诉讼法》及《律师法》的有关规定。询问是获取证言的主要途径,证人证言是诉讼中运用最广泛的证据之一,它对揭露犯罪、认定犯罪事实、查明犯罪人、查明案情等都起着极大的作用。

(一)询问语境构成因素

询问是一种复杂的言语交际活动。它的主体可以是侦查人员、检察人员、审判人员、公诉人、辩护律师等;客体是证人、鉴定人、被害人、受害人、当事人等。在询问取证或调查调解的过程中,表现为询问人的询问、质疑、求答和被询问人的回答、辩解、补充、反驳等。询问人能否在言语交际过程中占优势地位,取决于其对询问语境的把握。

询问语境的构成因素主要有询问主体、询问客体、询问的时空环境等。由于询问的主客体和时空环境较为复杂,询问语境也变得复杂起来。询问人在培养其良好的自我心理态势的基础上,还要因人、因时、因地而异,创造出最佳问话语境。

(二)询问对象及心理把握

询问对象众多,可以是知情人、目击者、被害人、受害人等各种证人,还可以是当事人、嫌疑人等。应针对不同对象了解其心理活动,慎重选择问话方式以及语言词汇等。例如,刑事案件中的证人可能因被害人受到不法侵害的事实而对加害人产生了一种憎恨心理,这种心理促使证人积极作证。询问人应抓住时机,依法针对犯罪的有关事实取证。证人也可能因受到威胁、恐吓而不敢作证,或者回避实质性的问题。询问人应用法治观念对证人进行启发教育,获得证人的信赖,消除其恐惧心理。民事案件中的证人大都与当事人相识,他们当中有些人因不想得罪当事人中任何一方而产生一种畏难心理,因此证言趋于折中。询问人应设法消除证人心理上的顾虑,从而使他们说出真实证言。有些人因个人利害关系,感情用事,产生一种偏颇心理,因此证言主观色彩较浓,缺乏客观真实。对此,询问人应加以开导,指出利弊,要求证人尽量作出全面客观的证言。总之要体现出询问的耐心、细致,体谅证人的处境和心理,尽力做到与证人心理相融、言语相通。

此外,还应根据不同社会群体中的证人选择问话方式及语言词汇等。比如与农民证人和文化层次较低的证人交谈时,语言应多些乡土气息,少些书卷色彩,力求通俗易懂、明白晓畅;与女证人交谈,尤其涉及个人隐私时,最好是女询问人出面,或必须有一位女性在场;与上了年纪的证人交谈,应把说话速度适当放慢,同时还要适时辅以启发提示;与未成年证人交谈,最好是请家长和老师共同参加,消除证人的紧张情绪。凡此种种,归纳起来应总结为“见什么人说什么话”,如果不把握对象心理特征,使对象对询问不感兴趣,或缄默不语,询问便会陷入困境,甚至导致严重后果。例如,检察人员在询问一桩强奸案的被害人——一位农村女青年时,执意要其陈述被害过程以及心理反应等,被害人被迫作答,但事后,她认为无脸见人,便上吊自杀了。(www.xing528.com)

(三)询问的时间、地点

1.询问场所。《刑事诉讼法》第124条规定,询问证人可以在证人的所在单位、住所或证人提出的地点进行,也可以通知证人到检察院或公安机关进行。此外,询问还可以在刑事案件发生的现场、民事纠纷发生的场所进行,范围较广。中国人注重谈话环境。同样一个话题,在丹桂飘香的野外,在炉火融融的室内,在冰冷的候车室,结果会大不一样。询问场所的选择,要根据询问内容和询问对象的个人情况、家庭情况以及证人与案件的关系等情况而定。例如,对顾及单位影响的证人,为了减轻其心理压力,可不在证人所在单位进行询问;有的证人不愿让亲属知道他与案件有一定纠葛,询问应避开证人住所进行;询问若在检察院或公安机关进行,会使对象产生出一种法律的威慑力和正义的感召力,因此对个别有较大嫌疑的人和对案情进展起关键性作用的证人,可通知他们到司法机关提供证言。例如,检察院接到举报,一位女会计涉嫌与一桩贪污案有牵连,检察人员通知证人到检察院,亲切称呼女会计为“同志”,首先肯定了她为所在企业的经济建设作出的成绩,其后对她讲明政策法律晓以利害,最后指着墙上的国徽对她说,在庄严的国徽面前,不要愧对财会人员的职业道德。女会计听后,很快作出选择,交代了案情。

2.询问时间。询问较之讯问和审问而言有相对的灵活性,在询问时间限定上也较有灵活性。“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此话强调夜晚交谈的妙处。夜的宁静和神秘似乎能给谈话增添更多的情致。中国古有雄辩家、游说客,他们或以“舌”劝敌撤退,或以“舌”缔结盟约,或以“舌”转危为安等,都善于利用谈话时机。例如:

《三国演义》中“曹操煮酒论英雄”一回,操与玄德凭栏饮酒。操问玄德何人为当世英雄。玄德故作无能,列举了袁术、袁绍、刘表、孙军等人,曹操都说不是。玄德问:“谁能当之?”操以手指玄德复自指曰:“今天下英雄,惟使君与操耳。”玄德闻言大吃一惊,手中所执匙箸不觉落于地上。时值天雨将至,雷声大作,玄德乃从容俯首拾箸曰:“一震之威乃至于此。”玄德利用雷雨之机掩饰心理不安,消除了曹操对他的怀疑。

询问时间的把握对询问的成功起着举足轻重的作用。比如对伤害罪的被害人,尤其是有生命危险的被害人,一定要抓紧时间及时询问,否则就会贻误案情。又比如,一桩抢劫案的被害人由于惊恐害怕不愿与侦查人员配合,闭口不说罪犯的相貌特征等,侦查人员找准机会,在被害人最痛苦的时候到医院去看望他,并在医护人员的帮助下获得了证言。